去神医谷 作者:未知 “咦,楚灿,楚灿,我在這裡。” 楚灿嘴角一抽,顺着声音望過去,见七皇子那個二货站在不远处的船上使劲冲她挥手,生怕她看不见似的。 百裡世也凝目望去,询问道:“人不少,要靠過去嗎?”主要是九皇子也在那边。 楚灿自然也看到了不想见的人,摇头,“不了,让他们自己玩吧。” 七皇子见楚灿的画舫并沒有靠過去接他,回头看了眼喝闷酒的九皇子,若有所思,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询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以前她看见你都是笑的,你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九皇子又灌了口酒,妩媚娇艳的脸上满是落寞,喃喃道:“她再也不会对我笑了,不会了。”我已经失去她了,为什么她不能体谅自己,为什么她维护楚家就是应该的,而自己维护亲人就是错的,况且楚家谋反,一旦事成自己将成为前朝皇子,她就沒有想過自己会落到如何尴尬绝望的处境嗎? 正在与云世子对弈的十一皇子闻言微微垂眸,他如今仗着一身机簧秘术得了楚灿的青睐,可以偶尔出入将军府,外人只道是楚灿和他谈得来,喜歡他的画技。 他也曾开口为哥哥求情,楚灿大方的给他選擇权,要么他,要么他哥,只有一個位置,于是,他妥协了,再也不提此事。 虽然楚灿从沒有直說過让他设计那些武器做什么用,可聪慧如他也猜到了端倪,特别是楚灿送给他两個会武功的小太监,名为伺候实为监视,对此他沒有怨言,只要能引起她的关注在意,让自己做什么都甘之如饴,何况不管是夏氏江山還是楚氏天下,那都与他沒关系,只要能陪伴在她身旁,就是让他弑父他也不会犹豫。 “老九是被楚小姐伤了心嗎?”云世子自从去年的霉米哗变之事被免职后,便去了北边边境上的雪城,前几日刚回京,他与守边的楚五将军熟稔,楚家人对女儿的纵容宠爱他也听了不少,见九皇子为楚灿伤情,忍不住打趣。 “伤肝伤肺,就差伤命了。”七皇子接口道,一副调侃戏谑的口吻。 “哦?”云世子闻言仔细打量了下颓废的九皇子,劝解道:“想开些,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又是皇子,人中龙凤,想要什么样的人……女人沒有啊。”女人多麻烦,看看我府裡的世子妃,整日吵闹不休,哪有姜晔贴心。 云霄想起心中的爱人,忍不住甜蜜一笑,见九皇子不为所动,继续劝道:“何况楚小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的漂亮一些,家世尊贵一些……” “武功高强一些,才华横溢一些,”云世子還沒有說完,七皇子接口继续道。 “特立独行一些,独一无二一些。”十一皇子也忍不住接口。 咳咳咳,云世子嘴歪眼瞎,這還是劝解嗎,這不得让九皇子懊恼的吐血啊。 看了眼已经转向的楚家画舫,云世子眯眯眼,不确定的道:“和楚小姐站在一起的那是百裡家的公子嗎?” 十一皇子淡淡嗯了一声,除了云世子這個边关刚回来的,京裡谁不知道百裡世都快成将军府的管家了。 “要說百裡世,那是真拉的下脸面,在楚灿面前是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不是一般的贤惠啊。”七皇子见天的泡在将军府,自然是有第一手资料的。 云霄惊愕的瞪大眼睛,骄傲清高如天上白云般的百裡公子,竟然能与贤惠挂钩?再看看九皇子和十一皇子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当即觉得自己落伍了,已经追赶不上京城如今的潮流风尚了,看来還是边关适合他。 想起又去了西北购货的姜晔,云霄郁闷不已,重振姜家比自己還重要嗎,這么拼命的赚钱,根本不在乎他的心意。 “九皇子,来,我陪你喝一杯。”云霄坐過去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也有伤心事不成?”七皇子见云霄一脸感触,忍不住打探八卦,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女弟子在一起時間长了,他的性子也活跃了许多,“云霄,可是看上了哪家小姐人家却看不上你?”他们這些皇子们虽然与云霄差着一辈,却因年纪相近,平日都是以名字相称。 十一皇子闻言也看了過来,楚灿前几日還与属下提起了刚回京的云霄,并沒有避讳他在场,所以今日他才答应一同来游湖,也是想看看云霄有什么值得楚灿关注的地方。 “我的心上人有大志,是不会进亲王府做小的,”几杯酒下肚,云霄也难得的吐槽起来,“這算不算伤心事?” “那還不简单,绑回府就是了。”七皇子不以为意,說完马上汗颜了,一定是楚灿那個暴力女人把他带坏了,以前他可是翩翩谦恭君子啊。 “大志?”十一皇子咀嚼這這两字,心中警惕,他不会是喜歡楚灿吧,除了她哪裡還有配称大志的女人? “是啊,振兴家业,”云霄随口說着,突然想起九皇子和十一皇子的母族是蓝家,与姜晔的家族是有世仇的,一时有些悻悻,刹住嘴不再乱說话。 “什么女子還背负振兴家业的大志?”七皇子闻言也感兴趣的追问,原来還有和楚灿一样不把自己当女人的怪胎嗎? “我也沒說是女子。”云霄被逼问的沒办法,只好含糊的說了一句。 三位皇子愕然,虽然夏国贵族间喜好娈童的也不少,可都是藏着掖着的,還沒有哪個敢這样大胆承认,毕竟那就是個玩物,连侍妾都算不上,沒想到云世子竟然是個喜歡吹箫弄笛的。 气氛尴尬起来,只有云霄无所谓的喝着酒,他的私事沒必要和他们详說,让他们当他是纨绔好了,不多时,三人便释然了,打着哈哈岔开了话题。 第二日楚灿进宫与皇后說了出门的事情,当然原因是武功出了点問題,要秘密去一趟神医谷。 皇后再三询问,确定只是小問題后便点头同意了,她以为楚灿只是在京城待的闷了,想出去走走玩玩,反正前期的事情也不需要楚灿脏手,商量了随行人员名单后,楚灿终于松了口气,出宫准备去了。 为了掩人耳目,轻烟和轻炀带着侍卫留在万佛寺等她回转,轻灵,轻熠,段擎苍随行,暗卫凤卫一概不带。 楚灿打着为亡母抄经祭奠的旗号大张旗鼓的住进了万佛寺的后殿,当晚便带着轻灵三人溜下山,坐上早就备好的马车,疾驰而去。 马车是特殊装饰過的,外表普通内裡却精致华丽,就是空间不大,只能顺着一边车厢摆放长榻,另一边是小桌和单人的坐垫。 楚灿懒懒的躺在长榻上,无比怀念她的车辇,可惜太显眼了,不能带出来。 “小姐,喝茶嗎?”這车上实在颠簸,要是烧水就得和外面赶车的段擎苍打招呼慢行,所以轻灵先請示楚灿。 “不用了,”楚灿摆手,想睡一会又睡不着,颠的她心烦意乱,各种不爽,“轻灵,你去换了段擎苍,让他进来陪我說会话。”既然睡不着就聊天吧,轻灵她们每日形影不离的跟着她也沒什么新鲜事可說,不如让段擎苍来换换口味提提神。 “小姐,有什么吩咐?”段擎苍刚钻进车厢,淡淡的体香便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见楚灿慵懒的躺着,微微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這次被小姐点名随行让他兴奋的一夜都沒合眼,虽說他在将军府也每日可以见到楚灿,可那只是一照面,或者是远远的看着她,沒事连话都很少說。 “段擎苍,坐吧,陪我說說话。”楚灿示意他坐下,這样仰着脖子她也不得劲。 段擎苍拘谨的坐在软垫上,他身材高大魁梧,這样狭小的空间裡他几乎抬手就能碰到楚灿的衣角,那沁人心脾的香味更是往他鼻子裡钻,让他连呼吸都忍不住放慢了。 “听說你是段老的义子?”楚灿见他不說话,只好自己开启话题。 “是的,属下刚出生便被义父收养了,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段擎苍老实的回答道。 “那你想知道嗎?”楚灿翻了個身,趴在长榻上,随口问道。 “不想,”段擎苍看了楚灿一眼,他知道身世那日怕是就不能在她身边了,所以他宁愿不知道。 “哦?为什么?”楚灿纳闷,還有不想弄明白自己身份的人。 “……”段擎苍语塞,他的心思怎么能說的出口。 “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任务或是有趣的事吧。”楚灿郁闷,早知道他這么寡言,還不如和轻灵那丫头唠嗑呢。 “第一次任务,属下接的是……”段擎苍好似汇报工作一样的开始了讲述,楚灿听的昏昏欲睡,不多时還真被他刻板无趣的故事哄睡了,段擎苍慢慢的压低声音,直到她睡的沉了,才大着胆子给她掖掖被角,痴痴的看了她一会,然后轻手轻脚的起身出去换轻灵进来。 经過一夜的疾行,第二天上午他们已经到了离京百裡外的白山镇。 进了城,几人找了家牌匾上带着個特殊标记的客栈停下,楚灿下了马车,晃了晃睡的发晕的脑袋,疲惫的走进大堂。 早就待命等着的掌柜的一见楚灿男装的扮相愣了愣,目光移向她腰间的牌子,按捺着激动上前,道:“客官裡面請,請上房用茶。”說着便头前领路,带着楚灿等人去了客栈后面一处精致的小院。 等楚灿坐定后,掌柜单膝下跪,恭敬的道:“人世间秦亮,請主子安。” “起来吧,”楚灿摆手让他起来,這次让沿途的人世间分堂安排食宿,也省的她還要浪费時間在這些小事上,“赶了一宿的路,你让人上吃食和热水,我們休息一会下午动身。” “是,是,早就准备好了。主子還有什么吩咐嗎?”秦亮這是第一次见到楚家的主子,心情激动不言而喻。 “沒了,你去忙吧。”楚灿压制住身体的不适,挥手打发他出去了。 “小姐,您可是又不舒服了?”轻灵见楚灿脸色有点发白,担忧的问道。 “嗯.”楚灿揉着太阳穴,郁闷的道:“头晕恶心身体发软,要不是知道自己是处子,我還当是怀孕了呢。”楚灿口无遮拦的道。 段擎苍闻言脸一下便红了,轻咳一声出去了。 轻灵掩嘴轻笑,小姐真是太不讲究了,這哪裡是個女儿家该說的话。 沐浴用膳后,楚灿抓紧時間睡了一会,醒来后觉得身体舒服了一些,那股翻滚的气血也平静了不少,四人简单的用了点食物便继续上路了。 昼伏夜出的赶了五天的路,楚灿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再也压制不住了,在她将一批拦路抢劫的匪徒吸干鲜血分尸后,眼前一黑晕了過去。 段擎苍惊骇的看着一身鲜血的楚灿,在她倒地前扶住了她的身子。 轻灵轻熠這几日已经知道小姐不对劲了,那眼中不时浮起的红光便是血魔功发作的前兆,所以对于今日之事也沒有意外,两人快速的打扫战场,将尸体放火烧毁,又赶着马车极速的向下一個城镇进发。 “段公子,你先出去一下,属下要为小姐换衣裳。”轻灵给楚灿把了下脉,内息還算平静,便放下心来。 段擎苍一窘,赶忙放开還抱着楚灿的手,迟疑的道:“灵姑娘,小姐這是怎么了?” “暂时沒有大碍,”轻灵取出一身衣裳,道:“你出去把轻熠换进来伺候吧。” 段擎苍见她不想多說也不再问,把正在赶车的轻熠换下,自己接替着扬鞭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