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李副官献策
“封城因为有清江做保护,所以易守难攻。大家要准备好,打一场硬仗。”顾宸宇拿着指挥棒,一边指着沙盘中的地形,一边对围在四周的众将领讲解。
“是!宇少放心,我們精选的冲锋队员全都是打小在清江两岸长大的,精通水性。”
“渡江的船只准备得如何?”顾宸宇慎重地问着身后的人。
“早就准备好了。”
“好!明日卯时三刻开拔。這一仗我們一定要拿下封城!”顾宸宇看着手腕上的表,冷静地說道,“现在是……”
大家按他說的,调着自己手上的表针。
就在這时,有人慌张地跑进来,悄声对李副官耳语。李副官听到对方的话后,神色一紧。他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所有将领,然后谨慎地嘱咐那名传话的士兵,示意对方先出去。督军重病的消息不能散播出去,如果散播出去,会打击士气。明天就要开拔去攻打封城,所以他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宇少這件事。他谨慎地站在角落裡,等着顾宸宇与属下讨论战术。
等顾宸宇宣布散会,大家鱼贯而出后,他才站到顾宸宇身边,耳语:“宇少,督军重病。夫人让您回去。”
顾宸宇有些震惊,父亲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重病?他紧锁起眉头,对李副官說道:“调一架军用直升机,我要立刻回邢郡。切记,不要走漏半点风声。”
“祈安明白。”李副官点点头,就赶紧去执行顾宸宇吩咐给他的任务。
顾宸宇一颗颗系好大衣的扣子,准备动身回邢郡。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皱了下眉,将话筒拿起来:“喂……”
“宸宇,我是斯琪。”范斯琪紧张的声音从话筒裡传来。
“斯琪?”
“我得到一個消息对你非常不利。程志鹏在邢军内部安插了奸细,那個人叫孙立仁,他鼓动沈伯军师长叛变。程志鹏与他们两個打电话,說要前后夹击攻打你。宸宇,你可千万要小心……宸宇……我……有人,我先挂了。”
范斯琪的声音到這儿结束。顾宸宇听到那边匆忙挂断的声音。放下电话,他的脸一片阴冷。
“孙常统,沈师长?”念着這两個人的名字,顾宸宇冷冷地一笑。
這两個人跟随父亲多年,他原本对他们极其信任,沒想到……
想要对他两面夹击,程志鹏是想让他当项羽第二?
斯琪這個电话打来得非常及时,他会好好准备准备,给程志鹏一個惊喜。
……
墨菡下班后,跟陈护士一起走出医院。
“雪终于化了。”陈护士感慨地搓着双手,看着冰雪融化后的滁州。
“今年冬天来得早。”墨菡淡淡地笑道。“不過,雪后的滁州很美,只是冷得人受不了。”
“就是。我脚上都长冻疮了。”陈护士可怜兮兮地說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冬天。”
“你长冻疮了?”墨菡关心地看着陈护士,“我家有本医书是我当御医的太爷爷留下来的,上面有個治冻疮的药方,回头我给你抄下来。”
“好啊。墨菡,谢谢你!”陈护士热情地搂住墨菡,“你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都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墨菡温柔地笑道。
陈护士是一個非常真爽的人,帮過自己很多次。对于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她也会以真心对待对方。
“墨菡,你有什么困难也尽管跟我說。我陈九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墨菡点点头,笑道:“道上小心点,我要拐弯了。”
两人互道再见后,墨菡就跟陈护士分手,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远远地,她看到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冷酷地倚着一辆黑色福特,目光深邃地望向她的方向。
“范斯岑?”墨菡认出那個高大清冷的身影,不禁有些兴奋。她走到他面前,淡笑着问道:“斯岑,你這几天消失去哪儿了?我打過你病历上的电话,都沒人接。”
“這几天去南边走了桩生意。”范斯岑轻松地說道,“帮裡沒人接电话。”
“军火?”墨菡小声问道。
“你不需要這么聪明。”范斯岑挑挑眉。他所做的生意严格地說属于违法,所以如果问他問題的人不是墨菡,他会毫不留情地一把掐断对方的脖子。
“是你自己告诉我你是军火贩子。”墨菡调侃地笑道。
“我不只做军火,還有别的生意。正当的。”范斯岑无奈地解释。
“正当的?你怎么看都不像做正当生意的。”墨菡看着一身黑衣的范斯岑,笑了起来。這個男人,全身都贴着“我很危险,生人勿近”的标签,她沒办法想像他所說的正当生意是什么。
“人不可貌相。”范斯岑冷傲地拽拽黑色风衣的领子,然后将墨镜戴上,“墨菡,陪我去喝杯咖啡。”
“好。我請客。”墨菡看着范斯岑冷峻的脸,笑道。不戴墨镜的他已经一身煞气,戴上墨镜后,他更给人一种冷冰冰、不易亲近的感觉。
“怎么能让女人請客?”范斯岑打开车门,礼貌地让她坐进去。
墨菡看着范斯岑坐进驾驶座,有些好奇地问他:“你那两個保镖呢?今天怎么沒见他们跟着?”
“后面。”范斯岑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回答墨菡的問題。不是他的保镖不跟着他,而是他想与墨菡独处,所以强势地命令加藤俊雄他们几個开另一辆车,与他的车保持五百米距离。
墨菡好奇地回头,果然,看到后面有一辆车,那开车的,正是她在医院常常看到的加藤俊雄。她感慨地說道:“你這两個保镖对你真够忠诚。”
“忠诚……”范斯岑玩味地挑了挑眉。
加藤俊雄他们几個是够忠诚,但他们忠诚的不是他范斯岑,而是……如果军部命令加藤俊雄杀掉他,加藤俊雄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一定会认真执行命令。
這就是他们這群人的天性。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陛下效力。
……
唐锦西正跟几名姐妹坐在咖啡厅聊天,就看到墨菡跟在范斯岑后面走进来。她立刻露出阴霾的脸色。
這個楚墨菡,果真不要脸。
一会儿跟她哥约会,一会与顾宸宇在一起,一会又找范斯岑喝咖啡。
這女人,手段真高啊。
她傲慢地睨着墨菡纯净的脸,冷冷地笑。
墨菡一进咖啡屋,就感觉芒刺在背。抬眼望去,她看到唐锦西。虽然她们两個只见過几面,可是她却记得非常清楚地记得唐锦西,因为她手背上還有被唐锦西踩捻而留下的青於。
她想嫁的男人的妹妹,却并不喜歡她。
想到這儿,墨菡的心有些阴郁,仿佛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蒙了层沙,說不清那是什么感觉,总之,不好受。
不想跟唐锦西有冲突,她低下头,想安静地从对方身边走過去。可是与她的愿望相反,唐锦西并不想清静。当墨菡经過她身边的时候,她突然端起手中的咖啡,用力泼向墨菡。在墨菡一身白衣被咖啡渍染成深褐色后,她赶紧虚伪地站起来,朝墨菡道歉:“对不起,我沒看到你。你沒事吧?”
“沒。”墨菡淡漠的美眸裡透了份酸涩。
唐锦西的动作分明是故意,還好咖啡已经不太热,不然受伤的不只是她的衣服,還有她的皮肤——她一定会被烫伤。
“哎哟!這不是我哥的情人嗎?你昨儿跟我哥约会沒约够,今儿就找了個替补,你真厉害!”唐锦西像是才看清楚墨菡的脸,惊呼着,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竖起耳朵听。
墨菡還沒发表意见,范斯岑已经看不下去。他一把握住唐锦西的胳膊,冷傲地眯起眼睛:“你胡說什么?”
唐锦西傲慢地昂起脸,用力想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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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想从范斯岑的手中挣出来:“放开我!我沒說错一個字。這個下贱女人昨儿刚勾引完我哥,今天就又与你约会。难道我就不能替我哥求個公道?”
“唐小姐,你若再說墨菡一句不是,我会让你们唐家在滁州消失!”范斯岑笑着回答。
“我們唐家不是市井小民,你想让我們消失我們就消失?范先生,你开什么世纪末玩笑?”唐锦西嘲讽地冷笑。在知道顾宸宇在乎楚墨菡后,她就打人专门调查過对方的一切,包括她的交友状况。她知道這個墨镜男叫范斯岑,是個混黑道的。虽然她唐锦西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遇到范斯岑這种危险分子,她還懂得识实务。
“我从不开玩笑!”范斯岑收紧手劲,然后冷傲地看着唐锦西在自己面前哀号。
“我信你還不行嗎?姓范的,你快松开我!”唐锦西疼得直皱眉。
“你哥比你可爱。”范斯岑凑到唐锦西耳边,邪魅地說了這一句话。
相对于唐锦西的傲慢与刁钻,范斯岑觉得墨菡的温柔更让他心动。
墨菡看到唐锦西疼得快要掉眼泪,赶紧出声:“斯岑,你放开锦西。我沒事。”
范斯岑這才听话地给唐锦西自由。
他环住墨菡的肩膀,充满呵护地问道:“墨菡,烫到沒有?我們要不要换家咖啡店?”
“不用。”墨菡闪躲开范斯岑的大掌,疏离地摇头。
只是喝杯咖啡,唐锦西還能怎么着?
唐锦西揉着疼痛不止的胳膊,恨恨地瞪着墨菡。這死女人,不但成功迷惑住哥的心,還盅惑得顾宸宇跟范斯岑全都失去理智。
要不是对范斯岑有些忌惮,她决不会這么放過楚墨菡。
“锦西,你们认识?”唐锦西的朋友好奇地拽拽她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问道。
“谁认识這种下贱女人?”唐锦西傲慢地哼了一声,就坐回椅子裡,对侍者吩咐道,“再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
墨菡忽略掉唐锦西对自己的敌意,谨慎地坐在范斯岑对面,仿佛悠闲地搅着杯中的咖啡。
如果唐镌知道他妹妹并不接受她,会怎样?
放弃這段感情似乎不是唐镌的做法。
可如果他家人都反对她,她要嫁进唐家,怕会困难重重。
唐镌如果可以家世普通一点,她就沒這么多烦恼了。
這杯咖啡喝得极困难,当范斯岑跟墨菡走出咖啡店的时候,他抱歉地說道:“墨菡,对不起。我事先沒做好功课,不知道唐锦西在這儿。”
“這不怪你。”墨菡疏离地浅笑。
“本来是想给你個惊喜,结果却是這样。”范斯岑颇无奈地叹气。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墨菡笑着摇摇头。
“那個姓唐的……什么西,真该好好教训一顿。她妈怎么教育的?這么飞扬跋扈。”范斯岑不太赞赏地摇头。
姓唐的……什么西……
听到范斯岑的话,她真感觉有些好笑。這個范斯岑,亏他還是混黑道的,竟然连唐锦西的名字都记不住。唐家在滁州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唐家大小姐的名字几乎滁州人全都耳闻過。
范斯岑一定不是生活在滁州的人,他生活在火星上。
……
秦雅芝从佛堂为丈夫祷告完,就起身走出去。当她看到顾宸宇风尘仆仆地跑进来后,眼眶立刻红了。她扑进儿子怀裡,悲伤地喊了声:“小宇!”
“妈,父亲怎么样?”顾宸宇轻拍着母亲的背,安抚道。
“不好。霸天不是昏迷不醒,就是抽個不停,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我這刚去跟菩萨求情,让她放過你爸。”秦雅芝感伤地擦着眼眶。
“医生怎么說?”顾宸宇紧张地握住母亲的双肩,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脸。母亲的表情让他恐慌,虽然平日他与父亲总是意见不合,可是在得知父亲病重后,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很在乎父亲。
“不好。沒有人能治他的病。”秦雅芝苦涩地摇摇头。
她几乎把邢郡的大夫都找家来了,至今沒一個人清楚霸天得的什么病。
她已经完全沒有办法,只除了冲喜這一條道。
如果那名算命先生說的话是真的,那她必须赶紧找個女人嫁给宸宇,为顾家冲冲喜。
“带我去看父亲。”顾宸宇眉头紧锁,心裡說不出的难受。
“宸宇,有個算命先生說,现在只有冲喜能救你爸。”秦雅芝跟在儿子身后,紧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妈想帮你找個好女孩。”
“冲喜?這种事你也信?”顾宸宇握住楼梯的扶手,不悦地回头,问着他挚爱的亲人。
“总比坐着等死强。”秦雅芝哀伤地眨了眨泪眼。
“父亲不会死!妈,吉人自有天相。父亲会好過来。”顾宸宇說完,就大步跑上楼。
李副官听完這对母子的话,表情有些神密。
也许,他可以解决掉顾家眼前的危机。如果墨菡嫁入督军府,督军的命无忧,宇少還能了了心愿。
這种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只是,宇少看来并不相信冲喜這种事。而且,上次楚墨晁夫妇去找宇少借钱的时候,宇少非常气愤,宇少并不想用逼迫的手段赢得楚墨菡。所以,這件事,要瞒着宇少进行。
他想等着欣赏宇少洞房夜那震惊而狂喜的表情。
那一定很有趣。
顾宸宇冲进母亲房裡时,看到春棠正站在床边,慌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帮正在抽搐的父亲。他赶紧跑過去,将父亲抱住:“父亲!”
“宸……宸宇……”顾霸天一边抖动個不停,一边看着儿子,“爸若……去了……帮我……照顾好……你妈。”
“爸,你不会過去!宸宇一定会治好你!”顾宸宇紧搂住父亲的身体,沉痛地說道。
他真希望自己是個神医,一针扎下去,父亲的病就好了。可惜,他的手只会拿枪。
秦雅芝看着丈夫的模样,心疼地掏出手帕,偷偷地躲在一旁哭。
李副官走到秦雅芝身边,悄悄說道:“夫人,咱们找個清静的地方,祈安有话要說。”
“什么话?”秦雅芝不解地看着李副官。
“關於宇少的事。您不是想找個女孩冲喜嗎?我有個人选。宇少若知道自己娶的人是她,一定会乐疯。”李副官胸有成竹地說道。
“真的?”秦雅芝兴奋地看了眼丈夫跟儿子,便带李副官走出去,“我們去书房谈。”
站在清静的书房裡,李副官便开始将宇少在滁州的事說了一遍。他把楚墨菡的挣扎与动心,把宇少的受伤全盘說出来。
“夫人,楚小姐是個很美的女子,她是宇少第一個动心的人。如果我們把她娶进来,宇少决不会怪您。”李副官诚恳地說道。
“你說那個楚小姐喜歡别人,她会愿意嫁给宸宇嗎?我們别委屈了人家姑娘。”秦雅芝虽然也想赶紧给儿子找個好女孩,为這個家冲喜,可是她也细心地体谅到女方的心情。她想让儿子幸福,而不是为儿子娶一個怨偶。
“夫人放心。楚小姐早已爱上宇少,她只是還沒醒悟。這一点,祈安可以用人格担保。”李副官举起一只手,发誓。
“我們要怎样才能让楚小姐嫁過来?”秦雅芝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有办法。”李副官靠近秦雅芝的耳朵,說出自己的计划。
“竟然還有這样的兄嫂。真是可怜了那個楚小姐。”秦雅芝听到李副官的话后,分外感慨。
“楚小姐嫁给宇少后,就会只剩下享福。夫人不用太替她难過。”李副官笑道。
只要楚小姐嫁给宇少,他就不用再看宇少受伤地自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