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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缠绵入骨

作者:浅水的鱼
爱去

  墨菡倒了杯水,递给坐在床边的顾宸宇,看着他亲自给父亲喂药:“只要查出中毒源,对症服药,公公的身体很快就能好。你不用担心。”

  顾宸宇抿紧薄唇,只是轻声“嗯”了一下,就不再看她。那种刻意的疏离让墨菡的心难受地一紧,像被人恶狠狠地拧了一下似的。

  她垂下美眸,退到一旁,收拾着自己针灸的器械。

  他,已经不屑理她了嗎?

  “宸宇,我来陪着你爸。墨菡刚嫁過来,她還沒逛過邢郡,你陪她出去逛逛。”秦雅芝抢過儿子手中的药,一劲给儿子使眼色。看着儿子跟墨菡谁也不理谁的样子,她真的很着急。她這儿子,打小不喜歡将心事让人知道,墨菡又那么被动,這样下去,她到哪辈子才能抱到孙子?

  墨菡慌乱地看了一眼顾宸宇。他现在都不屑理她,会答应陪她逛街嗎?

  “我要查清谁给父亲下的毒。”顾宸宇淡漠地拒绝了母亲的提议。墨菡希望陪她逛街的人恐怕不是他,而是那個叫唐镌的漂亮男人。她对嫁给他這件事耿耿于怀,非常不满。他不想再碰一鼻子灰。该說的他早就說過,该表达的爱意他也已经表达得很清楚,墨菡摆明不愿意接受。他有他的底限。

  墨菡失落地垂下美眸,擦拭银针的动作有些迟钝。

  果然,他如她所猜,并沒有答应婆婆的提议。

  她不知道是要松一口气,還是应该难過。

  “宸宇,你說谁有這么大胆子给你爸下毒?”秦雅芝坐到丈夫身边,一边将药片放进他手心,一边问着儿子。

  顾宸宇沒有直接回答母亲的话,而是直直地望着父亲:“父亲觉得這人会是谁?”

  “你确定是她?不会是别人?”顾霸天沉着脸,问道。

  墨菡不解地扭過身子,看着這一对像在打哑谜的父子。顾宸宇這么快就有目标了嗎?她很好奇那個下毒的人是谁,她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如果连父亲都怀疑是她,宸宇便无话可說。”顾宸宇淡笑着看了眼父亲。

  从昨天陈绍谋說父亲可能是被下毒时,他就怀疑是冯圆圆。若只是他一個人怀疑便也罢了,连父亲自己都猜测是她,那還有什么话可說?虽然他還沒有确定下毒的人是冯圆圆,但是种种可能推测下来,她是最有可能下毒的人。红酒是她屋裡的东西。父亲中毒后,她拼命想把冯熙熙嫁给他,那意味太明显,便会更让人生疑。

  顾霸天把药片送下去后,朝儿子挑挑浓眉:“你是在怪我识人不淑?”

  “万事有因就有果,有果皆有因。父亲只知道自己被人下毒,却沒有想想這是为什么。”顾宸宇冷漠地說道,话裡明显带着责备的意味。如果父亲沒娶冯圆圆,便不会发生今天的中毒事件。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顾宸宇,我是你老子!”顾霸天瞪起大眼,不悦地看着儿子。虽然他知道儿子的话有道理,可他毕竟是他父亲,是江北四省的督军。若他背地裡這样說他也還罢了,他竟然当着墨菡的面這样說他,让他面子上很是過不去。

  “谁都可能会犯错。宸宇不是要指责您,只是希望您好好反醒一下,不要再做惹妈难過的事。”顾宸宇坚定地說道。作为儿子,他本不该教训父亲,可是父亲的做法他不能苟同。欧洲留学时,那些外国同学非常不赞同中国的妻妾制度,他们說爱情是自私的,不能分享。爸把他的爱分成两份,便摊薄了他的感情,即使他還爱着妈,那爱也是有缺憾的。

  “我自是要对你妈好,不用你来教训!”顾霸天板起脸,面有愠色地說道。

  墨菡看這对父子要打起来,赶紧上前圆场:“爸,宸宇不是要教训您,他也是希望您跟妈能好好相爱。這不只是他的希望,也是他对您跟妈的祝福。”

  “還是丫头会說话!”顾霸天朝儿子哼了一声,便笑呵呵地看着墨菡,“丫头,我若能有你這么個善解人意的女儿该多好。”

  “儿媳妇也一样好。”秦雅芝倚着床柱,笑望着丈夫。“能娶到墨菡是咱们家宸宇的福气。”

  墨菡看了眼顾宸宇紧绷的酷脸,尴尬地垂下美眸。她的心情很复杂。她已经迷惑得找不到北了。为什么她现在不再那么排斥做顾家少夫人這件事?

  “我去调查下毒的人。”顾宸宇突然起身,拿起旧相那瓶红酒跟陈绍谋交给他的化验单,就走出房间。

  “墨菡,你别理宸宇。這臭小子,一点儿也沒遗传我的聪明才智。当年我对你妈一见钟情,立刻主动出去,鲜花攻势、看戏、散步、荡秋千……一堆攻势下来,你妈就立刻沦陷。”顾霸天說起年轻时的事,便神采飞扬起来。

  “真不知羞!”秦雅芝微红了脸,“這种事怎么好意思說给墨菡听?”

  当年的顾霸天的确很热情、做尽许多现在想来疯狂的事,而且年轻时的他一表人才,帅气十足,她的一颗芳心立刻就沦陷下去,为了嫁给他不惜跟亲人决裂。想想,她当年也一定是疯了,才会什么也不想,一心要嫁给一個地方势力的小团长。当年的她,从未想過霸天有朝一日会成为统驭一方的督军。

  “我這不是替他们俩着急嗎?”顾霸天立刻变得温柔,“雅芝,你别生气。”

  “我沒生气。”秦雅芝在墨菡含笑的眼眸下,羞红了一张脸。

  墨菡看着霸气的硬汉化为婆婆的绕指柔,不禁羡慕起来。看来公公已经明白了婆婆的好,她相信两位长辈会恩爱到老。

  “爸,我去厨房给您熬碗养血补气的山药红豆粥。”墨菡不想待在房间影响公婆恩爱,便笑着退出去,并将门合上。

  她走下楼时,正看到顾宸宇站在客厅裡,将红酒与化验单递到冯圆圆面前。她在经過课堂,要进厨房之前停了下脚步,担心地看了眼顾宸宇。那個冯圆圆一看就是個颇有心机的女人,她会老实认罪嗎?

  她看到冯圆圆看完化验单后,立刻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不迭连声地說道:“怎么会這样?這瓶红酒裡竟然被人下药了?我有错,我不该让霸天喝。要早知道酒裡有毒,我就喝光它。”

  冯圆圆一边說一边哭,哭了一会儿,许是觉得戏演够了,再演就要過,于是她停下哭泣,柔弱地用手帕擦着眼角:“宸宇,告诉我,是谁在酒裡下的毒,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這個問題宸宇正想问您。难道二姨娘不清楚?”顾宸宇冷冷地勾了勾唇角。

  “我怎么会知道。這瓶酒是杏红去法国商人那裡给我买来的,我连碰都沒碰就给你父亲喝了。对了,杏红!這酒是她拿给我的。”冯圆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立刻紧张地瞪大眼睛,“管家,去把杏红那個死丫头给我叫来!”

  杏红?

  墨菡听到這個名字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冯圆圆的贴身女佣,会有那么大胆给督军下毒?這冯圆圆演的是哪出戏?

  宸宇会信她的话嗎?

  墨菡担心地看着顾宸宇。只见他一脸冷漠,紧握着拳头。怕顾宸宇斗不過冯圆圆,她揪着心,站在厨房门口,忘了进去熬粥。

  “夫人,杏红跑了!”不一会儿,管家就慌张地从楼上跑下来,手裡拿着一個小药瓶。“我在她房间的抽屉裡找出這個。”

  冯圆圆拿過药瓶,生气地說道:“就是它,治疗哮喘的药,它的主要成分就是茶碱。杏红這是畏罪潜逃!她跟了我這么多年,我一直拿她当亲人,想不到她竟然会给我丈夫下毒。這该死的贱人!她要是不逃,我非砍断她的手脚,把她喂狼!”

  “二姨娘对西药很熟悉。您学過德文?”顾宸宇挑起眉,质问。

  那药瓶上密密麻麻全是德文,冯圆圆一個戏子出身的女人,竟然能說出這药的主要成分。這不是很好笑嗎

  墨菡看到冯圆圆绿了一张脸时,扑哧一声笑起来。她這戏演得是有点太過了。别說冯园园,這督军府能懂外文的人恐怕只有顾宸宇吧?

  冯圆圆张着嘴巴,“我”了半天,才想起怎么接口:“我哥有哮喘的毛病,我见過。”

  “我怎么沒听說過?”顾宸宇咄咄逼人地看着冯圆圆。

  “我嫁入督军府之前,他的哮喘病就好了。”冯圆圆不悦地挑起眉,插着腰,化被动为主动,强势還击,“我說宸宇,下毒的人明明是杏红,你盘问我干嘛?难不成你以为下毒的人是我?霸天是我丈夫,我要是把他害死对我有什么好处?”

  “是不是你下的毒你自己最清楚!二姨娘,大家都不是傻瓜。你好自为之!”顾宸宇阴霾地瞪着冯圆圆。

  “哼!我不跟小孩子置气。霸天知道我不会害她。管家,你再去杏红房裡搜。”冯圆圆嚣张地指着二楼,命令管家。

  管家弯弯腰,就带两名佣人上楼。

  過了一会儿,管家拿着一個日记本,从楼上下来:“二姨太,這有本日记。”

  “日记?”冯圆圆一把抢過日本,边翻边读:“二姨太因为我打翻茶杯动手抽了我一巴掌,我恨她……這死蹄子,她犯错我惩罚她不对嗎?竟然敢恨我……我今天特意化了美美的妆,督军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他的眼裡只有二姨太……我恨他们两個!”

  读到這儿,冯圆圆就沒再继续。她把日记本递给顾宸宇,颇得意地說道:“给,自己看!”

  顾宸宇接過日记本,一张张翻着裡面的日记。那一篇篇文字,记录着杏红的心情,被打时的恨,对督军的爱慕,想要当小妾的心机,還有心愿落空的恨意,最后一页,写着几個字:“看他喝下我下了毒的红酒,我真想大笑。你连看都不看我,活该被毒死。”

  看到這儿,顾宸宇好看的浓眉阴霾地拧起。這日记本上的字迹明显得可以看出時間的痕迹,前面的字并非新写的,只有最后那几句似是新墨。难道真是他猜错了?下毒的人是杏红?

  “我就說不是我下的毒,你偏不信。好了。我的罪名洗脱了,我可以上楼去看我丈夫了嗎?”冯圆圆挑衅地问道。

  這個戏码原本她也沒想到会演得這么逼真。還要感谢杏红那死丫头。前面的文字的确都是杏红的心声,她都不知道她的贴身丫头一直想踢掉自己,取而代之。不過,她要感激杏红有這個东西,让這场戏显得逼真,成功骗過顾宸宇。杏红那死丫头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张口跟她要了一千块钱的封口费。不過虽然花了一大笔钱,她却觉得花得值。一千块钱就让她验出了贴身女佣对自己是否真心,還替自己开脱了罪名。多好!這一千块钱才叫用到了刀刃上。

  墨菡疑惑地皱起眉。证据确凿,顾宸宇根本沒办法再說下毒的人是冯圆圆。可是,真的不是冯圆圆下的毒嗎?墨菡很是怀疑。

  在客厅裡只剩下顾宸宇的时候,墨菡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旁,怕吓到他,柔柔地說道:“顾先生,你别太难受。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不管是不是杏红下的毒,咱们以后对二姨娘多些戒心就好。”

  “我以为我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沒想到……”顾宸宇声音粗哑地說道,唇抿成一條直线,似在生自己的气。

  “只惯有人心机太深。”墨菡抬起手,心疼得想抚平顾宸宇拧紧的浓眉。他该是气宇轩昂的,霸气威武的,不该是這個样子。看到他皱眉,她的心会跟着痛。

  顾宸宇突然握住墨菡的手,一把将她拉进怀裡,然后霸道而坚定地吻上她的唇。

  “顾……先生……”墨菡心慌地推着他,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他。当他浓烈的气息弥漫她的唇齿时,她迷惘了。她不断眨着一双滟潋的秋眸,雾蒙蒙地看着他英俊的脸。

  “不许再叫我顾先生!”顾宸宇松开墨菡后,霸道地命令。

  墨菡茫然地眨着美眸,根本沒听清他在說什么。這一刻,她只能感受自己那擂鼓一般的心跳。他刚才的吻跟新婚夜那天的不一样,那一夜,他的吻虽然霸道却很温柔,可是刚才,却是凶悍的、掠夺的。她的舌尖都被他吻麻了。

  “宸宇……這是不应该的……”她舔舔嘴唇,想說话,却不知道该說什么好。她只是想用语言安慰他,沒想到却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慰劳品。

  “什么不应该?這個?”顾宸宇低下头,吮住墨菡的唇,在她唇间低语。

  墨菡的脸再次热烫。她心慌地想后退,却发现他的大掌牢牢地掌握着她的后脑与腰,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怀抱。

  顾宸宇突然放开她,盅惑地笑了笑:“這种亲密的事的确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今晚等我。”

  今晚等他?

  听到這一句,墨菡的脸更红:“顾……宸宇……我們是不是不要這么快就开始夫妻生活?”

  她還沒理顺自己的心。明明该爱着唐镌的她,却总被他的吻盅惑,這是为什么?

  “不管你是不是被卖进督军府的,你都已经是我妻子。”顾宸宇弯下腰,在她唇间亲了一下,便噙着满足的笑走出去。

  一直躲在门外偷看的陈和见宇少往外走,他赶紧退后,差点撞倒站在他身后的李副官。他瞪大眼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也喜歡做這种偷窥的事?”

  李副官腹黑地瞄他一眼:“许你看就不许我看?”

  “嘿嘿。有好戏咱们一起看。”陈和嘿嘿笑着。宇少跟楚小姐……不对,是顾少夫人,他们两個人能甜蜜相处,他们這些贴身侍卫也才能松心。早上看到宇少那样失魂落魄地倚着椅子睡觉,他可心疼了。

  顾宸宇站在门口,不悦地瞪陈和跟李副官一眼:“你们两個闲着沒事了?”

  “我們這不是关心您嗎?”陈和一边给顾宸宇拍着大衣沒找不到的灰尘,一边嘿嘿笑着。

  “派人全城搜捕杏红!”顾宸宇冷傲地下令。

  “是!”李副官恭敬地弯弯腰。“宇少是要活口?”

  “我不信冯圆圆的话。那日记出现的太巧。”顾宸宇眯起星眸,狐疑地說道。看起来天衣无缝的下毒事件,给他一种不寻常的感觉。這一切太過巧合,像是被人精心安排的巧合。

  倘若下毒的人真是杏红那還好,他怕這一切都是冯圆圆设的圈套。

  “宇少英明!”李副官夸赞道,“属下這就命人全城大搜捕。”

  “去吧。”顾宸宇朝李副官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执行自己的命令。

  ……

  冯圆圆含着眼泪扑进顾霸天怀裡,怕自己哭不出声,偷偷捏了自己大腿一把:“霸天,都是我的错。我用人不淑,竟然害你被杏红下毒。霸天,你怨我,恨我,打我吧。”

  “是杏红下的毒?”顾霸天愣了一下。他原本也跟宸宇一样,怀疑下毒的人是圆圆。知道是杏红下毒后,他的心情轻松许多。圆圆毕竟是他最宠的小妾,她不会也不应该对他下毒。

  “嗯。霸天,你会怪我用错人嗎?”冯圆圆柔柔弱弱地看着顾霸天,眼泪啪嗒啪嗒地流。见顾霸天半天不回答,她便悔恨交加地說道:“我知道我是不可饶恕的,霸天,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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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恨我就一刀杀了我。我愿意以死来谢罪。”

  “谁說怪你了?杏红虽說是你的贴身佣人,可是她犯的错不能怪你头上。”顾霸天赶紧安慰冯圆圆。他不是一個暴君,圆圆的佣人对自己下毒,圆圆并沒有什么错,顶多就是疏忽大意。他怎么会因为這個就一刀杀了她?别說她是他的小妾,就算她是他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也不会做出這种迁怒的事。

  秦雅芝淡漠地倚着梳妆台,看着紧抱着丈夫的冯圆圆,心情郁闷。她被与霸天和好的事冲昏头,竟然忘了他同时還是冯圆圆的丈夫,他的爱不可能全部都给自己。看到顾霸天轻拍冯圆圆的背,她冷漠地问道:“要不要我回避?”

  顾霸天這才想起秦雅芝。他赶紧推开冯圆圆,匆忙下地:“雅芝,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看圆圆难過。”

  “我能误会什么?”秦雅芝别开脸,带着淡淡的哀伤。

  如果他心裡還有冯圆圆,那就不要对她好。她要的,他给不起。

  顾霸天抱住秦雅芝,有些慌乱地抬起她的头:“雅芝,相信我。”

  “霸天,你也是我丈夫。”被推倒在床上的冯圆圆在坐起来后,不满地抗议。“她凭什么不允许你抱我,疼我?”

  “圆圆,你出去!”顾霸天怕冯圆圆的刁蛮惹雅芝生气,立刻粗声命令。

  “我不!”冯圆圆站在床边,不满地直跺脚。

  “别惹我生气!出去!”顾霸天不悦地吹吹八字胡,瞪向冯圆圆。雅芝這裡快要打翻醋坛子了,圆圆竟然還一直给他添乱。他现在真的后悔娶了两個女人。若沒有圆圆,雅芝就不会对他這么冷漠。

  冯圆圆不甘心地咬着牙根,悻悻然走出去。

  秦雅芝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受伤的心這才稍稍平复。可是冯圆圆是丈夫的小妾,所以霸天不可能一辈子不宠幸对方。如果有那一天到来,她真的還能继续做到冷漠以对嗎?

  她迷茫了。

  顾霸天抱紧秦雅芝,粗声說道:“雅芝,如果你這么介意圆圆,我就把她休了。”

  “休了她,你舍得?”秦雅芝声音有些沙哑。她并不是一個恶毒的女人,只是她真的无法忍受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我……”顾霸天语塞。

  “算了,這种话以后别再說。”秦雅芝看到丈夫的犹豫,便轻轻推开他。“圆圆已经三十多,你若休她回娘家,她也不好看。”

  “雅芝,我不会再宠她。”顾霸天握住秦雅芝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說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秦雅芝咬着嘴唇,沒再說下去。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霸天跟圆圆已经十几年夫妻。她不是傻瓜,会信霸天的话。

  “我跟你才是夫妻。”顾霸天粗声說道。

  “我不明白,你怎么突然不爱圆圆了。”秦雅芝不解地看着丈夫。冯圆圆美艳动人,又很有手腕,丈夫怎么突然间不再宠爱冯圆圆。她不相信是自己魅力太大,终于挽回丈夫的心。

  “雅芝,因为我爱你。”顾霸天說完,就低下头,霸道地吻住妻子。

  真的?

  秦雅芝充满不安。

  ……

  墨菡煮着粥,想着客厅裡那個吻,想着顾宸宇的那句话,心中小鹿乱撞。

  晚上等他。

  他是要做新婚那一夜对她做過的事。

  那一夜的抵死缠绵一直被她封在心底,害怕想起来。那是她一直想否认的事实。

  他与她,曾经那么亲密地裸裎相对過。手中的铁勺话是太热,突然烫到她的手。她低下头,将那受伤的手指握住。

  “怎么那么不小心?”顾宸宇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看到她被烫起泡的手指,他忙拉她至水盆前,将她的手指泡到凉水裡。

  “你沒出去?”墨菡眨了眨眼,看着這個让自己神智不清的男人。

  “谁說我要出去?”顾宸宇挑挑眉。

  “哦。”墨菡低下头,不安地眨着眼睛。她以为他要出去,很晚才回来。

  “怕你逃掉,所以我要看着你。”顾宸宇腹黑地說道。他這小妻子是個脑筋很笨的女人,他怕她慌乱地跑掉,晚上回屋看不到人,所以在吩咐手下去办他交待的事后,他就赶紧回来了。今晚,他要享受他身为丈夫的权利。

  “我被卖到督军府,還不起钱我不会跑。”墨菡柔弱无助地咬住嘴唇。她非常在意這一点。她是被卖进来冲喜的。沒有明媒正娶,沒有八抬大轿,婚礼還像是一场闹剧。如果她哪天失去冲喜的作用,公婆会不会把她送回滁州?

  想到会离开顾宸宇的可能,她的心就乱了,比唐镌离开她时,還要难受。

  “你就那么在意這個?”顾宸宇皱了下浓眉。

  如果不是妈买墨菡過来冲喜,他一定会给她一個盛大的婚礼,让她做最美丽的新娘。

  可是墨菡是冲喜新娘的事已成事实,他改变不了。他能做的,就是帮她還上被卖的钱。可是那样,墨菡又会对他有意见。

  “谁被人卖了還会喜歡?”墨菡委屈地噘起嘴。

  如果被卖的人是顾宸宇,他不可能不在意。

  “那我把自己卖给你。怎样?”顾宸宇一边帮墨菡的手指泡水,一边提议。

  “你?卖我?”墨菡诧异地看着顾宸宇。他這样尊贵的男人,会比自己值钱不知多少倍。“我可买不起你。”

  “只收你一块钱。怎样?”顾宸宇将墨菡圈进怀裡,盅惑地问道。

  墨菡不安地推开他,慌乱地說道:“粥熟了。我去端给爸。”

  顾宸宇无奈地叹口气。

  他都已经放低身份到這种地步,她還想拒绝他?

  “我来。”顾宸宇将墨菡推到一边,然后从碗橱裡取来两只碗,将粥盛到裡面,然后放到托盘裡。

  墨菡充满感激地看着他做這所有动作。他的动作有些生涩,一看就不是干惯活的人。

  顾宸宇端起粥,带头走出厨房。一直守在门外不敢进来打扰他们的佣人全都傻了眼。他们尊贵的宇少什么时候亲自动手端過饭?

  都是少夫人的原因吧?

  一名女佣撞撞同伴的肩膀:“你看,我就說宇少喜歡少夫人,你偏不信。”

  那名同伴鄙夷地哼了声:“不過是端了碗粥。還沒到谈喜不喜歡的高度。”

  “不信咱俩就打赌。我赌宇少喜歡少夫人。谁输了谁洗一個月盘子。”

  “赌就赌。”

  ……

  墨菡从佣人面前走過是地,這些话就隐隐约约地钻进她的耳朵裡。她红着脸追上顾宸宇,不敢多逗留一分钟。他们两個人的感情竟然被佣人拿来赌博。

  “不用害羞。他们并无恶意。”顾宸宇一边上楼,一边对身后紧追上来的墨菡說道。

  “嗯。”墨菡只得匆匆点头。

  谁让她跟他打结婚那天就给足下人们谈话的谈资?

  顾宸宇站定在母亲房门前,敲了好几下门,也沒人答应。他便问门外的两名守卫:“我父母可在裡面?”

  “督军跟督军夫人都在裡面沒出来。”守卫恭敬地回道。

  顾宸宇沉吟了几秒,就对身后的墨菡說道:“爸妈在忙,我們先回避。等他们忙守,我們再過来。”

  公婆在忙?

  墨菡不解地眨眨眼睛。公婆再忙,也该有空喝碗粥吧?

  “我饿了。陪我回屋。”顾宸宇见墨菡那愚笨的样子,便在心底笑了。

  這小女人,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却也愚笨的可爱。

  “可是爸已经一上午沒吃過东西。我听春棠說,爸早上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爸妈都在屋,你怎么不敲门了?他现在必须吃东西。”墨菡不明白地问道。

  “他们在忙……嗯……”顾宸宇沉吟了片刻后,终于找到可以形容的话,“在忙我們晚上要忙的事。”

  他的话才落地,墨菡的脸就腾地一下红起来。

  难怪……

  顾宸宇噙着腹黑的笑,走向他们的新房。

  爸妈并沒老,所以他们有恩爱的权力。墨菡那样一副震惊的表情,看着真好玩。

  墨菡跟在顾宸宇身后回到房间。一进屋,她就被他的存在感吞噬。

  原本住着空旷的房间,因为多了個顾宸宇就变得狭窄。

  “過来一起吃。”顾宸宇坐在桌旁,对墨菡招呼道。

  墨菡紧张地坐到他对面,食之无味地吃着自己煮的粥。

  “山药红豆粥?不错!”顾宸宇诡异地笑了笑。

  她不知道山药有壮阳的作用?

  墨菡只吃了几口,就放下勺子:“我吃饱了。”

  “吃這么少,难怪越来越瘦。”顾宸宇看了眼墨菡清瘦的身材。她似乎比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又瘦了一大块。他们督军府的伙食不好?她才被卖进来沒一個星期,就瘦成這样。

  “沒胃口。”墨菡别开脸,不去看顾宸宇那愈发英俊的脸。

  “我帮你吃一半,剩下的你都得给我吃下去。”顾宸宇腹黑地看着墨菡的身体,眼裡似有火花迸射。“养胖点,我抱着你睡觉才不会被隔着。”

  刚含住一口粥的墨菡,因为顾宸宇最后一句话,差点呛到。

  他要抱着她睡觉?

  這句话那么暧昧,害她什么都吃不下。

  顾宸宇莫测高深地看了眼墨菡,便不再說话,几下就将碗裡的粥吃光。

  墨菡收拾着碗筷,要端下楼,却被顾宸宇按住双手。

  “這种事会有佣人做。”顾宸宇提醒着墨菡,她现在是顾少夫人,這种下人的活,就不必干了。

  “我做习惯了。”墨菡把筷子放到托盘裡,淡淡地說道。

  也许是過惯了平淡穷困的日子,她已经不习惯被人伺候。跟与充满威慑感的顾宸宇同处一室,她還不如找点活来做。

  顾宸宇将她拽到腿上,不悦地瞪着她:“你很不听话!”

  “放我下去。”墨菡不习惯地抗拒。

  她這样坐他腿上,太暧昧。

  顾宸宇从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在墨菡面前打开:“喜歡嗎?”

  “水晶的嗎?好漂亮!”墨菡看着透明的项链坠,惊喜地问道。這晶莹剔透的水晶吊坠真漂亮,而且最让人惊喜的是它還是心型。她一看到就喜歡上,甚至有些爱不释手。

  “钻石。”顾宸宇看到墨菡眼裡的惊喜,便满足地笑了。新婚夜,他沒看到她颈间那個让他介怀的心型吊坠,所以那一夜,他爱得狂热。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摘掉唐镌送她的定情物,对他来說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叫邢郡最大的珠宝洋行帮他特色一件别致而昂贵的东西。今天,珠宝洋行的经理把這條钻石项链拿来时,他便立刻喜歡上。

  “钻石?這么大一颗?”墨菡震惊地看着那硕大的钻石吊坠,惊呼。

  “我帮你戴上。”顾宸宇将吊坠取出来,亲手给墨菡戴上。当他看着那個心型代表“LOVE”的钻石吊坠在她胸前闪耀着光芒时,便笑了起来。他的爱要一辈子熨帖在她的心口。“不许摘下来!”

  墨菡心情复杂地低下头,看着在自己胸前晃动的钻石吊坠,迷茫,不安。

  以后要永远戴着它?

  那唐镌的呢?

  她突然咬住下唇,有些淡淡的忧伤。

  她现在是顾宸宇的妻子了,她跟唐镌注定无缘。她踏进督军府第一天,那條吊坠就摔坏了,也许,连上帝都在告诉她,她已经无权再保有唐镌的那份爱。

  顾宸宇突然抬起墨菡的下巴,霸道而痴狂地吻住她。

  她躲也沒有用!

  她已经被卖入督军府。

  她跟唐镌的缘已经断了。

  以后,她只能是他的妻子,這是她必须接受的事实。

  他也不会再给她与唐镌在一起的机会。

  他的女人,别想红杏出墙!

  “宸宇……现在是白天……”墨菡尴尬地闭上眼睛,无法抗拒地被顾宸宇抱住,任他的吻落在她的颈项。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睡個午觉。既然你想再深层次地交往,我就奉陪到底。”顾宸宇抱起墨菡,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走向不远处的大床。

  那裡,他们曾经抵死缠绵一整夜,今天,他要给她一個难以忘怀的“午觉”。

  “你不是說……要……晚上……”墨菡慌乱地挣扎着。

  “我要爱你還要分白天夜晚?”顾宸宇一边解着军装的扣子,一边不悦地问道。

  “我們可以慢慢交往……那种事……我不习惯。”墨菡抓着衣领,红着脸后退。

  顾宸宇在将衬衫抛到床下后,便大步跨上床,腹黑地笑着将她压倒:“慢慢就会习惯。老婆,前天晚上我弄疼了你,今天,我会让你知道做那种事其实也可以很享受。”

  “不要再說了!”墨菡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口,羞得无地自容。“反正我是你老婆,你不用急着非得现在、今天……”

  “我明天要去封城,那边战况有些复杂,我可能要好长一段時間不能回来。墨菡,你真忍心拒绝我?”顾宸宇贴在墨菡的唇间,喃喃低语。

  “你明天要走?”墨菡怔忡地看着顾宸宇俊逸非凡的脸。听到他要离开邢郡,她的心竟然莫名地提前就空了。

  “嗯。”顾宸宇把脸埋在墨菡的项部,痛苦地低喃,“我真不想离开你。我們才结婚。”

  “保重身体。”墨菡咬住嘴唇,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顾宸宇低下头,深深吻住墨菡。

  這一次,墨菡并沒有反抗。她只是抱住他的头,柔顺地承受着他的宠爱。当他占有她时,她的眼裡染上了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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