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障碍魔
陆峰问的是一些行路的問題,几位僧人忍着剧痛,为陆峰解答疑惑,在密法域的现在,拥有人的地方是少数,更多的地方是无人区。
僧人们口中的无人区,不是现在的无人区,现在的无人区是人员稀少的区域,而僧人们說的无人区,是真的无有人存在的区域。
靠近无尽白塔寺的许多村庄,都受到无尽白塔寺的庇护。
许多土司的官寨,還有附近的宗(县)都是依靠着寺庙而建立,并不用担心会遇见游荡的野神,亦或者是在通往寺庙的路上,遇见“不可思议之大恐怖”,但是在寺庙之外的广袤土地之上,就并非如此了。
陆峰问的“空行母的呼吸”,只是一种很自然的现象。
是每一日早上和中午出现在荒原之上的一种“诡”。
熟悉的人,可以从天空之上看到空行母的愤怒身影,随后,在极短的時間裡面,他们所处的地方就会飞沙走石,天地之间就会起一阵大风,混合着沙子,将牛羊和人马都卷上天空去。
這就是空行母的愤怒。
陆峰仔细的倾听,从常理来說,這些僧人告诉他的這些,听起来很像是沙龙卷或者說是龙卷风,但是陆峰不敢确定,因为這真有可能是空行母的愤怒,和他所了解的自然科学并不一样,有诡的世界,诡也是科学。
空行母在空中的愤怒引起来了沙尘暴龙卷风,也属于正常。
只不過空行母的愤怒,大多数都出现在未有佛寺和未有供奉和大庄园的地方,并且只会出现在一天的早上和中午,所以要避免遇见空行母的呼吸,只须在下午太阳西斜的时候行路,就可以避免和空行母冲撞在一起,可以保得平安。
這些风息,未曾遇见人的时候,這就是空行母的呼吸,遇见了人之后,這些风息就会朝着人袭击過来,這就是空行母的愤怒。
陆峰一边持咒,一边听他们诉說。
在密法域行走,除了空行母的呼吸,在行路之中,還须要小心各個日子,算清楚各個日子要走的裡程数,并且在行走之间,要确定這些日子是否是当地山神、土地神、有名的护法神、厉诡的生日。
若是的话,就要多加小心,防止出事,在一些特殊的地方,就有特殊的,盘踞在裡面的厉诡,就要小心厉诡忽然的出现,還有一些特殊的外神发怒的情形,也是要提前知道,并且躲避的。
這是在正常的行路過程之中,不在正常行路過程之中,想要跨過无人区的话,那么更多的禁忌,并非是這些僧人能够知道的了,有的东西就要问居住在无人区旁边的生番了,只不過就算是寺庙,对于這些人也无可奈何。
“什么是生番?”
陆峰问道。
“佛爷,不能交流的番子,就叫做生番。”
是外面来的老僧,他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谦卑的請陆峰去洗澡沐浴。
陆峰闻言,不再问了,他未叫任何人服侍自己,他叫六位厉诡高僧加护住他,他则是在热水之中沐浴,顺便拿出来了古卷,看到古卷之上多出的收获——“藏头露尾诡”和多出来的三天時間,陆峰若有所思。
洗干净之后,陆峰察觉到那些僧人都格外的想要获得“帮自己倒洗澡水”的這個任务。
陆峰微微蹙眉,那些人立刻跪在地上,陆峰叫他们說实话,這些人說,他们想要請佛爷赏赐這甘露水,村子之中有人害了病,是火病,想要用“甘露”治病。
陆峰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這“甘露”。他的“甘露”能否治病,陆峰觉得是不能的,也许有的人可以,也许有的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但他现在是不可以,陆峰只是完成了“神力圆满”罢了,又不是身之大圆满。
当然,他的這甘露喝了也不会出事,不過陆峰說道:“罢了,你们二人。”
他指了两個胖大僧人,示意他们将自己的洗澡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倒掉,随后又說道:“你们无此福分,但是你们今日见我,就是另外一场福分。
你们可曾日日夜夜为上师祈福?
你们可曾用心供奉僧侣?”
那些人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顶礼眼前的這位大僧侣,嘴巴哆嗦的說不出话来。
在无尽白塔寺,穿着红色僧袍,戴着帽子,穿着牛皮靴的陆峰,可能并不算是什么稀奇的大人物。
可是在這裡,在眼前這些人眼裡,陆峰就是大的不能再大的僧侣,是真正的佛爷,佛爷不给他们“甘露”,他们也不敢有任何的心思,就是任由那几個胖大僧人将水桶裡面的水倒了,渗入了地面之中。
不過陆峰却为他们围绕着村子持咒,在许多奴隶和牧民的眼裡,像是陆峰這样的僧人都是好人,因为陆峰這样的僧人,甚至都不屑于朝着远处的奴隶倾泻恶意,奴隶们连见到上师面的可能性通常都无。
是差巴和侍从僧都是坏人,都是侍从僧们动手,甚至有的时候,上师在心情好的时情下,還会出面阻止一下侍从僧,亦或者在宗本贵族和土司盘剥太過的时候,有的大僧侣也会出手阻拦,不是因为他们起了善心,是因为如此盘剥太過,会导致在重大法会的时候,凑不齐材料。
并且有很多時間,有些上师也需要奴隶维持在一定的数量之中。
在一些特殊的法会之中,材料是需要一些特定的要求材料的,至于那些死去的奴隶,他们已然說不出话了,只留下来了活着的奴隶,称颂上师的功德,所以在一些地方,上师的名气是极好的。
听到陆峰愿意为他们持咒,他们一個個顶礼膜拜,陆峰倒无此感觉,只当是自己修持“六字大明咒”了,反正“六字大明咒”也需要时时刻刻念诵。
他围绕着整個村子转了起来,口中诵念六字大明咒,他是围绕着村子大转圈,裡面的六位厉诡上僧,则是小转圈,陆峰的大慈悲韵和寺庙之中的石幢也勾连在一起,這上面的大慈悲韵通過這种勾连,灌注到了陆峰的身体之中。
陆峰体内,第一圆满之处,大慈悲韵和“火”都在全身上下丝丝缕缕之间行走,陆峰想要打开第二道脉轮,须找到第二脉轮的明点,以此明点为基础,打开第二道脉轮,引燃拙火,并且陆峰也在时时刻刻加持六字大明咒。
不管为什么,六字大明咒给他带来的大慈悲韵,是切切实实的好处,他在绕了三十多圈之后,時間已经到了下午,诸人都收拾完毕,开始出发了。
下一站的乌拉站。
乌拉单独的意思是为宗本所做的劳役。
乌拉站就是驿站,只不過那乌拉站废弃已久,谁也不知道乌拉站之中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就连明理长老亦是如此,他看了一眼精神奕奕的陆峰,察觉到自己這位弟子身上比早上還要浓郁的大慈悲韵,知道是弟子将寺庙之中的大慈悲韵收拢在了他的意藏之中,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慈悲韵,于是乎明理长老說道:“永真。”
陆峰說道:“上师。”
明理长老說道:“永真,你现在能降服一只属于你的‘障碍魔’了,将其降服,当做坐骑,這象征着你降服了自己在阶次第成佛的路上第一道障碍,此事你须记下,不能再迟缓了。”
陆峰问道:“上师,我从何处找到障碍魔呢?”
明理长老說道:“不用刻意去找,你往前走,自然会遇到,指不定在不远处的乌拉站,就有属于你的第一头障碍魔,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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