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軍府議燕州民變,亂世至奮起一搏
回到恆州平城府邸,白復纔將將下馬,還沒來得及走入府中,就見有軍士飛馬而來,向白復傳令道:
“軍主有令,在府中召開軍議,請白別駕立即前往參見。”
送走令騎,白復叫過侄子白練,讓他將此事告訴正在城外軍營的白深,提醒他可能有要事發生,叫他早做準備。
隨即重新上馬,趕往軍府。
作爲恆州的軍陣一把手,賀拔嶽將軍府與政府合併,統一在平城設置恆州軍府,作爲執行機構。
而爲了擔任別駕這個負責政務的要職,白復將手下原本的部曲,都交由白深統領,與堂弟白瞻專心在政府入職。
也正是有了白深、白瞻的幫助,賀拔嶽得以完全掌控恆州。
記住,軍功,纔是武川人永遠的勳爵。
如今我們既然吃了皇糧,自然要爲朝廷做事情,不然要是朝廷怪罪下來,我們兄弟們還怎麼立功?”
“軍主,只有活下來的人,纔是勝者,只是爭一時之氣,必會造成大禍。”
如此夏國東北不再爲夏廷所有。
但是義軍兵衆,經過幾個月的發展,已經猛漲至數萬人,因此這點損失對杜洛周毫不在意。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在賀拔嶽的最終決定下,武川這臺暫居恆州的戰爭機器開始轉動。
若叫旁人知道我們收到了求援信,卻因爲畏懼不敢發兵,這讓其他人怎麼看我武川諸豪?”
防止義軍擴散至河北與幽平二州。
亂世,不進,則滅,”
白復暗自嘆息,也終於明白了當初白續爲何要選賀拔嶽,而不選擇自己了,身負歷史重任的白氏,終究缺了這股子銳氣。
宇文泰也懼怕侯莫陳悅,鄙視道:
“別以爲穿了兩天官衣,洛陽的那些人就真的將我們當作自己人了。
而這場大起義不會在短時間結束,若我們過早的損失了恆州的兵力,等到朝廷大軍陷於河北,而無力西向來援,我們又該如何身處。
義軍長驅直入,很快就抵達了薊州城下。
走入軍府,裏面已經坐滿了很多人,但大多都是武川出身之人。
賀拔嶽不管,就要聽白復心中的真實想法,白復只得分析道:
而賀拔嶽則是被杜洛周派出優勢兵力,數萬人絞殺,損失了千餘人後,不得不退回恆州駐守。
“軍主已經有了決定,又何須問我。”
白復卻苦笑道:
“杜洛周攜流民以反,是因爲北鎮缺糧,百姓走投無路。
若真是這樣,我們還能在恆州待着?早就入朝做京官了,醒醒吧。”
“宇文泰!”
如今已經攻破上谷,進而出兵圍了燕州。
雖然常景十分倚重賀拔嶽,但無奈隨着旱情的擴散,杜洛周的部衆一日比一日多。
十二月
十一月
很快,不僅是薊州,安州石離、六城、解鹽戍將因爲數月得不到軍糧,起兵響應杜洛周。
面對全場目光轉向自己,賀拔嶽站起身,攥緊拳頭奮力一揮:
“這一戰,將是我武川之人向天下宣告存在的一戰,勝與不勝,都無所謂。
雖然賀拔嶽憑藉麾下勇猛的騎兵,攻破了燕州城外的一部義軍。
在其他人都在反對白復時,只有宇文泰出言道:
“軍主,我認爲白別駕說得對,不可爭奪一時之氣,而且我們背後還有肆州的爾朱榮,也是一頭猛虎。
燕州也因爲援軍久久不至,宣告城破。
若其攻破燕州,到時候定會麾兵西向,攻我恆州,屆時僅憑我恆州一州之力,很難抵擋啊。”
九月
杜洛周派別帥石春領兵兩萬,於阪泉拖住賀拔嶽麾下四千騎士,自己親自領兵十萬人,猛攻軍都、居庸二關,意圖破關入幽。
九月十日
接到杜洛周造反消息的夏廷,遣幽州刺史常景和幽州都督白陣前往鎮壓,並升任常景爲尚書,於薊州設置行臺,統一指揮平定杜洛周起義軍。
白復絲毫不惱,只是冷靜道:
到時候一定會響應杜洛周。
“白復,你也太小心了吧,我們武川人可從來不怕戰鬥,小小杜洛周,還不手到擒來?
賀拔嶽手下第一大將帳前督侯莫陳悅的一番言論說到了他的心裏,但他見白覆沒有說話,於是又問起他的意見。
而已經駐軍在燕州附近的賀拔嶽,自然也順利的歸於常景麾下。
十月
一個月毫不憐惜麾下士兵性命,晝夜不停的攻打下,終於是攻破了軍都關。
此言一出,房裏議論紛紛,有說去的,也有說不去的,而其中以帳前督侯莫陳悅等人爲主,都說應該出兵。
燕州刺史王景升向我求援,你們認爲我們應該去嗎?”
佑平四年
有了騎兵幫助的杜洛周聲勢愈加猛烈,而數月的戰鬥,也讓賀拔嶽麾下損失良多。
眼見侯莫陳悅與宇文泰就要動手,賀拔嶽用力一拍帥案,兩人冷哼一聲,在旁邊人的勸阻下,回到自己位置上,誰也不服誰。
十二月
而且今年逢大旱,又逢水災,若我預料不錯,當初遷往河北的六鎮遺民,這時候也應該找不到喫的。
這杜洛周畢竟發的是朝廷,朝廷以往是怎麼對我們的,你們難道忘了嗎?爲了朝廷平叛,你們怎麼想的。”
“白復、宇文泰說得對,但是我們武川人才從武川出來不過兩三年,一沒有功績,二沒有錢財,若不在這時候用命,天下又如何知道我們?”
這句話,不僅是對手下的激勵,也是對白復的告誡。
若我們在與杜洛周的戰鬥中損失太大,必定會被爾朱榮趁虛而入。
見過禮後,白復坐到了左手第一個位置,這是政府一把手的位置,而正對面,則是賀拔嶽的兄長統軍賀拔勝。
甚至更是親自率兵攻破黃瓜堆,擊敗了依附夏國的高車酋長斛律金,得到數千匹戰馬。
然後就說出了一個壞消息:
八月二十五日
恆州刺史賀拔嶽留別駕白復、別將李虎等人率兩千人守衛恆州,自己帶着白深、侯莫陳悅、宇文泰、賀拔勝等人,率領五千騎士,東向救援燕州。
范陽城民想要抓住幽州刺史王延年、行臺常景以響應杜洛周,卻被常景提前發現,逃出薊州。
沒等多久,賀拔嶽就大步走進來,坐到了上首。
“軍主,杜洛周據上谷而反,其勢聲勢浩大,若不趁其立足未穩,勢力沒有進一步擴大,將其扼殺於萌芽之中。
所以我的意見是,廣修壕溝,高築城堅,等敵來攻。”
破六韓拔陵之後,天下人都以爲六鎮沒了,那今日,就要讓他們看看,這天下,只有我六鎮之人才能平定。
接到朝廷重任的常景當機立斷,一面派出援軍與賀拔嶽前後夾擊燕州城下的義軍,一面在盧龍塞和軍都司沿線險要駐兵。
侯莫陳悅不爽的對宇文泰說道:
“這話怎能這樣說,那時候我們是叛軍,如今我們是官軍,豈可同日而語?
“上谷方向出現一股叛軍,聲勢浩大,其首領杜洛周宣稱自己受到了破六韓拔陵的遺命,接過義軍旗幟,沿用了真王年號。
杜洛周部將石春,率領義軍八萬人,兵臨恆州城下。
平城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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