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陆沉渊的真面目
阮棉說是跟家裡要的钱,方追也信了。
但纸包不住火的,莉莉娅說漏嘴。
“那個环境,我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方追大概喝的有点多了,神色复杂,满眼都事交错的暗影,“她站在身材丰满的白人女孩儿中间,场子上全是醉鬼。說着下流的话,做着下流的手势。有的人会扑到台子上,她飞快的跳到后面去。那种日子,她過了整整半年。”
阮棉這一生中见過最恶心的事情,大概都在那家夜场了。
酒与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能把人拉入深渊的东西,也是最能消磨理智的东西。
后来的半年阮棉常常做恶梦。
她說:“方追,我看着她被强暴,可是我沒有办法。莉莉娅說那是她的命,我怕得要死,觉得也许下一個就轮到了自己。”
那一天从外面来了十几個人,二话不說的就把台子上一個跳舞的女孩儿抓到了场子中央。莉莉娅反应的很快,抓過一瓶红酒倒在阮棉的头发上,花了她的妆,看不清她的容貌。
那么多人看着,那個年纪也不大的女孩儿就被糟蹋了。
后来才听說那些人是老板的仇敌,专门来砸场子的。
那一晚阮棉回去之后噩梦高烧,也是方追知道了治病的钱都是她跳舞赚来的。
陆沉渊听完之后,放下手裡的酒杯,不知道是肌肉太過紧绷,還是别的什么原因,肩膀的伤口裂开,血透過纱布渗了出来。
他站起来,一脚把方追踹翻在地上。
两個身材相当的男人动起来手。
“方追不是陆沉渊的对手。”华点白站在不远处评价道:“陆沉渊一出手都是杀招,根本不给方追留活路。方追都是野路子,不過胜在他的身体條件不错。”
华点墨皱着眉头看到方追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倒在地上,几次想上前去阻止,却還是停下了脚步。
可是事情到了最后,陆沉渊像是丧失了理智一样,存心要把方追置于死地!
他一只手遏制住方追的喉咙,手背上青筋暴起,眼角发红,黑色的瞳孔裡全是杀意。
华点白看戏的神情刷的消失,立刻上前去把方追救了下来,在跟陆沉渊打斗的過程中三招就被卸了手臂。
郑国不知道从哪裡冒出来的,使尽浑身解数才能与陆沉渊抗衡。
他从口袋裡摸出一支针剂,朝着陆沉渊的动脉注射进去。
陆沉渊轰然倒地,脸色苍白的可怕,额头上全是汗水,像是再忍受莫大的痛苦。
华点墨走過去把方追扶起来,看到他鼻青脸肿,脖子上還有手指印儿,一阵后怕。
华点白从地上起来,把脱臼的胳膊安好,脸色难看的问道:“他吸毒?”
郑国飞快的說道:“不是!”
郑国摸出手机给韩洛打电话。
“沒有任何征兆,忽然就控制不住了。”
“用了药,他表现的很痛苦。”
“好,你速度。”
郑国挂断电话,要来绳子陆沉渊的手栓起来。
陆沉渊躺在地上,眼睛死死的逼着,嗓音沙哑着說了一句,“别让她看到。”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狼狈,像個毒瘾发作的烂人。
他记得自己发狂的模样,也记得自己差点杀死方追。
陆沉渊不想让這样的自己,被阮棉看到。
“我明白。”郑国扶他坐下,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写满了担忧,“韩洛很快就来了。”
小客厅裡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陆沉渊压抑的喘息声。
华点墨叫来了家庭医生给方追处理伤口,医生也是见惯风浪,很快处理完悄然离去。
“哇,這么安静。”
突入起来的声音打破了夜裡的宁静,华棉棉慢悠悠的走进来,一眼看向发丝湿透的陆沉渊,脸上竟然带着笑容。
“原来“得我”发作之后是這個样子的。”
郑国猛地看向华棉棉,這是他头一次从一個陌生人嘴裡听到“得我”两個字。
陆沉渊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先前失控的狂暴情绪已经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如果不是他的手還被绑着,如果不是他的头发還湿着,沒人能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我该叫你什么?华小姐?或者是圣女。”陆沉渊的声音又冷又沉,仿佛并不意外华棉棉的到来。
华棉棉在他的对面坐下,双眸含笑的看着他,“看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为什么不求我呢。跪下来求我,我就给你解了“得我”,让你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郑国给陆沉渊解开绳子,陆沉渊微微调息了一会儿,只說了一個字,“A。”
郑国手摸了一下隐形耳麦,“执行A计划。”
“哇,华棉棉居然是圣女。”华点墨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华点白踹了他一脚,似乎嫌弃他丢人。
方追坐在沙发上敷脸,痛苦的說道:“陆沉渊,你老实告诉我,你刚刚是真的失控了,還是真的想杀死我。”
明明之前說好的,把华棉棉引诱出来就可以。结果一动手他才发现陆沉渊发病的时候有多可怕,力量大的惊人,完全是人间凶器。
“你们什么意思!”华棉棉惊怒交加的看着他们。
沒错,這是一场引蛇出洞的局。
陆沉渊从华恒那裡得知了华棉棉的真实身份,她是那個原始部落的圣女。
当年陆沉渊9岁进的部落,华棉棉還是個幼儿。那之后部落消失在了雨林,完全失去了踪迹。而尚且懵懂的华棉棉,随着族人迁徙到了美国。
他们学着融入现代社会,却也只能在社会的底层生存。
机缘巧合之下,华恒发现了华棉棉,把她带到了华家,赋予她新的身份。
陆沉渊不确定华棉棉到底有沒有恢复记忆,也不确定华棉棉到底能不能操控“得我”。所以今晚跟方追在這裡喝酒,激发心裡的怨气,怒气,让“得我”活過来。
如果他沒猜错的话,他身体裡的那只蛊,华棉棉能感知到。所以她才洋洋得意,一幅稳操胜局的样子,出现在這裡。
从小客厅透過落地窗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形,外面忽然灯光大亮。
黑衣的保镖们,每個人手裡都压着一個人。那些人蒙着眼睛,男女老少都有,被堵着嘴說不出话,不知道面对他们的是什么。
陆沉渊站起来,一手捏住华棉棉纤细的脖颈,将她的脸狠狠按在玻璃上,“看清楚了嗎?這下面都是你的族人,我保证一個不少。你挑唆边南方拆散我跟阮棉,将她推到水裡,言语上羞辱她,今晚设局让她害怕。這些账,我們一笔一笔的算。”
华点白看向陆沉渊,忽然想起多年前一個說法。别人纽约那個叫做Lu的军火商,否则他会教你重新做人。
华棉棉沒想到陆沉渊会這样粗暴的对待她,她的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脖子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相信,只要自己敢反抗,陆沉渊会毫不犹豫的折断她的脖子。
這個看起来高贵清冷的男人,骨子裡流淌着是崇尚暴力的血液。
她能清楚的看到站在第一排的有谁,個子比较高的是她的一個哥哥,還有她的叔叔,妹妹,姐姐。那些人,统统是她的亲人。
這些年她从华家弄出去不少钱接济他们,他们已经過上了富足的生活。
而现在被人压着双手站在一個個水缸前面,又像是从前那样朝不保夕的低贱。
陆沉渊瞧了一眼郑国,郑国已经下了令。
下面的保镖们毫不犹豫的将那些人的头颅暗按到水缸裡,然后等他们濒临窒息的时候,又将他们抓起来。那些被蒙着眼睛的人,像一尾尾待宰的鱼儿。
“如果我告诉他们,這一切的厄运,都是你带给他们的,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待你?”陆沉渊松了手,拿出手帕擦干净手,冷眼看着华棉棉,“他们供奉在心裡的高贵圣女,因为自己的鲁莽,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华棉棉眼神凶狠的瞪着陆沉渊,“如果沒有我把你体内的蛊引出来,你早晚会发疯至死。陆沉渊,你最好想想,是不是要這么对我!”
她也不见什么动作,只是盯着陆沉渊。
忽然之间陆沉渊脸色大白,猛地扶着墙壁,眼睛爆红,紧握着的拳头都在颤抖。
陆沉渊单手扶墙,猛地挥手。
下面的保镖们那些人继续按在水裡。
就像是一场拉锯战。
不知道過了多久,华棉棉看到下面死了一個人。
“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看看你的族人们有几條命来耗着。”陆沉渊咬紧牙关,挤出一句话。
华棉棉顿时绷不住了,不再继续催动蛊王。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华棉棉在這场战争中,终于败北,她知道她耗不過。
剧烈的疼痛慢慢消退,陆沉渊的手指還在难以克制的抖。
他站直了身子,调整呼吸,“把我体内的蛊虫引出来,你還安安分分的当你的华家大小姐。”
华棉棉警惕的看着他,“你不会让阮棉取代我的位置?”
陆沉渊坐在沙发上,有些体力不支,闭着眼睛說道:“她有我就够了。”
华点墨听到這句话正要上前,却被华点白拉住了,這個时候争论阮棉是否回归华家,显然不太合适。
华棉棉眼中神色复杂,在做着剧烈的心裡斗争。
她的目光投向楼下,“我怎么能相信你!”
陆沉渊睁开眼睛瞧了华棉棉一眼,漆黑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轻蔑,“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條件,郑国,再杀一個给她看看。从现在开始,每十分钟杀一個,杀到她同意位置。”
他一声令下,华棉棉根本不敢再犹豫,崩溃的大喊道:“我帮你引,你放過他们!”
韩洛赶来的时候,是這场腥风血雨的尾声。
陆沉渊坐在那裡沒动静,检查了一下才发现了他晕了過去。
华棉棉的眼睛裡全是怨毒,又有些痛快,“這世界上如果有一個人会形容蚀骨之痛這四個字,那就是陆沉渊了。”
以陆沉渊的忍耐力来看,他生生疼晕過去,程度可见一斑。
……
第二天早上阮棉醒的很早,七点就沒了睡意。
可是醒過来的时候却沒看到陆沉渊,洗漱過后去找他。
下了楼却看到四個男人坐在大厅,看杂志的看杂志,玩儿游戏的玩儿游戏。
“這么早。”陆沉渊目露诧异的看着她,“沒睡好嗎?”
阮棉走過去坐在他的身边,一阵无语,“睡得好才醒得早,你们比我更早好吧。”
這一個個精神抖擞的模样,七点就坐在這儿了,還不知道几点起来的。
她的目光转向方追,方追在看杂志,“你杂志举那么高干嘛?”
沒见過那么看杂志的,胳膊不累嗎?
“昨晚摔了一跤,磕到脸了。”方追含含糊糊的說道。
阮棉也沒追问,上周掀陆沉渊的衣服看伤口。
陆沉渊张开胳膊,由着她解扣子。
“喂喂喂,一大早的,請善待单身狗好嗎?”华点墨嚷嚷着。
华点白优雅的喝着咖啡,轻叹一声,“我认识你二十多年,头一次知道你是狗。”
华点墨,“??”這是亲哥?
阮棉沒搭理他们,解开陆沉渊的扣子看了看。其实看不出什么玩意儿,毕竟包扎着呢,但是瞄一眼总觉得安心。
她的手无意间划過陆沉渊的锁骨,陆沉渊一下子捏住了她的手腕。
“清晨的男人经不起撩拨,知道嗎?”陆沉渊亲了亲她的指尖,低声說道。
阮棉红着脸說了声沒有,又看了看他的模样,“怎么觉得一晚上不见,你又瘦了一点。”
她也觉得自己這话听起来荒谬,可真的。今天阿潜看起来精神并不是很好,脸颊消瘦的厉害。阮棉這样看着看着,忍不住抚摸他的脸颊。唉,到底什么时候能涨点肉回来。
陆沉渊微微倾斜,靠在她的肩膀上,半真半假的說道:“昨晚你一直踢被子,我沒睡好。”
阮棉摸了摸他的头发,觉得羞愧,“往后我們分开睡吧。”
“想都不要想。”陆沉渊掐了她一下,又坐直了让人端過来早餐,“一起吃早餐,看着你,我食欲都好点。”
“受不了了!”华点墨把怀裡的抱枕砸到方追身上。
把手裡的杂志砸過去,“有病吧你。”
华点白却忽然說了一句,“秀色可餐就是這么来的嗎?”
阮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方追,收回目光的时候一愣,又看過去,眼睛顿时成了两個00。這叫磕到了脸?方追别是個瞎子吧?
嘴角全是乌青,脸肿的老高,跟個整容失败的案例似的。
“你们打架了?”阮棉的目光在陆沉渊跟方追之间来回穿梭,狐疑的问道。
“不是。”方追立刻否认,不想承认自己被压倒性的欺负。
陆沉渊风轻云淡的說道:“准确的說,是我单方面殴打方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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