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貌合神离
此时,养心殿,瓷器碎了一地,张崇山冷眼看着守城的将士。
“你们是怎么搞的?竟然让他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带走了。”
“张,张,张大人,当时他是带着您的令牌来的,我們是看了令牌才放人的,谁也沒想過,這令牌竟然是假冒的。”下面跪着的将士,话都說不囫囵,结结巴巴的描述了当时的场景。
张崇山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已经出京了,他现在還靠着叶一容的人守着京城,思来想去,他让人叫了叶一容過来,同时也带了延青。
张崇山在养心殿大发雷霆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叶一容也早有心理准备,此时走进了心殿,脸上還带着恬静的笑。
看着她這笑,张崇山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笑脸相迎,還让人上了茶,两人东拉西扯說了会儿闲话,延青也到了。
“青公子這两日的气色越发的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将近。”
延青向两人行了礼。
“這几日身上的担子轻了些,整日待在府裡下棋喝茶,所以心态也平稳了,至于好事,倒還真是沒有。”
“我就是說個玩笑话,青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不過,青公子的年纪也到了,张大人也应该从京城裡的大家闺秀中物色個好姑娘,陪伴青公子左右。”
张崇山接道,“我早就想過了,可是京城的姑娘我也不了解。”
說到此处,张崇山哈哈大笑,延青皱眉,叶一容则是看着延青。
张崇山继续道,“要是有合适的姑娘,還請叶姑娘帮忙留意。”
“那就得青公子說說他喜歡什么样的姑娘了,免得我喜歡的入不了青公子的眼,到时候两边弄得难看。”
叶一容仿佛真起了做媒婆的心思,捏着帕子在手裡头搅了两圈,又甩出来,十足的媒婆姿态。
延青拱手道,“内外动荡不安,我哪有說亲的心思,张大人开我玩笑了,叶姑娘也是。”
张崇山沒在此事上纠缠,话音一转转到了景烨身上。
“叶姑娘說皇上生了病,這几日都沒法上早朝,我琢磨着,既然是君臣关系,就应当亲自登门探望,不知道叶姑娘是否方便?”
叶一容道,“我的七皇子府永远都向张大人开着门,只不過张大人過去是见不到皇上了。”
叶一容气定神闲,仿佛自己只是捏死了一只蚂蚁。
“哦?此话怎讲?”张崇山倒想看看,叶一容如何平心静气的将把人放走的话說出来。
“我让皇上离开京城了。”叶一容面不改色,顺着還喝了口茶,“他整天待在我身边,看得我心烦,要是把人杀了似乎又不太合理,索性我把他扔到京城外头了,外面战火纷飞,像他這样养尊处优的人,不能活下来就全看造化了。”
“姑娘這话說的,我一时竟无法反驳,只是叶姑娘,這京城裡头還是我說了算,你一声不响就把人放走,会不会不太合适?”
叶一容收了笑容,站起来,看着张崇山,突然间盈盈下拜。
“原来张大人叫我過来是兴师问罪,张大人应该早說清楚,也免得我东拉西扯,說了這么多,平白无故的让张大人和青公子听着心烦。”
看她丝毫沒有道歉的意思,张崇山气急,可也不好撕破脸,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也沒有到兴师问罪的地步,只是想請叶姑娘以后再有大动作跟张某說一声,免得张某在手下人面前出丑。”
“赵大人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我還以为要到牢裡住上两天呢。”叶一容回到位置上坐而下,抽出帕子擦了擦手。
“张大人這地上怎么有玻璃渣的,我這手上受了伤。”
“刚才我不小心摔了個杯子,下头這群奴才沒收拾干净,先叫太医来给姑娘包扎伤口,那不长眼睛的奴才,待会我再收拾。”
袖子裡的双手已经攥成拳头,张崇山恨不得现在就让叶一容入了狱。
叶一容也是拿捏着分寸的,知道张崇山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站起来半蹲下身子,跟张崇山說道,“不過是点小伤,我回去包扎便是,张大人叫青公子来,应该也是有话要說,我先退一下,不打扰了。”
张崇山恨不得她立马从眼前消失,挥挥手让她下去,叶一容倒是从容的很,慢慢的出了养心殿的门。
张崇山一直压着心头的火,直到人走远了才突然发怒。
“不過就是仗着手裡面有两個人,你看看她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等咱们過了京城之围,我必然要让她为今日的事付出代价。”
“张大人,北夷骑兵是叶一容肆无忌惮的根基,咱们的副将也派過去有一会儿了,不知道现在如何。”
张崇山叹了一口气。
“人是送過去的,可是到现在毫无近战,北夷人是认死了叶一容咱们的副将发号施令根本沒有用。”
延青想了想,“既然沒有用,那就将人派出去,冀州虽然是咱们的地盘,可是空荡荡的。”
“嗯,這倒是個办法,在冀州部署兵力,也能够避免武成王对京城形成包围之势给咱们一丝缓冲的時間。不過,”张崇山揉揉内心,“這叶一容心眼儿多的像马蜂窝一般,又是将门之后。我叫她调配出去,怕是她不会同意。”
“她必须要同意,毕竟粮草都是咱们的,而且待在京城裡她也不安心。张大人可曾想過,她为何要让景烨出京?”
這话提醒了张崇山,听闻此事后,他一直在发脾气,却未能静下心来斟酌這其中的缘由。
“你的意思是他想让景烨东山再起,可为什么是景烨呢?皇上的其他两個儿子不好嗎?”
“其他两個儿子确实要比景烨出色,可是,武昌王景炎有勇有谋,身边不缺她這样的人,景珏根本就沒有当皇上的心思,比较起来,還是景烨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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