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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坂垣,我們在十华裡外见! --------------------

作者:半只青蛙
布朗神甫仰着头,盯着天上飞机的看着,那架被连续追射的飞机,在十几秒后,突然在空中解体,最后化为燃烧的火球落了下来,而击落他的飞机则继续往西南方向飞。

  身边传来一阵欢呼声,這些声音让布朗判断出,天上的那场空战,应当是中国人這边的飞机胜利了。

  那些欢呼的人全是年青人,布郎神甫对他们现在狂热,在心裡认为這很愚蠢。

  “战争就是地狱,一点都不浪漫,沒有真正经历過战争的人,是不会明白他们有多么地恐怖的。”

  布朗神甫经历過战争,上一次欧战的时候,从索姆河到凡尔登,他为无数死了和快要死了的法国男儿都作過弥撒,最终看着他们一個個被埋到泥土堆裡。

  “战争就是地狱,哪怕是卫国战争或者收复国土战争都是地狱,最好永远不要发生,愿战争永远远离我們!”

  這是一個“真正的法国人”在经历過那场地狱般的绞肉战争结束后的感悟。

  现在在欧洲,西班牙那儿打得正火热,“两個”西班牙正在互杀,有如两头野兽。

  “一场愚蠢的战争!”

  布朗神甫在心裡评价着。

  在法国,象布朗這样的人很多。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流尽了法国血的同时,也耗尽了法国人最后一丝勇气。

  布朗走在街道上,经過一幢民房时,他听到了一段对话。

  “我不走,我在這儿活了几十年,老了,活够了,死也要死在這裡。”

  說话的是一個六十多岁的老头,在中国能活到這個年龄的老人是很罕见的,不過通州是富裕之地,象他這样的人還很多。

  “爹,不走不行,鬼子打进来会杀了你的!”

  劝說他的,是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好几口人围在那儿,就是說不动這個老顽固。其实他们早在几天前就该走了,但是就被這個老顽固的父亲拖累了。

  布朗看着他们,這户人家他很熟悉,三代同堂,這家姓祁,全家上下共有十余口人,年青人和孩子已经先走了,现在留在這儿,只有一老三中两年青共六個人,全是男性。

  “爷爷,你常在茶馆裡听评书,你也知道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小鬼子就和清鞑子一样可恶,他们来中国是来杀来抢的,是会屠城的!這裡马上就要成为战场了,会死很多人。那些小鬼子不是人,他们在租界连自己人都杀,你在待在這儿不会好结果的!”

  說话的人是祁老汉的孙子,年青人,进過学堂,叫祁文,布朗還曾向這個年青人传過教,不過被他拒绝了,理由是他說他信奉共产主义,不信上帝。

  布朗在边上听了一阵,其实祁老汉沒那么顽固,他叫嚷着不走的原因,却是要那個叫祁文的年青人,他的孙子也跟着一起走。但是這個身穿军装的年青人說什么也要留在這裡和日本人战斗。

  最后老人几乎是被家裡的其他人架着,强行拖上了一辆板车最后拉着离开了。祁文目送着他们离开,现场的另一個年青人是他的弟弟,名叫祁武。他其实也想留下来,却被另一個上级模样的红军干部,以半押送方式赶走――理由很直接干脆:得给你的父母留一個男丁送终。

  兄长和爷爷父伯叔弟弟分别的时候,所有人都洒下了泪水。

  布朗神甫在边上看着這一切,祁文的上级走過来,对他道:“你也该离开這裡了,布朗先生,通州這裡很快就会变成一個熔炉的。”

  “熔炉?应当是地狱吧?這裡会成为搅肉机,就象凡尔登和索姆河一般!战争真可怕。”

  待在中国多年,法国人布朗的中国话其实說得很好,他边說边在胸口划了個十字。

  对方摇头道:“地狱什么的,两年前我就走過了,沒什么了不起的。对我們共产党来說,那不過是個炼钢的熔炉而已!”

  布朗注意到,和他說话的這個红军军官,比祁文大不了几岁,看模样最多只有二十五六,皮肤微黑,左脸上有一道明显是擦過的伤口,看上去有些狰狞。经历過一战的布朗神甫,一眼就认出這是弹片的割伤。他叫孙定邦,在红军中担任团政委,也是個不小的官了。

  对方虽然年青,却也是真的经历過无数血战,通州解放后的這十天裡,布朗接触過很多象他這样的红军和共产党人。

  這是一支和西北军、国民党军都不同的部队。长征结束后,红军由最初的十万人,在短短不到两年時間裡扩充到现在的百万人,干部缺乏、军官不足的問題都十分突出。也因为如此,从上到下,整支队伍都年青得出奇。不到三十岁的军长就有两三位,二十刚出头的师长也不稀奇。

  和布朗聊了两句,劝他早点离开无果,孙定邦也沒有多纠缠,而是带着祁文一起离开。日军第五师团正在逼近通州,通州是进入北平的东大门,這裡马上就要成为战场。

  布郎在中国待了十几年,一直看到的,都是象通州這座古城般老朽的中国。但是在孙定邦和祁文身上,他還是看到了另一個中国。

  “热血激昂的年代,活力四射的年青人......”

  通州是歷史和北平一样古老的城市,随之而来的战争,很快就会将這座城市抹去。

  八裡桥,燃灯舍利塔,那些充满歷史气息的鼓楼、牌楼、书院,皆难逃战火的波及,或许一切都会统统毁灭。

  当古老和腐朽都在烈火中焚尽之后,新的种子将会在废墟上萌芽,新诞生的将是少年中国。

  ――――――――

  布朗神甫在通州城裡看到的空战,只是发生在平津上空战的一小部分。

  四月十八日开战后,中苏日三家在平津地区,虽然都出动了飞机轰炸对手,但是在航空兵运用上,两家都很谨慎。

  红军方面,白天空军是内线作战,专注轰炸南苑和塘沽的日军。夜晚是方才到外线去轰炸冀东唐山地区的日军,期间也有在白天轰炸過入关的坂垣师团的火车,但只是摸一把就走。不過在此期间,在冀东也和保卫铁路的日军陆航交過手。

  這個时期日本陆航主力都被苏联红军吸引在北满地区,南华北這边飞机数量极有限且性能落后,数量严重不足,仅有的三次交锋都以日军失利告终,前后被击落击伤了十一架。

  而這個时期,中苏空军本身也不是太想在敌方控制区上空进行危险的空战,完成阻击日军入关和护航的任务后,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歼灭塘沽日军。

  而到了29日這天,随着三個师团南下,平津地区的红军空军开始频频出动,轰炸日军。而同一時間,已完成了在唐山地区前线机场建设和飞机转场准备工作的日本陆航,也派出大批飞机南下,掩护南进师团。

  最激烈的空战,发生在三河、宝坻、武清、廊坊、大兴這一這圈的城镇上空,作为日军第五师团攻击目标的通州,反而奇迹般的成为台风眼,只被少许空战波及。

  二十九日這天,第五师团的主力部队,已经通過香河镇(注:香河距通州100华裡/50公裡),前锋部队距离通州已不足二十五华裡。

  而第五师团的友军第六师团,却才刚刚到达宝坻镇。提前行动的第五师团和中路的第六师团,双方主力部队间的间隙,這时已经超過了三十公裡。

  這個時間点,红军和日军两方的部队,在平津之间沿着京杭北运河被分隔开来,形成了无形的分割对峙线。

  红军(包括29军)的部队隔着运河以南,平津间的连线,沿着平津铁路布防,而日军全体都运河东北面向西挺进。

  日军陆航的任务,一是保护自家的上空外,就是重点轰炸平津铁路西靠运河一侧的对手,廊坊這個平津间的重要节点也成了重点关注目标。

  而红军這方空军的任务,则更加明确,就是重点轰炸正在向西行进的第六师团,迟滞其前进的速度。

  “這裡就象是两個枪手挤在一间小屋裡决斗,左手拿盾牌,右手拿着手枪对射!不但是步兵的绞肉机,也将是空军的绞肉机。”

  由于双方的部队,已经处于呼出的空气都可以吹到对方脸上的接近状态。彼此前线机场的飞机,起飞半小时就直接进入战场,所以一开始空战直接进入拼刺刀状态。

  消灭敌机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将对方消灭在机场上。二十九日清晨,天未放亮,一波二十余架日机就先飞過京杭北运河,想要偷袭南边的红军机场。

  而差不多同一時間点,红军這边也出动了四十多架飞机,同样也想着抢着日出前的時間差,把正在宝坻一带過夜的第六师团狠炸一波。

  日本人在平津地区布置了大量的眼线间谍,大批红军飞机起飞时,他们立刻就发现报告。而仗着主场之利,异常重视防空预警的红军這边,也在京杭运河北面設置了大量的防空暗哨。

  双方并不是不期而遇,而是在交手前都知道对手的存在。二十九日,太阳才刚刚探出渤海湾的海平面,两边的飞机就已经在京杭运河上空相遇。

  比起日机,红军這边每架飞机都装备了无线电台,在通讯联络上占了极大便宜。而日机方面,他们护航的95式战斗机上沒有安装电台,仅能靠着九三式重型轰炸机上的电台联络后方得到警告。在空中的时候,轰炸机上的通過发射信号弹和手语的方式,提醒护抗的九五式战斗机。

  天津的防空指挥中心裡,紧张的防空工作正紧张地进行着。這個时期天津的防空指挥中心,几乎全是由苏联派出的技术军官担任。除了必须外的翻译外,正在图纸作业,绘出日机飞行路线,进行防空地圖作业的都是苏联人。

  苏联援华空军负责日加列夫上校看图纸上正在绘出的日机飞行线路,命令已出动的部分飞机改变飞行路线,提前避开和对手的正面冲撞。而后早就停在各地机场上执勤战斗机紧急起飞。

  黄克帮苏联“弯道”超车,提前点亮晶体管电台科技树带来的优势显露出来,苏联空军在配合作战上的效率更高。

  南下执行第一波偷袭轰炸任务的,是中岛式95式双翼战斗机,共有8架,掩护的是14架九三式轰炸机。

  這波日机是利用地球曲线的原理,在天亮前昔就起飞,按日本人计算,到达目标上空正好天亮,立刻就可以轰炸――他们的对手恰好也是這么想的。

  這波偷袭廊坊的机群中,三轮宽少佐少佐驾驶着中岛95式战斗机飞在最前。他原是日本关东军飞行集团第16飞行联队战斗机大队长,几天前還驾驶着飞机在北满和苏联空军交過手,击落過两架苏联飞机。

  为了保证轰炸的效果,就连九五式战斗机的小腹下,现在也挂着一枚一百公斤重的小炸弹。从唐山机场起飞的他,到达北京航运河上空时,太阳刚好在东边升起。

  此时的三轮宽,通過被护航的九三式重轰机组成员的发射的信号弹预警,已经知道有敌机正在接近。

  “该死的通讯器!要是我們也有苏联人的电台通讯器就好了。”

  此时的他驾驶的战斗机和护航的九三重轰飞得很近,对面的重轰上的机长,正在用手语和他交流。

  在北满的空战中,三轮宽就发现苏联人的每架飞机都装有通讯器,空中交流联络非常地方便,相比之下日军的手段就原始至极。日本人早就从美国人引进了电子管电台通讯技术,可惜因为工艺不過关,生产出来的通讯电台质量极差,联络效果很差,而且数量也不足,這個时期只轰炸机才装备。

  机群即将飞越京杭州运河时,整個机群裡所有人都高度紧张。

  “来了!”

  作为长机的三轮宽,很快就发现了对面的天空出现了一群黑点。他眯起眼稍稍一数,

  “四架!两個翅膀的,是i16還是p24?”

  三轮宽拿出信号枪,打了一枪,然后一拉操纵杆,迎了上去。

  打枪的时候,三轮宽在心裡骂了一句:

  “真是原始!”

  而同一時間.......

  “不要和战斗机纠缠!一切按计划,记住一点,我們是截击机,第一目标是轰炸机!一波突击,打了就跑!猎人不只有我們几個!”

  对面的“两翅膀”的飞机裡,高志航一拉操纵,座下的“波兰蠢驴”p24迎了過去。

  今年年初的西班牙“进修”之旅,得到黄克相助的高志航在那儿和德国援弗朗哥空军交流過,受益菲浅。回国之后,他接收了波兰人造好运来的战斗机。

  三月份起义后,身为东北人的高志航并沒有回归张学良麾下,而是加入了红军,并且和李润石主席吃過饭。现在的他是红军空一师第二飞行歼击机大队的的大队长。

  对于他所驾驶的這批“波兰飞机”,红军方面身份定位非常地明确:纯粹地执行战斗、截击任务,不需要轰炸功能!为此了再提升一点性能,连外挂的炸弹架都拆除了,這一做法令其最高时速由430公裡提升到了445公裡,比对面的九五战斗机要快了百分十以上。、

  今天是高志航虽然第一次和日机发生空战,但是他对日机的性能却心裡有数。黄克从日本盗回的四架九六式战斗机,有两架交给苏联人用于测试,余下的两架则在后来重回中国红军手中,用于给自己的飞行员熟悉日机的性能。

  九五式陆上战斗机和九六式舰战飞行包线本就很接近,起义后的這段時間裡,高志航所在的战斗机大队的人,都和九六式模拟战斗過,很清楚彼此飞机性能优劣所在。

  “只要别和日机缠斗,打了就跑,一击脱离,他们就咬不住我們。”

  面对迎面扑来的三轮宽,高志航這边根本不想缠斗,直接在第一時間拉起机头,爬升,积蓄能量。他的這四架飞机,只是第一波诱敌吸引敌人护航战斗机注意力的。有机载电台相助,高志航飞行队的十六架战斗机小组,可以为化为一個整体,更好地执行這种大机群合作的诱敌围猎任务。

  三轮宽和身边的三架友机脱离编队,迎着高志航的机组追去的时候,其所在机群的左翼后方位置,却出现了整整八架战斗机。

  這批飞机的飞行高度比日机更高,一出场就是以俯冲的方式向机群扑来。如果日本人能开全地圖挂的话,会发现在他们机群右翼方向,還有另外四架i15战斗机也正在飞快赶来。

  轰炸机编队已发现了左翼后方出现的敌机,可惜只有少数轰炸机组配有无线装置的日机,组队协调能力差到极致。一番手忙脚乱地打出信号灯,外加稍远点就看不清的手语......沒等残余留守的四架九五式战斗机看明白情况,利用高志航四机吸引走护航机注意力的余下八架战斗机,就已进入攻击前的俯冲加速状态。

  俯冲加速攻击状态下的战斗机,在短時間内加速到接近500公裡的时速,只是十几個眨眼功夫,就咬住了九三式轰炸机群的尾部,而這個时候,最后四架护航的九五式战斗机,才刚刚看懂了友机的手语。

  等他们匆忙地想要调头拦截时,咬着九三重轰的攻击已经开始了。

  九三重轰的机背机枪手,疯狂地操纵机枪朝他的飞机瞄准射击,但是受到射角的限制,他很难把套入自己的瞄准镜。

  “追近他们,靠近他们,让他们的飞机充满你的瞄准镜!然后射击!”

  心裡反复地念叨苏联教官传授的射击技巧,飞行王铁锤先是用机载机枪瞄准敌机点射了十数发子弹,這时对被他追尾的敌机已经充满了瞄准镜十字架的镜框。

  血压在升高,心跳在加速,這一天,东北藉的国民党的起义飞行员王铁锤,已经等了五年了。

  他起义,他抛弃常凯申,不是因为张学良给的那两百美元的過年红包,而是因为這個现代常敬塘是個无能的废物!

  我,王铁锤,东北人!我五年磨一剑,就是为了今天!

  怦怦怦!嗒嗒嗒!

  20毫米的厄利孔机炮和机枪同时开火,

  二百六十米,在這個距离内,瑞士产机炮的弹道性和捷克产的机枪很接近,两道机炮的火焰和两道机枪火焰在這儿交汇,象剃刀一般,在第三轮次射击时一下子就把九三重轰的尾翼给敲掉了。以相对速度超過200公裡时速追击的王铁锤咬得太狠,他的差点撞上敌机尾部,当时的王铁锤甚至可以看到敌机尾机枪手胸口中弹时炸出的恐怖血雾――被20毫米机炮直接击中碎身时,画面就是如此恐怖。

  被打断整個尾翼的九三重轰直接一头向大地栽了下去,而這個时候,日机的整個重轰飞行编队已乱成一团。成功咬住对手象虎狼入羊群般,疯狂地撕咬着反抗微弱的轰炸机。而反应太過迟钝的日本护航机,這时才刚刚调转机头。

  空战不是陆战,飞机调头是很麻烦的事,而且极耗时,以王铁锤为首的截击机战队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已经把整個九三式重轰编队来了個从尾到头的通场攻击。

  一分钟内,有六架重轰直接一头栽向地面,余下的六架裡,有三架也被打得千疮百孔,身上冒火,勉强能够飞行,但依旧被后面的飞机死咬不放。最后三架虽然未受到攻击,這时也已惊得不够一切地胡乱地在空中抛掉炸弹四散而逃。

  被高志航诱走的三轮宽四架日机,這时才堪堪留意到,自己的护航任务已经失败了。

  其实他向高志航四机的挑战也沒有成功。对手根本就不想和他较量,正面迎飞的对面四机,在交会前就一個劲地爬高积蓄能量,三轮宽四机也只做出同样的动作。日机沒配无线电台,只能凭经验各寻一架飞机盯上咬住,紧追不舍。也正是因为這样,四架护航的日机飞行员把注意力都過渡集中到对手身上,根本就沒有发现友机的惨状。

  等他们无意中看到天上掉陨石般一架架下坠的九三重轰时,方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任务已经失败。

  “该死!狡猾的支那人!”

  在高空,看到下方還在追击本方轰炸机的,三轮宽愤怒地在正要掉转机头赶回去支援,先前和他纠缠的高志航的在高空做了個漂亮的殷麦曼筋斗,掉過头来反扑向刚刚放弃的三轮宽的九五式战斗机。

  “小鬼子,决斗的时候三心两意可是不对的!”

  高志航冷哼一声,驾机朝三轮宽的021座机扑了過去。

  加速、俯冲、将敌机套入瞄准镜,充满镜框......射击.......被摆脱了?不,打中了,他冒烟了......021敌机歪歪扭扭地在空中飞行着,高志航正要瞄准再射击,另一架友机不知从哪裡冒出来,咬着敌机猛烈射击。

  有人在抢人头,是王铁锤的七号机。

  “臭小子......”

  高志航正要生气,七号机却在打了一個点射后哑火了――他前面打轰炸机打得太凶,沒子弹了。

  “队长,看你的了!”

  高志航沒有理会那家伙在通讯器裡的臭屁,追上去,却看到敌机的驾驶员已经歪着头,脑门顶在前挡风玻璃上,明显是中弹死了――這個时期的日机既无防弹椅也无防漏油箱,全是裸机状态,背后中弹时很容易人机一起同灭。

  三轮宽飞机還在飞行,不過已处于无主驾驶状态,而且机头冒出的浓烟正越来越大,過不了多久就会坠向大地。

  “021回不去了,谁要练习射击過来打!”

  高志航放弃了射击,调头去对付其他日机。而這個时候,其他方向赶来的四架i15也正在进入战场,配合缠住了余下的九五式战斗机。

  为了对付九五式战斗机,战前中苏两国的空军都做了很多功课。有黄克提供的后世的情报资料和空军作战经验相助,他们在战前就做精心的计划:i15战斗机虽然速度慢于九五式,但是机动性极强,可以和对手近身狗斗,速度快,高速而至,打了就跑一击脱离打外线。双方裡外配合,各展所长。

  当天上午,三轮宽机队几乎全军覆沒。参战的轰炸机全被击落,战斗机也仅有三架负伤逃回。

  和北满地区的空战不同,那儿战场纵深极大,双方的飞机可以在很大的区域裡进行游猎式空战。往往是你炸你的,我炸我的,两边空军有不小机率会互相错過。而平津战场不同,双方都很有目的性地把飞机集中在某個狭小的特定空域。只要有飞机在天上,几乎立刻就是天雷勾地火的碰撞火花。

  七月二十九日清晨的空战,不過是揭开了双方空中血拼第一战,而更残酷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

  “稻叶四郎那個废物,才被飞机炸了两下就哭喊连天了嗎?”

  二十九日中午,正在向通州行进的坂垣御四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友军,第六师团刚刚挨了一波轰炸,损失不轻,但是他仍然不以为然。

  空战,也正在他的头上发生。他也看着双方的飞机,在天上剧烈地战斗。也曾看到燃着大火,一头栽向地面日机。也注意到机身漆着红五星的敌机冒着青烟,拼命地向南飞行的画面。

  這個交错的战场,只要沒有被当场击落击毙,双方的飞行员都是尽可以地把飞机开到本方的控制区上空,方才会跳伞。

  二十九日早上十一点时,坂垣征四郎的部队,就救下了两名九三重轰的飞行员。他们的飞机被红军的飞机追着尾一直打到香河地区上空才坠落,坠机时两名飞行员成功跳伞了,但机枪手却当场毙命。跳伞飞行员幸运的不死,并很快地被附近的第五师团接收,并被带到坂垣面前询问。

  然后坂垣征四郎就知道了对方在廊坊一带的遭遇。

  “将军阁下,露西亚人在平津一带布置了大量的飞机,請千万小心!”

  那两個死要面子的飞行员,被击落后一口咬定是露西亚人开的飞机击落了他们而不是中国空军,尽管遭遇大败的他们习惯性地吹嘘了一下自己所在的飞行队也击落了不少敌机,但同时也很认真且很良心地警告了坂垣南边的危险。

  “沒什么,這只是第一天!帝国可是把好几個飞行联队都南调了。我們在這裡最少有四百架飞机呢。”

  坂垣征四朗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他并沒有意识到,一战就损失二十架飞机,這背后的风险暗示是多么地可怕。

  比起同一時間正在挨炸的第六师团,坂垣征四郎向通州行军的部队,這一路上异常地顺利。

  从前他入关进入唐山时,一路上总是踩到的地雷,冷枪,全沒了。南边的露西亚的飞机,只顾欺负着欺负稻叶那個胆小鬼。他的部队,只有后军挨了几梭空中胡乱扫射的子弹,损失轻微.......

  尽管二十九日這一天,大本营要求他放慢行军的速度,等第六师团靠近会合后再进攻通州,但是坂垣只是在接到电报时“嗯”了一声,就命令手下加快行军速度。

  坂垣征四郎不是沒有意识到自己的部队有些和友军脱节将要面临的危险,而是认为“风险不大。”

  第三师团已经顺利地达唐山了,现在正在南下,沒有绕道的他们,最多两天就可以赶到通州,从北面完成合围。

  第二十三师团,则在這個時間点刚刚进入山海关。有铁路相助,今天中午他们的先头部队也到达唐山――当然,受到重装备运输影响的拖累,要南下還要再拖一两天。而秦皇岛那边,已经运抵的第二十师团的援军,也正要登上支援唐山的火车。另外還有一支海上援军,正要进入渤海湾,计划他们将在几日内在海军的配合下,在塘沽北面发动登陆作战――共产党的水雷数量很有限,他们在能封锁的只是很小的一段区域,而渤海湾裡,适合抢滩登陆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我只是比你们快了一两天而已.......”

  坂垣征四郎不以为然地把军部的警告电报扔掉,一挥手,命令部队加快前进。

  当天下午,他的部队经過唐家村时,坂垣征四郎瞅见了墙上写刷的白色标语。

  “這裡离通州還有三十五华裡呢,李润石這是怕我找不到路嗎?”

  他当然读出了背后挑衅的味道,不屑地笑着。

  “加快行军,我要在天黑前看到通州的燃灯舍利塔!”

  一路上他象宫泽一郎般,不断地经過村落的墙上,看到类似的“距离提示”。而一路上,他的部队行军依旧十分顺利,当地多河流,进行了彻底坚壁清野工作的红军,却沒有炸掉任何一座河上的桥梁。

  身边的参谋也有人闻出了危险,警告他道:

  “将军阁下,共产党军是在故意放纵我军深入?”

  “那又如何?就算他们十倍于我,团团包围,你认为他们要几天才能消灭我們抱成一团的第五师团?”

  哼出這话时,坂垣征四郎正站在一面墙前,墙上刷着挑衅味更重的话:“倭人,此地距通州二十华裡,我們在十华裡外等你们!”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西下,坂垣征四郎拿起望远镜看向西面,镜头裡,二十华裡外燃灯舍利塔的塔尖历历在目。

  他成功地在天黑前达成了看到塔的目标!

  前方传来激烈的枪炮声,第五师团的前锋部队正在十华裡外,与通州红军的第一道防线激烈交火。

  当晚,他的师指挥部停在当地休息,而主力部队则继续西进,连夜进攻。

  作为日军中的老牌主力师团,此番西进,坂垣所部带来了二十四辆坦克和三十辆装甲车,是三個主力师团中最强的一支,他不作停歇就命令部下连夜进攻。

  坂垣征四郎相信,明天醒来,自己就可以站在通州城内,以胜利者的姿态大声地回复那個嚣张的李润石,告诉他十华裡到底有多远。

  他下达完作战指令后,安心地在野战师指挥部裡睡下。

  而這一天,受大本营指示,正全力向坂垣师团靠近的稻叶四郎,心情却沒有坂垣那般轻松。

  和“一路享受优待”,顺顺利利走到通州城外的坂垣师团不同,稻叶师团的西进之路,却从天一亮起就充满坎坷。

  天亮的时候,他的驻军营地先挨了一波轰炸,好在這個时候,对本方空防早有准备陆军战斗机赶来,及时驱逐到了对手的飞机。虽然有损失,但伤害不大。战斗中本方飞机還击落击伤了对手八架飞机(飞行员宣称,实际可確認是四架),事后并顺便俘虏了三名跳伞的苏联飞行员。

  他们都是sb2轰炸机的飞行员。這些被俘的苏联飞行员,一开口就是:“我們在百灵庙和北满,抓住了更多的贵国飞行员,你们可以拿我們进行飞行员俘虏交换。贵国的飞行员培养能力远在苏联之下,打消耗战你们消耗不起的!”

  只是一开口,稻叶四郎就被对方的话雷得不清,他从来沒有见過這么嚣张的俘虏。

  他亲自過问之后,被俘的苏联飞行员象背书一般地告诉稻叶四郎一大堆日本陆航培养飞行员的严苛与不易,那对日本陆航情报“了如指掌”的嚣张,简直让稻叶四郎想大叫“陆军裡出了国贼叛徒”。

  再细问之下,他方才知道,這些全是参战前,苏联空军内部组织政治学习,研究日本时得到的知识,而且他们的上级也吩咐過他们,如果被俘了,就是按這些答案回答日本人。

  下一章大概晚上八点左右放出,先小睡一下。现在在正在校对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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