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师姐赏你的
“易飞,你从哪弄的冰箱、彩电啊?”
“谢奶奶,从收购站收的,咱们先用着,明年我們就换新的。”
易飞一边解绳子一边說:“都修好了,挺好用的。”
谢奶奶有点不信,“你会修电器?”
易飞不想解释太多,随口說:“這两年周日、放假的时候跟易院长一個亲戚学過。”
几個老太太都不太相信。
她们都认识易飞,知道他是福利院的孩子。
他经常来家属区,听說是陈一凡的徒弟。
有时候就住在谢楠家裡。
肯定是易院长的亲戚修好的,這孩子說他修好的。
這個不重要,能用就行。
众人倒也沒多想,七手八脚上前帮忙。
谢奶奶挺可怜的,老伴死的早,儿子也死了,儿媳妇跟人跑了。
就剩一個孙女相依为命。
還好孙女长大了,周日和放假的时候也能帮奶奶干活了。
不上学的时候就到街上干零活,贴补家用。
谢楠這孩子啥都好,就是性子野,三天两头和小区的孩子打架。
男孩都打不過她。
大家刚把冰箱、彩电从三轮车上卸下来。
一個略显尖锐的女声传来:“哟,谢楠,买冰箱、彩电了,看着也不像新的啊。”
声音裡充满了嘲讽。
易飞扭头看去。
一個四十多岁,穿着花连衣裙、白高跟鞋的女人从街口走過来。
人长得倒也挺漂亮,就是一脸尖酸刻薄相让人不喜。
四十多岁的人了,還烫了发,化着妆。
這年月,化妆的女人不多。
赵丽丽都不化妆。
易飞认识這女人。
临东市机械厂常务副厂长孙正焘的老婆焦景花。
她四十六七岁,也不上班,挂在机械厂下,工资奖金、福利照拿。
机械厂的老厂长身体不好,和退了差不多。
常年都不来厂裡一次。
机械厂大小事务孙正焘說了算。
她家住在楼区那边,不知道为什么来這裡。
焦景花和谢楠家、师父家虽然谈不上有仇,但现在也有隔阂。
也不知道焦景花咋想的。
谢楠才十六岁、
過年的时候,她居然托人想把谢楠介绍给她儿子孙超。
孙超二十多点。
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也不上班,天天在街上鬼混。
带着两個跟班,在机械厂家属区偷鸡摸狗,打架斗殴。
孙正焘就算是厂长,谢奶奶也不会让孙女嫁给孙超。
谢楠更不同意。
孙超就到处說谢楠是他老婆。
這几個月,被谢楠打了好几次了。
一個多月前。
孙超跑到机械厂的大门口当众调戏一女工。
陈一凡打了他两巴掌。
仇不仇的不說,這疙瘩不好解开了。
焦景花虽然刻薄,也不敢太過分。
谢楠家是烈属。
她爸爸的很多战友都在市府各机关上班。
区警务署、市警务署都有好几個。
真惹急了,孙正焘不一定是個。
說起来,他是国营大厂的厂长。
人家警务所的警员都不一定把他放在眼中。
他也就在机械厂工人面前耍耍威风。
焦景花远远看到谢楠家的门口围了不少人,就想来看個热闹。
她走近了看到谢楠和一個小伙子在卸冰箱、彩电。
看着也不像新的,就上前热嘲冷讽几句。
易飞,谢楠都沒有說话。
不想搭理她。
這种女人,你越理她,她越上劲。
谢奶奶說:“我家哪有钱买冰箱、彩电啊,是易飞从收购站收的,修修让我們用。”
焦景花上下打量下易飞。
這小孩长得挺好看的。
很多女孩都沒他好看。
难怪谢楠和她奶奶一口回绝了她家孙超的求婚。
敢情是因为他啊!
焦景花心裡就有点不顺,有点窝火。
“收的旧的?谁家会把能用的冰箱、彩电给卖了?不会是你偷的吧。”
易飞抬头看她一眼,“不会說人话就闭嘴,你哪只眼看到我偷了。”
谢楠也說:“這裡沒你說话的份,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
焦景花不敢得罪谢楠。
這女孩急了真敢打她。
儿子孙超被她打连還手都不敢。
打完了也沒啥事。
警务所的人来了,最多批评教育几句。
把谢楠带走也沒用,她父亲的战友自然不能看着她被关起来。
不出一小时就得放回来。
焦景花看了眼易飞,眼珠转了下,扭头走了。
易飞和谢楠把冰箱抬到厨房裡。
谢奶奶陪着邻居在院门口阴影裡聊天。
朵朵這会挺老实,蹲在大门边吃三角糖。
易飞插上电,只听“嗡”的一声,冰箱开始运转。
压缩机声音正常。
谢楠拉开冰箱门,把手伸进去,“這也不凉啊。”
易飞笑道:“哪有那么快,半小时后就凉了。我們先去把电视接上,回头给师父家的电视也接上,诊所裡东西挺多的,晚上我們去摆摊卖了。”
临东三中和临东轴承厂中间有一條长一百多米,宽三四米的小巷。
现在成了大家摆摊的聚集地。
每天都有一二百人在那摆摊。
谢楠问道:“诊所還有啊?”
易飞說道:“還有十多台收音机、三台黑白电视,一台单开门冰箱,還有电风扇和录相机,你以后别去当装卸工了,白天去收旧家电,晚上摆摊卖,我在家修。”
谢楠說:“能赚钱嗎?”
易飞說道:“当然能赚钱,這台冰箱,新的两千多,旧的也能卖四五百,收的时候也就给個二三十块。”
谢楠看了眼易飞,“你到底给谁学的?”
易飞挥挥手,“這個你就别管了,以后跟着我赚钱就是了。”
谢楠撇撇嘴,不管就不管。
反正师弟总不会害自己。
两人又把电视搬到屋裡。
机械厂家属区沒有闭路信号,接上天线也就收几個台。
易飞调试了一会,画面、声音就出现了。
谢楠兴奋地說:“我也有彩电看了。”
她就爱看电视。
假期的时候,每天晚上不把各個台都看结束不睡觉。
谢楠开心地一把抓過易飞,“叭”的一声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师弟,师姐赏你的。”
易飞都傻了。
我被强吻了?
虽然吻的是额头。
他擦擦额头,“师姐,你能不能矜持点。”
谢楠哈哈大笑,“你是我师弟,小屁孩一個,跟你矜持個屁啊。”
她心目中,师弟就是個小屁孩。
易飞有苦难言,我现在不是小屁孩了啊。
若說实际年龄,比谢连长還要大。
大长腿美少女穿這么少在眼前晃来晃去,冷不丁亲一口,還让人活不?
两人正闹间。
院门口传来一阵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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