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不走
易飞坐在椅子上接受审讯。
他老实交待了冰箱、彩电的来路。
沒什么可隐瞒的。
赵海去收购站调查了。
屋裡只剩下石永军和易飞两人。
石永军拍了一下桌子,“易飞,你最好老实交待冰箱和彩电到底是在哪偷的。”
“你這是有罪推断。”
易飞气愤地說:“我都說了,不是偷的,是从第九收购站买的,你一口咬定我偷的是怎么回事?”
咱俩有仇嗎?
咱俩都不认识好嗎?
石永军冷笑道:“赵海去第九收购站调查了,你现在說呢,還算你坦白。真要调查出是你偷的,那可是抗拒从严了。”
易飞說道:“我還不到十五周岁,你审问我得我的监护人在场,你不知道?”
他也不清楚,八十年代的法律有沒有這一條。
未成年保护法应该還沒有颁布吧。
易飞想了想,“算了,我沒监护人,你想问就问吧。”
他不想這点事把易奶奶和冯爷爷牵扯进来。
一会段明成来了,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石永军站起来,“再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你要是不老实交待,有你好受的。”
易飞问道:“你让我老实交待什么?我都說了是我花钱收来的,难道我非得承认是我偷的?”
他就是想承认。
也說不出在哪偷的。
石永军冷冷冷地說:“你這种人我见多了,敢入室偷盗彩电冰箱的,就沒有老实的,不让你受点罪,你能交待?”
易飞愣住了。
他啥意思?
逼自己承认?
易飞大声說:“這個事你栽不到我身上,收购站的老段来了就一切水落石出,我也告诉你,你要是敢打我,易院长和冯神医不会放過你。”
他得赶快扯大旗。
万一這家伙发了疯揍自己一顿,到时候找谁說理去。
就算找到說理的地方。
身上疼可揭不下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
上午還庆幸重生大礼包、小礼包。
這算什么礼包。
前世,穷得翻垃圾桶,也沒被带到警务所過啊。
石永军皱了下眉。
易院长满门忠烈,冯神医的病人非富即贵。
确实都不好招惹。
易飞接着說:“现在福利院归赵秋城赵总管,不信,你去打电话问,你要敢逼供,你觉得赵总会不会放過你。”
石永军彻底沉默了。
他其实也沒别的意思,就是想吓唬吓唬這小孩。
彩电冰箱真是他偷的,那他也算立功了。
可是,赵秋城要真管這事。
那就是另外的說法了。
别管彩电是不是這小孩偷的,就不是他說了算了。
有這小孩口供都沒用。
赵秋城說沒偷,那就是沒偷。
失主都会承认是他卖给這小孩的。
到时候小孩說屈打成招,他就得坐牢。
那還审個屁啊。
石永军换上一副笑脸,“我沒别的意思,就怕你年纪小万一犯了错误,咱這說了還能补救不是。易院长和冯神医都是令人尊敬的人,一会收购站的人来了,只要证明你是去他那收的,你就可以回去了。”
易飞轻哼一声。
不要脸。
一說赵秋城,脸变得比狗都快。
易飞放松下来,只要不挨揍就行。
他是抗打,可是再抗打也不想被人打。
他又沒有喜歡被人打的爱好。
石永军出去了。
审也不能审,问也不能问,呆在這干啥。
到时候被這小孩反咬一口也麻烦。
易飞坐在审讯室闭目养神。
本来,晚上還想去摆摊把收音机卖掉,估计今天不行了。
真讨厌。
他的時間很紧迫好不好。
到年底挣十万块钱不容易。
不知道過了多久。
易飞沒有手表,反正觉得過了不短時間。
坐在审讯室裡数羊不是太开心。
审讯室的门开了。
赵海和一個年纪较大的警员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老段、谢奶奶、谢楠還有朵朵。
易飞說让谢楠她们在家等着,她们哪裡放心得下。
家裡简单收拾下,就来了龙山警务所,一直在厅裡等着。
年纪较大的警员笑着說:“易飞,你的事搞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易飞抬起脸,“我不走。”
众人都愣了,不走?
啥意思。
老段一個劲地冲他使眼色。
這地方有什么好呆的?
不走,晚上還想住在這啊。
赵海說道:“這是我們警务所洪兴国所长,易飞,你的事清楚了,你不走,還想我們管饭啊。”
易飞摊摊手,“我的事搞清楚了,焦景花的事還沒有搞清楚呢?”
洪兴国愣了,“焦景花有什么事?”
“她戴着金戒指,金手镯,金项链,那得值多少钱。”
易飞淡淡地說:“我怀疑她是偷的,我知道她爱人是机械厂的副厂长,但副厂长的工资才多少啊,一家三口人就一人上班,她不是偷的,那我怀疑孙副厂长贪污,我要报警。”
洪志国皱了皱眉头,“易飞,话不能乱說,要有证据。你這么說是要负责的。”
易飞轻轻笑了,就知道他会這么說。
他看着洪志国,“洪所长,焦景花說我偷彩电、冰箱,可有证据?她现在是不是要负责。”
洪志国当时哑口无言。
他都想笑了,這孩子在這等着自己呢。
段明成和谢奶奶也愣了。
对啊,焦景花也是要负责的。
洪志国问道:“那你想让她负什么责?”
易飞一脸惊诧地說:“洪所长,您這么說就不对了,不是我,是法律让她负什么责,您刚才不是說我說话要负责,我该负什么责,她就负什么责。”
段明成不想事情闹大。
他劝道:“算了吧,易飞,反正還你清白就是。”
“不能算了。”
易飞坚持說:“段叔叔,电器是我从你那裡收的,如果我从不认识的人手裡收的,找不到证人,你认为我今天還能出去嗎?”
段明成叹口气。
找不到证人,那就是易飞偷的。
两台彩电和一台冰箱少說他也得在少管所呆两年。
谢奶奶拉起易飞,“走吧易飞,說塌天,你师父师娘還在人家手下上班呢。”
她怕连累到陈一凡夫妇。
洪兴国也說道:“易飞,报案的是街道办事处,最多算受焦景花蛊惑,你就是闹到底,也就一個赔礼道歉,沒有必要。”
他想活稀泥。
這事牵涉到机械厂的厂长孙正焘,還有易院长,冯神医,他一個也不想惹。
能過去就過去。
易飞站起来,也不說话,向外走去。
他不是小孩,也清楚闹下去沒意思。
真让她赔個礼,道個歉有個屁用。
有這功夫,還不如去挣俩钱。
几人出了警务所大门。
焦景花和街道办事处的廖春梅、张春平還站在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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