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是你是谁
刚拐過十字路口就看到师父家门口围了一圈人。
人群中传来焦景花的哭骂声。
易飞都想哭了。
這女人就像癞蛤蟆爬你脚面上,它不咬你恶心死你。
這特么還有完沒完。
昨天来闹腾,今天又来闹腾。
孙正焘应该已经出事了吧。
焦景花還有闲功夫到這折腾?
易飞把三轮车停在人群外。
就听焦景花哭喊道:“陈一凡,你好狠啊,你這是要把我家老孙往死裡坑啊。”
這话說的。
就算师父真把孙正焘往死裡坑,也不算狠。
是他先不给人活路的。
别人還不能反击了。
上午,孙正焘被市纪律监察署的人带走了。
机械厂宣传栏上贴满了孙正焘贪污受贿的记录。
粘得很结实,铲都铲不下来。
同时,市纪律监察署、区纪律监察署、机械署都收到了举报信。
随同举报信的是一個装满孙正焘犯罪证据的档案袋。
陈一凡无奈地說:“焦景花,你讲不讲道理,我想整孙正焘,也得有那本事吧,我有那本事,還能让小爱被放长假?”
焦景花吼道:“不是你是谁?”
她的理念就是,你說不出是谁就是你。
你找不到证据证明你无辜,還是你。
李小爱說道:“我們怎么知道是谁?我和老陈今天都沒有上班,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在這闹什么?”
焦景花哭诉道:“要不是做贼心虚,陈一凡为什么不去上班。”
“這就奇了。”
李小爱斥道:“不是孙正焘把我放长假了?老陈昨天不是被他逼的不干了?”
焦景花一时說不出话来。
易飞推开人群走进去。
焦景花一看到易飞,就扑了上去。
她怒吼道:“是你,肯定是你這個小兔崽子。”
焦景花上午在家接到孙正焘电话。
孙正焘语气低沉地对她說:“我可能出事了,你记住,问什么都說不知道,看好孙超,别让他惹事,也不用花钱找人,沒用。”
說完,就挂了电话。
他看到了举报他的材料,证据确凿,找谁都白搭。
焦景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赶紧跑到机械厂打听。
在厂大门口,她看到孙正焘跟着两人,向一辆车走去。
孙正焘看到她,微微摇摇头,沒說话,低头上了车。
焦景花去了林儒山的办公室。
林儒山关上办公室的门,给她一份材料,“這是有人砸坏厂纪律监察科门上的玻璃扔进去的,黄科长交给了我。”
焦景花接過来,草草翻了一遍。
她明白了,为什么孙正焘說他可能出事了。
不是可能。
是真出事了。
她虽然飞扬跋扈,也不是傻子。
就材料上的內容,孙正焘可能被判很多年。
她尖着嗓子喊道:“這是谁干的?”
林儒山非常厌烦這女人,一点道理都不讲。
不是這個女人,說不定他還不做這么绝。
他语重心长地說:“嫂子,我哪知道是谁干的,您啊,赶紧去署裡找张署长,這时候,只能他能保得了老孙,先把老孙保下来,以后就再說以后的事。”
焦景花匆匆从械厂去了机械署。
她出门后。
林儒山鄙夷地一笑。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這时候去找张国庆,他能理你才怪。
孙正焘贪污受贿,证据确凿。
大家都恨不得离他远点,谁会帮她焦景花。
林儒山并不想当厂长。
他当书记挺好的。
可是,孙正焘那人太霸道。
对他這個老同学从来不假以辞色。
焦景花对他,对他家人冷嘲热讽更是家常便饭。
他和刑志东关系也很好。
为什么不让刑志东当厂长呢。
還因此讨好了赵秋城。
他收集的孙正焘黑材料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焦景花跑到机械署。
她沒有见到张国庆。
他们說张署长沒上班。
去哪了?
沒人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沒人知道。
焦景花又找了几個机械署的熟人。
终于有一人见了她。
那人低声告诉她,“嫂子,别到处找人了,你越找人,越麻烦,回家老老实实呆着。”
這时候把人找急了,落井下石都敢。
再說了,她在這哭儿喊叫的,谁敢搭理他。
你现在找我,就是害我。
焦景花又回到机械厂。
林儒山和刑志东都去机械署开会了。
她回到家裡。
思来想去,整孙正焘的只能是陈一凡。
他是战斗英雄,還是搞侦察的,說不定那些材料就是他整出来的。
焦景花匆匆去找陈一凡。
换作别人。
去了肯定是好声好气求人家,看能不能和解。
焦景花不是這种人。
她是高高在上的厂长夫人。
怎么能求他一個小小科长。
她跑到陈一凡门口就开始哭骂。
焦景花扑上来。
易飞轻轻一推,就把她推得后退几步。
其实這女人也挺可怜的。
她的可怜在于她的无知和跋扈。
如果不是焦景花,孙正焘也许走不到這步。
至少這次能顺利当上厂长。
厂长当多久被抓,那就不得而知了。
像他那么霸道,手脚又不干净,出事是早晚的。
林儒山搜集他那么多黑材料。
绝不是因为爱好。
他早晚会找机会拿出来。
這次,因为赵秋城的插手,他觉得是机会了。
還有比赵秋城插手更好的机会了嗎?
這才叫快、准、狠!
赵秋城并不用做什么,他只需和赵老署长提一下。
孙正焘又不是被冤枉、陷害。
老署长就不会放過他。
易飞平静地說:“焦景花,别在這歪搅胡缠,我們不知道孙正焘出了什么事,出事也跟我們沒关系,你再闹,小心我揍你。”
赵秋城說得对,他们机械厂内斗,和我們有什么关系。
我們只是转手了一份材料而已。
焦景花還要往上扑。
易飞淡淡地說:“各位邻居,给我作個证,是焦景花要扑上来打我,我還手可是正当防卫。”
他是真想打個這個女人一顿。
太特么气人了。
围观的众人一阵哄笑,纷纷表示给易飞做证。
孙正焘都被抓走了。
還這么拽,也是少有。
孙超从人群外挤进来。
他一把抓住焦景花,把她甩向一边。
“妈,你能不能有点脑子,我爸出事,和陈科长有什么关系,陈科长是打過我,但他不是背后使阴招的小人。”
易飞心想,這混混总算說了句人话。
要說背后使阴招也是自己,不是师父。
孙超转過身,“陈科长,对不住了。”
他說完,拖着焦景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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