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师姐,我服你
师姐這话說得有道理。
反应也够快。
谢楠是個双重性格的人。
她觉得有必要的时候,可以坐在那跟你讲一天的道理。
她觉得沒必要的时候,那就用拳头教你做人。
這裡的人比较多。
谢楠准备先讲一会道理。
道理讲不下去的时候,那就用拳头。
她的拳头很硬。
比绝大部分青壮年的都要硬。
络腮胡男人怒了,“你這小姑娘张嘴就胡說八道,两個月前,在這裡摆摊的是夫妻两個,卖裤子的,根本不是你们。”
当初为了抢這個地方,都差点动了刀子。
那对夫妻才无奈让了地方。
好容易抢来的地方怎能轻易让了。
被几個小孩抢走地方。
以后在红墙巷還怎么混。
谢楠不紧不忙地說:“谁能证明?谁能证明两個月前不是我們?”
這种事大家都躲着,谁给他们证明。
另一男人說道:“那对夫妻就在前面不远摆摊,不信你们去问他们。”
谢楠摇摇头,“我不去问,這么說来,這地方也是你们抢来的?那我們今天就抢了,师弟,那句话怎么說?”
读书還是少,在嘴边就是說不出来。
易飞淡淡地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谢楠說道:“对,就是這句话。”
毛毛本来有点害怕。
听谢楠這么說就轻轻笑了。
她总能找到理由。
李小国听着這小两口一对一答调戏对方,也不害怕了。
在他心目中,他们就是小两口。
姐姐都說過的。
姐姐甚至把他们生孩子的事都安排好了。
李小国想了想,害怕個屁啊。
机械厂的小混混就沒有不怕谢楠的。
這三個卖碗盘的都是外地人,更不用怕他们。
主场很重要。
络腮胡男人恼羞成怒,“你们要是不让,别怪我們欺负小孩。”
他走南闯北,多少有点见识。
看說话的两個小孩最多十五六岁,可根本沒把他们放在眼裡。
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這几個小孩說不定有点来头。
谢楠嘿嘿笑道:“看来文的不行,想来武的?我這個人文的也不行,也喜歡来武的,我师弟喜歡吊书袋。”
易飞白了她一眼,谁喜歡吊书袋了。
你自己才爱吊书袋,還总记不住书上的话。
谢楠走到小巷中间,双手相扣扭动的“嘎巴嘎巴”响,“你们是一起上,還是单打独斗?”
红墙巷這种地方。
沒道理可讲。
武力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摆摊本来就是游走在法规的边缘,报警都沒用。
最多各打五十大板。
双方都交些罚款。
在這裡。
只要不把人脑袋打成猪脑袋,就沒有人报警。
络腮胡男人還沒說话。
小巷裡传来一個男人的喝声,“吵什么吵!”
易飞扭头一看。
两個带着红袖箍的四十来岁的男人走来。
其中一個說道:“都别废话,這地方谁来得早是谁的,争什么争!”
市管会的人。
他话裡的意思明显偏袒易飞他们。
不過,說得也是实情。
谁来的早是谁的。
大家都愿意来這裡摆摊的原因就是,這裡摆摊不抓。
只要交点摊位费,你就可以安心摆摊。
经济要搞活。
很多事情就睁只眼闭只眼。
不能摆的时候,自然会有人通知。
這裡不影响交通,也不妨碍市容。
一條夹在两個单位之间的小巷,谁会在意。
上面检查卫生都查不到這裡。
两人来到易飞摊前,“你们是卖啥的?”
三轮车上摆着收音机、电视机、风扇,旁边地上還摆着台冰箱。
两個市管会的都糊涂了。
這是摆摊還是搬家?
搬家,谁家有這么多电器。
易飞說道:“就卖這些旧电器。”
市管会的扫了一眼,电器都是旧的。
他想了想,“你拿两块钱吧。”
摊位费市管会的說了算。
他们想收多少钱,就收多少钱。
也不多,一般都是一两块钱。
易飞的东西多。
收他两块钱算少的了。
易飞递给他们两块钱,顺手给每人兜裡塞了一包中华烟。
“谢谢叔叔。”
谢楠瞟了师弟一眼。
叔叔叫得真亲热。
两位市管会的沒多說。
他们向易飞点点头。
一人转身冲着三位卖碗盘的說:“跟几個小孩争地方,你们也好意思?赶快找個地方把摊位费交了,否则就收摊回家。”
几個小孩肯定是本地的,他们本就想向着他们。
那個漂亮的男孩又会做事。
两包烟不值多少钱,這是尊重。
络腮胡子不敢回话。
不就两包烟嗎?
你们想要烟,早說啊。
三人在易飞的摊位斜对面找個空地把两辆地排车摆下。
市管会的走過去,“四块。”
络腮胡子說道:“我們是一起的,是一個摊位。”
“一個摊位,你们拉两辆车干什么?”
市管会的不耐烦的地說:“你们一晚上還能卖两车东西?拿不拿,不拿就走人,再废话,就把你们的东西沒收。”
络腮男人掏出四块钱给了市管会的。
他扭头冲着易飞這边瞅了一眼。
虽然距离远。
易飞也能感觉到那眼神中的敌意。
动不了市管会的,看来把仇记在自己身上了。
他不在乎。
无论文斗、武斗,他们都不行。
他们也不是什么大组织的人。
說白了,就是一些南方精明的商人雇他们收国库卷的。
在临东,他们翻不起大浪。
易飞调试好电视信号,就吆喝起来。
“老少爷们,都来看看啊,收音机、电视机、电风扇便宜了,对,還有冰箱,所有家电保修一年。”
李小国小声說:“還得喊啊?”
易飞奇道:“不喊?谁知道你是干嗎的?”
李小国四周观望一阵,“别人也沒喊啊。”
易飞指了指四周的摊位,“别人的东西一看都知道干嗎的,谁知道我們是干什么的?還以为我們在這放电视让大家看呢。”
摆摊卖旧电器的就他们一家。
相信以前也沒有。
很快,有人围上来。
不为别的,稀罕呗。
摆摊卖稀奇古怪东西的不缺,卖旧电器倒是第一次见。
也有有纯粹是为了蹭电视看。
在這看多好啊,凉快還省电钱。
一位老大爷问道:“小伙子,你這收音机是卖的?”
易飞笑道:“大爷,肯定是卖的啊,十块钱一台。”
大爷拿起一台收音机看了看,有点犹豫。
十块钱不算贵,可不是新的,拿回家坏了咋办。
小孙子把家裡的收音机摔坏了。
再买個新的得好几十,好的得上百,有点舍不得。
沒收音机,评书都听不成。
這么大岁数了,老去邻居家蹭也不是個事。
易飞說道:“大爷,我們是龙山街道办下属便民电器维修铺的,還能骗您?你拿回去尽管用,一年内坏了保修。你不信,明天去龙山街道办找廖春梅问问。”
廖春梅肯定得认帐。
她都在准备铺子呢。
老大爷听他们是街道办的。
拿出十块钱就买了那台收音机。
开玩笑,街道办的還能骗人不成。
易飞虽然沒有骗他。
他也不想想,街道办有這么小的员工嗎?
易飞說道:“失策了,应该挂個牌子,写上龙山街道办便民家电维修铺。”
谢楠不以为意。
她扯着清脆的嗓子喊:“龙山街道办便民家电维修铺,家电便宜了。”
沒写,喊出来不就行了。
易飞盯着谢楠。
师姐,我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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