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所未知的 作者:黑十三郎 正文 童山坐在车中,对未来总有些忧心忡忡。 不仅仅是华夏,事实上,全世界的恶魔走向好像都有所转变。罗通曾经描述過的,在全世界各個城市同时铺开,然后利用大量的尸体构建血之门,引入海量的恶魔冲入這個世界。這样的情况始终沒有发生。而這一点,正是特别侦缉局一直在防范的。 正确的說法是,特别侦缉局曾经在有关恶魔行动的問題上,设定過十一個指标,只要有任意4個有所突破,那么恶魔的活动就非常可怕。 問題是,由于特别侦缉局本身的問題,包括恶魔的活动在内,到目前为止,這十一個指标只有两個刚刚突破。在這种时候,特别侦缉局向军方和上层通报,恶魔可能准备着一個“谁也說不清是什么”的可怕行动。這样的话,說出来谁能信? 人们已经吃够了特别侦缉局错误导致的恶果,谁又能保证這次童山提出来的問題,不是特别侦缉局想要重新获得权力的一次挣扎? 說到底,童山手中沒有任何证据支持他的推断。 萧如燕等周围的人终于少了一点,打开雨刷把车窗上的秽物刷去,扭头问:“去什么地方?” 童山上一秒還在想着要通過高速公路尽快赶到永安那裡,下一秒,巨大的无力感突然袭来,让他甚至有些喘不過气来。 過了片刻。他才微微摇头說:“我一個人,你一個人,能够干些什么?” 萧如燕扭头盯着童山。過了几秒,說:“在你绝望的时候,想想有人曾经哥比你更绝望。” 童山安静片刻,哂笑說:“谢谢你的提醒,是啊,我們现在至少還沒有到最绝望的时候。想想罗通,至少我們现在幸运多了。” 萧如燕嘴角轻轻一牵。算是留下一個微笑,随后转身开车。 车辆滑出车库。半個小时后,就已经驶上了還在不断维修的高速公路。距离永安不到十五分钟的路程,特别侦缉处已经提醒永安附近的居民尽可能的撤离远一点,但是在特别侦缉处行动大本营那裡。愤怒的民众就像是沸腾的火山,每天增加的人数越来越多,而不是越来越少。 這是一种恶性循环,童山非常清楚這一点。在特别侦缉局队伍在永安推进的越是迟缓,民众的耐心越是匮乏。而对特别侦缉局的支持越少,這些行动部队的速度也会进一步迟缓。 過了一会儿,一個电话打了過来。童山看了一眼,說:“杨秋武的。” 现在的杨秋武在军方也有相当的地位,就像是上一世一样。在恶魔发动突然攻击的时候,杨秋武在第一线奋起努力。虽然他沒有什么灵能,但是拯救了相当多的人。他指挥的连队。曾经在多次的收复城市過程中被反复打烂,然后反复重建。以至于這個连队现在扩充到了旅团,成为整個华夏标志性的战斗部队。 而這些队伍中涌现的那些英雄,比如用生命抵抗两只恶魔进攻,保住一個幼儿园四十几名儿童生命的刘思,在攻坚战中在战友牺牲。身陷重围时向着恶魔发动冲锋的陆羽等等,他们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也被人们深深纪念。 可以這么說。杨秋武作为這只战斗旅团的老领导,是整個军方中和特别侦缉局保持足够信息畅通的重要存在。 童山接通电话,說了几句,脸色瞬间变得非常严肃。 “军方在永安南边发动了四次策应进攻,规模已经到达旅团级别,但是,无法达成战斗目标。恶魔拼的也很凶,甚至可以說毫不畏惧死亡。军方不得不一個据点一個据点的和恶魔争夺空间。” 放下电话,童山說:“杨秋武也說了,现在军方并不是真的忽略永安。整個华夏到处都是恶魔留下的烂摊子。除了永安,還有七十多個城市沒有完全收复,军方還要抽出足够的人手在已经收复的城市裡维持安全,以防恶魔卷土重来。” 揉了揉眉头,童山接着說:“军方本身已经捉襟见肘,武器库存也不够了。钢材,电子产品,這些都被耽误,一时半会儿无法补救。他沒有明說,不過除非有证据,否则军方不可能拿出压箱底的东西。” 萧如燕看着前方破破烂烂的高速公路,說:“除了核武器?” 童山沒有說话。 理论上說,永安城内应该已经沒有人类生存的可能,使用核武器,可以迅速歼灭整個恶魔群。 但是,谁也无法確認這一点,在永安失去亲人的人们此时還在特别侦缉局行动大本营那裡焦躁不安的等待着。即使是一线希望,他们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而且,核武器是否真的能够将這些恶魔全部杀死?這還是一個很难估算的事情。一旦永安开了先例,那么其他被恶魔占据的城市,是不是一旦攻打不下,也跟着动用核武器? 童山长吐了口气,說是恶魔留下的烂摊子,其实不如說是特别侦缉局留下的烂摊子。 如果那些窃据高位的特别侦缉局头头脑脑把罗通的话听进去,而且能够坚持下来,怎么会有恶魔爆发這件事情?华夏怎么会在48小时内死亡一亿的可怕事情?军方怎么会有绝大部分一线部队都被打残,现在還沒有真正恢复過来的可怕局面? 眼看着就要到达永安,萧如燕的车子猛然刹停。看着前方的障碍,她沒有半点愤怒,反而笑了起来。 童山也在一瞬间不由自主站了起来,脑袋砰的一下顶在车顶,差点把天窗顶烂。 不過他顾不了這么多,翻身下车,大步冲了過去。 此时站在這辆车子前面的,是個高大的男子,肌肉虬结,看上去孔武有力。但是脸上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微笑,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放松了很多。 “你找我?” 罗通看着冲上来的童山,笑着问,十年的時間,接近三十岁的他脸上已经沒有任何青涩的感觉。此时說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起来,整個世界似乎都只能聆听他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