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開學
今天是人大開學的日子，平時門庭冷清的財務部，也變成了人聲鼎沸的熱鬧地方——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現實時，今天秩序無比的好，來報道的學生和家長們，一個還比一個斯文，一個還比一個輕聲細語，多餘的廢話都不敢問一句。究其原因就是慕章這尊大神的存在。
慕章在人大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人稱煞神，業務能力極強，在學術方面極有建樹，年紀輕輕已經評上副教授，就等着熬兩年資歷，就能評正教授職稱。但是，就是這麼一個寶，卻只做課題研究，不參與教學工作，一切都是壞在他的長相上。
明明是個憨厚實在的人，天生了一張能嚇哭小孩兒的臉。據傳當年第一次出現在本科課堂上的時候，曾經嚇哭過女生，還有學生投訴看多他的臉，晚上噩夢不斷，堅決要求換老師。在廣大學生的一致要求下，這麼個人才，最後只能離開本科課堂，去搞課題研究。好在，人才就是人才，搞研究也搞出不少成績，發表了好幾篇重量級的學術論文，成績亮眼。
可這一亮眼，院長和校長一塊兒愁上了，這麼個人才，只做理論研究不授課，貌似大大的浪費啊。校長不愧是校長，最後拍板讓慕章去帶碩士研究生！至於會不會嚇到研究生，都二十好幾的成年人了，還是研究哲學的，總不至於嚇哭不是。
就是這麼個兇名卓著，能止小兒啼哭的人物，今天居然一大早就跑財務室來坐着，人家也不說話，很自覺的不吵別人工作，說了句等人就拿本書坐那兒看。可是，慕教授，咱看書能不能專心點？不要老擡頭往門口瞧嘛，你不知道你擡頭看門口的時候，門口進來的人都嚇得往回走了好嗎？
本來財務人員與金錢打交道，工作壓力就很大了，再加上開學，工作量比往日更大，慕教授往那兒一坐，財務部的小姑娘都不會刷卡了好嗎！爲了不加班，爲了圓滿完成開學的繳費任務，財務部長只好挺身而出——你妹！揚長避短是多麼重要的技能，慕教授怎麼就沒點亮呢！
慕章露出個笑容，財務部長眼角餘光看見負責刷卡的姑娘，小臉兒又白了幾分，其實她心裏也挺害怕的！
“我等的人也是新生，快到了。”
正說着，門口走進來兩個男孩子，兩個都是大高個兒，一個濃眉大眼、朝氣蓬勃，一個斯文秀氣，舉手投足間透着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程毓……”
幸好及時把閣下兩個字嚥了下去，慕章幾乎是用跳的走到門口：“你終於來了，我幫你辦入學手續吧？”
“慕老師，你等很久了吧？這些小事我自己來就好，等會兒手續辦好倒是要麻煩你給我們介紹一下學校的情況。對了，這是我朋友齊穆，法律系的，也是今年的新生。”
“這沒問題。齊穆是吧？我是慕章，哲學系的副教授之一。”
齊穆臉孔一白，拳頭下意識的就握了起來，鬥氣澎湃着洶涌而出——被程毓一把握住拳頭，程毓冰冷的掌心，凍得齊穆瞬間清醒，差點就暴露了！
“慕……慕老師好。”
“你好，你是程毓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來，先辦手續，完了我帶你們出去逛逛，盡一下地主之誼。”
“不……不用了，我小姨待會兒要來接我和程毓出去喫飯。”
齊穆努力的剋制着想要揮出去的拳頭，說道。
慕章還待再說，程毓趕緊接着報道的事情岔開話題，收錢的阿姨眼睛裏都有淚光了，再耽擱下去，只怕要哭出來了。日行一善，勿以善小而不爲不是！
在慕章的熱情“幫助”下，程毓和齊穆除了收到廣大人民羣衆畏懼的眼神外，還收貨了不少佩服的目光。最大的好處是，不管去到哪裏，基本都不用排隊，慕章一出，排隊的同學家長都被嚇跑了，省去了排隊的功夫，讓兩人的手續辦理時間加快了不少。
一切手續搞定，領了鋪蓋卷，該去認宿舍了，至此，總算慕章還有理智，沒跟着上去，約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地點，依依不捨的走人。
齊穆面帶慶幸的拍胸口：“好家在，總算走了，雖然人是很熱情，但那個奇葩長相，好想打他，忍耐得好辛苦。你從哪兒認識的奇葩？”
“緣分這種東西，不僅適用於男女之間，同樣也適用於男人之間。”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莫名其妙的相遇了幾次，稀裏糊塗的就認識了。其實慕教授是個好人來着。”
“再好的人，有那麼個長相，他爹媽生他出來報復社會的麼？”
程毓毫不客氣的仗着比他略高，拍了他腦袋一下。兩人一路鬥嘴着回宿舍——話說，齊穆動用了點力量，讓兩個人住在一個宿舍。
人大的宿舍間，四人一間，一般是按照專業和年紀分配的，像程毓和齊穆這樣的混住，除非是本專業多出來的纔會和別的專業混住，不過，他倆自然不屬於這個情況。
兩人一塊進宿舍樓，經年的老樓，設施算不得好，甚至連馬虎都談不上，不過，比之某些學校的七人間、八人間，四人間已經算很好的居住環境了。
兩人進去，宿舍裏已經有人，兩個下鋪的位置，分別有一個年輕的少婦和一箇中年婦女兩個女人在鋪牀，旁邊兩個學生仔，一個在玩平板，一個戴眼鏡的在玩手機，兩人都是一身的名牌。
“兩位同學也是這個宿舍的？”
年老的那個明顯手腳更爽利，已經鋪好，見有人進來，笑眯眯的打招呼。
“是啊，阿姨是……？”
齊穆笑着打招呼，程毓微笑算是示意，把鋪蓋卷丟牀上。中年婦女笑道：“我家天宇跟你們一個宿舍的，你倆自己來的？”
“嗯，我們家長工作走不開。”
“你倆是哪兒的啊？聽口音還真聽不出來。”
齊穆從小跟着他爸工作調動，口音雜。程毓的漢語口音，一開始有點怪，回雲州後，跟着父母說雲州方言說多了，說普通話時候，夾雜着不少鄉音。
兩人在家裏並不是什麼家務活兒都不幹的少爺，快手快腳的鋪牀整理好，年輕少婦也弄好了，直接道：“小博，你看看別人，再看看你自己，不覺得丟人嗎？”
玩平板的學生仔擡起頭，麪皮長得十分英俊，笑嘻嘻的道：“那是因爲我有姐姐你。”
“貧嘴。”
……
閒扯的功夫，四個今後是一個宿舍的人做了互相介紹，戴眼鏡的叫師天宇，國民經濟管理系的新生；玩平板那個英俊小子是藝術學院音樂表演系的新生，加上程毓和齊穆，四個人四個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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