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雪花鸡淖!(6.4k二合一) 作者:轻语江湖 “要得,等肖师把火爆猪肝炒完美了,再說麻婆豆腐的事嘛。”周砚点点头。 他知道师父可能是真心求教,但這一声‘周师’,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也就是今天郑师不在,不然他又得乐了。 反正他现在是能把话說圆了的,也不太慌。 天才行事,何须解释? 问,就是天赋! 周砚转回厨房继续炒菜,把剩下几個菜给他们炒了。 肖磊舀了一勺麻婆豆腐到碗裡,牛肉臊子炒的金黄,芡汁调的恰到好处,把豆腐完美包裹,面上撒的蒜苗叶,最后還撒了薄薄的一层花椒粉,麻辣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年轻的时候去蓉城荣乐园参加過培训,去陈麻婆豆腐吃過几次饭,每回必点麻婆豆腐,卖相和這個有九分相似。 就這九分相似,离开陈麻婆豆腐他就很少再见過。 厨师知道其中的门道,据說這麻婆豆腐要勾三道芡,对厨师的调味和火候把控有着极致的要求。 就连他师父,也做不好這麻婆豆腐。 如今乐明饭店也在卖麻婆豆腐,用的還是猪肉臊子,不過掌勺的不是孔派厨师,所以肖磊也不好說啥。 虽然味道平平,但因为這道菜确实有名,据說点的人還不少,所以就一直留在了菜单上。 吹了吹,豆腐直接喂到嘴裡。 烫就对了! 麻婆豆腐就得吃烫的。 麻辣鲜香、酥嫩浑烫,尽在這一口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肖磊细细品味着,不时点头,脸上难掩惊艳之色。 這绝对是他吃過最好吃的麻婆豆腐,调味和火候的把控不输陈麻婆豆腐,牛肉酥软爽口,牛肉的香气融入汤汁之中,渗入豆腐,肉香浓郁。 最关键的還是這豆腐。 细嫩爽滑,豆香浓郁,沒有一丝豆腥,一吃就是正宗的西坝豆腐。 单凭這一点,肖磊觉得這份麻婆豆腐比他之前吃過的麻婆豆腐更美味,胜在了食材上。 当然,能够选到更优质的食材,這本身也是厨师的能力。 周师确实有点东西。 陈麻婆豆腐收归国有之后,在一些厨师培训中不乏麻婆豆腐的配方出现,甚至连一些出版书上也有流传。 周砚能够接触到配方不稀奇,连他都看過好几個版本的配方。 但配方是文字,往往十分简练,甚至有些调料的表述是用少许、些许来表达的。 乐明饭店的厨师不知道麻婆豆腐用的是牛肉臊子嗎?只是猪肉臊子价格更实惠,在后厨也更容易获取猪肉罢了。 像周砚這样一板一眼地复刻,做到极致,甚至有所超越,极其考验天赋,且要有足够的毅力。 小王盛了一碗饭,舀了两勺麻婆豆腐盖在饭上,這是他的最爱。 钱思远還是更偏爱鱼香肉丝,一口接着一口,今天是带着喜悦的笑容吃的。 “肖师傅,我看那杂志上說,小周师傅从残破的菜谱上复刻出跷脚牛肉,這是怎么做到的?這对于厨师来說是基本操作嗎?”钱思远看着肖磊问道,脸上不掩好奇之色。 “一名经验老道的厨师,按照菜谱把一道菜做出来不难,难的是如何做的美味,不输原本菜谱上记载的菜品。难的是根据现有的食材和香料做出改进,让菜品变得更美味,更符合当下人的口味。”肖磊笑着說道: “這非常考验厨师的基本功,调味、火候、刀工,缺一不可。周砚的天赋,在厨师当中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你是食客,吃他做的菜只觉得味道不错。你若学厨,见他若一粒蜉蝣见青天。” “原来如此。”钱思远看着一脸骄傲的肖磊,若有所思的点头。 周砚应该就是厨师行业裡的天才,难怪才二十岁,做的菜便登上了专业美食杂志的封面。 肖磊看向了一旁的鱼香肉丝,散籽亮油,一线油围着盘子一圈,色泽红亮诱人,這也是刚上菜单的新菜。 鱼香肉丝是家常菜,肖磊做的不错。 鱼香味型的调味,他在孔派三代厨师裡边,应该算得上佼佼者,擅长做鱼香肉丝、鱼香茄子、鱼香豆腐。 周砚学厨的时候,跟着他学過這道菜,那会做的一塌糊涂,不是酸了就是甜了。 說是家常风味,但這道菜的调味难度在川菜中绝对属第一梯队。 姜蒜、调料的比例和用量都很有讲究,少了沒味,多了又抢了鱼香味,酸了不行,過于甜也不行。 许多川菜馆都有這道菜,但能把這道菜做好的厨师却不多。 吃着好像都差不多,但行家只要尝一口就知道味道对不对。 周砚做的這鱼香肉丝,用的是冬笋和木耳。 青笋已经過季,用冬笋成本可要高不少,少說也得五毛钱一斤。 不過现在肉价降了,他卖两块钱一份,只要走得动量,利润還是相当可观。 他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入口,咸香酸辣甜,滋味相当丰富,鱼香味调的相当完美,口感柔和,突出泡二荆條和姜蒜葱的香味,最终融合成了所谓的鱼香味。 无可挑剔! 肉丝油润爽滑,嚼起来有点弹牙,用的是三肥七瘦的二刀肉。 冬笋丝鲜甜脆爽,這是第一批上市的冬笋,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有得卖了,周砚却已经把它搬上了餐桌。 配上口感同样有点脆的木耳,口感和风味都极佳。 肖磊吃完,看着那盘鱼香肉丝沉默良久。 這是鱼香肉丝,那他炒的算什么? 遭了! 连鱼香肉丝都要向周师請教了嗎? 但是這鱼香味调的好鸡儿正宗哦! 比师父当年调的還要对味。 不得了啊不得了,孔派這下是真的出天才了! 肖磊的内心并不像表情那般平静,欣喜中又带着几分师不如弟子的淡淡忧伤。 而且,内心深刻怀疑:這龟儿以前是不是在演我哦? 不過這加冬笋的做法,吃起来硬是比加青笋還要好吃些,口感更佳,又丝毫不破坏鱼香的味道。 他们确实是最后一桌客人,等他们吃完,店裡已经沒有客人。 周砚上楼把厨师服换了,下来他师父他们刚好吃完。 “师父,钱先生,吃好了咱们就走吧。”周砚去推自行车。 钱思远笑着說道:“小周师傅,你跟我們一块坐车去吧,等会你要是急着先回来,我让司机送你。” “行。”周砚立马把自行车靠墙撑起,跟着他们出门去。 “今天怎么沒看到周沫沫小朋友啊?”上了车,坐在前排的钱思远回头问道。 “她今天早上回老家找奶奶玩去了,乡下還沒上学的玩伴多,還有猫和大鹅。”周砚笑着說道。 早上飞哥给一家办席的送牛肉,路過饭店刹了一脚喝水,周沫沫就闹着跟着他回乡下找奶奶和邻居家小姑娘玩去了,等傍晚飞哥来接嫂子再给她捎上来。 “這样啊。”钱思远点头,略显失望。 那小家伙太可爱了,让他想到了已经几個月沒见面的外孙女。 肖磊和小王還有周砚坐在后排。 “周师,你這麻婆豆腐硬是做的好哦,一点不比陈麻婆豆腐做得差,口感甚至還要更好些,這次又是从哪本菜谱上学来的?”肖磊笑眯眯地问道。 “上回去嘉州耍,书摊上淘来的,好像是哪個餐厅的培训班教材,书皮都掉了,我试着做了几回,又问了一些吃過陈麻婆豆腐的人才慢慢试出来的。”周砚咧嘴笑:“师父,你想学啊?” 钱思远和小王纷纷侧目,好家伙,倒反天罡啊! “学啊!活到老学到老!”肖磊点头毫不犹豫,接着道:“還有你做的這個鱼香肉丝,鱼香料汁的比例你调過?跟我教你的味道不太一样啊。” “你觉得哪個味道好?”周砚问道。 肖磊认真道:“你這個要更好些,味道柔和,鱼香味浓郁,肉用二刀肉就不用单独切肥肉炒裡脊肉,口感更油润嫩滑,加冬笋的做法也好得很,鲜甜解腻。” 周砚收起了笑容,师父是真的懂啊,全都說到了点上。 不愧是炒了二十几年鱼香肉丝的老厨子,吃一回就知道自己問題在哪,别人好在哪。 而他不過是一個把完美的菜谱和经验塞进脑子的幸运儿罢了。 除了爽,也就只剩下爽了。 根本沒机会体会慢慢积累,不断试错的痛苦。 深蓝,让我看…… 抱歉,嘴瓢了。 爽归爽,全套的经验和技巧,他确实完全掌握了。 师父想学什么,他定然倾囊相授便是。 他還想从师父這裡学些好东西呢。 比如临江鳝丝、红烧黄辣丁、鱼香茄子、鱼香豆腐…… 系统盲盒不一定能开得出来,但师父不会跑啊。 肖师不是孔派最有天赋的厨师,但他是跟在师爷孔怀风身边最久,学的最全面的徒弟。 他的武器库可充沛着呢。 “那回头等你把火爆猪肝炒明白了,咱们先把鱼香肉丝研究研究?麻婆豆腐我怕你暂时把握不住。”周砚跟他商量道。 完美火爆猪肝的任务卡在99快两個星期了。 周砚還等着老登给他爆盲盒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做菜也是一個道理。 他就怕师父学的眼花缭乱,学了這個又想学那個,贪多嚼不烂,样样都学不精。 他這個当徒弟的操着当师父的心。 周砚有时候忍不住想,他师父作为关门弟子,是不是因为太想把孔派的菜应学尽学,杂而不精,所以到现在才二级厨师。 “要得,就這么定了。”肖磊点头,又道:“回头我教你做红烧黄辣丁。” “要得!学会了,過年又多一道压轴菜。”周砚笑道。 后视镜裡,钱思远嘴角微微上扬。 中国人的师徒传承,在這一刻具象化了。 连厨师都這般谦逊好学,中国這個市场,将来必然会有极大的潜力,值得关注。 车子先去了孔庆峰的家中,扑了個空,家裡人說是去培训基地上课去了,车子便又转到了培训基地门口停下。 钱思远从车上下来,先对着车窗整理了一下头发,把西装扣子扣上,挺直腰杆,气场一下变得不太一样了。 他今天回来,代表的是他的母亲,這趟寻亲之旅,对他而言,更像是带着母亲回娘家。 不能丢脸,因为這片土地上,他们认识的只有他的母亲。 “跟我来嘛,不晓得孔二爷在上课沒有,如果在上课,還要等他下课。”肖磊和门卫大爷打了声招呼,便领着三人往基地裡走去。 “這位孔二爷是怎样一個人?”钱思远问道。 周砚给他介绍道:“孔二爷是如今孔派的当家人,嘉州名厨,国家特级厨师,厨艺精湛。這十几年来在基地开班授课,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培训了嘉州地区数百名厨师,门下弟子众多,深受敬重。我們师爷孔怀风……” 钱思远听得连连点头,对孔家有了一個大概了解。 “你上回倒是听得挺认真,你师叔祖說的话都记住了。”等周砚讲完,肖磊笑道。 “师门传承,当然得认真听。”周砚笑着点头。 他可不光是认真听了,甚至還亲眼旁观了孔派二代家传到三代传承发扬光大的全過程。 有颗冥顽不灵的石头,学厨的时候可沒少挨骂。 肖磊脚步一顿,看着院角摆着的主编躺椅有些晃神。 上边半躺着一個须发皆白的老头,旁边凳子上放着一台收录机,调低了音量,传出的是单田芳的评书声。 “师叔!”肖磊上前喊道。 孔庆峰悠悠睁开眼,看着站在跟前的肖磊,又看了眼周砚,笑着道:“石头,小周,你们怎么来了?今天不办坝坝宴也不开店?” “這两天沒日子,不办席。”肖磊笑道。 “师叔祖。”周砚也喊了一声,笑着道:“我可忙着呢,等会還要回去炒菜呢。” “這两位是?”孔庆峰已经注意到了一旁站着的钱思远和小王,两人穿着板正的西装,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看着不像本地人。 “师叔,给你介绍一下,他叫钱思远,是从美国回来寻亲的华侨。”肖磊介绍道。 “孔二爷你好,我是钱思远。”钱思远上前一步,伸出了右手。 “哦,美国回来的啊?”孔庆峰坐在椅子上和他握了一下手,笑着道:“姓钱?以前嘉州哪家大户出去的?說不定我還认得到。” 钱思远說道:“我母亲叫孔思敏,今天早上肖师傅带我去了一趟临江,有两位老人說我母亲有個弟弟叫孔怀风。” “孔思敏……思敏姐!”孔庆峰的眼睛慕然睁圆,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钱思远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声音则是多了几分颤抖:“你說你是思敏姐的儿子?此话当真?可有凭证?” 钱思远从胸前口袋裡摸出一块手帕,展开之后裡边是一块葫芦玉佩,缺了一角,背后刻着‘才思敏捷’四個小字。 孔庆峰伸手接過,细细打量,手已经忍不住开始发抖:“沒错!绝对沒错!這是思敏姐的葫芦玉佩!她十六岁生辰的时候,师娘送给她的,背后刻了‘才思敏捷’字样,和這块一模一样!” 从进门就克制着情绪的钱思远,终于绷不住了,红着眼睛叫道:“舅舅!” 孔庆峰看着他,同样红了眼眶,重重点头:“哎!” 钱思远有些释然地笑了,二十多年,他终于找到了母亲的故乡,找到了母亲的兄弟。 在這片生养她的土地上,找到了血脉相连的亲人。 所期所盼,在今日得到了回响。 這种感觉对他而言,可太重要了。 孔庆峰不胜唏嘘,拍了拍钱思远的手背道:“搬條椅子過来坐嘛,我們舅甥两個坐下来好好摆一摆。思敏姐是17年的时候失踪的,我师父师娘找了几十年,一直沒有她的音讯,最后抱憾而终,她去哪了?又是怎么去的美国?她后来過得怎么样?你都好好跟我摆一摆。” “好。”钱思远点头。 小王有眼力见,已经搬了两张椅子過来,一张给钱思远,一张给肖磊。 周砚把旁边两张凳子搬過来,他自己做一张,另一张递给小王。 “谢谢。”小王笑声致谢,接過板凳,搬到远一些的地方坐下。 作为秘书,他相当有界限感,老板的家事少听为妙。 周砚可不管這,跑到一旁泡了两杯茶来放在钱思远和肖磊手边,搬了板凳坐到肖磊后边,眼裡全是吃瓜的决心。 他看過孔庆峰的记忆碎片,却沒有注意到师爷的這位姐姐。 按照孔庆峰的說法,孔思敏是1917年失踪的,而记忆碎片是从1918年的嘉州开始的,相隔一年,所以沒有出现也是合理的。 這么說来,师爷不是独生子,上边還有一位姐姐。 钱思远看着孔庆峰缓缓道:“我母亲跟我說過,她跟朋友去坐船,被人贩子迷晕后带上另一艘船,一路昏昏沉沉顺着长江南下,說是要把她卖到羊城去。 到了武汉,她趁人不备跳船逃跑,她是通水性的,但因为饿太久实在虚弱,后边又有恶人追逐,差点溺水,被我正好在江边闲逛的父亲救下。 我父亲是从杭城来武汉做丝绸生意的,母亲被救上岸后因为泡了冰冷的江水,身体本就虚弱,心中又恐惧,便生了一场大病。 父亲看她病得到无法下床,精心照料了月余,待她有所好转后,便带回了杭城,請了名医为她调养了一年多,身子方才养了回来。 母亲說她几次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却被我父亲硬生生拉了回来。 父亲为了救她,把做生意的钱都花光了,成了别人口中的败家子,别人沒少說风凉话,可他从来不争辩,只說值得。 母亲认定了他這個人,便和他成了亲。沒有父母之命,也沒有媒妁之言,甚至连酒席都沒有办。 她做了两身粗布衣裳,扯了一匹红绸,俩人就在乡下土房子裡拜堂成了亲。 父亲家道中落,跟着别人去跑船下南洋,而母亲肚子裡怀了我阿姊,原本想要回四川的念头便就此打住。 她說往蓉城家裡寄過几回信,但一直沒有收到回信,便就此断了联系,本想過几年等阿姊长大些再回家。 我父亲下南洋挣到了一些钱,听闻美国有更多挣钱的机会,便带着我母亲和刚满两岁的阿姐漂洋過海去了美国。 母亲說,她也沒想到,這一走就是一辈子,竟是再也回不去了。 父亲带着母亲和阿姊在纽约安了家,人生地不熟,丝绸生意做的不算红火,但也還算富足。 又過了几年,我出生了,家裡生意越来越忙,母亲就负责在家裡照顾孩子,回家的念头一搁再搁。 再后来,战争爆发了。 母亲每天都会看报纸,时刻关注着一切和四川有关的消息。 1939年8月20日,那年我六岁,那天是我妹妹三岁生日,母亲给她做了蛋糕,全家人都在准备给她過生日,母亲看到了报纸上的嘉州8·19大轰炸的新闻,死伤五千余人,回房间哭了许久,最后连晚饭都是父亲做的,特别难吃。 我十几岁的时候想起了這件事,特意去查了這天的新闻,才了解到這件事,印象颇为深刻,也成了我寻找母亲故乡的一個重要信息。 后来父亲和母亲往中国捐了很多钱,几乎把工厂每年利润的一大半都捐回了国内,母亲還在社区裡募捐,也募得了不少钱,一部分用来购买药品,搭着商船运回中国。 母亲說,等战争结束了,她一定要回家看看。 可直到战争结束,她病倒也沒能回去。 她于1956年在纽约家中病逝,死于急性肺炎,终年56岁,走的颇为匆忙,我在外地做生意,只赶上了最后一面,甚至沒能多說几句话。 我很悲伤,但将她安葬后便又匆匆赶往工厂推进下一個项目。 直到父亲在五年后因病去世,我才突然意识到把生意越做越红火的自己,說着纯正的美式英语,却依然像无根的浮萍。 后来這二十多年,我开始试着去了解中国,学习汉语和汉字,从母亲的遗物裡找到了這块玉佩,寻亲的念头在脑子裡蹦了出来,挥之不去。 随着中国改革开放,我接触到了一些国内的工厂,慢慢建立起合作,通過浙商商会,比较轻松地找到了我父亲的老家和一些亲人。 這次来中国,我先去了杭城祭祖,接着便来了四川。几经波折,靠着小周师傅和肖师傅的鼎力帮助,方才找到了临江。 我把她的玉佩带回了家乡,她也算是回来了吧。” “算!当然算!”孔庆峰眼含热泪,看着钱思远郑重点头:“明天我就把孔家人召集起来,给你办一個迎亲宴。怀风哥有一儿一女,都在嘉州,一個在教书,一個当医生,你们表兄弟也该见一面,认识认识。” 钱思远激动道:“那太好了!我也想见见他们。” 周砚听完钱思远讲述的往事,鼻子有点发酸。 這场万裡寻亲之旅,终究得到了一個好的结果。 那位素未蒙面的孔思敏女士,虽远在万裡之外,但始终心系家乡和祖国,令人心生敬意。 钱思远带着她的玉佩回到嘉州,她若泉下有知,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就在這时,周砚的眼角弹出一條消息: 叮!支线任务:钱思远的寻味·寻根之旅完成! 获得奖励:雪花鸡淖! 周砚: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