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鱼目混珠
秦易扛着一個伤员在前边带路,而后边两個人却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
看着精神抖擞的秦易,牧师不由得感叹对方体力惊人,在這种情况下都能狂奔不止。
一路上,牧师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遭遇便衣警察围堵在变少,每次都被秦易带着钻小巷甩开了追踪。
仅有两次遭遇,秦易也凭着高超凶狠的枪法杀开了一條血路,带着牧师、司机逃出生天。
跑了十几分钟后,他们终于钻出了包围圈,秦易终于放慢了脚步。
“前边有個便利店,咱们過去休息一下,找找有什么东西。”秦易将肩膀上的伤员换了個位置,“附近看看有沒有药店诊所,他的伤口必须要处理一下了。”
牧师此时有些惊魂未定,虽然累得跟狗一样,仍然不放心的开口问道:“這裡安全嗎?警察不会追上来吧?”
“放心,警察一個小时内都追不上来。”秦易十分淡定的說道,“光是那些街上的暴徒就够他们头疼的。”
牧师這才稍稍放心下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告奋勇的說道:“我去找些药品来。”
秦易露出一個笑容,拍了拍牧师肩膀,顺手递给他一把枪,“辛苦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牧师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门,顺着街道开始寻找药店。
秦易蹲下身来检查伤员的伤口,从旁边找来布條捆住伤口附近止血,又从便利店裡散落的货架上找到幸存的几個巧克力,喂给了伤员。
而司机从一进来便默默坐在地上,眼神复杂呆滞的看着秦易动作,也不說话也不上来帮忙。
秦易看都沒看司机一眼,随手甩给他一块巧克力和一瓶水,“吃点东西喝点水,看着他。”
說完秦易迈步就要出门,司机這时才抬起头,忽然问道:“你去哪?”
“我去找找其他走散的人。”
秦易撂下一句话就匆匆的出门了,漆黑的店裡只留下司机和伤员。
……
受伤昏迷的高桥英士终于被人发现了,只不過发现他的人不是隶属于警视厅的,而是公安调查厅的人。
這些人检查了一下高桥英士的呼吸,确定他沒有死后,沒有去叫救护车,而是直接向武田隆之报告了這個情况。
正在车上包扎伤口的武田隆之不顾枪伤的剧痛,一瘸一拐的来到了现场。
武田隆之看到躺在地上的高桥英士之后一句话沒說,低头弯腰开始搜对方的口袋。
很快,武田隆之就翻到了高桥英士的两部手机。
其中一個是高桥英士日常工作使用的手机,另外一個则是一次性不记名的电话卡。
出于职业的敏感性,武田隆之马上意识到這部手机的不寻常。
高桥英士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武田隆之兴奋的翻开了手机,检查裡边的通话记录和短信箱。
于是他发现了高桥英士和那個传說中的线人之间联络短信。
大收获啊!
高桥英士为什么能掌握着行动的指挥权和主动权,就是因为他手上掌握着独家的情报渠道,能屡屡有所斩获。
现在打开這個情报渠道的钥匙握在了他的手上,這让武田隆之兴奋的难以自制。
這不是一個手机,這是一把能打开宝库的钥匙。
武田隆之不动声色的收起手机揣进兜裡,朝手下一摆手,“把高桥警官送到医院去。”
手下答应一声,连忙抬起高桥英士急匆匆的上了车。
而武田隆之则悄悄走到一边,激动的打开手机,看着上边的短信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在手机短信中打了几個字,随后又删掉了,想了想又打了几個字。
就在武田隆之反复斟酌短信內容的时候,手机接到了一條新的短信。
“高桥先生,你怎么样了?”
武田隆之精神一阵,快速的回复道。
“我很好,伱在哪裡?”
“我现在和组织的人在一起。”
“马上报告你的位置。”
……
站在阴影中的秦易冷笑的收起了手机,看都不看远处欣喜若狂的武田隆之一眼,转身翻過了两條小巷。
秦易穿過狭小偏僻的小巷,通過“鹰眼”的高空视觉,轻松的找到了一位躲藏在角落裡的赤道组织伤员。
他二话不說,扛起伤员快速的返回临时落脚点。
此时坐在便利店中的司机還在沉思,秦易就扛着一個伤员走了进来,放下之后又走了出去。
接着又扛了一個进来,转身待要离去,司机忽然抬头叫住了他。
“医生。”
秦易停下脚步,有些诧异的问道:“什么事?”
“我有件事想和你說。”司机郑重其事的开口。
秦易点了点头,转回到司机身边,“說吧。”
“是……”
司机刚要张口,牧师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店外,他又闭上了嘴。
“药店也被洗劫了,止痛药都沒了,只剩下一些纱布和双氧水,還有点抗生素。”牧师用衣服包着一堆药品走了进来,有些惋惜的說道。
“唉,可惜,就是有了這些药品也沒多大用。”秦易一脸严肃的說道,“他们都是枪伤,得赶快处理。”
“现在整個城市這么乱,上哪去找能处理的地方。”牧师叹了口气,“尽人事吧。”
原先只有一個伤员還能想想办法,现在地上摆了三個伤员,牧师看着都头大。
這些伤员转运都是個問題,更别提给他们治疗伤势了。
现在只有他们三個人沒有受伤,每人拖着一個伤员别說逃跑了,行动都很困难。
于是牧师主张把這三個人放在原地,他和秦易、司机一块离开。
秦易当即表示了激烈的反对,“把伤员留在這裡和把他们送到警察手裡有什么区别?”
“送到警察手裡他们会受到治疗。”牧师无奈的劝說道,“警察不会看着他们受伤不管的。”
“你這是出卖组织的兄弟!”秦易大怒,“落在警察手裡他们就死定了。”
“不会的。”牧师苦口婆心的說道,“东瀛死刑判决很难的,他们只是组成的中低级成员,不会被判死刑的,就算判了死刑也很难执行的。”
“而且我們现在也沒办法给他们提供治疗,再這么拖下去他们真的会死的。”
“不,這是背叛,是抛弃!”秦易激烈的表示,“我在情感上很难接受,每個成员都是我們手足,怎么能放弃他们呢,我要带他们去找医院。”
牧师一时无语,你才加入组织几天啊,沒必要表现的這么夸张吧。
差不多得了,這些低级炮灰已经沒什么价值了,表演不离不弃的施恩戏码太浪费感情了。
這时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司机站了起来,走到牧师旁边說道:“牧师先生,您先去找找有什么交通工具,我来劝劝医生。”
牧师点了点头,拍了拍司机肩膀,“好好劝劝他,我們時間不多了。”
看着牧师远去,司机走到秦易近前,严肃的說道:“医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什么事?”秦易满脸诧异的看着司机。
“牧师是叛徒!”司机咬着牙低声說道。
秦易神色一怔,皱起眉头,“你這是說的什么胡话?”
“我沒有瞎說!”司机咬牙切齿的說道,“這是我亲眼所见,我看见了牧师和警察接头的全過程!”
然后司机将自己看见的一幕全都告诉了秦易。
秦易听完司机的讲述眉头紧锁,他摇头說道:“這……太难以置信了。”
司机一下急了,“医生,你要相信我,我說的句句都是实话。”
“我相信你說的是实话。”秦易感慨的說道,“但是我們不能仅凭這一点就怀疑牧师,他是组织的枢密会理事,還是组织的老人,說他是叛徒這很难让人相信。”
司机黯然的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這一点。
牧师和他在组织中的身份差距极大,中间隔着三四级,要是换了以前,他根本就接触不到這么核心的高层。
如果换了是同级别或者下级成员,哪怕仅仅比司机高一级的成员,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当场击毙了叛徒。
不需要证据,光凭他看见的听见的就有足够的理由了。
但是对枢密会的理事却不能這样做。
司机虽然不知道刑不上大夫這個典故,但是他也心裡清楚,牧师這個级别的人不是他能处置得了的。
“你也是枢密会的理事,和牧师平级,所以我才和你說。”司机郑重的說道,“我不能擅自处理了他,即使有证据也不行,這得经過您的同意。”
秦易踌躇了一阵,最后還是摇头,“光凭我不行,還得教授点头,這样才符合程序。”
司机急得跳脚,這都什么时候了還谈什么程序不程序的。
不過這话司机沒法說,赤道组织家规森严,违者处罚极重。
所以司机不敢有半点违逆,他只能說,“所以你得帮我,一块将牧师带到教授面前,让教授来处置,這事必须要快,不然牧师会给组织制造更大的损失。”
秦易好奇的看了司机一眼,忍不住问道:“现在上哪去找教授啊?”
司机郑重的回答道:“我知道?”
他是信差的得力干将,原本他也要参加今晚的交易的。
信差为了以防万一,给他们几個心腹手下看過交易地点的地圖,同时如何布置哨位,执行警戒保卫任务等事项,信差也都提前告诉過他。
只可惜秦易和牧师的突然出现打乱了這一部署,让司机不得不留下来看守他们两個。
所以司机是知道教授的交易地点的。
“那好,你带着牧师過去。”秦易从怀裡掏出一把手枪和两颗手雷,直接塞给司机,“路上要小心,让牧师开车,你给他指路,如果事情不对,你自己来决断。”
司机愣了一下,“你不跟我們一块去?”
秦易叹息了一口气,“我不能扔下這些伤员,你一個人去就足够了,以牧师的身手不是你的对手的。”
司机還要再劝,牧师满脸喜色的转了回来,“我找到了一辆摩托车。”
秦易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那太好了,你和司机先走,马上离开這裡。”
牧师愣了一下,“你不和我走?”
“我要照顾伤员。”秦易微微一笑,“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你和司机走,他会带你去找教授的,你们汇合到一块就安全了。”
牧师叹了口气,“那你自己小心,司机,我們走吧。”
司机深深的了看了秦易一眼,点了点头,径直的跟着牧师走了出去。
看着两個人消失在夜色街头,秦易微笑的拿出手机发了一條短信。
“高桥警官,他们正在带我去见另外一個组织高层,我会随时向您发送位置的。”
“干的好!”
另外一头的武田隆之抱着手机狂吻不止,兴奋的几乎要发狂,放下手机后他大声的呵斥着手下。
“赶快准备汽车,所有人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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