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晒太阳
裴珩坏笑连连,长臂一揽,避无可避的许婉宁就落入了他的怀裡。
两個人浑身赤裸裸的,就這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你……”
推不开,躲不掉。
木桶裡的水花飞溅得到处都是。
就连水冷了,两個人都沒有察觉。
脑子裡只有一個念头,不同的地方,感受都是不一样的。
裴珩将许婉宁用衣裳紧紧地裹住,将人抱到了床上,他也麻溜地爬上去,两個人在被窝裡相拥。
裴珩用力地揉搓着许婉宁的手臂和后背,给她取暖驱寒。
“冷嗎?”裴珩担忧地问。
荒唐的时候還不觉得冷,等荒唐尽了,木桶裡的水就剩下小半桶裡,大半個身子漏在外头,而且水温也低。
裴珩倒不冷,反倒是许婉宁,冷得打寒战,打喷嚏,吓得裴珩水都来不及擦,就用衣服将人打包往被窝裡送。
屋内燃着炭火,被窝裡有滚烫的汤婆子,還有裴珩温暖的怀抱。
许婉宁摇摇头:“不冷了,现在暖和了。”
裴珩长舒一口气,笑着舔了舔许婉宁的耳垂,在她耳边說了句话。
臊得许婉宁面红耳赤,又不敢瞪他,怕他又把持不住,只得将头往他怀裡拱。
“你這個不正经的!說什么虎狼之词!”
裴珩摸摸她的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笑得开怀。
怎么办,都已经开始期待夏天了!
盥洗室的水渍干得快,就是木桶裡的水,也覆水难收,小半桶就是小半桶。
红梅青杏进去收拾,看到木桶裡的水,两丫鬟都愣住了。
“這水怎么就剩下這么点了。”两個人疑惑不已。
青杏绕着木桶转了一圈:“会不会是木桶漏水了?”
也就只有這個解释,一大桶水怎么只剩下小半桶了。
红梅:“让陈望抬走叫人修一修。”
“好,我這就去叫陈望来。”
一门之隔,三個人将木桶抬出去,传来的說话声,许婉宁都听到了。
木桶漏了。
也就只有木桶漏了,才能解释为什么木桶只剩下小半桶水了。
不過他们要失望了。
木桶好好的!
裴珩和许婉宁两人对视一眼,噗嗤一笑,像是做了坏事一样。
红梅青杏陈望将木桶抬去修,府中的师傅灌满了水,放了一天一夜,水一滴不漏。
“這木桶沒漏啊,你们看,昨天這么多水,今天這水,還有這么多!”
红梅青杏绕着木桶走了两圈,确定木桶是好的。
可木桶是好的,为什么,小姐沐浴时,水就少了大半呢?
青杏神经大條,红梅心思缜密,這接二连三的疑惑,让红梅不得不怀疑。
厨房的柴火,红梅多了個心眼。
裴珩可沒想到红梅会在柴火上下工夫,夜裡要用水,只得他自己去烧。
世家公子哪裡会在厨房裡烧火,足足用了一捆多柴,才把一锅水烧热。
翌日。
红梅起了個大早,跑去厨房。
柴火……
她记得拿了三捆,摆放的位置她也记得清清楚楚,柴火少了一捆,另外一捆也被拆开了,用了一些。
缸裡的水昨天满得齐平,今天……不齐平了,少了不少。
昨夜小姐用热水了。
明明之前就已经洗漱好了,而且算日子,小姐的葵水才過去半個多月了,不可能是临时来葵水。
那半夜用热水,唯一的可能就是……
犹如天空一声巨雷,将红梅炸得踉跄几步。
青杏将人扶住:“姐,你咋了?”
红梅的脸都白得瘆人:“沒,沒什么。”
青杏還兀自在唠叨:“陈望說,等会带我去下馆子,姐,你跟我們一块去吧。听說那家馆子的羊肉汤很好喝,正好,咱们喝了冬天不冻脚。”
红梅站都站不住,只得坐在灶膛后头,消化自己的判断。
不会的,不会的,小姐這么洁身自好的一個人,她不会的!
說不定,是小姐半夜渴了,起来烧水喝呢。
是了,一定是的,小姐渴了,又沒热水了,所以她才起来烧水喝的。
一定是,一定是的!
“姐,姐,你在想什么?你有在听我說话嗎?”青杏蹲在红梅面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红梅努力挤出一抹笑:“我就不去了,這几天都在外头玩,我有些累了,還是在家陪陪小姐吧。”
“可小姐又不要我們陪。”青杏看着屋子:“我都三天沒见着小姐了呢。”
今日初四,是個艳阳天。
红梅鼓足了勇气:“小姐,今儿個天气好,奴婢把您床上的被单洗了吧,换床干净的。”
她站在屋外头冲裡头喊,就只有一门之隔。
许婉宁還在裴珩的怀裡,两個人赤身相对,紧紧地相拥在一块,听到红梅的声音,许婉宁吓了一大跳。
她一骨碌坐了起来,担忧地望着屋外:“我還沒有起来呢,你等会再来吧。”
“那小姐先睡着,等過会儿奴婢再来。”红梅狐疑地看着门裡,退下了。
许婉宁撩开被褥,嗔怪道:“那现在怎么办啊?你瞧瞧,這被单……”
虽然后来换了床单,可后来又忍不住,滚到一块去了,于是床单上又有了脏污的痕迹。
倒不是很大。
裴珩搂着她說:“别担心,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啊?”许婉宁疑惑地說:“這张床单可不能再扔了,再扔了就只剩下一床了。”
别說红梅怀疑了,青杏都要怀疑了。
“放心,我会收拾干净的。”裴珩笑着說:“你先穿衣裳吧,外头是個好天,今天你出去晒晒你太阳。”
“那你呢?你也好多天沒有出门了,不出去晒晒嗎?”许婉宁关心道。
裴珩笑着揉揉许婉宁的头:“傻瓜,去吧,一切有我。你让她进来收拾,别担心。”
许婉宁终于出了屋门,裴珩也沒锁,看了看床上的那一片脏污,他用帕子沾了水,擦了几下,又用干帕子擦干,确定什么都看不出来了,他将床单抻平整,看起来不那么荒唐。
這时,屋门后传来三声鸟叫,裴珩将堆了三天床单打了個包袱,推开了窗户。
窗户上,摆放着一個包袱,裴珩将自己整理好的包袱扔了出去,转头将包袱裡洗干净的床单放回柜子裡。
看起来,就好像所有的床单都還齐齐整整地在柜子裡一样。
而他,则从窗户翻了出去,梨园沒人,他旁若无人地走进了梨园裡假山裡。
“大人……”扶松正在裡头等他,脚边還放着一個包袱。
赫然是刚才裴珩整理出来的包袱。
“這包袱不要打开,直接烧掉。”裴珩吩咐道。
扶松点头:“是。”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给裴珩:“大人,這是宫裡头传来的消息。”
“四王爷什么时候到京都?”
“听說是初九,所以那位定在初九晚上宴請百官庆贺。”
璋和帝不是奢靡的人,自从他登基之后,并不会大搞宴席,除非有大喜事。
四王爷行踪不定,每年過年也不一定能回来,璋和帝并不管他,随他闲云野鹤,浪迹天涯,這次却非要喊四王爷回来,說是阖家团圆。
公主刚早夭,璋和帝却有心思說要阖家团圆,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真实目的!
“养心殿那边的动静呢?”
“每日都待在裡头,除了那位,无人能见。”
裴珩将册子揣在怀裡,“你先回去吧,让人多盯着点宫裡,养心殿的那人,若是有任何异动,第一時間告诉我!”
“大人放心。”扶松低头的功夫,就把包袱拎在了手裡,一個黑影掠過,扶松就不见了踪影。
梨园的院墙已经很高了,可对扶松来說,如履平地,裴珩站在假山裡,眯着眼睛晒太阳,望着梨园的院墙。
還是要再加高十公分!
许婉宁穿戴齐整,到了院子裡,她沒听到屋门栓上的声音,红梅青杏就已经从厨房出来了。
“小姐,你起来了啊?怎么不喊奴婢替你梳洗啊!”青杏喜悦地說道。
一连三天都沒见着自己小姐,可把青杏想疯了,“小姐,你怎么瘦了啊?”
许婉宁:“……”
瘦了?
那可不瘦嘛,之前一日三顿,从来不做体力活的,可這几天,日夜不休,他们不是在吃饭聊天,就是在干活!
吃的一点东西全部都化成了汗水,哪能长肉啊!
“也许是吃得少吧,吃得少,又冷,可不就瘦了嘛。”许婉宁說:“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看看书,也沒做什么,少吃点,脾胃也舒服些。”
青杏沒再說什么了:“小姐,那我們进去收拾屋子了。”
许婉宁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屋子,阿珩說让自己不要担心,說让自己安心地晒太阳,那他一定会安排好。
那就這样吧。
“行啊,你们去忙吧,我在外头转转,晒晒太阳。”
今日无风,晴天,暖阳。
许婉宁先是在院子裡转了一圈,看红梅青杏忙进忙出的,将房间的门窗打开通风透气,进进出出的,也沒有任何的疑惑,许婉宁放下心来。
阿珩应该出去了。
她放了心,就出了院子,绕着梨园走了一圈。
梨园萧條,光秃秃的枝丫上,偶有一两片落叶,不需要被风吹,就自己飘了下来。
她边走边看,往太阳好的地方走,暖融融的阳光照在身上,似乎能将人的骨头都给晒酥来,心情越来越放松,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假山边上。
梨园的一個小小的池塘,裡头养着一些锦鲤,假山有水在流动,裡头還能藏人。
還记得小时候,她喜歡躲猫猫,避开红梅青杏躲起来,她们总是找不到自己,童心渐起,许婉宁脚步不停,就要钻进假山。
突然胳膊上被人一拽,拉了进去。
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