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你才是她的亲生母亲! 作者:未知 “恩怨纠纷?”商华五十来岁的脸上,带着老狐狸一般深邃的目光,滴水不漏的看着季黎:“你指的是豪斯贪污受贿,后来在一场枪战现场失踪的事情?豪斯是一個十分优秀的合作伙伴,這件事,我也十分惋惜。” 虽然商华回得滴水不漏,但是季黎很显然并不吃這套。 他拿出一個U盘放在了栏杆上,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商华:“關於豪斯贪污受贿的真相,我想商先生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今天之所以過来,是给商先生一個自我昭告的机会。商先生可以選擇在明天中午之前,宣布当年您曾用在豪斯身上的手段。当然您也可以選擇让我帮您陈述事实真相。這取决于您看過這裡面的东西之后再做的决定。” 虽說商华比季黎年长,但是這一番压迫性十足的话,却让商华不由得蹙了蹙眉。 看了一眼季黎放在栏杆上的U盘,问:“這裡面是什么?” “商先生当年如何陷害豪斯的完整過程。”季黎看着商华,语气淡定自若。 商华的额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却听到季黎平静的开口:“希望明天中午十二点钟以前。能看到商先生对外坦白事实真相。” 說完,季黎转身朝着大厅走去。 站在门边的叶婉莲来不及躲开,季黎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叶婉莲一眼之后,這才走进了大厅。 沈初刚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季黎拿起了外套。 “怎么了?”沈初一脸懵逼的问。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走吧!”商家和季家向来沒什么私交,季黎最后带着沈初和商社打了一声招呼,這才带着沈初直接离开。 商华手裡捏着季黎留下的U盘,他倒是要看看U盘裡面都是些什么內容。 可是沒想到一转身,却看到叶婉莲就站在他的身后。 “婉莲……”商华动作不太自然的将那個U盘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叶婉莲清澈的双眸看着商华,却带上了质问的神色问他:“豪斯……真的是被冤枉的嗎?当年的那一切,都是你亲手策划的?” 看来叶婉莲已经听到了他刚刚和季黎的对话。 商户并沒有承认,也沒有否认。 而是脱下西装外套,上前去,搭在了叶婉莲的身上,然后宠溺的看着她說:“晚上风大,怎的独自就跑出来了呢?” 叶婉莲并沒有伸手挥开商华,而是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看着商华的方向,问他:“這些年来,一直都是你陷害了豪斯?为什么要這么做?” “婉莲,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商华捏着叶婉莲的手臂,用了几分力道。 然而叶婉莲却像丝毫感受不到一样,依旧目光倔强的看着商华說:“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沒有理由!”商华伸手松开了叶婉莲,后退了一步,說:“那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 “恩怨?你只恩怨這两個字,就害得豪斯身败名裂,這么多年都无家可归嗎?”叶婉莲失望的目光看着商华。 商华面对着叶婉莲,好几秒之后,才看着叶婉莲开口:“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嗎?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就是因为你如今的态度,你是我商华的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额为了豪斯顶撞我。你对他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你应有额范围!!” “所以你就陷害他,甚至不惜犯法?”叶婉莲失望的后退了一步,然后看着商华:“你明知道,我最恨,最恨的就是自以为凌驾在法律之上的人!” 叶婉莲失望的看着商华,那种目光,是绝路的,冰冷的,痛恨的。 他知道的,知道她最讨厌什么。 正如她所說,她讨厌的是自以为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所以他才会故意陷害豪斯,想让豪斯成为她最憎恨的人。 可是结果呢? “你的原则是有双重标准的,得知豪斯贪污受贿的时候,你所谓的原则呢?你不是最讨厌自以为凌驾在法律之上的人嗎?那为什么在警方全力抓捕他的时候,你要为他辩解?” 一阵怒吼之后。 叶婉莲沉默了。 商华最怕的,就是叶婉莲一声不吭的沉默。 她静静地,将他的西装外套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然后還给了商华,转身朝着大厅走去。 商华這才反应過来,赶紧追了過去,挡在了叶婉莲面前:“婉莲,這個话题到此为止,我們就当做這件事情从来沒有发生過。” “明天你主动对外界承认吧!”叶婉莲只留下简短的一句话。 商华追在叶婉莲身后,跟她一起上了车。 “就凭他区区一個季黎,能奈我何?”商华依旧是嚣张的语气。 叶婉莲回头,看着商华,定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很久很久之后。 她才开口,对着商华說:“你愿意离婚嗎?” “离婚?你想都不要想!”商华冷冽的眼神扫向叶婉莲。 叶婉莲的目光却无比平静:“那就這样吧。” 随着叶婉莲的一句话,两人一直沉默着到了酒店。 叶婉莲走在前面,身后的商华步步紧追着。 原本以为事情就到這裡了,原本以为叶婉莲的沉默代表着妥协。 可是沒有想到回到酒店套房之后,叶婉莲就开始收拾行李。 “你想做什么?”商华一脚踹翻了行李箱,然后目光狰狞的质问着叶婉莲。 叶婉莲只說:“我觉得我們应该先冷静一下。我一时之间沒办法接受你因为不正当的理由毁掉豪斯整個人生的事实。” “豪斯,豪斯!!”商华突然之间失控的伸手掐住了叶婉莲的脖子,然后直接将叶婉莲压到了冰冷的墙壁上:“叶婉莲,你要知道我商华既能不要命的宠着一個人,也能不动声色的毁了一個人。這些年来我无條件的宠着你。你却沒有一刻将我放在心上過,一個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劝你最好不要逼我!!” “然后呢?你会杀了我嗎?”就算是呼吸困难,叶婉莲看着商华的表情,却也是高傲的,孤清的。 带着她与生俱来的清冷,和难以言喻的魅力。 最终,商华還是放开了叶婉莲。 這是他捧在手心的女人,为了他,商华无法想象自己究竟放弃了多少。 “婉莲,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你。为了让你安心的待在我身边。”商华话音突转的看着叶婉莲,目光竟有些柔情。 然而叶婉莲却并不吃這一套,而是伸手揉了揉被商华掐红的脖子。 甚至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就那样淡然的看着商华說:“有些错误是可以挽回的,有些错误。是平生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 她不要行李了,只拿了自己的包。 商华看着叶婉莲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你說得沒错,有些错误,的确是平生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所以……這辈子你都不要让沈初知道,你才是她的亲生母亲!!” 叶婉莲走到门口的脚步,突然之间顿住…… 她手中的包,也应声落在了地上。 “怎么。难道我說错了?”商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扭头问叶婉莲。 叶婉莲弯腰,装作平静的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手提包:“你沒错,错的人是我。” 說完,叶婉莲踩着柔软的地毯,离开了套房。 商华愤怒的将整個桌子全都掀翻。 叶婉莲刚走出大厅,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 “是我,小辞。”电话那头传来苏慕华熟悉的声音。 叶婉莲愣了好几秒之后。才开口:“好久不见。” “现在见一面吧?你有空嗎?我在米卡咖啡厅等你。”苏慕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半個小时后,米卡咖啡厅。 苏慕华穿着一身米色的香奈儿高定的米色套装,坐在米卡咖啡厅的包间裡。 服务员带着叶婉莲,走进了苏慕华的包间。 “坐。”苏慕华抬头看着叶婉莲。 她果然還是和从前一样,這么多年了,岁月在她的脸上,沒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她還是那么漂亮,美得漫不经心。却有着让人神魂颠倒的能力。 叶婉莲在苏慕华对面坐下。 苏慕华一下红了眼眶,盯着叶婉莲,语气中還带着震惊:“你怎么会……怎么会還活着呢?” “大概是我命不该绝吧……”叶婉莲无奈的勾起唇角,苦笑一声。 …… 季家老宅。 季黎带着沈初刚刚到家,就发现一群人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凯旋归来。 一看到沈初和季黎走进房间的第一時間,欧萌萌就兴奋的站起身来看着沈初:“见到了嗎?见到叶婉莲了沒?” 沈初点点头:“见到了。” “是不是传闻中那样,是因为太美了所以商华才要藏着掖着,或者是因为太丑了实在不好意思带出来见人?”欧萌萌好奇的问。 沈初只是实事求是的說了一句:“高贵优雅。气质如兰。” “和咱妈比呢?”季城看着从楼上下来的简安,随口问道。 简女士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高贵优雅气质如兰,這么一說,還当真挺有对比性的。 沈初還沒来得及给出答案,欧萌萌就說了一句:“像是咱妈這么有气质的,這世上估计是也沒几個吧!所以還是不要和咱妈比了,难度很大的。” “比简女士更美,魅力十足。”說這话的人是季黎。 沈初赶紧扯了一下季黎的袖子。瞎說什么大实话,害得刚刚从楼梯上下来的简女士都听了個一清二楚。 沈初只好笑着道:“其实也沒四哥說得那么夸张啦!” 简安倒是不介意,反而是淡定的走到欧萌萌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欧萌萌赶紧递了一颗葡萄给简安,安抚她之后,才开口:“就是,黎哥哥你也别太夸张了,毕竟简女士這气质是万裡挑一的,那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比较的?” 简安笑着拍了拍欧萌萌的手。然后对着季黎和沈初說:“這辈子比我肤白貌美气质如兰魅力无穷的女人,我就认一人。” “什么人?”欧萌萌问。 简安垂着眼眸,笑了笑,然后看着沈初的方向,說:“初丫头的母亲,那是迄今为止唯一能让我败得心甘情愿的女人。” 一提起沈初的母亲,沈初的眼睑不由得低垂了些。 今天苏慕华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還在她的脑海裡萦绕着。 季委员端着一杯茶叶。和季老爷子一起走了過来。 听了简安的话,季委员也随口說道:“沈慕华的确是美人坯子。” 一听這话,季城瞬间兴奋的看着季委员:“季委员,您這可就不对了,咱妈跟着您這么多年,都沒见您开口夸一句,您這怎么就夸上小初初的母亲了呢?” 季委员很难得的勾起唇角,走到简安身边,搂過了简安的肩膀:“你妈跟着我這么多年,哪怕是不夸,在我心裡头也是美的。” 欧萌萌撇嘴,扯了扯季羽的袖子:“小羽毛,咱爸妈公然虐狗。” 季羽顺手搂過欧萌萌的肩膀,說了句:“你又不是狗。” 想了想,欧萌萌果断的点点头:“這倒是。” 說完,季羽和欧萌萌默契的朝着季城的方向看了過去。 作为季家唯一的单身狗代表,季城果断的走到季老爷子身边,伸手就抱着季老爷子說:“爷爷,作为单身团的代表团员之一,德高望重的您老有什么表达的嗎?” 老爷子笃了笃拐杖,中气十足的說了三個字:“我退团。” 季城:“……” 别人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怎么到了他這儿,就变成了老小孩儿了呢? 季国正朝着沈初的方向招了招手:“初丫头,你過来。” 沈初看了季黎一眼,然后這才乖乖的走到季国正身边。 “你母亲啊,爷爷是见過的。确实是個漂亮丫头,我寻思着,你這虽說和你母亲差了些,但所幸還沒遗传到你那混账父亲的缺点。我看你肚子裡這孩子啊,也一定是個靠谱的!”季国正說。 沈初還真不知道這话是在夸她還是在损她了…… 只好尴尬的点了点头。 “之前从来沒听爸妈和爷爷說起過曾经认识我妈妈這件事情,其实……我已经不记得母亲到底是什么模样了。”沈初說。 简安是非常擅长察言观色的角色,听着沈初渐渐荡下去的音调,她看着沈初,也是有些遗憾的开口:“可惜当年把你母亲有关的照片全都丢了,否则,倒是可以让你看看。你母亲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犹豫了很久之后,沈初终于還是对着简安开口,說:“苏慕华女士說……她认识我的母亲。” 說话的时候,沈初一直将自己的目光落在简安的脸上。 果不其然,在自己說出這话的时候。简安的脸很明显的抽动了一下。 虽然别的不敢断定,但是沈初绝对相信,简安和苏慕华是认识的。 坐在简安旁边的季委员,很自然的伸手握住了简安冰凉的手。然后這才代替简安,语气很平淡的对着沈初问了一句:“苏慕华都跟你說什么了?” 這問題其实是简安想问的。 沈初還是如实回答了,言简意赅的回答了最重要的一点:“她說……我母亲去世了……” 其实,這件事沈初大可以不告诉简安的。 季黎很清楚,沈初知道简女士和苏慕华认识,所以沈初之所以在這個时候故意对着简安提出這件事,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从简女士的口中得出事实真相。 第一個是想知道简女士到底知不知道和苏慕华有关的事实,第二就是想確認苏慕华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简安突然站起身来看着沈初:“初丫头,你跟我到书房一趟。” “我也去。”季黎直接牵起了沈初的手,然后跟在了简安的身后。 一脸呆萌的欧萌萌看了季羽一眼:“为什么我觉得要出大事儿了?沈初的母亲不是从小就抛弃沈初了嗎?难道是因为得了绝症治不好,又不希望女儿难過,所以才会抛弃沈初,宁愿沈初恨她。后来终于還是不治身亡了?” “萌萌,哥哥跟你說,你改行吧!去韩国做编剧,什么韩剧三大宝,车祸癌症治不好之类的梗,你完全可以在此基础上创新一下,新一代的编剧指不定就是你的了。”季城完全毫不掩饰的嘲笑着。 “爷爷,你看大哥沒個大哥的样儿,就知道欺负我這個弟媳妇!”欧萌萌不高兴的嘟嘴看着季国正卖萌。 季国正护短啊。天生就爱萌哒哒的小孙女。 扭头就不悦的看着自家大孙子說:“也就這点出息,什么时候给爷爷带個小姑娘回来?实在不济,你给带着個小曾孙女回来,爷爷也高兴!” “我爸都知道我天生就是個不孝子的命,您也就别抱期望了。我知道您心脏好,承受得住!”季城說完,对着欧萌萌眨了眨眼睛,然后得瑟的转身上了楼。 欧萌萌只好继续好奇的将目光落在楼上的书房上。然后拉了拉季羽的袖子,凑近他的耳朵边上,小声說:“小羽毛,我們听墙脚去吧?” “挖墙脚可以,听墙脚不会。”高冷的季羽毛說。 欧萌萌:“……” 楼上,书房裡。 简安让沈初和季黎在沙发上坐下。 沈初安静的等着简安给她一個回答。 能生出季黎這么聪明的孩子,简安自然也不傻。 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沈初:“那日我在医院给苏慕华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被你听到了?” 沈初沒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說:“都听到了……” “不是我刻意瞒着你。”简安解释說。 季黎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苏慕华认识,但据我所知,从小到大我都从未曾听說過這件事情。” 简安意味深长的看了季黎一眼,然后這才开口:“那是因为我和她们交好的时候,你還沒有出生。” 简安說:“初丫头的母亲叫沈慕华,那时的苏慕华叫苏辞。慕华出生在书香门第,苏辞的父母是美国华侨。那时的苏辞到中国做交换学生。我們也是由此认识的。” 苏辞是高中一年级的时候转学過来的,随着苏辞一起转学的人,還有沈慕华。 三人性格不同。 简安家族世代从商,商业头脑极好。苏辞大大咧咧的,然而心思却有些深沉。沈慕华是三人之中最少言寡语的,但却十分漂亮。举手投足之间都十分优雅,身上自带几分书卷气息。 安安静静的,很招人喜歡。 沈初看着简安。沒想到简安和自己的母亲竟然认识了這么多年,然而却从来未听简安提起過。 简安看着沈初說:“我也是在得知你父亲是沈高之后,才知道你就是小慕的女儿。” 季黎看着简安,问出了最重要的一点:“既然三人之间关系如此要好,那最后又怎么会发展到互不相识的地步?” “小慕十八岁那年,突然辍学了。苏辞也是那年被父母接回了美国的。我只知道两人之间是出了事儿,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小慕向来是沉默寡言的,苏辞心思又深沉。当时约莫知道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都是因一個男人而起。却最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各奔东西。” 简安叹了一口气,說:“事情已经過去快三十年了,自小慕失踪后大约几年左右,我才听闻她带着她的私生子嫁给了沈高。” 简安說:“那时的我還在责怪小慕的不辞而别,如何也沒想到她会嫁给如此其貌不扬之人,因为正在气头上,我也沒去见她。后来沒想到她嫁给沈高不超過三個月,竟然就净身出户离家出走了。至那以后,就再也沒有听闻過她的消息。” 她看着沈初和季黎說:“我也是在前不久,商社的妻子苏慕华被曝光的时候才看到苏慕华的照片,也是那时候才怀疑,苏慕华就是苏辞。世间怎有可能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我约苏慕华见了一面,最终她坦白了自己就是苏辞。我所能告诉你们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 简安目光诚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