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放弃慈禧太后进攻日本
现在這個時間段,真的是谁也不敢把话說透。
而叶赫那拉氏也陷入了焦灼和挣扎之中。
這几年她和苏曳之间的关系,也陷入一种古怪的氛围之中。
苏曳不愿意哄,她也不愿意服软。
当然,两個人依旧睡,但是频率越来越低了。
苏曳很傲慢,现下叶赫那拉氏对他的吸引力不断在下降,他觉得這個女人太装了,而且還是级别很低的那种装。
而叶赫那拉氏,也开始弹反。
面对咸丰皇帝的时候,她就是這种态度,表现得非常骄傲强硬,但又不是真正的傲。
這就很麻烦了。
面对一個低级别的男人,這当然是有吸引力的。但面对一個高级别的男人,這种行为就非常下头了。
当然,归根结底還是叶赫那拉氏沒有想要自己究竟要什么。
对未来无法做選擇。
她整個人的精神分成了三份,对苏曳的感情,对儿子同治皇帝的感情,对权力的眷恋和渴望。
這三份,他最多只能取两份。
要么一三,要么二三。
她一次又一次问自己,她是爱着苏曳的嗎?
每一次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但,她愿意为了对苏曳的感情放弃自己的权势,放弃儿子的权势嗎?
不愿意,绝对不愿意。
如果選擇了对苏曳的感情,那苏曳就一直掌权下去,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永远沒有出头之日了。
当然……
如果进行深层次的内心拷问的话,她更加发现自己对亲儿子的感情,也非常有限。
至少,远远比不上自己对权力的渴望。
而另外更加复杂的是,你說她眷恋权力吧,她也沒有說非要拿着這权力做什么。
沒有說要利用這些权力彻底满足自己的骄奢淫逸之类,但……她就是享受這种掌握权力的感觉。
這是她的精神支柱。
一旦失去权力,她无法想象会怎么样。
然而,现在的她正在渐渐失去权力。
慈安已经处于半退的状态的,大部分時間都不在皇宫之内,都在她那個小家之中,這甚至已经不是秘密了。
现在几乎所有的决议,都是苏曳定的。
不管是军机处,還是政事堂,所有的大事都是苏曳拍板。
所有的奏章,都是送到苏曳那边。
军机处和政事堂,甚至是六部,都已经形成了绝对的默契。
所有重要的奏章,都不会直接递给两宫太后。
要递,也只能递给苏曳,再由苏曳转交给两宫太后。
当然,现在所有的圣旨依旧要用印。
御赏和同道堂的印,而目前同道堂的印章依旧在叶赫那拉氏手中。
她還有象征性的否决权,决定权。
尽管,她从来都沒有实际用過。
但是,用不用,有沒有,完全不是一回事。
如果,让小皇帝亲政,慈安太后不管事,那她這個圣母皇太后還是有权力的。
但如果让苏曳完全掌权的话,未来撤帘了,甚至這個同道堂印章都被收回之后,她還能掌握权力嗎?
毫无疑问是不能的。
或者,直接捅破了窗户纸。
未来一旦苏曳篡位,那她叶赫那拉氏還有权力嗎?
当然更加沒有了。
她充其量也只是一個秘密情人而已,而且還是不太受喜歡的情人。
又不是寿禧公主,可以名正言顺成为皇后。
所以,站在她的角度上,让小皇帝亲政对她来說都是有利的。
但是现在很多人的意思是,需要用道德让苏曳主动提出還政于小皇帝。
先让两宫太后撤帘,交出权力。
或者更加直接了当地說,两宫太后要把御赏和同道堂的印章,全部交给皇帝。
尽管不是现在,但两三年后一定要交出来。
這一点,叶赫那拉氏又是不太愿意的。
甚至……也不太敢。
对于苏曳,她大概是這個世界最了解之人了。
苏曳之冷酷无情,她清清楚楚。
苏曳对于慈安太后是一副面孔,但对其他人来說,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太后娘娘,再有两年不到,皇上就要成年了,错過這個关口,就不好提了。”惇亲王奕誴道。
叶赫那拉氏道:“为何只有你一個人来說?其他人呢?”
奕誴道:“因为只有奴才一個浑人啊。”
叶赫那拉氏道:“這件事至关重大,我需要和东宫太后,還有摄政王商议。”
奕誴道:“娘娘,您可是皇上亲生母亲啊。”
叶赫那拉氏道:“好了,就這样,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奕誴愤然离去。
片刻之后,朱三娘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份安神的羹汤。
“娘娘這几日沒有睡好,服用這個羹汤,放了一点点天麻。”
叶赫那拉氏端過来,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道:“倒是喝不下。”
“伱這么快就端进来了,只怕是在外面等了许久吧,這羹汤有些烫,手烫疼了沒有?”
這言语裡面的意思,可就有些复杂了。
你在外面站了這么久,什么都听到了吧,是不是要全部向苏曳汇报嗎?
现在本宫身边全部都是苏曳的人,一点点秘密都沒有了吧。
朱三娘道:“沒有。”
叶赫那拉氏道:“你可有想過出宫嫁人啊?”
朱三娘道:“沒有。”
………………
两天之后。
朱三娘向苏曳全部汇报了整個過程。
苏曳微微皱眉。
“這些年在皇宫裡面,也耽误你的前程了。”苏曳道:“你出宫吧,回到情报局吧。”
“是!”
苏曳忽然道:“另外,我也真是有些对不住你,随随便便就要了你的身子,跟我的时候也是处子,但是却不能给你身份。”
朱三娘道:“江湖儿女,哪裡讲究這么多。”
苏曳笑道:“情报局也很快就要全面换装了,你本来就英姿勃勃,穿上新军装之后,肯定会更加好看。”
朱三娘道:“能够稍稍吸引王爷嗎?”
苏曳道:“能。”
接着,苏曳道:“你把她身边明面上的人,全部撤离吧。”
朱三娘道:“是。”
然后,苏曳继续翻看手中的情报。
有越南方面的,日本方面的,還有北边俄国方面的。
现在有很大可能性,他要面临三场战争。
尽管他不太愿意,但很多时候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
日本那边,天皇派系已经彻底掌权了,倒幕都已经结束了。
在美,法,俄的支持下,日本磨刀霍霍,已经准备向琉球王国动手了。
而在越南那边,法军也加大了攻势。
北边的俄军,已经集结了近二十万大军了,随时准备开战。
苏曳算计人家。
但人家也在算计苏曳啊。
“日本那边,快了嗎?”朱三娘问道。
因为,她是情报局高层,這几份情报苏曳就放在桌面上沒有遮掩,代表她可以看到。
“是的,东瀛动作越来越激烈了。”苏曳道。
朱三娘道:“再怎么說,我們局面也比几年前好得多。那时候,我們也是同时面临三场大战。”
她轻轻上前,将苏曳的脑袋放在自己峰峦之上,双手轻轻为他按摩。
苏曳伸手到后面,抚摸她的满月。
她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真的尤其的结实紧凑,触感沉甸甸的。
稍稍一会儿,她微微迷离,在苏曳耳边道:“王爷,卑职可以嗎?”
苏曳道:“好的呀。”
她转身過来,掀开自己的旗袍,缓缓坐了下来。
…………
又過了一天。
朱三娘正式向皇宫内請辞。
而且不仅仅是她一個人,她身边的所有宫女,全部离开了长春宫,离开了慈禧太后。
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她已经穿上了军装,成为情报局的一名上校。
這制服诱惑,果然不得了。
穿上之后,前所未有之美艳,又飒又美。
大太监增禄来到叶赫那拉氏面前道:“太后娘娘,朱三娘等宫女已经請辞出宫,太后娘娘想要什么人侍候,還請示下。”
顿時間,慈禧太后脸色微微一变。
這……這是什么意思?
這……這是要放弃我了嗎?
大太监增禄道:“如果宫裡的人不顺手,娘娘也可以从外面叫人进来。”
這话,本不是增禄這個总管太监說的。
但,他就是把话挑明了。
你可以直接从你娘家要人,可以让绝对信任的人来长春宫。
你可以摆脱监视。
這其实应该让人恐惧的。
因为苏曳一旦放手,就意味着让你去操纵阴谋了。
那证明未来事发的时候,他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叶赫那拉氏脸色铁青,這……這是什么意思?
本宫难道抱怨都不行了嗎?
况且我還沒有明着說出来,我只是說朱三娘在外面是不是站得太久了?
大太监增禄低眉顺眼地站在那裡,心中明镜似的。
现下摄政王掌权的最大障碍便是皇上,而能够帮助摄政王搬开障碍的,就是两宫太后。
母后皇太后,早就做出了一切,淡出视线,把御赏的印章给了苏曳。
而圣母皇太后,却完全不愿意交出来。
還有關於换上亲政的风声,民间清流的声音,已经愈演愈烈了。
這個时候,只要两宫太后直接站出来說,皇上年龄太小,国事太艰难,不适合亲政,依旧由摄政王执掌朝政。
你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你說這個话,尤其有說服力。
但是,你也沒有說。
而且,仿佛還坐视民间的让皇上亲政的声音越传越响。
你虽然什么都沒有做,但……有些时候,不做選擇,也是一种選擇。
……
李鸿章屯垦了近五年時間,终于再一次回到了京城。
在关外,他先是负责了十几万人的屯垦。
清一色都是湘军俘虏。
這群人很不安分,而且关外环境又复杂,這裡面有太平军,有被流放的旗人。
短短几年之内,就迁移了上百万人過来。
真是三天两头的闹事,大规模械斗,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李鸿章下手之狠,也让人错愕。
按說,這十几万屯垦者都是湘军俘虏,都是自己人。
但他杀起自己人来,就非常之狠。
杀得人头滚滚,直接把整個屯垦区杀得乖巧了。
把這十几万湘军俘虏杀得魂飞魄散。
无数人纷纷诅咒他這個恶吏。
用了三年的時間搞定了屯垦区,接下来他又被派去鞍山铁矿场。
這裡就更加复杂了,因为工作更加艰难,矿工的成分也很复杂,有罪犯,俘虏,還有旗人的流放者。
用了一年半時間,李鸿章搞定了鞍山铁矿场的两万多人。
而在這段時間内,几乎每隔七天時間,他就写一份文章递给京城,核心內容只有三個。
地方厘金局改革。
未来科举改革。
新式教育改革。
這三项,招招毙命,全部指向了地方大族,地方官僚。
彻底为苏曳摇旗呐喊。
所以现在地方大族說起李鸿章,完全咬牙切齿,读书人之耻,读书人的叛徒。
恨不得将他粉身碎骨。
终于,整整五年時間后。
李鸿章的努力得到了成功,一纸诏书,将他调回了京城。
因为接下来要成立新衙门,暂时命名为发展改革衙门。
左宗棠一把手,马新贻二把手。
而李鸿章就是被调入這個新衙门,成为帮办,仅仅为五品。
苏曳曾经的幕僚赵烈文,也是帮办,但却为正四品。
李鸿章曾经是江苏巡抚,正二品大员,如今升为五品官,却前所未有之狂喜。
真正的感激涕零。
摄政王英明啊,终于看到我李鸿章的努力了。
我终于能够大展宏图了。
出卖自己的同类,果然才能获取最大价值啊。
次日朝堂之上。
拟定了圣旨,并且盖了御赏和同道堂大印。
发展改革衙门成立,等同六部,受政事堂直接领导。
顿时,在场汉人大员内心一声低呼。
忍了這么多年,摄政王终于要对汉人下手了。
但是在朝堂上,任何人都沒有反抗之力的,甚至连一点点质疑的可能性都沒有。
政事堂,军机处,六部,陆军衙门,海军衙门,总理外事衙门,全部都是苏曳的掌控之中。
但是到了地方上,就完全不一样了。
甚至到了州县一级,就完全是地方汉人大族的天下了。
诚然,苏曳的洋务运动如火如荼,所到之处,都能横扫一切利益。
但是,现在开战洋务运动的城市,毕竟也只有十几個而已。
…………
新衙门之内。
几個核心官员,正在商议如何开战。
李鸿章道:“左相,马大人,下官觉得地方厘金局改革,不能先从厘金局动手,功夫在于诗外。”
“我們应该先炮制大案,一個震惊天下的大案。“
“然后,根据這個大案,不断抓人,不断杀人,把阻挠改革的人,全部除掉。”
“否则,改革一事千头万绪,阻挠无数,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四处冒火,扑灭不及。”
不管是左宗棠,還是马新贻,都不是迂腐之辈,手段都是狠辣之极的。
尤其左宗棠,在西北杀得人头滚滚,何止百万。
“這一次和旗务改革,军事改革不一样,那两件事情都要快准狠。”左宗棠道:“而這一次,地方厘金局改革却不一样,不怕慢,但是要彻底!”
“而且,要完成的目的,也不仅仅是厘金局改革了,而是要进行一场换血。”
“随着洋务运动的开展,已经出现了一大批新权贵,這群人都是摄政王的嫡系力量,然而现在他们并沒有掌握足够的力量。”
“而地方上,很多豪绅士族,根深蒂固,对王爷的改革大业冷眼旁观,甚至暗中阻挠。”
“這群人,已经腐朽了。”
“另外,随着洋务运动的全面开战,整個国家的矛盾会愈演愈烈。”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本朝的田赋不够数。底层农民生活水平太低了,不利于全面发展。所以要想办法弄出大量的田地出来,当然关外有大量的土地,還有新疆也有大量的田地,足够现在的分配了。但是未来呢?”
“所以,還是要把大量田地从大族手中拿出来。”
“還有一件事情,這几年時間来,我們开办了很多大学堂,而且在江西,江苏,浙江,安徽,湖南几省新建了很多新式学堂,但是却渐渐受到了地方势力的阻挠。”
“甚至出现了很多新式学堂的学生,在县试,府试,院试的打压。”
“最好要趁着這一次,也一并解决掉一部分。”
“诸位大人不要求快,本官已经下定决心了,也做好思想准备了,十年之内不挪位,就呆在這個发展改革衙门了。”
“诸位同仁,就跟着本官打這一场硬仗吧。”
“当年张居正,世宗皇帝沒有完成的大业,就要在我們几人手中完成。”
“都說平定西北千秋伟业,但本官看来,我們即将要做的才是真正的千秋伟业。”
马新贻道:“愿为左相马首是瞻。”
“为摄政王尽忠!”
“为摄政王尽忠!”
“为摄政王尽忠!”
…………
左宗棠等人在最短時間内,开始组织架构這個新衙门。
大量挑人,不但在京城挑人,也在地方上挑人。
不拘一格用人才。
而且用了大量的偏激书生,科举失意者。
大量的强国会成员,进入了這個衙门之内。
虽然這個衙门還沒有正式做事,但已经掀起了一阵阵风暴,无数地方上的豪门大族胆战心惊。
很多风波,已经开始酝酿。
………
這一日,新任的情报局上校朱三娘,就拿着一份情报前来汇报。
“王爷,有大量情报显示,各地的很多秀才,甚至举人,都开始串联,打算联名上书,請两宫太后撤帘。”
“請求還政于皇上。”
“這是目前的上书格式范文。”
朱三娘将這份上书放在苏曳的面前,這裡面几乎只字沒有提到摄政王三個字。
但是,所有的核心全部指向了苏曳這個摄政王。
“這是有人引导的。”朱三娘道:“如果是正常上书的,肯定无可避免会提到摄政王,但偏偏沒有一個字提到。”
“目前,已经监视了很多书生首领,他们联名上书的行为,可以被提前扼杀。”
苏曳道:“目前串联的人数多嗎?”
朱三娘道:“目前大概上千人了,而且越来越多。”
苏曳道:“你觉得,他们为何串联?”
朱三娘道:“三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洋务运动对传统利益的冲击,正在不断削弱地方大族的影响力,這些读书人感同身受。”
“第二個原因,很多读书人传统保守,而洋务运动是西式运动,他们看不惯,也不理解,本能抵触。”
“第三個原因,新式教育在崛起,很多人看出了一個倾向,未来新式教育的人才会不断进入权力层,這会影响這群人对官僚的垄断。而且现在都在传闻,王爷未来会对科举进行改革,這更是触犯到了他们的根本利益。”
苏曳笑道:“三娘和当年可是大不一样,当年口口声声反清复明的。”
朱三娘道:“王爷,属下只是缺乏受教育的机会,沒能睁眼开世界,又不是真的笨。”
接着来,她问道:“要阻止他们嗎?要扼杀他们的上书嗎?”
苏曳道:“三娘,你觉得呢?”
朱三娘道:“這么大的事情,您问我的意见啊?”
苏曳道:“你的意见最纯粹啊。”
朱三娘道:“不,我的意见一点都不纯粹,我那么迷恋王爷。”
苏曳道:“你敢打敢杀,不喜歡蝇营狗苟,代表了大多数人最朴素的愿望。”
朱三娘想了一会儿道:“王爷,一旦让他们上书的话,可能就是几千人,甚至上万人了,因为背后会有很多汉人大族的推动。到那個时候,還政于皇上這個话题就会彻底公开化,白日化,会天下间人人都会讨论的。”
苏曳道:“对的。”
朱三娘道:“到那個时候,摄政王和皇上的矛盾,可能也会彻底公开化的。”
苏曳道:“对的。”
朱三娘道:“甚至,王爷您的野心,也会彻底公开化的。”
苏曳道:“我知道。”
朱三娘道:“届时,天下间可能会出现一個大辩论,王爷是该成为霍光,還是成为王莽。按照现在這個架势,您可成不了刘秀。”
苏曳道:“三娘看来真的读了很多书。”
朱三娘道:“不就是怕跟不上您的脚步,被您嫌弃嗎。”
接着,朱三娘道:“王爷,我們几個人也会私下讨论這件事情,如何让王爷上位。”
“大多数人,還都是非常传统的思想和套路,就是让皇上禅让,而且您也是觉罗,也是皇族血脉,继承這個大位,也算說得過去的。”
“而且有王莽例子在前,都觉得新朝不祥。”
“很多人都觉得,您這样继承大清的江山也是挺好的。”
苏曳道:“那你觉得呢?”
朱三娘道:“您也知道,我是反清复明的。”
苏曳道:“那我跟這你姓朱?”
朱三娘白了苏曳一眼道:“你可别调笑我,您一逗我,我就觉得您想要睡我了。”
接着,朱三娘认真道:“但是,我却不想您走這样的道路。這样一来,就仿佛您的大位是来自于满清一般,就仿佛爱新觉罗对您有天大的恩情一般。但您明明是再造天下,這個江山本就应该是您的,也用不着别人给。”
苏曳道:“你說得对,所以……我才要說,任由他们上书,任由他们把這桩事情公开于天下。”
“不要遮遮掩掩。”
“要光明正大!”
…………
随着苏曳的决定一下。
情报局解除了对這群书生的禁锢,任由他们上书,任由他们串联。
地方很多大族,明显感觉到了這一点。
首先感觉到的是恐惧。
這一幕,实在是蛮熟悉的。
苏曳一旦松开手,就代表着他已经举起刀子了。
但……很多事情,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且冲到前面的,就是這些不谙世事的热血书生。
皇上马上要成年了,還政于皇上,不是最大的政治正确嗎?
而且两宫太后垂帘听政,本就是本朝未有之事,无奈之举。
另外,现在母后皇太后和摄政王的私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了。
太后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外宅,而且還为摄政王生了好几個孩子了。
如此不贞,完全违背道德,如何母仪天下,如何执掌天下?
当然,這些书生就算再疯狂,也是不敢公开在奏疏中暗讽慈安太后的。
…………
整個京城,整個朝堂,也都风声鹤唳。
因为地方上串联上书的风潮,已经愈演愈烈了。
苏曳這边,也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虽然不计其数的奏疏還沒有来,但已经在半路上了。
联名上书的人,也越来越多,已经超過几千人,甚至达到上万人了。
這裡面不止有举人,還有大量的秀才。
终于……
某一日,几十名举人,上百名秀才到达了京城。
代表着上万名书生,送来了奏疏。
整整几车的奏疏。
依旧沒有受到阻挠,這几车的奏疏,直接送入了皇宫之内。
就摆在政事堂内。
几十個太监,搬着這上万份奏疏,就搬了很久。
打开這些奏疏之后,裡面的內容大同小异。
都是請两宫太后撤帘,准备還政于皇上,几乎都沒有提到摄政王。
当然。
天下书生很多,绝大部分是沉默的。
甚至,支持苏曳的读书人也很多。
但……现在发声的,是還政于皇上。
…………
次日朝堂之上。
苏曳缓缓道:“最近万名书生上书一事,大家也都知晓了嗎?”
“知晓了。“
苏曳道:“搬上来。”
随着一声令下,上万份奏疏,全部被搬到了乾清宫大殿之内。
苏曳道:“這是万名书生的心声,都請两宫太后撤帘,還政于皇上。”
听到這句话,小皇帝立刻就要起身,表明心意。
当然,他会說什么话,大家心中都有数。
无非就是說,朕年少德薄,還不能亲政,還需要两宫太后听政。
但是,苏曳却直接打断了他。
“這件事情,终究要给天下一個交代的。”
“满朝衮衮诸公,也都要表态的。”
“诸位有什么想法,也都可以上书。”
“甚至可以匿名上书。”
…………
在苏曳的主导之下。
整個京城,整個天下都进行了一场大讨论。
该不该還政于皇上。
所有人畅所欲言。
不得不說,這天下的惯性实在太大了。
或者說,清朝被毁得還不够狠。
英法联军杀入京城之后,虽然带来了巨大的伤痛和耻辱。但是随着苏曳主政,很快就挽回局面,而且带来了一场又一场胜利。
所以,对于那一场耻辱,也有些淡忘了。
甚至觉得,大清依旧兴旺发达。
所以,不需要太大的改变。
所以让皇上渐渐亲政,是很多人的心声。
至于摄政王,霍光就是最好的例子啊。
况且皇上是摄政王的学生,完全可以教皇上推行新政嗎,带個二三十年,皇上怎么也会了。
届时,摄政王就可以安心退隐了。
因为大多数人对世界的惊涛骇浪是不理解的。
对于這千载难逢的战略机会,也是不理解的。
但是最精英的那群人却清清楚楚地知道,如果摄政王不能一直执掌大权的话,那改革大业很可能就会半途而废。
现在這等局面,已经伊尹,霍光的时代,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但天下绝大部分的人,都不是精英,看不清事实的。
他们依旧满脑子的忠君思想,有些根深蒂固。
而就在此时,国外剧变终于发生了。
东瀛国天皇正式宣布,撤销琉球国号,改为琉球番。
這比歷史上,整整提前了两年左右。
清国驻日本公使曾纪泽求见天皇,对此事表示无比强烈的反对,申明琉球王国是大清的藩属国,日本无权做出這等决定。
紧接着,在美,法、俄三国的煽动下。
明治天皇的态度越来越强硬,他甚至放出风声,要琉球立刻停止对清朝的进贡。
而公使曾纪泽,再一次面见天皇,表示出更加强烈的抗议。
并且,他還当众发表了公开演讲,强烈谴责日本的无耻行径。
而就是他這個公开演讲,彻底激怒了东瀛国内的激进派。
许多少壮派军官,甚至流浪武士开始围攻清国驻扎日本公使馆。
围攻者越来越多,局面越来越不可控。
最后,终于演变成了暴力冲突。
无数的暴徒冲入公使馆,开始烧杀劫掠。
顿時間,四月惨案发生。
清朝驻日本公使馆被焚烧,超過十几名官员被杀。
惨案发生之后,明治天皇一边派遣使者前往中国的京城,试图解释這件事情。
另一边,再一次向琉球王国增兵。
…………
一個多月后!
曾纪泽逃到京城,向朝廷中枢上奏了這场骇人听闻的惨案。
一同到来的,還有琉球王国的世子,声泪俱下,控诉日本人的暴行,請求宗主国出兵,拯救琉球王国于水火之中。
苏曳大怒。
两宫太后大怒。
然后,正式下令海军大臣徐有壬,海军上将尤根,還有两万海军陆战队,立刻集结大军。
半個多月后!
中方军队集结完毕。
正式向日方宣战,进攻琉球群岛。
紧接着,高丽王国也正式宣布,向日本宣战。
至此!
苏曳酝酿了十年的对日战争,终于爆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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