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领主武装”的要求(下) 作者:未知 第十七章 “领主武装”的要求(下) 看到木匠半天都在回味,赵武用手中的树枝抽打着木匠,說:“一日之内做出一张床来,一月之内做出二十辆——不,做出三十辆战车来,我许给你‘国人(自由民,近似现代的市民)’的身份,允许你住在赵城城内开店,专门销售马车。” 木匠看了下天色,立刻跳起来,似乎唯恐耽误時間,紧着向赵武告辞。赵武忽的又想起一事,他想起這时代一個著名刺客的事迹——可惜那個刺客的名字他忘了,只记得他是中国四大刺客之一——据說這名春秋刺客为了接近刺杀对象,脸上涂了生漆以引发皮肤過敏症,改变了相貌,而后嘴裡吞下火炭以改变嗓音…… 那個故事裡提到漆——“我們如今有油漆的技术嗎?” 木匠连声答应:“有有,我們会制备彤弓,上红漆沒問題。” 赵武摇头:“彤弓——天子用的东西,我怎能用红色……我再缓你十天工夫,你把我的床漆成其它颜色。” 木匠笑眯了眼:“主,如果再给我缓十天的工夫,我保证把那张床绘制的如花似锦,漆的光亮如镜。” 赵武笑了:“如果這样,我再告诉你一個秘诀——你看過我們制作的新弓嗎?” 木匠点头。赵武继续:“用一個工具将整根木棍固定在一個横木上,而后木棍两头绑上绳索,几個壮汉拉锁绳索让木棍弯曲,每弯曲一点,木棍两端就绷上新绳索紧固,让木棍保持弓形,慢慢来,于是就成了弓……你有沒有想過,几名壮汉在拉扯那根绳索,突然放松了手中的绳索会怎么样?” 木匠想了一下,答:“弓臂会一下子弹直!” 赵武又启发:“如果壮汉松开绳索之前,在绳索上绑一支箭,又会怎样?” 木匠回答的很快:“当然是把箭射出去了,弓不就是干這個用的嗎?” 赵武笑着再问:“如果有一种装置,可以让弓张开之后,把弓弦一直勾住,而后在必要时松开弓弦,射出箭去,又怎么样?” 木匠轻笑:“這不還是弓嗎?” 赵武拍拍对方的肩:“沒错,還是弓,但也可以叫做弩——你给我把這种武器造出来,明年开春至少给我造十张這样的弩弓,能做到嗎?” 木匠笑眯眯的走了,齐策脸色渐渐变了:“如果有這样的武器,主上,這意味着弓箭兵随时处于待发状态,自己却不需要十分费力,反而能腾出精力来搜索敌人。” 赵武想了一下,又說:“当然——当初,我在射箭的时候,发现箭射不准,主要原因在于发箭的时候,手吃不住弓弦的张力,不停的抖动,所以箭射出去沒有准头…… 我听說训练一名合格弓箭手需要七年,而一旦箭杆被固定在弓弦上,或者固定在一個滑槽内,而后通過弓弦射出,我估计新兵都能完成,而射击准确率也高了很多?” 齐策慢慢的点头,师偃跳了起来:“主上,這绝对是一种新武器,請主上给它命名?” 赵武点头:“就叫它‘弩’吧。” 由此,“弩”诞生了。 這一次会议后,赵氏四大家臣都非常兴奋,用一句现代话說,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是一次胜利的大会,几位家臣从這次会议中感受到胜利的信心,他们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当天晚上,赵氏的铁匠头目很神秘的进入赵氏庄园,他站在赵武的门口左右打量,发现身后无跟踪者,而赵氏的武士头领都站的离门口足够远,不可能听到屋裡的谈话,他才小心的钻进门裡,一见面就跪地叩首。 赵武正在地上转圈子,他似乎在考虑该用什么语言让春秋人明白他讲的一些內容,又或者他在犹豫,是不是该把他知道的东西传授给工匠们,停了一阵子,他迟疑的问工匠头目:“赵氏的铁矿都是从哪裡采集的?” 匠师指了指西边,回答:“通往蒲城的大山裡,可惜我們的矿石质地不好,需花很大的力气才能练出好的铁?” 赵武小心的问:“你知道淬火嗎?” 工匠茫然的摇摇头。 赵武仔细的组织语言,将他所知的淬火技术传授给匠师,匠师听懂了之后,恍然大悟:“主,你說的這些我好似听說過,恍恍惚惚,有人传闻能让铁变的更锋利,也更坚硬,只是這种方法向来人云亦云,未辨真假,原来真有這种法子。” 赵武又问:“你知道齿轮嗎?” 工匠不知,赵武伸手在怀裡掏了半天,手从怀裡拿出来的时候,他似乎鼓足了勇气:“给,這玩意可以帮助你进行拉丝,我告诉你法子……” 赵武连說带比划,恨不得撬开工匠的脑袋,将他所知道的知识直接灌输进去,這种单项式解說直持续到半夜,赵武有气无力的又问:“我們现在的武器過于简单,我想把戈再变化一下,比如戈前方加一根刺,使它带有刺杀的功能……” 也许是工匠被连续的智力击到开发了大脑,這次他回答的很机敏、很迅速:“主,你說的戟吧?這是楚人的武器,我們国中倒很少用。” 赵武愣了一下,马上又說:“既然這是楚人的武器,咱也不好完全照搬,那就改一下,将戟的横枝变化一下,将它变成一個类似小勾子状的东西,這样,戟的啄击功能還在,但因为是钩子,它的啄击功能反而强化了,而刺的方面,我认为我們完全用铁铸造,只要研究出淬火方法,或许能比楚戟更加锋利……” 稍停,赵武又思索的說:“我們的武士可以用铁甲,但我還需要几副铜甲,這是送人的礼物,所以要尽量做的华丽。现在人都以为铁是恶金,拿铁甲送人恐怕别人会不愿意,甚至怨恨我們,所以我需要几副铜甲……” 工匠头点点头:“主,其实還是铜甲好,這铁甲穿在身上,即使不下雨,士兵们出一身汗,铁锈就沾了一身,使得皮肤发痒,很是难受,故此士兵称之为恶金,不愿意披挂在身。主要是制作铁甲,我恐怕士兵们都不愿穿上……” 赵武在屋裡转了几圈,愁的直用脑袋撞墙:“有什么既简便又便宜的鎏金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