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智姬的决断(下) 作者:未知 第二十七章 智姬的决断(下) 血液飞溅中,智姬淡淡說:”明知道主上禁止說的事情,也敢随便乱說。回头是不是也把我們在院内的事說出去,真是找死!“ 中行姬停下针线,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低头继续缝纫。荀姬咯咯一笑,仿佛刚才的事沒发生,自顾问:“谁去說?我嗎?” 看见智姬瞪着她,荀姬马上小声解释:“刚才那侍女說,只有通過夫主才能使用浴室,我們要洗浴,不去請求夫主,請他容许我們使用浴室嗎?” 智姬大嚷:“你這家伙,真不知道你以前怎么长大的,這才嫁了几天,见到你男人迈不动腿,有你這样的嗎?你不许去……让中行姐姐去。” 荀姬难以置信地问:“她……行嗎?” 智姬答:“我是正妻,出了事难堪。中行姐姐祖父去世,那家伙因她搬到了后院守丧,问候一下也是礼节……就她了,中行姐姐,快去快回。” 中行姬放下针线,仰脸想了一下,嗯了一声,起身向外走去…… 中行姬這一走,许久许久不见回来。智姬在屋裡急的团团乱转,荀姬嫉妒的脸色发青:“這妮子,平时不吭不哈,一有机会,胆子竟然大的吓人……” 正抱怨着,门开了,赵巧人走了进来,行礼,低头回答:“夫人,浴室准备好了,請夫人随我来。” 智姬還在矜持,荀姬劈头问:“中行夫人在哪裡?” 赵巧人行礼,低头搭话:“中行夫人已陪主(上)去了浴室。” 荀姬抱怨:“死丫头,平时一声不吭,但该做的事一点不耽误。” 赵巧人行礼,低头解释:“中行夫人到了主那裡,說起浴室的事情,主立刻吩咐给浴室生火。而后主让中行夫人看看家臣新送来的炭笔,并与中行夫人一起在木板上作画,以实验新笔,中行夫人乐而忘忧,忘记通知两位夫人。 等侍者告之浴室准备妥当,中行夫人這才想起俩位夫人還在等待……主让我一定解释清楚。他說:之前即使通知也沒用,因为浴室要烧石头,水热的很慢。现在水烧好了,主已带着中行夫人先過去认路,請二位夫人也過去吧。” 智姬一声冷笑:“烧石头很慢,沒错,中行姐姐居然在烧石头的時間裡作画,好兴致……” 說着,智姬指指地上的尸首,吩咐:”把她拖出去,這女侍不该說的话乱說,我处罚了。记着,今后這院子裡,凡你看到的事情,听到的事情,都不可对外乱說,否则,当以此为戒。” 赵巧人眼皮也沒抬,行礼,低头答应:“是!” 荀姬早已忍不住了:“快快,我身上痒死了。” 智姬继续冷笑:“心裡痒,才是真的。” 浴室裡武器蒸腾,然而却寂静无声。智姬荀姬扇着雾气向裡面走,智姬還端得住架子,荀姬边走边脱衣物:“呀,這裡真热的穿不住衣服,好温暖……” 等见到水色,荀姬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跳下水,畅快的喊道:“太舒服了,太美了……” 才說完,荀姬顿住了,這时智姬也看清了。雾气弥漫中,赵武正在池中躺着,他身边還躺着中行姬,但中行姬情况似乎不好,她躺在石床上,身子一阵阵抽搐,眼神迷离。赵武侧身躺在她身边,关切地看着中行姬。 “你对她做了什么?”智姬急切地问:“中行姐姐从小吃不好,身子弱,她要出了事,你怎么跟中行氏交代?” 赵武摆摆手:“她好着呢,就是在回味!” 荀姬凑到中行氏身边,端详了片刻,咯咯笑了:“果然如此,瞧她似笑非笑,美着呢?” 赵巧人穿着小衣走进来,给各位夫人递上洗澡巾。這时,中行姬软弱无力地抬起手,接過浴巾。智姬已开始脱衣,赵武突然顿了下,难以置信地大声问:“真的嗎?” 赵巧人低头,行礼:“是的,奴来請示:该怎么送出去,是今天通知外面人,還是等明天……” 赵武陡然在池中站起身来,问智姬:“听說你杀了一名侍女?” 智姬舒服地躺了下来,顺嘴答:“沒错,那侍女不该說的乱說……” “一條生命啊——你那裡来的剑?” “不是你藏在桌子下的嗎?对了,那把剑可真锋利!” “交出来!” “不——這么大的院子,你又不在前院,這把剑正好用来防身,我平时都把它藏在枕下,沒想到它如此锋利……” “交出剑——今后我家奴隶怎么处置,你不许插手。即使要处罚,也需我来动手!” 荀姬不满,她从水裡游過去,身体像一條白花蛇般晃人眼睛,她扑到赵武怀裡,扭着身子說:“那我們怎么办?院子這么大,就我們三個,好怕人!” 赵武愤怒地以手击水:“這都些什么破规矩——明天我搬過去,咱们一起住,让那些礼法见鬼去吧!告诉家臣:院子都封闭了,如果他们做不到杜绝闲言,還当什么家臣? 我不管了——通知师偃:明天封闭前院,其他院落让工匠奴隶重新入住,继续施工。开春前,要他们建好东园、西园和后院,然后我們搬到后院、再封闭后院,其他院落开始施工——我以赵城为家,赵城百姓怎会诽谤我。从明天开始,一切照常,只是不见外客而已。” 智姬犹豫了一下,慢慢低下头,答应:“是!” 荀姬欢呼:“太好了,我們又可以住在一起了,中行姐姐,醒醒,你也高兴吧?” 赵武重新坐下来,沒话找话的掩饰:“我在赵城释放奴隶,就是为了稳定赵城人心。這人心笼络难,毁坏容易,那女侍不過告诉你们一点院中事务。你们如果不是‘夫人’她会给你们說么?這也算罪過,太忍心了吧!” 荀姬咯咯笑着,指一指给赵武擦背的赵巧人,說:“其实,這都怪你背后的人。她们一屋子住的,突然间,這女侍就成了身边人,也沒见有什么功劳,所以那些女侍心头急切了点,急于想讨好而已。” 赵武怒道:“既然知道,怎么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