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师尊单手抱小白
毕竟阿白从前和檀奴沒有任何交集,以他对阿白的了解,也不是那种喜歡多管闲事之人。
一旁沒有眼力见的魔人,出声道:“现在让檀奴跑了,若是长君问起,只怕……”
话音未落,燕郎亭直接手起扇落,将方才說话的魔人打得飞灰湮灭。其余魔人见状,纷纷低头后退几步,再也无人敢多嘴多舌。
“我希望今日之事,不会传到兄尊耳朵裡,都听懂了嗎?”
燕郎亭神色狠辣,手持着折扇,冷眼扫過除了牧白之外的,在场每一個魔人。
“是!”
“都退下!”
牧白神情恍惚,直到燕郎亭凑近他的跟前,轻轻唤了他一声阿白,才恍如梦醒一般,拾肆看了看他。
燕郎亭收起折扇,语气温柔至极,和方才凶狠的样子判若两人,温声细语地问:“阿白,你怎么了?是谁招惹你不高兴了?我帮你杀了他!”
牧白摇了摇头,低声說了句:“我沒事。”
只不過是刚刚看见李檀,就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妹妹遥遥,一下子就勾起了他对家的思念而已。
不過沒关系。他還是有机会回家的。
只要他成功攻略了奚华,就能立即回家了。到时候,他不仅能见到遥遥,见到爸妈,還能顺利参加高考。
在书中的這段记忆,就像一個不太好的梦,梦一醒,牧白還是那個即将参加高考的男高。
“不好,差点忘了正事!”
牧白忙展开右手,见掌心处的符文浮动得越发明显,在他的皮肉之下蜿蜒扭曲,形似蛊虫。
“這是……阴尸符?!”燕郎亭大惊失色,忙呵问道,“你手上怎么会有阴尸符?!”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這裡可是人间,街头人来人往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這些行尸走肉都是冲我来的,万一要是伤及无辜,我身上的罪孽就大了!”
牧白的语速极快,跟倒豆子一样,嚼裡啪啦說完了,不顾燕郎亭的阻拦,调头又往大街上跑。
燕郎亭面色难看,也顾不得再去抓植奴了,对他来說,现在最要紧的,既不是抓檀奴,也不是抓父尊座
下的那個逃妾,而是赶紧弄清楚牧白手上的阴尸符从何处来的。
他必须赶紧把阴尸符毁掉!
省得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修士,因此而残杀牧白!
牧白轻轻一跃,就直接跳到了房顶,虽然无剑可以御,但身手相当敏捷,宛如燕子般在街头上下跳跃。
时不时遇见几個玉霄宗的弟子,顺着他们指引的方向寻去,沒一会儿就听见了江玉书的声音。
“啊!!!怎么這么多?還有完沒完了!”
“這附近怎么這么多行尸走肉啊,還打不完了!”
该說不說,江玉书這噪门真就跟破锣似的,离老远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牧白才从房顶跳下来,正好一下跳到了江玉书的面前,江玉书误以为是行尸扑了過来,下意识反手就是一剑。
牧白眼疾手快,后腰以一种常人难以办到的姿势,直接弯了下去,明明双脚還稳稳扎在地面,但他的发尾几乎都沾到了地面。
剑刃擦着他的面颊而過,牧白左手撑地,原地接连两個后空翻,半蹲落地。
整套动作那叫一個行云流畅,潇洒自如。把周围几個玉霄宗的弟子,看得一愣愣的。
“牧师兄的腰肢好像很柔韧啊。”
“弯成那种弧度,确定不会断嗎?”
“他是怎么做到,连续两個后空翻,连衣袍都沒乱飞的?”
带着人赶来的燕郎亭:“……”阿白的腰肢好柔韧,看……看|硬|了。他的脸瞬间就红了。
“江师兄,是我!”牧白起身,沉声道。
“怎么是你?!”江玉书大惊失色,赶紧把剑收了回来,一阵后怕,刚刚要是误伤了牧白,只怕不好跟师叔交代,他惊慌之后,怒道,“好端端的,你突然窜到我后背来,是想死嗎?!”
燕郎亭听见此话,眸色瞬间冰冷,满含杀意地望向了江玉书,宛如看着一個死人。任何人都不允许凶阿白!任何人都不许!
看来,他得想個法子,把江玉书弄死才行,对,把他弄死!
“抱歉抱歉,别怕,是我!”牧白左右环顾,沒有看见奚华等人的身影,又急忙询问,“师尊他们呢?”
“往那边去了,去抓尸王了,顺叔說,這次务必要抓個活的!你哪裡都
别去,就跟在我……哎?”
江玉书话音未落,眼前一晃,再缓過神时,牧白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他先是一愣,随即暴躁跳脚,大声喊:“牧白!危险!你给我回来!!!”說着就要去追牧白。周围的弟子们忙七嘴八舌地将他喊住,說奚华真君吩咐他们,在此保护并转移受伤的老百姓。
江玉书脚下立顿,既怕牧白贸然過去会受伤,又不敢不听师叔的吩咐,稍迟疑了片刻,就听身后传来燕郎亭的冷笑声,他气得转头一瞥,狠声骂:“笑什么笑!”
燕郎亭道:想笑就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竟一边仰天大笑,一边带着一众魔人,光明正大地从他面前走過,向牧白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气得江玉书原地跳脚,一旁的弟子见状,战战兢兢地问:师…师兄,這裡好多人受伤了,先疗伤,還是先转移?”
重伤的先疗伤,轻伤的先转移!這种小事還要我教?!江玉书大声道,给我救!全部救回来了!一個都不许死!!!
他又不傻,前后都经历過两波群尸攻击了,知道這些鬼东西都是冲着牧白来的。若是因此,而害了人命,那么牧白肯定难辞其咎!
所以,只要在江玉书的眼皮子底下,就不允许任何人死!今日就算是阎王爷来了,都得靠边站站!
可恶!江玉书冲着燕郎亭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追男人都追到這個份上了,真是不知羞耻!”
“牧白才看不上你這种货色!我呸!”
牧白一路心惊肉跳的,一路走来入目一片狼藉,地上還横七竖八倒了很多人,他都沒敢细瞧。
一直快追出镇子了,才总算看见了师尊他们。牧白落地,连气都沒喘匀呢,就赶紧问:“师尊,怎么样,怎么样了?抓到尸王了沒?”
奚华见他来了,正要笑,忽然发现了什么,抬眸略打量了他一眼,眉头狠狠一蹙,不悦道:“你的衣服呢?”
“衣服当然穿在身上了啊!”
牧白理直气壮,可突然想起了什么,自己刚才在巷子裡,把狐毛大笔解下来,披在李檀身上了。
不知道送衣服這种事情,在修真界算不算搞|暖|昧,师尊会不会连這個闲
醋都吃。
他啊啊两声,支支吾吾起来,還沒有想好說辞,就听见一旁的林素秋道:放心吧,已经抓到了,而且,還抓了個活的。
牧白顺势就绕過了奚华,打算去看尸王。
哪知他一眼瞥见的,不是尸王,却是大师兄怀裡抱的一個小娃娃。
不知道是不是太匆忙,气沒喘匀,還是被师尊刚刚的低气压骇到了。
牧白的舌头一個打结,居然脱口而出一句:“大师兄在哪生的孩子?”
林素秋:“嗯?”
奚华:“?”
“呸!是在哪儿抱来的孩子!”牧白好不容易才把舌头给捋直了,然后更加震惊地问,“该不会……這孩子是尸王吧?”
“怎么可能呢,牧师弟說笑了。”
林素秋怀裡抱的孩子,看起来才几個月大,看不出是男孩還是女孩,生得粉雕玉琢,被裹在红色的小包被裡,正窝在大师兄怀裡,不哭也不闹,乖乖地嗦着小手指。
该說不說,這种断袖徒弟抱孩子的画面,对牧白的冲击力,属实是有点大的。
尤其牧白還发现,奚华以及抱着孩子的大师兄站在一起,特别有一家三口的既视感。仔细瞧瞧呢,這孩子的眉眼還别說,有几分奚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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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大概要以为這個孩子是大师兄给师尊生的。就算让奚华自己生,也不一定能生出這么粉雕玉琢的孩子。
“牧师弟,那個不是尸王,我手裡這個才是。”
江玉言的声音从人后面传来,手裡半扶半抱着一個穿着湖绿色长裙的妇人,只是這妇人眼下天灵盖发乌,双眸紧闭,唇色发青。
双手被缠满了金线的符绳捆住,已经不省人事了。
牧白看了一眼,然后问:“那孩子是這位姐姐的嗎?”
“不然呢。”江玉言笑了笑,不知是不是看出了牧白的惊慌,還很罕见地开了個小玩笑,用来缓解牧白的不安情绪,“你以为孩子是地裡的萝卜嗎,想要就可以随便拔一颗。”
牧白听罢,觉得有些好笑,尤其是江玉言這么正经的一個人,从他嘴裡說出来,就特别好笑,才刚要笑。
就听见奚华轻轻地冷哼了一声,牧白一瞬间如芒在背,即便沒有回头
,也能想象得到,师尊眼下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了!
“师叔,弟子错了。”江玉言也很适当地低头认错。
奚华道:“好生照顾此人,莫让她死了,或者逃了。”
江玉言垂眸道:“是,师叔。”
“素秋,你带些人在附近打听打听,此人的身份。”林素秋应是,神色一顿,又抬眸问,“师尊,那這個孩子……?
奚华上下唇一碰,淡淡道:“交给牧白便是。”
牧白:?
他长這么大,只在很小的时候,抱過尚在襁褓中的妹妹啊!還从来沒抱過其他小婴儿!
但由不得他拒绝,林素秋对师尊的每一句话,都言听计从,当即就把怀裡肉乎乎,胖嘟嘟的孩子交给了牧白,還低声嘱咐道:一定要照顾好孩子。
牧白浑身无比僵硬,抱着這個孩子,简直像抱着一块烫手山羊,尤其這孩子還醒了,也不嗦手指了,小嘴一撇,就哇哇地小声哭,哭得還有气无力的,泪水涟涟,看起来可怜得要命。
大师兄似乎很不舍,带着几個弟子前去打探消息,還一步三回头的,不知道的,還以为孩子真是他生的。
燕郎亭姗姗来迟,一看见牧白怀裡抱着個孩子,当即走上前道:呀,是個孩子,真可爱。
他嘴上說真可爱,实际上却在想,怎么把這孩子远远丢掉,自己扑到牧白怀裡。或者,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牧白也生個粉雕玉琢的胖娃娃。
男孩女孩不重要,魔界实力为尊,从不重男轻女,女魔也可以继任魔尊。
燕郎亭倒是私心地想要個女儿,最好长得像阿白,這样一来,他一定当個彻头彻尾的慈父,每天大的小的,一起捧在掌心娇宠。
還要让女儿当六界之中最幸福的小公主,要是长得不像阿白,女儿倒還好,该宠就宠,要是儿子……呵,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燕郎亭一定会给儿子一個完整的童年。
“师……师尊,這娃娃怎么一直在哭啊?我……我不会照顾孩子的啊。”
牧白实在不敢搭理燕郎亭,后退几步,蹭到了奚华身边,额上都冒了冷汗,他急的像是初胎的小媳妇儿,急忙抱着孩子求助夫君。
奚华:“许是饿了
。”
“饿了?!”
呐呐呐,牧白也沒有奶水给孩子吃啊!师尊這不是坑他嘛,好端端的,居然让他带娃!
“我有办法,来人——”燕郎亭对左右的魔人吩咐道,“去附近寻一位正在哺|乳的妇人来,要快,别饿着孩子。
“要有礼貌!”牧白赶紧补充,“還得给钱!”
燕郎亭笑了:“听牧公子的。”
孩子哭得厉害,牧白一阵头疼,外面又天寒地冻的,寒风似刃,吹在脸上跟刀锋在剐一样。牧白沒了狐毛大氅,這会儿冻得瑟瑟发抖,更别說是怀裡抱着的孩子了,小脸都冻得发青。
燕郎亭见状,立马心领神会,刚要问身后的随从要来貂毛大氅——他刻意吩咐手下从魔界拿来的,是之前他在妖界游玩时,随手买下的。
他正愁着,沒有正当理由送给牧白呢,這下正好可以借着孩子的由头。
哪知,他還未来得及开口,奚华就已经抬手半拥着牧白,轻声道:孩子冷。
牧白一怔,然后愣愣地点了点头。
“先回客栈再說。”
奚华语气如常,脸上甚至還流露出了悲悯的神色,似乎很怜悯這個可怜的孩子。
并且,自然无比地一把拥住了牧白,连大人带孩子,一下就全部揽在了怀裡!
在外人看来,他好像很慈悲,很心善,很悲悯,怜惜一個小小的婴孩。
而实际上,不仅牧白知道,就连燕郎亭也知道,這只是奚华假借孩子,故意在人前宣示主权。
至于是谁吃瘪了,答案也显然易见了。
燕郎亭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道:“我這裡正好有貂........”
话根本沒来得及說完,奚华已经抱紧牧白,旁若无人地御剑离去。气得燕郎亭差点当场情绪失控。
牧白心惊肉跳,還是第一次被师尊当众搂在怀裡。
更离谱的是,师尊是单手把他整個人托举起来抱在肩上,空出的一只手操纵着脚下命剑。
为了不从师尊的肩上掉下去,牧白不得不一手抱孩子,一手搂住师尊的脖子。
一家三口的既视感,特别强烈。
不知道为何,明明
他们正御剑在半空中飞,奚华的身子又那么冷,但牧白却突然发觉,原本冷列的寒风,再也沒冲着他和怀裡的娃娃吹来。
奚华直接用灵力,将他们护在了怀裡——即便,他的身体冰冷异常,怀抱也不那么温暖————但已经竭尽全力了。
回去的路上,牧白都琢磨着怎么开口,小魔君的意思再明显不過,分明不想让他们知道李檀的事。
更不愿意让魔界的长君知晓,是他放跑了李檀。
而牧白也认为,脱了狐毛大笔给李檀披,多多少少是有点惹人误会。尤其奚华還是個柠檬精,成天到晚酸得不行。
一直到客栈门口,奚华才突然开口问:编好了么?
“啊?嗯嗯,沒……沒编啊。”牧白的脚是落地了,可心脏却一直在半空中悬着,脸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我编什么了?”
“牧白,你不太擅长撒谎。”奚华一抬衣袖,收回了剑,见孩子一直哭闹不止,他冒头紧蹙,冷声道,“小孩子,会因为哭闹而死的,对嗎,小白。”
“不,不对的!”牧白赶紧转身,把孩子护在身后,忙道,“我很快就会哄好的!师尊請放心!
他突然想起,自己怀裡還有冬枣和大肉包,虽然這個年纪的娃娃,很显然還不能吃,但拿出来给孩子玩一玩,還是可以的。
奚华看见牧白掏出来的枣子,脸色這才好看了点,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小白,撒一個谎,需要用一百個谎言来弥补,为师希望,不管任何时候,你都能对师尊坦诚相待。”
牧白现在听不得坦诚相待這個词,尤其還是从奚华嘴裡說出来的,
這总归让他想起一些,暖│昧不清的,缠绵悱恻的春色,是他坦诚相待时,那种钝疼和羞耻,都是极致的。
牧白左右环顾,见大家都沒回来。突然踮起脚尖,冲着奚华的脸,准备亲一口。
奚华傲娇地把头昂了昂,不让他亲,那個吻就直接落在了奚华的喉结上。
還因为牧白牙齿沒收好,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再松开时,师尊的喉结上,就落下了一抹红印,隐约可见两颗齿痕。
奚华喉咙骤缩,突然觉得,任何一切都只是误会而已,解不解释,又有什么重要的?反正,小白绝对是无辜的。
“当着孩子的面.....不好。”
不好。
所以,奚华抬手勾住牧白的脖子,直接亲上了他的唇。
亲脸不好。
但亲嘴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