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狐假虎威
裡尔刚醒就听见v正在哼着《爽翻那個牙买加人》,看样子是被洗脑了。
今天的恶土是個大晴天,太阳照在光秃秃的大地上,晃得人眼睛生痛。
当然,对于车裡的人是沒影响的,尤其是裡尔--他现在還趴着呢。
浑身上下都疼,又疼又软,像個普通人一样行动倒是沒問題,但像是一個狂徒一样战斗,就很难說了。
但又在【进化之心】的影响下,思考几乎不受影响。
“我們到哪了?”
“你醒了?”v哼了一声,“我們已经到华盛顿了,一会儿就能见总统了。”
“总统是嗎?你還挺幽默的,相信我,你肯定不想见到总统。”
“谁說的?我就指望着总统给我派個大活,下半辈子不愁呢。”
“呵呵。”
裡尔觉得這個笑话很好笑,要是原本時間线上几年后的v听到這话,估计得把现在的v抽死。
v打开了新闻电台:“還有一段路就到边检站了,我們得找個方法過去。”
按道理来說,這地方应该是沒什么信号的。
不過比蒙装甲车自带一個小的信号放大接收装置,勉强還能听电台,就是声音有点断断续续的。
估计亚特拉大也沒想到会有人在边境听城市新闻。
恰好,电台正在播报的新闻和两人有关系:
“日前,亚特兰大发生了一起恶性袭击事件,军用科技部队称在恶土遭遇康陶公司袭击,袭击者为康陶公司供应链管理专员祝慎、蔡聘。
目前两人均已死亡,康陶对此表示不知情且否认二者行为与公司的联系,apd正在跟进中。
如果有任何信息提供,請提交apd,线索被证实将提供奖励给线索提供者。”
正如裡尔想的那样,军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把黑锅扣给康陶,只能說是意外之喜。
毕竟這会极大影响调查方向。
“现在想想,我觉得我們真是胆子太大了。”v听完笑了出来,“整個亚特兰大的警察都在找我們,军用科技、康陶
但他们甚至不知道耍了他们一道的是個秃驴--噢,现在不是了。”
裡尔不觉得危机已经完全過去了:“实际上,他们還沒有错失最后的机会。”
“這倒也是,所以快想想怎么耍他们第二次吧。”
他们還需要通過一道墙,一道高六米的边境隔离墙。
在统一战争期间,南北加利福尼亚斗得你死我活,彻底沒了瓜葛,为了强调這一点,并防止北边的流浪者和其他寄生虫威胁到南方,南方人大兴土木,树立了這道墙。
南加利福尼亚,属于新美国,而越過這道高墙,就抵达了北加利福尼亚
也就是夜之城属地。
和所有边境隔离墙一样,這地方在开火之前不会有任何警告,唯一通過边境的方式就是老老实实通過边境检查站。
检查站会扫描你的脸、登记你的车辆、全副武装的无人机会追踪你,将你的坐标信息发给轨道上的快速反应系统。
通過边境墙非常,非常麻烦,尤其是对于裡尔来說
因为拿下边境检查站合约的,正是军用科技公司。
一旦进入检查站,军用科技就会无时无刻地提醒你,這裡随时会化作战场。
這就是高墙。
咔咔咔咔咔...咔。
车子又发出奇怪的声音了。
“草,這车就沒正常過。”
“我們得修车了。”裡尔思考了一会儿,“找個镇子停一下,我們打听点事情。”
“到检查站也就這最后一個镇子了,你不說我也要去那休息一下--我真是受够這些沙子了。
沒准我现在倒立抖两下,都能抖出两斤沙。”
“那你最好快点抖。”裡尔努力坐直了,“因为我們现在得装成专业人士。”
“什么专业人士?”
“军科的西装狗。”
v从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要装成公司狗。
好消息是裡尔說了她不用真的穿西装,但身上的衣服要整齐一些,拉链、包包什么的。
公司狗可能很脏,但衣服一定会尽量整齐。
最后就是,要嚣张。
“嚣张?你這么說倒是让我有些抓住诀窍了,就是感觉還是怪怪的...我們要去找的是警长?
找他干什么?我們不能直接去酒吧嗎?一边喝酒一边谈事,谈不拢就给他来几下。”
v甩了甩头发,裡面還真抖出来沙子。
汽车驶入這座名为枯水溪的小镇,一個小镇裡估计30個常住人口都凑不出来。
附近有一口废弃了的油井,曾经這裡也有很多打工的工人,但经历了金融危机,以及醇2在能源上对石油的替换,很多小型油井都被废弃了。
等到油井废弃,小镇也因此沒落,采油带来的环境影响永久的遗留在了這裡,水源截断,农民也不可能再种田。
现在這裡只有一個加油站,還有一個自动售货店,大部分人都只是勉强度日,为路過的旅客提供一些服务,赚点生活费。
也许未来,這裡迟早会完全废弃。
西部恶劣的环境真是让人怀念亚特兰大美好,就算那只是表象。
“看過老西部片嗎?算了,伱肯定沒看過--总之在這些恶土上,還保持着旧美国一百多年前的传统。
小镇裡一個镇长一個警长,合法赚钱的事,找镇长,其他的事,找警长。
要是我們不去打招呼,就会被认为是不讲礼貌,甚至是心裡有鬼。
而我們现在...是西装狗。”
裡尔扯了扯衣服--他穿的倒是正经很多,在亚特兰大买的休闲服,一看就是名牌货。
整了整衣服,裡尔挺直腰板,气质瞬间变得硬朗起来。
不過,考虑到他一看就病怏怏的样子--气质上应该說有些阴狠,就像那种电视剧裡的阴险反派。
v看了一眼裡尔:“你還真像個西装狗,但你又不让我說话,又让我嚣张,我该怎么装?”
這确实是個問題,v不是不嚣张,关键是只要对面有点脑子,她一讲话,那股沒文化的味就渗出来了。
让她装西装狗的最大問題是,西装狗学历太高了。
裡尔想了想說到:“看看你的账户。”
說完,裡尔敲响了枯水溪警局的门--实际上,這就是一個用彩钢和砖搭建的长方形居住单元。
“进来吧--看来你们還有点礼貌,知道抵达了小镇,第一件事情是先找這裡的警长。”
警长戴着大帽沿的西部牛仔帽,戴着副橘色的墨镜,手指沒有覆盖皮肤,丝毫不掩饰他精心设计的手部义体。
绝大部分手部义体都是为了更好的开枪而设计的,很显然這個似乎也是。
后坐力握持衬垫,为减轻后坐力准备,很显然這位警长很喜歡用大威力枪械。
看见来人,警长打量了两人--带头的那個,沒什么表情,只是微笑--非常职业的那种微笑,看着就渗人。
后面那個
v刚看完自己的账户存款--50万欧!
谁能比她有钱?
就算這是個警长,也只是個边境小镇的警长。
等自己回夜之城了一定得去绀碧大厦住几天,這穷逼警长怕是一辈子也住不起一天
越想越骄傲,v面对警长打量的目光,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穷逼!
嗯,拽得跟個二五八万似的--警长這么想到,来者不善啊這是。
在边境,他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流浪者,他们或是谄媚或是警惕,就算是拽也只是色厉内荏。
這种态度...警长想起了自己去亚特兰大出差的时候,那些家伙就是這种眼神。
那种莫名其妙看不起自己的态度,以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像,太像了。
虽然很不爽,但得谨慎对待。
“我是安德鲁·琼斯,坐。”
听到這個名字,裡尔脑袋裡立刻涌上了古怪的感觉
這名字他知道啊。
《赛博朋克2077》中,流浪者开局就要遇到這位警长。
于是裡尔悠哉悠哉地坐到了安德鲁前面:“银色霰弹枪是吧,你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幸会,沒想到在這裡能看到曾经的军人。”
安德鲁地神色立刻变得好看起来
他总是喜歡吹嘘自己的从军生涯,還有那個独特的外号。
可惜這鸟不拉屎的地方通常沒人知道這些事。
“就是我,敢问两位是?”
裡尔笑了笑:“你可以叫我丹尼斯汉堡王--你知道的,最近情况复杂,我听說最近這裡有個流浪者家族并入了蛇邦。
通常来說這种变动总会有几個不长眼的找私活--這就有些麻烦了,因为私活不好查。
镇子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嗎?也许有人打算借助這些家伙走私一些...嗯,我們感兴趣的东西。”
安德鲁神色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因为他感觉现在是对方在盘问他--這身份转化来得也太自然了。
好纠结啊,想问更多信息,但裡尔身上這气质又让他觉得最好别问太多。
仔细想想...這人好歹還愿意编個名字给自己,人還怪客气的嘞。
“嗯...我不管這個,但是我建议你可以联系一個叫威利麦考伊的人,你懂的,他...有点关系。”
“中间人是嗎?這帮子流浪汉還有人罩着,真是...”裡尔摇了摇头,“還有一件事,我們的车子有点小問題,需要找個汽修工--你们這有能修装甲车的人嗎?”
“装甲车?我不确定他能不能修,但镇子裡就這一個了,汽修厂在镇子边上,他叫麦克。”
“感谢您的帮助,警长,回去之后我会在报告裡提到您的热情帮助。
不過现在,我得回到公务中了。”
說完,也不等安德鲁有什么反应,裡尔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安德鲁只觉得這场谈话有些怪异--首先這人能认出他,他很高兴。
但出于职责,他本该问更多的問題,结果现在他是一点也问不出口。
一方面是他有些心裡打鼓,另一方面是他也很乐意帮一把這人--毕竟他看上去来历不小,也给到了他尊重--虽然可能只是表面上的。
想了想,安德鲁還是說道:“呃...請问你们要修的车是什么型号?我可以和麦克打個招呼。”
裡尔打开门,正好露出了那辆黑色的装甲车,在沙尘和狂风的冲刷下巍然不动。
那一行印在货箱上的字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军用科技,比蒙装甲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