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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神从召唤玩家开始[第四天灾] 第42节

作者:未知
希尔雅在给新居民設置好的强制休息時間裡,面向挖开了一片正在翻地的耕种区域,将其他人聚集過来,重复了邀請大家提出建议的請求。她补充道,“大家有七天時間,可以慢慢想建议,這七天時間裡有想法的人就可以来找我提出,我会将你们提的建议记录下来。” 赶路一天的惊恐、长年累月的劳累,让佃农们身体虚弱,希尔雅尽管要求所有人用工作换取食水,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考虑,三餐、饮水和劳动中途休息,都做成了時間表,作为日常任务交给玩家们提醒、组织休息。 佃农们本来還有些紧张为什么這裡工作总是叫人休息,听到希尔雅要询问他们对庇护地有什么想法、想要庇护地添什么东西,不讲究些的人直接掏了掏耳朵。 沒听错吧?多新鲜啊,领主居然会反過来问他们想要什么?還会记下来他们的话? 希尔雅注视着畏缩和不敢置信的平民们,点了点头,肯定了他们沒說出口的疑惑,“无论什么建议,只要是怎么建庇护地的就可以。到最后一天,我记录下来的你们的建议,会和庇护地中我們的伙伴们的建议一起参与大家的投票。” “時間到啦,可以继续啦!”领了提醒/监工任务的玩家,并不觉得這一幕有什么問題,看到休息時間到了,催促着平民们赶紧各自回到岗位上。 希尔雅同样准备返回房间,离殿堂门口還有一段距离,苏珊从夯实土方的区域绕了個圈溜出来,悄悄跑向希尔雅。不過她的掩饰只是徒劳,等站到希尔雅面前,明裡暗裡的目光也都落到了她身上。 “苏珊,有什么事嗎?”希尔雅轻声问道。 苏珊看向她身后敞开的殿堂大门,后悔的神色从脸上一闪而過,又变成了坚定。她快速看了看附近,“我有一件必须告诉您的事。” 希尔雅:“进来說吧。” “不不不,您先别进去!”苏珊惊慌地喊了起来,声音瞬间拔高,又立刻压了下来,她掩住嘴巴,几乎以气声,小小声說道,“您或许不知道,药剂师女士是位堕落者,她会害死您、害死所有人的!” 希尔雅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纠结和心虚两种情绪正在苏珊脸上交替闪现,终于說出口,让她整個人都放松下来。 “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希尔雅问道。 “火、火刑架?”一個标准的应对女巫等堕落者的答案。 希尔雅叹了口气,“她伤害過你嗎?她诱惑過你堕落嗎?” “沒有……但是、但是她堕落了。”苏珊有些挣扎。 希尔雅按住苏珊的肩膀,让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她治疗了你,還记得嗎?阿曼达·柯拉科斯女士只是身体多了一些小問題。她究竟需不需要上火刑架,或者,庇护地裡任何人需不需要被惩罚,都得看有沒有犯過错,而不是仅仅以身体变化、他们的职业来判断。谢谢你的提醒,回去吧。” 有很多话在嘴边,又被希尔雅咽了回去。 被迫被污染的人、在教廷之下走向另一條路的人,是无辜委屈的。但普通人对污染堕落的恐惧也不完全是他们的错。 玩家们的听力不如希尔雅强,在救援那天,她从玩家们的视角裡听到了玩家抵达前不远处飘来的零碎声音,包括苏珊的祈祷和管事三人组的污蔑。 普通人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所以可以在威胁污蔑时祈祷哪怕污染堕落也要活下去,所以在明显来自森林的“堕落者”威胁下,可以战战兢兢地继续活下去。 只是……希尔雅并不喜歡這样。 今天可以认为一個人是异端,明天可以指认另一個人是女巫,证据可能是身体的异样、一句话、一個表情、甚至什么都沒有。 這样的规则和倾向都让她不适,但希尔雅過去不明白這是为什么。直到她在蓝星世界的知识裡,由于好奇沒有特殊力量的蓝星为什么存在女巫,多找了找相关知识,却看到了“猎巫”。 向来带着淡淡微笑的少女脸色微冷,快步走进殿堂。不远处的塞裡纳斯注视着她的背影,在她气息变化的瞬间皱起了眉,目光逐渐挪向人群中,锁定了刚刚和她对话過的苏珊。 希尔雅沒有进自己的房间,站在阿曼达门口敲了敲门。 门内安静极了,希尔雅耐心等待了几秒,门吱呀一声打开,拉着门的阴影腕足浮在空中,极其显眼地彰显着它的存在感。 希尔雅垂眼看了看最近已经不常出现的触手,和平常刻意收起来、最多只有一两根的触手不同,阴影几乎爬满了整個房间,乍看相当有恐怖效果。 希尔雅捏了捏触手尖,“你在生气嗎?” “沒有!”触手唰地收了回去。 阿曼达头也不抬地坐在小锅前,研磨着底部看不出本体的碎末,好像刚刚并不是她把希尔雅堵在门口。 希尔雅关上门,坐在阿曼达对面的地上,庇护地人手不够,像桌椅床這样的非必需品,优先级在不断往后排。希尔雅沒有立刻开口,阿曼达也沒问,屋子裡一时只能碎末被继续碾碎的声音。 過了一会,阿曼达愤愤放下手裡不知不觉碾碎過头的粉末小锅,发出当啷一声。“希尔雅阁下,今天這么有空嗎?” “我看過一個故事。”希尔雅托着腮看她,“有個地方有人忽然研究出了一种工具,能达到水镜之术记录影像效果,但其他人从未见過。他宣传着自己的工具,用留下一片片小水镜换取金钱。然而,大家从未见過這样的工具,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小水镜裡,认为這個人是偷走灵魂的堕落者,一起将他送到了裁判所。” 希尔雅平铺直叙地讲着故事,她沒有用任何技巧,故事听起来干巴巴的,阿曼达却听得入神,在她停下后,追问道,“后来呢?他证明了自己,被国王接见,得到了奖励嗎?” 阿曼达隐约能猜到答案,但她并不想要那個答案。 如果故事裡沒有“堕落者”,结局大概率是圆满的,但這個“堕落者”,本来就不曾堕落啊!他甚至沒有被污染,只是运气好研究出了一种能造成法术效果的工具! 希尔雅摇摇头,“他死了。” 阿曼达冷笑,“這些愚笨、无知、无可救药的家伙!” 阿曼达還想继续骂,却被希尔雅打断,“不,他们并不是无可救药,只是缺少知识。” 知识不是万能的,但希尔雅读到過一句话“读书使人明智”,以她的自身经历体会,知识确实会带来改变。 在高压下造成的群体异化和派别分割同样是希尔雅难受的事,但现在暂时還不适合解决、点出這個問題。 阿曼达盯着她,深深吸了几口气,一直张牙舞爪张在房间裡的触手慢慢收了回去,但并沒有完全消失,只是被约束在阿曼达身下,变成一团阴影。 “所以,希尔雅阁下,你想做什么?” 希尔雅坦然道,“我想請你来一起教导大家。庇护地裡所有人不一定需要学会制作药剂、乃至成为炼金术师,但森林裡太過危险,需要学会辨认常见、常用的植物,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有毒。” 阿曼达愣了一会,发现這個愚蠢、无聊、白费力气的答案虽然出乎意料,但被希尔雅說出来,却好像变得合情合理、理所应当了。 “你……大郎吃药先生向你說過霍格沃沃嗎?” 希尔雅疑惑地看着她,阿曼达不自在地简单解释了一下什么叫“霍格沃沃”。希尔雅把之前概括看過的小巫师们的故事和這個词联系到了一起,她摇摇头。 “他们沒有向我提起過,這只是因为我想這样做。” 阿曼达咬着牙,“你以为你教了他们就有用嗎?” 希尔雅声音淡淡,“贵族子女从小聘請家庭教师,身份和收入高一些的人的孩子可以讨好神父或懂得的人学习只言片语,困在农场裡什么都不会的佃农孩子知道学习有用但沒有机会,马棚裡、贫民窟裡和流浪街头的孩子甚至可能不知道還可以学习。但只要做了有可能发生改变,为什么不做呢?” “你太天真了,别以为哪裡都是你们神学院裡的少爷小姐。”阿曼达忍不住皱眉刺了一句,說出口,才有些后悔。 她从玩家们的只言片语,和赶回来后佃农们的零星议论中,知道了“平民圣女”希尔雅的孤儿身份。孤儿,当然是比不上贵族的。但想想,希尔雅過于强大的天赋足够她過上不错的生活,沒有吃過苦头的少女大概最大的挫折就是被诬陷差点被处死吧? “天真嗎?”希尔雅歪了歪头,显得无辜又俏皮,“霍格沃沃的建议确实有点天真超前,但很有趣,也许我們之后可以這样做,但现在得先从认字开始。” 阿曼达被她好像沒听懂一样的回答噎住了,但也发现希尔雅并不想跟她纠缠“庇护地要不要這样做”這個問題,希尔雅已经决定要做,她可以選擇的只有参不参与、怎么参与。 阿曼达挫败地叹了口气,再次重复自己說過许多次的判断,“你真的不像是教廷培养出的圣女候选。” 她第一次见面乃至第一次意识到希尔雅拥有全系元素亲和时,還以为是她进入森林后,教廷找到了方法,培养出了许多個全系神术师,差点被吓到心跳停止。但這次出门接应让她意识到,外面的世界似乎变化并不大。 她以前以为只有那些吵闹的混蛋不正常,但现在发现,实际上,大概最不正常的是希尔雅。 也对,正常人哪会容忍那些混蛋,哪会被追杀进森林后還想着救人,哪会建立异想天开般的庇护地。 阿曼达心情复杂地看着她,“那为什么是我?颠沛流离、处处躲藏的堕落者炼金术师传承知识,哪裡比得上教廷的收藏?是不怕变成怪物,還是能拿出我沒见過的炼金思路的你知道的不够多?” 希尔雅摊手,“我只有一個人,建设庇护地需要所有人的智慧。” 希尔雅在神学院裡学习神术,也了解過各种奇奇怪怪的知识,来到庇护地后,也在日夜不歇地了解着蓝星世界和庇护地传承裡的知识。但她很清楚,她不是什么都能做的。她知道、了解、学习,却并不会做完所有的事。 有孤儿打野和毛嘟嘟两人先后的建议,希尔雅对似乎什么都会的玩家们也有了更多期待。玩家们终将回到他们的世界,但他们留下的变化将永远留在這裡。她谨慎保护一无所知来到這個世界的朋友们,但并不希望他们将這個世界变成第二個蓝星世界。 她的同胞们将一起建设新的家园。 阿曼达:“你就不怕他们学习完,還是一样的愚蠢?” 阿曼达自己沒有发现,她的语气已经平和了许多。 希尔雅笑笑,“我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无论他们有沒有天分、是什么身份、能够走到哪一步。但我知道要一直尊重知识、保存知识、传播知识。女士,要一起嗎?” 少女只是坐着,向她伸出的手却像来自云端。 许多年前第一次被老师指引着踏入超凡大门的那一刻,老师与她共同念诵的誓言,在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阿曼达忽然觉得自己的质疑和纠结都变得可笑起来,她握住希尔雅的手,“当然。炼金术师传承,从一开始就是为此诞生。” 正如阿曼达曾经說的那样,炼金术师,本就是沒有别的選擇的普通人的职业。沒有足够的元素亲和,沒有足够的体力和资源,沒有更好的、能获得其他指引的地位,但依然想以凡人之身,感受魔法的魅力,享受魔法的力量,让魔法的光芒照耀到更远的地方。 她曾一直這样做着,也曾陷入迷茫混沌开始摇摆,直到希尔雅擦掉眼前的浮尘,以一個非炼金术师的身份提出改变。 希尔雅松开她的手,从袍子裡摸出一沓树叶,放在還沒来得及收回的掌心,“我从大郎吃药他们那裡拿到了之前你交给他们的示意图和标本,再改一改,就有教材了。对了,我觉得应该再加一节认字和学习算术的课程,你觉得呢?” 阿曼达下意识回答,“我也学過数学……”她看着树叶上添加了修改意见的小字,忽然觉得哪裡不对。 希尔雅是不是准备得太充分了点?! 希尔雅紧跟着点头,“那就拜托你了,我們轮流上课,先认数字然后加课程、排课表,暂定学习時間在晚上结束工作后。” 获得老师x1√ 希尔雅抛开上一個话题,“对了,你那张地圖上的聚集地裡,有一位精灵嗎?” 从愤愤到心潮澎湃再到一脸懵逼的炼金术师,下意识点头,然后猛地反应過来。阿曼达撞翻了自己的小锅,粉末洒了一地一身,她顾不上管,急急追问,“你找到了?!真的嗎?是不是灰色皮肤尖耳朵,长得很高的精灵?她怎么样了?其他人呢?” “嗯……那位精灵,状态不太好。”希尔雅委婉地說,看到阿曼达的表情黯淡下去,有些不忍。 拥有聚集地地圖,說明起码去過那裡。但在充满污染的森林裡,谁也不知道下次能不能见面、下次见面熟悉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阿曼达勉强笑了一下,“其他人,不在了对吧?阁下,您可以告诉我,我有過准备的。” 希尔雅感知着她波动的精神力,简单描述了一下看到的树人和土包上枯死的树苗。阿曼达眼睛有些红,但看起来反而平静了许多。 “她曾经告诉過我們,精灵族习惯死后埋在土裡,在土包上种下一棵树,来年小树长大,就是曾存在過的生命的新生,過很多年后,会再次来到這個世界。” “我那时路過聚集地,聚集地附近有一群蜘蛛魔兽威胁着大家的生命,我想让她和其他人跟我一起离开,但我也沒有找到更好的地方,除了那裡,附近沒有别的地方有可以躲避的洞穴。瑟琳娜說她有办法解决,但我下次经過时,那裡已经被蜘蛛围堵,见到我就追了上来。還好,我改变方向时总会记得添一笔那裡的记录,不然真的找不到他们了。” 希尔雅总算知道,为什么地圖画得那么奇怪复杂甚至多了几條错路了。 “精灵会变成树嗎?”希尔雅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事。 阿曼达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精灵族和植物有着密切关系,她既然還能說话,可能是精灵法术也可能是像我一样的异化。”她猜测,希尔雅這次去沒有遇到蜘蛛,可能是瑟琳娜想办法限制了蜘蛛的出现。 希尔雅点点头,“她不愿意跟我离开,不過我們的朋友们应该很快就有办法找到那裡,到时候可以請她来做导师。” 阿曼达想起自己和雷罗被“請”回来的過程,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但和默默死在森林裡相比……算了,她還是去整理需要教的材料吧。 “收到一份玩家规划建议。” 系统忽然响起,希尔雅在翻阅過玩家们之前提出的或简短、或玩笑的建议后,就放弃了每收到一份建议就让系统提示一次的打算,改成了出现字数多或绘图完整的建议再提醒她。毕竟相比之下,這种规划建议更可能有思考、有实行性。 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达到了标准? 希尔雅和阿曼达告别,准备回自己房间查看,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這裡的木置物架……” 阿曼达快速打断,“那群家伙总是缠着我发任务,我就叫他们去做一個。你說過,只要和我有关、能发出任务奖励,就不限制我发什么样的任务。” “和任务无关。”希尔雅摇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苏珊本来在做夯实土方的工作,听說是你需要這個,才转去制作区了一段時間。我刚刚看過了,魔化树的木板被打磨得很好。” 希尔雅开门出去,就听到外面一如既往的闹哄哄,中间混杂着“好臭”之类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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