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西线防事
江雪从外边被魏延推着走了进来,满脸不情愿。
“早知道這地界這么冷,說什么我都不愿意来了。”
江雪原本在冀州待的好好的,听說程流要去凉州,二话不說死活要跟過去,可怜徐庶一把年纪老骨头,拉都拉不住,只能随她去了。
可沒想到在并州汇合之后,一路往西都是冷空气,大雪纷飞几日,一刻都沒有停過。
程流拍了拍她头上的雪花,柔声道:“還不是你自己要跟過来的?你先喝口酒暖暖身子,魏延,让他们去院子裡的茅草屋坐着,烤烤火,吃点东西,好生休息。”
魏延领命而去,很快就在外头招呼了。
程流转头四顾,這大堂也沒有能空余的桌子了,便问小二:“楼上的空房還剩下多少间?”
“近日大雪封山,楼上客房几乎都住满了,不過還剩下三间,只不過不是上房,不知道客官能不能瞧上眼。”
程流看向红薯,后者立马会意,跟着小二去楼上安排了。
从扬州先往北到豫州,鱼幼夔在汝南和新野重新布控了一些兵马,并且将义庄的情报網重新编织了一下,不传回建业,只按程流沿途目的地上的义庄传送。
出发已经五天,绕過汉室大部分疆土,并且包括豫州在内,兖州的地形也了然于胸。
只不過张角信众依旧活跃,朝廷兵马在大雪下沒有着急进攻,趁着這段時間,程流快速的绕過几個关口,免于战火,并且一路乔庄直到如今的凉州安定郡。
魏延终于招呼完了部下,走进客栈,略带威胁的看向了在场的众人,其中有几人的目光带着凶狠毒辣,可也知道程流一行人不是等闲之辈,只是不再划拳,而是一直将目光紧紧的锁住他。
“公子,這家客栈鱼龙混杂,扈从都守在外面,原本打算入院歇息,可仔细想了一下,大雪封山之后,夜晚应该還会有住客进来,得防着。”
程流揉搓了一下双手,看了一眼楼上。
不到片刻,红薯已经往下走来,示意程流已经安排好了。
“走吧,楼上說。”
程流走在最前边,夏蝉临走前又看了眼客栈众人,随即带着佩剑也跟上了楼。
等他们走后,楼下果然传出几声异动,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一男一女坐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在他们的桌上放着两把大刀,都是当地自制,刀尖断裂出一個豁口,铸上铁环。
女人额头上有個明显的图腾图案,像是一种原始部落的印记,因为皮肤黝黑的关系,在外穿的兽皮映衬下,显得戾气十足。
男子头发凌乱,大约有几年沒有修理過,胡子拉碴,吃相难看,手上脸上都是油,不過肥头大耳,气势汹汹,看似邋遢,双手上的老茧一眼就能看出是习武之人。
半晌之后,两人风卷残云的将桌上食物一扫而空,又舔了舔手中的油,抬眼看向门外。
门外是程流带来的扈从,一部分在烤火,一部分在院子外的围墙下站着,一边看着客栈,一边看着外面大雪铺满的山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說了一通很难听懂的话,便拿起桌上两把大刀,走向门外。
与此同时,楼上的程流和魏延坐在桌前,前边放着草图,這些都是凉州各郡县的山河图,就连花草树木都画出来了。
“公子,你看了半天了,還要看到什么时候?”
屋内的炉火有些過于旺盛,魏延总觉得這裡边憋的慌。
“看归看,但琢磨也是要琢磨的。你看,西线的防御隘口到這儿就停止了,這是朝廷去年才修建起来的几座要塞,大雪之后便封住了,别說物资进不去,鸟屎都找不到。”
“可若是从西羌的边防地界往這儿经過的话,正好可以把這些关口要塞重新修建起来,朝廷花了几万两雪花银到头来给他人做了嫁衣,西羌不傻,趁着大雪封山,把地界占了之后,开春西线的驻军想抢回来简直比登天還难。”
魏延撇了撇嘴:“公子,你說的在理,但咱们這次出行才带了多少兵马?别說過這些隘口,要从西线防御措施站稳脚跟都不容易,更何况,這裡有一半的驻军都是原先何进留下的,咱们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跟他還有過节……”
這话一听,程流顿时猛的一拍桌子,好似被人揭了伤疤,直接跳了起来喊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何进還敢来刺杀我嗎?更何况,我有少帝的口谕,有太后這免死金牌,就算沒有兵权,要调动几千兵马也不难吧?”
魏延干咳一声,略微尴尬的回道:“公子,现在西线防事不過就大几千人……”
“靠,都怪朝廷先前花费了這么久的時間,西羌沒打下来,入冬之后防御工事還让了出去,自己的国库给了打黄巾贼的军饷,這西边就是一個大窟窿,拿什么都糊不上!”
眼见着程流气急败坏,魏延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可不是,汉室如今本就是纸糊的,破了的這個洞总不能再用纸糊上吧?匈奴虽然沒有动静,可真打起来,他们在雪地作战可比我們强太多了。”
现在程流都懒得去想,将山河图重新规划了一下,說道:“朝廷的口谕并沒有直接点名要让我接管兵马,现在那边的统领是谁?”
“原左右羽林军五营的人,现在应当是三军统帅,步兵骑兵和重骑兵。”
程流有些纳闷的问道:“就這几千人,還有重骑兵的装备?”
說到這個,魏延也情不自禁老脸一红。
“西羌骑兵凶悍,所以朝廷当初的确是派出了几個营的骑兵接战,打着打着轻骑的马匹扛不住气候,只有重骑兵的马匹保留了下来,所以现在的骑兵主要還是重骑兵为主,加上一部分的步兵,适合山地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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