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儿媳妇
凭借脑海裡的记忆找出两個大碗来,然后把饭菜倒进去,饭盒自然是被收回了空间。
端着两個冒着热气的碗,玉姝回了房间,林言還傻站在那裡,一动不动。
诱人的香味使得林言的肚子唱起了交响曲,瘦小的小孩急忙捂住肚子,身体下意识颤抖,像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
玉姝将這一切看在眼裡,心都快疼的喘不過来气了。
她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后走過去伸手握住了林言的手掌。
“娘给你弄了好吃的,快吃吧。”
粒粒分明的白米饭,上面盖着一层西红柿炒鸡蛋,边上還有一個大鸡腿。
热气腾腾而上,林言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娘居然不觉得他肚子发出的声音吵,今天也沒有打他,還给他弄了吃的。
弄得還是白米饭,他以前只见娘吃過,分量還沒有這個多。
最主要的是,有鸡蛋跟鸡腿。
娘从来不给他弄這些,他還记得娘說過,鸡蛋是用来换钱的,老母鸡只能等過年吃。
一开始他還期待過年,可是他发现,等過年了确实会有肉,但是跟他沒关系。
他以为,自己只有在奶奶那裡才能吃到肉。
可是如今,热腾腾的白米饭,鸡蛋和鸡腿就摆在他面前,所以……
娘心裡還是有他的。
林言弥漫出泪水,双眸不再是黯淡无光。
他抬起头,露出笑靥。
“娘,你也吃!”
母子俩把饭菜吃了個精光,两個人的距离也似乎拉进了许多。
吃饱喝足,玉姝抵挡不住困意,躺在床上睡了過去,再次醒来时却发现林言捂着肚子,满头大汗的蜷缩在床角。
玉姝直接慌了神,着急的跑到了林家老太太的屋子裡。
“娘,言哥儿肚子疼,你快去請大夫”
林母正在给宝贝孙子做衣服呢,听到玉姝說孙子肚子疼,心裡一惊,针扎到了手指头,鲜血滴落在布料上。
這时候也顾不得手疼了,林母慌忙的去看了一眼疼的打滚的林言,嘴裡說了一句“造孽啊”就跑了找大夫了。
林家的其他几個儿媳也出来了。
心裡嘀咕着這玉姝指不定又怎么欺负言哥儿了,真的是太過分了,要是言哥儿是她们的儿子,哪裡舍得下手。
玉姝自然也注意到了妯娌们的目光,她沒有理会,而是艰难的蹲在林言身旁,轻声安抚道:
“言哥儿不怕,我让你奶請大夫去了,马上就不疼了。”
她的安抚似乎有些效果,言哥儿平缓了些,嘴裡低喃着:“娘~我好疼”
撒娇般的语气让玉姝听着心都要化了,她眼睛微微泛红,忍着哭意說道:
“娘知道,娘在這裡,言哥儿不怕,娘陪着你呢!”
說完這话,大夫也赶到了。
把了脉,又在林言肚子上揉了下,林言的腹痛止住了。
林母看着睡過去的言哥儿,总算松了口气。
她看向大夫“老林啊,多亏你了,对了,我家言哥儿为啥腹痛啊?”
林大夫把脉枕收好“言哥儿只是吃多了,沾了油荤,肠胃一下不适应才导致的腹痛,等他醒了让他走动消化一下就好了。”
吃的太多了?
林母一下沒反应過来,她還以为是儿媳妇又折腾她孙子了,结果是吃太饱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玉姝,又听到林大夫說道:
“林嫂子,你若是不放心,我就给你开些助消化的药,你煮水给言哥儿喝了就成,也不贵,三文钱一副。”
“那……”
“不用了”
林母正想答应,玉姝就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空间裡有消食片,不需要开什么药。
林母却以为是她舍不得出钱,脸色有些不好,但是她又不敢跟玉姝对着来,毕竟玉姝的性子她是清楚的。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林母从怀裡掏出五文钱来递给林大夫,然后送他出去。
玉姝则是趁机从空间拿了一盒消食片出来,根据說明书喂了两片给林言。
消食片酸酸甜甜的,林言虽然還在睡梦中,但是下意识的把消食片吃了下去。
玉姝這才松了口气。
是她大意了,沒有想到林言的肠胃很脆弱,经不起油荤。
她微微摇头,又从立柜旁的大箱子裡掏出一個上锁的小箱子来。
這是原主的存款。
不得不說原主的钱挺多,三十多两碎银子,還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回想了下,這银票是原主嫁過来后,拿着养父给的玉佩当了,正好一百两银子。
玉姝从裡面拿了一串铜板来。
這是原主自己穿的,一串正好一百個铜板,她穿了十串,也就是一两银子。
把那铜板放入怀裡,盒子放回原处,玉姝走向门口,叫住了正要回屋的林母。
林母脸色并不是很好,又见玉姝叫住她,心裡诧异的很。
毕竟幺儿的媳妇她相处了這么多年,也算是琢磨透了,今個玉姝叫她去找大夫也算是在她意料之中,但是這药钱她都给了,又叫住她干嘛?
想到這,她心裡咯噔一下,幺儿的钱如今可都是给這黑心儿媳妇拿着的,這儿媳妇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她的大孙子却是受苦受难。
這会子又叫住她,莫不是缺钱了?毕竟幺儿去参军,银钱還沒送来。
可是也不可能啊!她可是知道的,玉姝嫁過来的时候手裡就有银子,少說有十来两。
再者她向来心高气傲,不屑向她讨钱。
再者她也是個不缺粮食的,毕竟手裡有钱,自然吃好穿好,看她白白胖胖的模样就知道了。
可這不缺钱不缺粮的,叫住她干嘛?
思绪又回到了問題本身,林母就在胡思乱想间走到了玉姝门口,然后呆愣的接過一串铜钱。
冰凉的感觉在手心蔓延,林母回過神来,看着铜钱吓了一跳。
夭寿了,玉姝這抠门货居然给她钱?
林母吞咽下口水。
“你给我钱干嘛?”
“医药费還有娘的跑腿费”
林母的脸抽抽了一下,心想這儿媳妇莫不是鬼上身了?
看個病也就用了五文钱,這一串她一掂就知道百文钱,她是金子腿哦,跑腿费九十五文。
不对劲,肯定有后招。
玉姝注意到林母的脸色,自然也就猜出她在想什么,心裡再次无奈的吐槽原主。
然后整理下表情,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十分娇气的說道:
“我现在身子重了,走個路都累的很,言哥儿又病了,思来想去也就娘你最闲了,這不寻思明個儿起让你来照顾照顾我,我呢要求也不多,平日裡给我杀只鸡,买点肉补补就成”
林母听完脸都黑了。
心裡暗道就知道這個儿媳沒安好心,如今八月份,正是农忙的时候,她要是闲就沒有忙的了。
更不要說杀只鸡买些肉了,那得花多少银子!
可是眼睛打量一眼那個肚子,又想到村裡的婆娘都說這肚子怕是两個男孙,她就舍不得不答应。
這时玉姝又开口了。
“当然,這菜钱我肯定会给你的,每個月在给你一百文辛苦费,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有的是人愿意”
一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的模样,還掺杂着一丝施舍,林母的脸色却缓和许多。
這才是她熟悉的黑心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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