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吉言
赵春花忽的想起了今夜,林予西那双映着她与火焰的眸子,飘忽不定的心就這么安定下来。
她点点头,目光坚定:“下定决心了。”
“若是做了商户,三嫂以后生了哥儿,可是不能入仕的。”
李玉姝觉得還是說清了的好,這可不是小事。
只是赵春花的注意力好像有些偏了,她满脸欢喜的看着李玉姝:“生了哥儿?哎呀,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李玉姝:“……”
赵春花反应過来,尴尬的挠挠头,讪讪一笑。
“那個……不重要,我跟你三哥一瞅那些文绉绉的书就头疼,生了哥儿也不会是個读书的料。”
赵春花在這方面很有自知之明,更何况现在儿子都沒影呢,就想着送去读书,這也太早了些。
听到了准确的答复,李玉姝松了口气,她這时才将话题转了回去。
“這豆腐生意自然是可行的,但是得换個法子。”李玉姝轻咳两下,清了下嗓子道:
“首先,给豆腐换個称号,其次,咱们不自己摆摊,而是找一家酒楼。”
“找酒楼?”赵春花有些不理解。
李玉姝道:“对,還得是县城东街的酒楼。
到时候咱们供应豆腐给酒楼,并且提供做菜的方子。”
赵春花似乎有些明白了:“若是這样,咱们便可以控制每日供应的分量。”
“不错,而且我們還可以在這段時間内不动声色的去收购豆子,以及种植。
這样等豆腐的名声传出去了,咱们的原料也够了,到时候便可以直接开豆腐铺子。”
“可是……”赵春花微微皱眉:“這豆腐做的吃食确实是新颖,可是东街那边的酒楼,怕是還沒来得及开口,便会被赶出来。”
赵春花這话可不是空口无凭,东街的酒楼有两家,富贵楼和清风楼。
两家虽然是对头,但是有些方面那都是一致的,像其他小說中那种女主去個酒楼就找掌柜的,然后說自己有什么吃食方子,并且借用厨房一下什么的,想都不用想。
门口的小厮一瞅你那身粗布衣裳,直接就把你拦下了。
還有送什么食材的,人家都有自己的庄子,庄子依山而建,裡头還养了猎户,好为酒楼提供野味。
李玉姝自然是也想到這個的,但是這些都不是問題,她早就已经琢磨過了。
“三嫂,你也知道当初予北是在县衙做過一段時間的衙役。
他有個好友名为邹文峰,予北以前与我說過,這人是個可信的,若是有事,可以去找他求助,我觉得咱们可以去试试。”
“這……”赵春花有些犹豫,這邹文峰与四弟无亲无故的,去找他真的好嗎?
李玉姝却道:“三嫂,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又不是空手去請他帮忙。
這无非就是银货两讫,你情我愿的事,你与三哥若是决心做生意,那便要学会适应,往后免不了会碰到這种事的。”
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人脉的,尤其是经商,他们必须学会去善用人际关系。
赵春花有些心动,還有些彷徨。
李玉姝等了许久也等不到回话,她抬手打了個哈欠,目光趁此掠過未遮掩的窗户。
外面一片漆黑,宛若无尽深渊,高高悬挂的月便是那遥不可及的出口。
乌云散去,月光直流而下,给這无尽深渊平添一丝希望。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静谧,赵春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
“弟妹,估计是你三哥来了,我出去看看。”
說罢也不等李玉姝开口,转身小跑而去。
门口处果然是林予西。
赵春花问道:“你怎么来了?”
“许久不见你回来,我便過来找你了。”林予西手持油灯,神色有些焦急,他低声道:“弟妹這边怎么說?”
赵春花轻拉了下他的衣袖:“我去跟玉姝說一声,回去跟你說。”
“好”林予西点点头。
赵春花却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做了個深呼吸,稳住心神,大步走了进去。
“你說的有道理,我听你的,今個儿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你早些休息,明個中午得空了,我与你三哥一块過来,咱们再接着商量!”
“嗯”李玉姝轻应一声,她确实是困了,连着打了好几個哈欠,微眯着眼,眼神中满是困倦。
赵春花见状便沒有再开口了,直接转身离去,脚步都轻缓了些。
随着房门的关上,李玉姝起身将窗户的草帘放下来,借着微弱的光芒脱掉鞋子和外衣,轻轻的躺在炕上。
随着時間的流逝,李玉姝渐渐步入了梦乡,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
只是她实在是太困了,李玉姝转了個身,手在床上摸索了下,感受到言哥儿的衣服,人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翌日清晨。
李玉姝睁开惺忪的睡眼,双手撑着炕使自己坐起来,而后揉揉眼睛,却发现林言今個還在睡觉。
一時間李玉姝有些诧异,连忙抬眸朝着窗户看去,外面艳阳高照,估摸着快到巳时了。
“奇怪,平日裡言哥儿可谓是辰时就会起来的。”李玉姝自言自语道。
她侧過身子,靠了過去,眼睛能清晰的看到林言那根根分明的睫毛在轻轻颤抖着。
肉乎乎的小脸酝着绯红,嘴角处流着晶莹剔透的口水,小嘴吧唧吧唧的,像是在梦中吃着美食。
李玉姝的眉眼渐渐柔和,她伸手轻轻抚摸過林言的发丝,而后在发丝处落下一吻。
随后她起身,坐到了炕边,将鞋子穿好,批上外衣。
洗漱好后又往炕上看了一眼,林言的睡姿已经成了一個‘大’字,李玉姝失笑,无奈的摇摇头。
李玉姝走過去拧起薄被的一角,将林言的肚子盖住,這才转身去了院裡的大厨房。
還未到,就听到裡面传来赵春花疑惑的声音。
“奇了怪了,我记得我关了啊?”
她微微皱眉,步伐加快了些,进去朝着赵春花问道:“怎么了?”
赵春花回過头来,摆摆手:“沒什么,吃早饭的时候大嫂问我是不是昨個窗户沒关,這不吃好了,我便回来看下,结果還真是,放下来了沒落栓。”
厨房的窗户与其他屋子的不同,這個窗户是可以往上推开的,底下還带有铁栓,无人在的时候,這窗户便是从裡头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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