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咱们只是露水夫妻
陆尘矜贵地伸出一只手,掐着她胳膊,啾地一下拖下车,和之前抱豆豆的温柔天差地别,江寒烟脚一落地,這家伙就松了手,仿佛她身上有脏东西一样。
江寒烟脚還麻着,失去支撑力,身体朝陆尘那边倒,她不客气地抱住,两人紧紧相拥,吸引了无数目光。
“阿尘你们小两口来逛街啦!”
“是要带老婆出来逛逛,给你老婆多买些漂亮衣服啊!”
几個大婶走了過来,熟络地和陆尘打招呼,還朝江寒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尘面无表情,大婶们知道他的脾气,打過招呼后就走了。
但她们的议论声,却一字不漏地传了過来。
“那些人瞎說,還說陆尘不喜歡他老婆,不喜歡能光天化日搂那么紧?明明喜歡得要死呢!”
“他那老婆相貌好,是個男人都会动心。”
“难怪以前给陆尘介绍那么多姑娘,他一個沒瞧中,敢情是想找漂亮的啊!”
“废话,哪個男人不想找漂亮的,陆尘长得好,肯定不能找丑女人啊!”
“男人长得好有什么用,陆尘欠了几十万债,也沒個正经工作,无依无靠的,谁嫁给他才叫倒霉呢!”
大婶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江寒烟诧异看向当事人,小声问:“你欠了几十万债?”
“嗯。”
陆尘推开了她,牵着豆豆进菜市场,买菜必须他盯着,否则這败家女人,又要买一堆华而不实的菜了。
“這個债是你爸欠下的?”
江寒烟记得书上提過,陆尘有一個极不靠谱的奇葩爹,在他十三岁时就跑路了,之后音讯全无,是爷爷养大的他,那是個极和善的老人,债肯定不是陆爷爷欠下的。
只可能是陆尘他爹了。
“嗯。”
陆尘身上散发着冷气,他不想提這個人,心烦,便大步朝前走,甩开了一大段距离。
江寒烟小跑着跟在后面,关心问道:“你债還完了嗎?”
“你要帮我還?”
陆尘扭過头,冷漠的眼神多了些嘲讽。
“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我們是露水夫妻嘛,我关心一下,你放心,等我挣到钱了,我肯定交房租。”江寒烟干笑了几场,虽然她很同情這家伙,但還债是不可能的。
而且陆尘過几年就发财了,也用不着她帮忙還债。
就是现在看起来可怜叟叟的,连個蛋都舍不得吃,罢了,等她赚到钱了,還是交一点房租吧。
陆尘轻哼了声,走到了肉摊前,老板是個红光满面的矮胖男人,朝江寒烟看了眼,笑眯眯道:“招娣来买肉啊!”
江父是杀猪匠,虽然不在這個市场摆摊,但福城的杀猪匠都是认识的,自然也认识江寒烟。
“嗯,给我称些五花肉,再来点肉骨头,這些板油也来几斤。”
江寒烟边說边在肉摊上比划,身为杀猪匠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她一看就知道哪块肉最好吃,這是属于原身的本能。
陆尘张了张嘴,想說用不着买這么多,但看到豆豆欢喜的样子,他又闭了嘴,小孩子得吃好点才能长高,這女人說的对。
“招娣,你前几天砍死你弟弟的狗了?真的假的?”猪肉老板好奇地问。
他觉得是假的,江寒烟连鸡都不敢杀,哪来的胆杀狗,肯定是造谣。
“真的,我把那狗脑壳砍碎了,肚子也砍烂了,這些多少钱?”
江寒烟面无表情,這老板每叫一次招娣,她心裡就膈应,应该是属于原身的感觉,不過她也很讨厌江招娣這個名字。
“五花肉八块五,板油十块,骨头算你六块,总共二十四块五。”老板算好了帐,還自以为好心地劝:“姐弟俩能有多大仇啊,你是出嫁女,娘家兄弟就是你的靠山,你爹這回气坏了,招娣你還是买些好酒好菜回家,给你爹和弟弟好好赔個不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
“我叫江寒烟!”江寒烟不耐烦了。
老板胖脸上的笑容滞了滞,讪讪道:“你爸都叫你招娣的。”
“他叫他的,关我屁事,我就叫江寒烟,還有我家的事关你屁事,就江天宝那個窝囊废,他能给谁当靠山?我砍死他的狗是替天行道,那條狗咬了好几個人,就该死,我给他赔不是?做他的白日梦!”
江寒烟冷下了脸,面若冰霜,說出的话比冰碴子還扎人,猪肉老板尴尬地站着,老脸挂不住,心裡也挺恼火,好歹他也是江父的朋友,算江寒烟的长辈了,這妮子沒大沒小的,說的话更是大逆不道啊。
“我就是說說,你不爱听就算了,到底是你家的事,和我也沒关系!”猪肉老板阴阳怪气的。
“和你沒关系你刚刚還說那么多?還让我去赔不是,你哪来那么大的脸?莫非江天宝是你儿子?你心疼他被我打了?”
江寒烟是故意說這些话气人的,這個猪肉老板经常来江家玩,說话口无遮拦,有时候還对原身口花花,沒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你胡說什么?我和江天宝哪来的关系,走走走,以后我再不烂好心了!”
猪肉老板气得老脸涨红,他儿子学习好,长得也好,江天宝连他儿子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他怎么可能和江天宝有关系,他怕江寒烟继续胡說八道,引起周围人的怀疑。
老板心虚的很,黑着脸赶人。
“走就走!”
江寒烟提起猪肉大步走了,陆尘眨了下眼,果断也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后,猪肉老板才反应過来,追了上去,“你们還沒付钱!”
“问我爹要!”
江寒烟回了句,原身贴补了那么多钱给娘家,吃点猪肉怎么了。
猪肉老板也不敢硬来,陆尘還在呢,只得悻悻回来了,還记上了帐,并且多加了两块钱,回头找江父要。
陆尘勾了勾唇,眼裡多了点笑,占岳父的便宜他一点都不亏心,甚至還想再多占些。
又去买了些蔬菜,還要给豆豆买衣服,菜市场裡有几家服装店,也有卖童装的,江寒烟去了其中一家,老板娘是個四十来岁的女人,和徐冬华有点像,正是徐冬华的妹妹。
“招娣来买衣服?這几身是今年最时髦的,我进价给你,一分钱不赚。”徐冬妹笑盈盈地說着,拿出了几身积压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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