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听你的
肖政夹菜的手顿了一下,问:“怎么了?家裡钱不够花?”
安婳摇头,“哪有,够花的。”
肖政副师级,拿的是行政十一级的工资200元,16年的军龄补贴为工资的20%,就是40元,加起来是240元。
他先前每月固定支出30元接济战友,往老家寄20元,往省城原主那寄100元,剩下的除了伙食费、抽烟花的,钱都放在存折裡。
交给安婳的存折上,有三千多的巨款。
原主是個月光族,沒有存款,但临走时邱淑慎给了安婳1000元压箱底,来了后,肖政又把存折交给了她,以后他的工资也都由她去领,钱是不缺的。
“虽然不缺钱花,我得给自己找点事干吧,天天闲在家裡也无聊啊。”
這個年代又沒什么娱乐活动。
家属院的妇女们,忙完家裡那点事,就是聚在一起聊天八卦。
肖政点点头。
說得也是。
“你是大学生,找工作容易得很,去县裡中学当個音乐教师绰绰有余。回头我就替你安排。”
谁知安婳不愿意,“我不想当老师,有别的工作嗎?”
肖政诧异,“为什么?”老师這個工作很受人尊敬啊。
安婳当然不会說是因为两年后开始的那场运动,老师会变成臭老九。
她道:“我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干教育工作。其他的什么工作都行,不是非要做本专业。”
安婳跟原主不一样,她虽然也学的是小提琴专业,但并非出于爱好,而是被父母逼的。
她的中产父母为了追求所谓的高雅情趣,从小就逼着她走艺术的路,指望她光耀门楣,可惜她在這方面天赋有限,走得很吃力,因此父母对她的冷淡中也是夹杂着失望的。
穿越了,安婳更不会执着于走音乐這條路。
肖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得等等看,县裡的工作岗位不多,营区很多家属都排着队呢。”
安婳点头,“沒关系,我可以等,不着急。如果我有班上了,就把冬冬送到幼儿园去吧。”
冬冬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了头,看向妈妈。
安婳问他:“想不想上幼儿园?”
冬冬毫不犹豫地摇头,“不想。”
安婳:“为什么?幼儿园裡有很多小朋友,你可以跟他们玩啊。”
冬冬嗲声嗲气的,“我喜歡跟妈妈玩。”
安婳失笑,逗他,“你還是個妈宝男呀。”
肖政问:“妈宝男是什么?”
安婳道:“张口闭口都是妈妈妈妈,离不开妈妈的那种男孩子,就是妈宝男。”
冬冬笑眯眯的,“我是妈宝男~我永远不要离开妈妈~”
安婳的心都快化了,觉得儿子好可爱。
肖政的脸却很严肃。
他一直觉得冬冬养得太過娇气,像個女孩子。
“你是男子汉,不能妈长妈短的,知道嗎?”顿了顿,肖政又道:“等我有空,带你去骑马,打枪。”
安婳想起了儿子三岁多时被肖政带去打枪的经历,忙道:“不行,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碰大杀伤性武器呢?他成年之前,都不许碰枪。”
“大、大杀伤性武器??”肖政摸了摸鼻子,不就是枪嘛,整那么专业的词儿干啥?而且又不是让孩子自己玩,有他把着呢。
三岁的时候带他去打枪,孩子也挺兴奋的。
肖政认为,儿子都是被当妈的给养娇气的。
想到這,肖政便要坚持自己的教育观念,用父亲的方式去把儿子的性格给掰過来。
于是他摆出严厉的表情,试图吓一吓安婳,让她听他的。
安婳却一点不怕,眼神清凌凌的,嗓音软乎乎地道:“你就听我的吧,好嗎?”
肖政嘴巴张合两下,鬼使神差一点头,“行,听你的。”
一直到走进办公室,肖政還是懵的。
奶奶的。
咋就听她的了?
办公室的门被叩响。
李寒松走了进来,“肖副师长,這是下個月的训练计划,你看看有沒有什么要改的地方。”
肖政接過来,认真看起来。
看了好半天。
李寒松瞥了瞥他紧皱的眉头,沒有表情的黑脸,心裡一個咯噔。
有啥問題嗎?
别看李寒松和肖政是老交情了,平时也嘻嘻哈哈沒個大小,但一到工作时,肖政可是不会讲什么情面和交情的。
包括李寒松在内,师裡就沒人能在肖政面前放松。
良久,肖政才点头,“就這样吧。”
李寒松松了口气,出去,小心翼翼地把门拉上。
肖政更纳闷了。
他沒毛病啊,還是那么吓人,连李寒松都怵他。
怎么安婳就一点不怕他呢?反而他在安婳面前会不由自主怕惹她不高兴。
她明明是個娇娇软软的小媳妇,两個她加起来都干不過他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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