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他连续喝了三口,最后一口留给江淮:“拿去。”
江淮接過瓶子,一口气喝完剩下的水,一滴都不留。他摇着空荡荡的瓶子问道:“你說這人为什么這么喜歡那小姑娘?”
吴卓斜瞥他一眼道:“以你的智商和你說了也不懂。”
江淮发小脾气,跺脚道:“江淮从小到大你都這样,我怎么說也替你挨了這么多打,沒功劳也有苦劳对吧,你不說我肯定不懂,說了我才懂。”
“和你說過,别喊我江淮,现在你才是江淮。”
“這不是沒人?”
“隔墙有耳。”真正的江淮挑眉,“挨了多少棍记着,一棍一百万,出去了打在你的帐上。”
真正的吴卓眉开眼笑,像個小太监似的应道:“是,大少爷。”他大概地数了数有個五六十棍,有了這笔钱他可以做很多事情,至于两人身份调换后的最后后果,他坚信以江淮的机智,他们肯定能逃出魔爪。再說,绑匪不就是要钱,江家就是钱多,给了就好。
假装吴卓的江淮看着二拉八讥的真吴卓,真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他,算了,就让他单纯的快乐着吧。
第七章
郑建国抱着苏好好从小黑屋出来,今天是阴天,沒有昨天的阳光,大门正开,秋风吹過来因为发烧的原因,苏好好只觉凉爽。只是這白净的小脸蛋白一块,黑一块,像只小花猫。郑建国从外面打盆水,拿毛巾给她洗脸。
干干净净后抱她出门,苏好好全身沒有力气,趴在郑建国肩头,打量四周。放眼望去是无尽的绿色的茶树,排列整齐,外面正下着小雨,而他们现在的房子就笼罩在這如烟似幻的烟雨中。苏好好万万沒想到他们会是在茶山上。
郑建国抱着她来到侧边的装杂物的棚子,裡面放着辆三轮车。郑建国找来只小凳子放苏好好坐在三轮车后面,随后又找出件大衣披在苏好好身上。
三轮车响起轰轰的声音,载着苏好好穿過蜿蜒的小路往山下去,车颠簸在山路上,开了约莫半個小时,穿過整齐的茶树林,终于上了沥青大路。苏好好胳膊靠在车栏杆上,吹着山风就這样下了山,又是一個多小时的行程,终于看到了市集。沒有高楼大厦,都是三层高的小楼房,顺着沥青路再往前走,便是集市,一眼望的到头,两边是商户,中间人来人往,卖衣服,卖菜的都混在一起。
郑建国停好三轮车,抱着苏好好穿梭在人群中。苏好好全身无力,但小脸蛋還是抬的高高的,眼中含泪,好让别人都看到。
一個身材高大,长相凶狠的男人抱着個粉雕玉簪的女娃娃,怎么看都觉得怪异。两边的商户還有路上的行人偷偷议论,這男人和小娃娃是什么关系。
对于别人的眼光,郑建国似沒查觉到,抱着苏好好很快来到镇卫生所。苏好好抬头看上面的招牌‘石安镇卫生所’。
天气突然转凉,卫生所裡有四五個和苏好好差不多大的小孩子等着看病。郑建国挂好号抱着苏好好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等叫号。坐在他边上的一位抱着孩子的大姐就问道:“孩子生病了?”
郑建国点头不說话,拢了拢包在苏好好外面的衣服。
苏好好扭动身子,伸长脖子往外探,露出大半张脸。坐在边上的大姐看到她洋娃娃般的长相,先是愣了愣,随后再打量郑建国,看他的眼神就是晦暗不明。
過了会,大姐问道:“大哥,她是你女儿?”
女儿?是在问他?郑建国愣了半分钟见沒人应,才觉得是在问他。
“不……”說了半個字,突然改口:“嗯,我女儿,是不是很可爱?”凶狠的长相上蒙上层温情,炫耀之意,溢于言表。
坐在边上的大姐還猜想他是不是人贩子,可這表情一点也不像。但是他這长相怎会有這么漂亮的女儿?难道是女娃娃的妈长得很好看?不应该啊。
她在心裡嘀咕,再往苏好好那边看问道:“她是发烧?還是感冒?”
郑建国道:“发烧。”
“发烧啊,发烧就别包這么多衣服,得畅着,散热温度降下来才行,越捂越热,她一热温度就越高,不能捂的。”
郑建国对医理一点也不懂,他极少生病,就是生病也是小病,吃几颗药就好。小孩子的他更是不懂。但這人說的有道理,发烧嘛,烧退下不就好。
郑建国赶紧的解开捂在苏好好身上的衣服,露出她身上漂亮的小洋裙,金丝暗花收腰公主裙。女人对衣服有种天生的敏感,不懂牌子,但大多数女人都能看出衣服的质地好差。
苏好好身上這件衣服,做工好,面料有质的,配色花花绿绿的但穿在這小姑娘身上特别的好看,像個真正的小公主,還有她脚上的那双小皮鞋,黑色带钻,看似普通无一处不透着精细。
她這一身应该要不少钱。现在做父母的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什么都给孩子最好的。但两人的衣着打扮相差太大。
大姐正想再问,门口传来喊号声,她赶紧抱着睡着的孩子走进门诊室。发热,感冒,医生的流程就是先开单验血,不到两分钟她抱着孩子从门诊室出来,拿着单子去缴费。她出来,郑建国就要去裡面。两人抱着孩子擦身而過,半尺间的距离,一对水汪汪渴求的双眼落在她眼中。
她心裡‘咯噔’一下,看着郑建国带着苏好好进入门诊室。都是发烧,验血时他们又遇上。她儿子哭的昏天黑地,苏好好只‘哼哼’两声。她便又上前与郑建国搭讪。
“大哥,你女儿好听话,抽血都不哭。看我儿子還是個男娃娃,哎,丢人。”
郑建国应道:“啊,是她从小就這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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