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传功 作者:我爱向小姐 :18恢复默认 作者:我爱向小姐 “我就问你,想還是不想。” 孤独丹云的神情很是认真,似乎半点沒有开玩笑的意思。 沈南风神情也严肃了许多。 “前辈,为何有此心?” “我感觉,你能帮到阿素,既然你喜歡她,我也认可你這個小娃娃,這毕生功力,就当做嫁妆了,可好?” “等等……前辈,您别开玩笑……” “骗叶灵谣是你的主意吧?她现在都還以为阿素是她的血脉?” 突然的话锋一转,让沈南风差点沒反应過来。 “原来您都知道了。” “若我再年轻十来年,或许会动收徒之心,只可惜,我沒時間了。” “前辈,您打算怎么做?” “呵,不是我打算怎么做,罢了,现在也由不得你了!” 话音落,独孤丹云抓住沈南风的肩膀,挪转身形,随即一掌打在他的后背。 强横的内力如潮水般涌入沈南风的体内。 独孤丹云面露惊喜之色。 “之前听闻师妹为你打通了经脉,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此刻沈南风還在发懵,但也已经感觉到那可怕的内力在自己体内积蓄。 独孤丹云主动传功和穆灵竹去夺取内力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至少自己這個情况,至少能留住近乎九成的功力。 也就是說,什么都沒做,便拥有了绝顶高手的内力。 沈南风只觉做梦一般,就這么轻易就登临绝顶了? 传功的過程沒有消耗太久。 一切结束的时候,独孤丹云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前辈,您……何至于此啊?” “呵,在成都的时候,我被叶灵瑶伤了心脉,這次交锋,伤势加剧,就算不把内力给你,我的内力也只会慢慢消失,小子,会背书嗎?” “你学過轩辕道临的功法对吧?有我這一身至阳至纯的内力,稍加巩固,未必不及阿素。” “前辈,此等大恩,我還不起。” “你只要好好照顾她就行了,還有一事……” “還請前辈吩咐。” “我命不久矣,带我回洛阳安葬吧,只要是洛阳,哪儿都行。” 刚說完,独孤丹云便吐出一口鲜血。 沈南风也连忙叫人。 韩仙落率先冲了进来,看到奄奄一息的独孤丹云,他顿时大怒。 “小崽子,你做了什么?!” 独孤丹云立刻說道: “你是不是傻?就凭他又能对我做什么?” 韩仙落此刻也反应過来,手臂颤抖着将独孤丹云搂入怀裡。 “阿云,你……你为何要這么傻,我不是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一切……” “累了,走不掉了,也不想走了,带我回家吧。” 独孤丹云的神情恍惚,刚才传功之际,她沒有丝毫留手。 因为她本就自己寻死,沒有了内力护体,身上的伤势加重。 此刻的她,只是一個弱不禁风的弱女子。 她神情释然,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什么。 “好了,好了……都结束了……” 她轻轻闭上眼,似是不留遗憾。 韩仙落独自沉默了好久,神情漠然。 他喃喃道:“是该结束了……” 沈南风神情凝重,随即朝着独孤丹云重重叩首。 毕竟今日,得了她如此大恩。 “沈南风,你可知如何救韩家?” 沈南风一愣。 “侯爷,我知道,但是……” “你知道,我必须死,拥兵自重,聚兵作乱,我不是,韩家保不住。” 沈南风知道他想求死,开口险要阻止。 “韩侯爷,您就算身死,也……” “替我给阿素致歉,就說对不起,沒能尽到为父之责……” 韩仙落举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看着怀中的独孤丹云,浮现出一缕笑意。 “等等!韩侯,您此刻赴死,亦无法让韩家脱离危险。” 韩仙落笑了笑,“把我的人头交给渊儿,让他带回去,便是像陛下表了忠心!” 原来,他都明白。 如此距离,沈南风想阻拦也来不及。 血洒三尺,一剑封喉。 韩仙落選擇了這样的方式了却残生。 他或许是无颜再回京,亦或许是只想此刻追随挚爱离去。 只是沈南风不免感慨万分。 這個男人一生都是在糊涂之中度過。 年少时稀裡糊涂喜歡上一個女子,为了這個女子,他可以舍弃自己的尊严。 面对父亲和母亲的反对,他依旧义无反顾。 可本该坚持下去的时候,又软了态度,答应娶了姬家姑娘。 此一错,误了两人终身。 沈南风不知道他是否爱過姬灵雪,但他绝不是個合格的丈夫。 成婚后,他又为了独孤丹云,置韩家于水火之中。 纵观一生,为臣不忠,为子不孝。 为夫不纲,为夫武德。 好似失败透顶。 只是眼下,人已故去,沈南风也只能轻声叹息。 “二魁,玄霜,去接管此地驻军,告诉他们,韩侯已枭首,胆敢有不从者,满门抄斩。” 韩文渊和韩素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韩素說什么也沒想到来时爹娘皆已身死。 她有些恍惚,看到沈南风的那一刻,她问询了事情经過。 在听完前因后果之后,韩素纵然无法接受,却也改变不了什么。 韩文渊纵然怒气冲天的赶来,但看到父亲的首级被砍下,顿时失去了理智。 “沈南风!你干的?” “沒错,尊韩侯遗命,将他首级斩下,交托于你,這样便可救韩家。” 沈南风想让韩文渊担起這個责任。 以子弑父,大逆不道,但为臣者,大义灭亲,臣之典范。 可不孝之人,今后多半也不会受到重用。 世人看不到什么大义灭亲,看到的只有韩文渊此子的绝情。 好在韩文渊在得知前因后果之后,并未为难沈南风,他找来锦盒,将父亲的首级装好。 回到营帐之中独坐了许久。 入夜时,沈南风找到韩素,她一個人坐在营帐之中饮酒。 這样的情况倒是很少见,因为她从不是爱酒之人。 “阿素,你……” 沈南风欲言又止,而韩素只是探头看了沈南风一眼,便倒上一碗,示意沈南风一起。 “韩侯大抵是自觉无颜回京面对君王,亦是无法面对姬夫人,再加上独孤前辈的死……” 韩素叹息一声。 “我想過大仇得报的感觉,本以为她死了,我并不会难過,只是……” 话說一半便停下,她的神情复杂,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