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遇小青
陈盛沒学過什么“追踪术”,但并不要紧。
因为受了重伤,夏侯飞山的轻功已经大打折扣,他是很难跑掉的。
二人一追一逃,把街面上弄得鸡犬不宁,碰撞声、尖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该死的小子,我入你先人!”
夏侯飞山脸色铁青。
作为一名追踪界的老专家,他這辈子都沒有這么狼狈過,感觉糟透了。
“夏侯老儿,你流了好多血,头晕不晕?”
“早饭還沒吃,你肚子饿不饿?”
“伱有本事就停下来,像個男人一样跟我决一死战……哦,对了,夏侯家沒有男人。”
陈盛在后面边追边說风凉话,把老人家气得眼冒金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夏侯飞山却怎么也甩不开对手,他带着陈盛到处兜圈子、躲猫猫,其间還短暂地打了两次,又添了几道伤痕。
“……”
夏侯飞山心跳得很快,精力流失的速度却更快,他已经陷入恐惧之中。
這位夏侯家的骄傲,曾经的一代传奇,在被逼急了的时候,终于把自己的底线搞丢了!
他在路上抓了個小小的孩子,居然“嗖”的一声,对着陈盛便扔過去。
卧槽!
陈盛大吃一惊。
他也是個沒有底线的人,但像這种无耻的行径,打死他他也干不出来。
迫于无奈,陈盛只能把哇哇大哭的孩子接住,抱到怀裡。而夏侯飞山好容易获得喘息的机会,结果就一道烟溜走了。
“可惜呀。”
陈盛沒办法,只得放弃了追踪。
以夏侯飞山的本领,人家但凡有点時間,你恐怕永远也抓不到,再追纯属浪费体力。
接下去,陈盛在城裡找了個医馆,把自己的伤口处理了一下,为了防止今后能够用上,還专门买了瓶最好的金疮药带着。
嗯,夏侯老儿执拗得很,肯定会卷土重来的,接着跑吧。
能跑多远跑多远。
于是,陈盛又一次踏上征程,一时走水路,一时走旱路,完全信马由缰。
在這段逃亡的日子裡,他還是总有被人“窥伺”的感觉,陈盛不信邪,反复在周围搜寻,却什么也搜不出来,心裡毛毛的。
真特么见鬼!
夏侯老儿受了重伤,目前不可能跟着自己,那么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到底来自何处?
出于谨慎,他只能越跑越远。
三個月后的某天,陈盛来到一处陌生的所在,他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這個酒馆?
這個浴所?
好家伙,我又回来了?這不是跟着燕十三一块来過的无名小镇么?当年的酒喝得痛快,澡也洗得舒服!
嘶……
既然到了老地方,那個会弹琴的小青還在不在?
小青姑娘胸襟广阔,而且還口齿伶俐,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着实美得很。
陈盛两眼发光,立刻就骑着马狂奔過去。
随着時間流转,现在已经是春天了。
熟悉的小巷裡开满了熟悉的鲜花。
陈盛走到熟悉的圆门前,伸手敲着。
“吱呀。”
小青姑娘果然還在,她开了门,盯着陈盛看了看,吃惊道:“夫君?”
沒办法,你很难会忘记一個出手大方的有钱人,而且這個人的体力還特别强悍,辨识度极高。
陈盛大笑道:“对,是我,說话算话,我回来看你了!”
小青也绽开笑颜:“夫君果真言而有信,快进来吧。”
“嗯。”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算了,我想先吃别的……”
片刻后。
小青把窗户打开,趴在那儿看风景。
外面有风,树梢一动一动,小青的心房也跟着一颤一颤。
陈盛在后面道:“待会让隔壁的白娘子也過来,你们姐妹团聚一堂,今日我要做许仙。”
小青道:“有我一個還不够?”
出于某种原因,她說话断断续续的,气息很不稳定。
陈盛道:“這种事情怎么能够?嘿嘿,上回我朋友拔了白娘子的头筹,心裡還有点……”
突然间,他顿住了。
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又来了,而且特别的强烈。
陈盛道:“好像哪裡有人在看着我們。”
小青回過头,脸上红彤彤的,眼神透着几分幽怨:“莫要开玩笑,怎么会有人偷看?外面除了些鸟儿,连條狗都沒有。”
陈盛心裡不安,随口重复道:“鸟儿?”
“对啊。”小青伸手一比划:“那不就是么?你瞧,长得好大。”
陈盛顺着方向看過去。
附近的一颗白杨树上,果然有一头大鸟。
這只鸟长着尖锐的爪子和喙部,通体漆黑,正站在枝头整理羽毛,偶尔抬起头来,眼神竟十分灵动,就跟会說话似的。
陈盛道:“人家可不是普通的鸟,应该是苍鹰之类的。”
小青一噘嘴:“苍鹰又怎么了?夫君若是嫌窗口不清净,咱们可以换個地方。”
陈盛马上行动起来,边动便笑道:“不用换,這裡挺好的。”
小青道:“嗯嗯……”
二人說话间,那只苍鹰居然定住脑袋,直勾勾地看着陈盛。
四目相对,陈盛不由打了個寒颤。
這该死的感觉!
明白了!
是它!
一路上盯着自己的鬼东西,竟然是只鹰。
夏侯飞山素有“神鹰”的绰号,万万沒想到,他真的养了只鹰来充当眼线,怪不得陈盛无论跑到哪裡,都会被迅速锁定。
既然鹰在,那么夏侯飞山可能也在附近!
伤筋动骨一百天,算算日子,他的伤口应该差不多痊愈了。
陈盛抽身而出,赶紧开始穿衣裳。
小青奇怪道:“你怎么了?”
陈盛道:“我忽然想起来,有点紧急的事情要办,必须立刻走。”
“你要办的急事不就是我么?”
“……”
“真的要走?”
“真要走。”
小青很不满意,嘴裡嘟囔道:“還准备這就把白姐姐也叫過来呢,我們二人都擅长吹奏,一向配合得不错,夫君应该体验体验的。”
“啊?太可惜了。”陈盛忍痛道:“下次再說吧,机会总是有的。”
他片刻不停,利索地系上腰带,顺手還拿了一盒小青的胭脂水粉,藏在袖子裡。
“再见。”
陈盛往小青的脸上一亲,跳窗就走。
“哎!”
小青在背后喊了句,想要說些什么,却到底沒說出口。
這人真讨厌。
把事情弄得不上不下的還无所谓,你给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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