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切不過是做戏
知什么罪?
他不過是想听她說,王妃对他如何认真,她倒好,吓得脸都白了。
无奈一叹,抬手让清宁起身了。
清宁好歹也是府裡跟着萧陆声挺久的人,怎会不知道萧陆声想听什么?
可她也知道,王爷是個生性多疑的人。
更是一個从不心软、手软的人。
萧陆声见她這样,直言道:“你且說,王妃如何认真的?”
清宁道:“王妃刚与王爷成亲那几日,都会念着王爷。
這几日,更是天天都埋首梨落院裡,亲自熬药,试药,总也会念着王爷。
院裡的腊梅开了,王妃剪了也让奴婢给王爷的书房送一瓶来,奴婢便觉得王妃挺关心王爷的。”
萧陆声看着被放在案上的黄色腊梅,沉声道:“王妃今晚還要在梨落院安置嗎?”
“王妃沒提,”但想着王妃让下人在梨落院主屋都铺了床铺,又在梨落院住了好几日,继续道:“应该是的。”
說完,清宁忽然觉得,王爷這是不满王妃常驻梨落院?
他呵呵一声,果然对他关心备至,关心到连主院都不回了。
萧陆声挥了挥手,“下去吧。”
莫說清宁這些丫鬟了。
就是他,也看不清苏妘葫芦裡到底卖的什么药。
清宁回到梨落院时,苏妘拉着香茗,以及另外两個丫鬟,两名太监在院子裡撵药。
她走過去给苏妘行礼,苏妘问道:“王爷可在书房?”
清宁点头,“在的。”
“腊梅,王爷——他喜歡嗎?”
“喜歡——吧。”应该是喜歡的吧,否则,依着王爷的脾性,早让扔了。
喜歡——吧。
苏妘觉得,她這個回答有些不确定。
于是问道:“王爷可還說旁的什么了嗎?”
清宁道:“王爷倒是问了王妃,今晚是不是還在梨落院安置。”
他那样的性子,怎么会问這些事情?
虽然别人以为他们是夫妻,实际上,同床共枕,两人也是清清白白的。
看清宁那双探究的眸光,苏妘微微一笑,“等会儿看。”
他都在书房睡,她回主院去做什么?
還不如多花点時間,在药房裡将药膏制出来。
入夜之后。
清宁刚去膳房将饭菜端上主屋的餐桌,就听见车轱辘声,回头便看到疏影推着王爷来了。
“王妃,王爷来了。”
苏妘正在净手,闻言,连忙出去相迎。
萧陆声一脸沉静,挥手间,便让人都起来,随后进了梨落院的主屋。
這梨落院的主屋虽比不上主院那般宽敞,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炕上的杌子放着点心,屋子裡還有梳妆台、圆桌、木椅、衣橱、落地衣柜,透過屏风還能看到裡边的雕花床上挂着杏色的轻纱暖帐。
看到這些,萧陆声的心情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就像是被鱼刺卡在喉咙似,吞不去,吐不出来。
饭后。
苏妘看萧陆声還沒有要走的迹象,于是问道:“王爷,今夜在何处安置?”
萧陆声似不在意的道:“王妃是在赶本王?”
“怎么会?”她连连摆手,“妾身只是问王爷,好安排。”
“如何安排?”
“我……”
“王妃,别忘了,王府虽只有你一個女眷,母妃却也看着的。”
“我……”
萧陆声呵笑一声,“新婚夫妻,這是要分院而居?王妃可想過后果嗎?”
苏妘从炕上起来,对着萧陆声福了下,“妾身疏忽,多谢王爷提醒。”
萧陆声半是喟叹,半是感慨,“你莫要误会本王便是。”
她那双好看的水眸望着萧陆声,误会什么?
“一切不過是做戏。”他给了答案。
苏妘心头一沉。
是啊,全书的大反派,怎么会因为她沒逃婚,就以为人家是個好相处的人了呢?
看她失落的叹一声,萧陆声心觉得不妥,却又不知說什么。
“那妾身让清宁回去准备着,回主屋去……”
萧陆声道:“你這屋子收拾得也不错,就在這儿吧。”
苏妘一愣,按道理,她进府之后,的确要分個院子住下的。
哪曾想,這院子是這样分来的。
“是。”应了声,苏妘便踱步朝洗浴间過去,沒几步,就朝通房那喊了一声,“清宁,打水来伺候王爷洗漱。”
通房裡,清宁和香茗正在烤火,闻言连忙应声,又去下人房喊人去打水去了。
苏妘回来与萧陆声福了福,“妾身去药房看看,一会便回来。”
萧陆声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本书看,‘嗯’了一声,“你倒是真在认真学医。”
苏妘看到,他手中拿着的,是她今日看的一本医书。
她微微颔首,解释道:“妾身做什么都是认真的,并非半路出家,王爷要信任妾身。”
两人四目相对,她也不知道萧陆声在想什么,再次重复道:“妾身不会伤害王爷。”
萧陆声将医书丢在杌子上点了下头。
苏妘這才出了主屋,往离主屋最远的厢房去,那间厢房挨着小厨房,制作药膏這些,也需要用到蒸煮,灶头這些。
她去看了一眼被蒸在锅裡的药材,正好碰到清宁等人给萧陆声来厨房打热水。
另外一口锅裡,是她蒸煮的药材。
她又加了一把柴火煮了一会儿。
几刻钟后,清宁来问,“王妃,王爷已经安置了。”
“嗯。”
清宁问道:“那奴婢着人给王妃的洗澡水添好。”
她点着头。
清宁便叫了两個太监提着木桶来装热水。
等苏妘回主屋时,萧陆声已经在床上躺下了。
她洗好澡,将烛台熄了才窸窸窣窣的爬上床。
心头想的却是他那一句:“一切不過是做戏。”
他說這句话的时候,神色,嗓音都是冷漠的。
一切不過是做戏!
苏妘,你也别忘了,你做的一切,不過是为了能好好的活下去。
盖好锦被,她闭上眼试睡了好久,今夜不知道为何,极难入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渐渐进入梦乡。
寒冬,她一身大红喜服瘫在镇远将军府前,疼的面容扭曲。
鲜血染红了白石板。
寒风如刀穿透她的身体,凌虐她断骨的手脚,疼得她血泪滚滚,“爹,娘,快开门,救救我,救救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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