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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有点蹊跷

作者:高压锅炖排骨
青年中路南侧的一條小巷子裡,矮個子嫌疑人正跟两個从公共汽车上下来的男子說话。

  巷口有個报亭,戴眼镜的嫌疑人站在报亭前装作翻开报纸,时不时朝巷裡张望。

  他们不是应该来找外国海员兑换外汇券的么,跟那两個坐公共汽车来的人躲在巷子裡做什么……

  周副科长越想越奇怪。

  老刘也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问:“蒋科去码头了,俱乐部那边就咸鱼一個人,要不我去看看?”

  周副科长一把拉住他:“等等,胖子出来了。”

  老刘定睛一看,赫然发现矮個子嫌疑人走出巷子,鬼鬼祟祟地环顾了下四周。戴眼镜的嫌疑人买了两份报纸迎了上去,把鼓囊囊的公文包递给了矮個子。

  矮個子嫌疑人接過包,再次走进巷子。

  戴眼镜的嫌疑人沒跟进去,站在巷口又看起报纸,不過一看就知道像是在望风。

  周副科长抬头看向马路对面的一栋住宅楼,举起对讲机:“肖干事,收到請回答。”

  “收到,請讲。”

  “有沒有找到拍摄位置,能不能拍到他们?”

  “刚找到,我看见他们了,這就拍。”肖干事背着沉甸甸的摄影器材兜了大圈,总算找到了拍摄角度,累得气喘吁吁。

  周副科长终于松下口气,举着对讲机說:“我們這边看不清,你那边视野好,你的照相机又跟望远镜一样能看很远,你现在不但要拍照,也要帮我們监视。”

  拍照要用双手,通话要用手拿对讲机,但一個人只有两只手……

  肖干事腹诽着,赶紧掏出手绢垫在楼道的水泥窗棂格子裡,然后打开包取出相机安装长镜头,把镜头架在垫有手绢的窗格上,对着远处的目标调整焦距光圈。

  取景器裡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肖干事大吃一惊,急忙按快门,一连拍了三张照,拿起对讲机:“周科,他们在数钱,一沓一沓的,好多钱!”

  “谁在数?”

  “都在数!”

  都在数钱,听着不像是在交易,更像是在分赃。

  周副科长百思不得其解,放下对讲机,沉吟道:“好多钱,都在数……肯定有問題,不然不会搞得這么鬼鬼祟祟。”

  老刘也觉得這事有点蹊跷,正准备开口,对讲机裡传来张均彦的声音。

  “周科,老刘,肖干事的话我听到了,算上刚冒出的這两個,现在有五個嫌疑人,靠我們几個肯定盯不過来,计划要作调整!”

  “张所,你是說抓?”

  “东海的那三個暂时不动,刚冒出来的這两個不能让他们走!你们继续盯东海的那三個,小柳已经从汽车站回来了,刚冒出的這两個交给我和小柳。”

  周副科长正准备提醒他要等两拨嫌疑人分开走远了再抓,对讲机裡又传来小咸鱼的呼叫。

  “张所张所,提前来的船长海员退房上车了,那個女的這两天跟他们混的很熟,送他们上车的!”

  “他们要去码头登船?”

  “是的,车是船代公司叫的,船代公司专门安排了一個翻译来送他们。”

  “還有嗎?”

  “我觉得這事有点蹊跷。”张均彦问道:“哪儿蹊跷?”

  姐姐在外面帮着望风,韩渝不用担心被人看到或听到,举着对讲机解释道:“我刚问過我姐,她說下船的海员不会兑换很多外汇券,登船的海员是来赚钱的,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多,兑换的更少。

  而且他们如果兑换太多,要是在岸上花不完,走的时候又来不及兑换成美元,那把外汇券带回去就是一叠废纸。”

  周副科长举起对讲机:“张所,我也认为他们不只是找外国海员兑换外汇券那么简单。”

  张均彦紧锁着眉头问:“他们能做什么呢。”

  周副科长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提议:“张所,他们登船之前要接受边检检查,要不赶紧向陈局汇报,請陈局联系边检,請边检查仔细点。”

  “找陈局来不及,蒋科就在那边,我联系蒋科。”

  “联系蒋科也行。”

  周副科长话音刚落,就听见肖干事在对讲机裡說:“张所,周科,他们数完了,正在换钱。”

  “换钱?”

  “真在换钱,真在交换!”

  钱换钱,换来换去,有什么好换的,难道是在倒卖假币……

  张均彦一時間拿不出更好的对策,让肖干事赶紧去跟周科老刘汇合,他则跟匆匆返回的小柳商量接下来如何抓捕两個突然冒出来的嫌疑人。

  ……

  海员俱乐部。

  女嫌疑人送走外国海员,上楼回了房间。

  韩渝越想越不踏实,想给所长打個电话,因为来前所长指导员都交代過,如果遇上紧急情况要及时向所裡汇报。

  但客房电话打进来容易,打出去难。

  想打外线要经過总机,总机那边会计费,等退房时连同房费一起算。

  韩宁从上班到现在,只在单位接過电话,从来沒在单位往外打過。看着弟弟那焦急的样子,她只能硬着头皮接通总机,跟值班的同事說好话。

  可能是第一次求人家,人家很给面子,很快就帮着接通了。

  运气不错,所长正好在所裡,韩渝知道打這個电话不容易,赶紧汇报刚发现的几個疑点。

  徐三野搞清楚来龙去脉,分析道:“他们不是第一次去滨江,应该知道从上岸的外国海员手裡换不到多少外汇券,可他们還是来了。”

  韩渝肯定地說:“是的。”

  徐三野想了想,接着道:“可他们又问過你姐有沒有外汇券,這說明什么問題,說明他们是需要外汇券的。”

  “可光需要又换不到有什么用?”

  “那两個男的在做什么。”

  “刚才听对讲机裡的通话,那两個嫌疑人不知道在跟两個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在换钱,换了好多钱。”

  “有沒有可能是在兑换外汇券。”

  “肖干事沒看清楚,不過很有可能。因为外汇券也是人民银行印的,看上去跟普通的钱差不多,连面额都一样。”

  “你见過?”

  “见過几次,外国人在海员俱乐部住宿、吃饭、买东西都要用外汇券。”“如果他们刚才跟人家换的是外汇券,那就意味着我們之前把主次搞混了。他们是来收购外汇券的,但主要是找刚才换外汇券给他们的人。至于靠港上岸的外国海员,他们是能从人家那儿换多少就换多少。”

  “可那個女的看着跟外国人关系不一般,我敢肯定她在跟外国海员谈什么事。”

  徐三野一时半会儿间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沉吟道:“都說不打沒把握的仗,我們這次是有点盲目。前期调查研究不是沒做好,而是根本沒做。

  但能猫着那两個东海人,說明运气還是比较好的。都已经查到這份上了,就算是一锅夹生饭也要吃下去。”

  先是一顿自我批评,然后是一通大道理……

  打這個电话太不容易,韩渝不敢花人家太对电话费,禁不住问:“徐所,那你說這锅夹生饭怎么吃。”

  “說到底我們对金融方面還是不懂,你先服从老张和蒋匪军的命令,听老张和蒋匪军的指挥。我打电话问问懂行的朋友,了解了解這個外汇券究竟怎么回事。”

  “谁是蒋匪军?”

  “就是你刚才說的蒋科,不過我能這么喊,你不能,不然就是沒大沒小。”

  “……”

  蒋科长居然是“蒋匪军”,韩渝一下子愣住了。

  一直以为自己的绰号不好听,沒想到蒋科长的绰号更不好。

  不過与教导员和王主任的绰号相比,“蒋匪军”又比“墙头草”和“王瞎子”好一些,至少听着有几分霸气。

  海员俱乐部的名气虽然不是很大,很多滨江人甚至不知道,但能住在這儿的不是领导就是外宾。

  王经理见小咸鱼穿着件旧夹克跑来跑去,严重影响俱乐部的形象。

  同时又很清楚韩宁這几天很累,确实需要個人帮着干活,不忍心赶小咸鱼走。

  于是,给韩宁打电话,让找一件工作服给韩渝换上。

  在所裡穿女式制服,到了這儿又要穿姐姐的工作服……

  韩渝正有点小郁闷,两個嫌疑人回来了。

  想躲来不及,并且现在也不用躲,干脆礼貌地给他们问好。

  高個子嫌疑人掏出钥匙,好奇地问:“小鬼头,你是刚来的。”

  小鬼头是东海人对小孩子的一种称呼,带着几分亲切,是褒义的,不能不识好歹。

  如果叫小瘪三或小赤佬,那就用不着跟他客气。

  韩渝带着几分腼腆、几分恭敬地說:“是的,您需要什么。”

  “早上的水不开了,泡不了茶,帮我拿两瓶开水。”

  “好的,您先回房间,我帮您送過去。”

  韩渝跑进开水房,提上两個保温瓶送到216房间,正准备把早上的那两個开水瓶拿走,高個子嫌疑人笑问道:“小鬼头,今年多大?”

  “十六。”

  “十六就出来工作,你是顶替的吧。”

  “不是顶替,我是来给我姐帮忙的。”

  楼下那么多熟人,不能瞎编,不然很容易被拆穿,韩渝只能实话实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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