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071章】
在领了证的当天晚上鱼筱筱并沒有搬去林琛家,林琛也沒有搬来鱼筱筱家,因为在肖剑兰的眼裡,不摆酒席就不算是结婚。
婚礼在哪裡办大家早就商量好了,先回北京办一场,北京办完后再回滨海办一场,办完婚礼鱼筱筱就搬进家属院去。
因为早就有了计划,领了证的第二天,鱼筱筱和苏老太太老两口以及肖剑兰启程去了北京,他们是坐飞机去的,早十点半的飞机,从滨海飞到北京需要五個小时,鱼筱筱和林琛的位置坐在一起,肖剑兰和苏老太太坐一块儿,苏老头单独坐。
飞机起飞后沒多久,送餐的来了,這個年头的飞机餐和后世的飞机餐不一样,味道足分量多,红烧肉汤汁浓郁,排骨轻轻一夹便骨肉分离。
林琛看着鱼筱筱爱吃便把自己碗裡的肉都夹给了鱼筱筱,鱼筱筱又夹了回去给林琛:“我够吃了,你多吃点。”
林琛伸出手摸摸鱼筱筱的头:“真够啊?”
“够了。”鱼筱筱道。
林琛便不客气的把饭盒裡的饭菜都吃完了,吃完饭菜后不久空姐又来送饮料了,有果汁有汽水儿,鱼筱筱要了一份苹果汁,苹果汁酸酸甜甜的還挺解渴,就是喝多了爱上厕所。
去上厕所回来以后也沒什么消遣,鱼筱筱看周围的人都在睡觉,她也跟着闭上了眼睛。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唯一的一次做梦還是在很久之前梦到林琛的时候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鱼筱筱這次居然又做梦了,她梦到了一片蔚蓝的海底,海底有一栋珊瑚石堆砌而成的小宫殿,小宫殿裡有好几個房间,其中一個房间四周放着夜明珠,一片巨大的贝壳裡放着柔软地床上用品,上面還凌乱地放着一個电子平板。
一切都和她穿越之前沒有什么两样。鱼筱筱动了动身体,身体的异样让她低下头,她的下半身赫然变成了鱼尾巴。
她的鱼尾巴光滑细腻,微微一动便波光闪烁,那是她尾巴上了鳞片折射出的光芒。
鱼筱筱操控着鱼尾巴游到床上靠了上去,手刚刚触摸到电子平板便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她還沒出去到外面便被迫醒来了,醒来一看,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北京机场了。
北京的一月份還沒正式入冬,正是最冷的世界,太阳高高挂在天空,却仿佛发生不了一点的作用,就跟装饰品似的。风也很大。
林家人一早就在机场等着了,鱼筱筱他们才出航站楼就见到了在寒风中等待他们的林家一家人。
林老头和苏老头有话聊,林老头的大儿子林琛的大伯帮着苏老太太提行李,鱼筱筱才一出现就被张村花拉住了手,张村花的身边站着一個林琛的大伯母,她的头发梳到脑后挽成一個发髻包裹在黑色的发網裡。
她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西装,外面套着一件军绿色的羊绒大衣,双方寒暄一会儿后她放开张村花胳膊走到鱼筱筱边上:“潇潇你好,我是林琛的大伯母何芳华。”
鱼筱筱听到這么正式的介绍差点沒忍住伸出手去和何芳华交握,好在她及时止住了這個想法,她笑得很乖巧;“大伯母。”
何芳华应了一声,从羊绒大衣的开袋裡给鱼筱筱掏出一個红包来递给鱼筱筱。
鱼筱筱知道有那种女方见到男方长辈后男方长辈会给红包的习俗,来之前肖剑兰也特地和她說過這事儿,但她万万沒想到還沒出飞机场何芳华就会给她红包啊。
不止是她,就连肖剑兰都愣住了,這也太着急了?
张村花和苏老太太聊天聊几句就开始互怼,一转头见到何芳华给鱼筱筱掏了红包,她笑着对鱼筱筱道:“潇潇你就收下吧,你大伯母盼着你過来可盼了一年了,這红包她也准备一年了,你要是不收下啊,你大伯母肯定会难過。”
鱼筱筱闻言立马接過何芳华的红包:“谢谢大伯母。”
何芳华摆摆手:“谢什么啊?不用谢。本来前年你和小琛订婚的时候我就想去滨海的,但是我医院裡正好来了几個重病病人一時間走不开,后来也想過好几次要過去,时机都不凑巧。”何芳华是一名外科医生,在北京医院做大夫,如今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名医了。
何芳华当初不到的原因林琛爷孙三人都解释過,肖剑兰也很理解何芳华,她道了句沒事儿后两人就聊了起来,越聊越投机。
何芳华对肖剑兰道:“小琛是在我跟前长大的,我家小儿子只比小琛大五岁,今年我孙女都读四年级了,可小琛這孩子一点动静都沒有,不瞒亲家母你說,我真的是快急死了。可偏偏我們离得远,一個在南一個在北,想管也管不了。”
何芳华和苏素珍关系好,当妯娌十多年来一次眼都沒红過,苏素珍是個漂亮温柔的姑娘,和她妈妈苏老太太完全不是一個类型的人。老二两口子走了以后何芳华把林琛接到家裡养,当时大院裡谁不說她不安好心,养林琛是为了贪图林琛父母的那些抚恤金,为此何芳华還和人好几架,好在林琛是個好孩子,从来沒有被外面的流言蜚语影响過。
要說何芳华对林琛有沒有愧疚之心還是有的,那就是林琛小时候容易饿半夜饿肚子的事儿了。
肖剑兰很佩服何芳华,两人聊的话题渐渐地就转变到了孩子的身上,两人聊起了育儿经。
說话之间便到了何芳华林家来接鱼筱筱他们的车上,车子是小班车,可以坐十個人,正好把他们這一行人和行李装下。
一群人直接到了军区大院,车在大院裡的篮球场附近停了下来,鱼筱筱扶着苏老太太下了车,那边张村花還在座位上坐着不动,鱼筱筱眼睛一转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她爬上车,挽着张村花的胳膊:“奶奶,我們快走吧,我对林琛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老好奇了。”
张村花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再听到鱼筱筱娇娇软软地叫奶奶,心裡乐开了花,她伪装的矜持也消失不见了,跟鱼筱筱一起下车。下车后她朝斜乜苏老太太一眼,昂着头拍着鱼筱筱的手走了。
苏老太太在后面翻了個白眼說了一声幼稚。军区大院很大,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穿着军装的,其中也有不少妇女在路边晒太阳,见到苏老太太来了,好几個大声叫着苏老太太的名字就過来了。
苏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是和她们在一個大院裡住過的,這么多年沒见了,但再见面却有說不完的话,到最后一行人直接跟着苏老太太去了张村花家。
在进张村花家的门时鱼筱筱看到一個老太太倚在斜对面的一间屋子面前盯着她看,鱼筱筱和她对视了一会儿。
苏老太太的一個老姐妹顺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对鱼筱筱道:“那是顾红旗的奶奶,那一家人现在可乱着呢,你才刚来大院,可得远着点她家。”
這老太太姓王,苏老太太和张村花让她叫王奶奶。听了王奶奶的话,鱼筱筱愣了一下,再次往顾红旗家那边看去,顾红旗家的屋子大门紧闭,仿佛沒有人出现過一样。
顾老太太回了家,顾红旗自从在外面开了個酒店以后就很少回大院了,锅裡灶上還煲着一锅鸡汤,屋子的一個角落撒着几個小木马,楼上的房间裡传来保姆哄孩子的声音。
顾老太太呆呆地站在厨房裡,闻着鸡汤浓郁的香味,想起刚刚见過的那個姑娘。
那就是鱼筱筱啊,长得真好,個字也高挑,比勾搭他孙子的那個女人好十倍百倍,若是和她孙儿在一起那真真的是一对璧人。可惜了,這样的女人沒能成为她的孙媳妇儿。
鸡汤好了,顾老太太把鸡汤盛出来放进保温桶裡提着出了大院,她打了车到了顾红旗开的酒店,這家酒店是顾红旗和别人合伙开的,上下一共五层,装修得富丽堂皇,办公室在二层,顾老太太去的时候顾红旗才刚刚午休起床沒多久,喝着顾老太太的鸡汤,顾老太太把鱼筱筱和林琛回来结婚的事儿和顾红旗說了。
顾红旗碗裡的鸡汤喝不下去了。
顾红旗想起他当初做過的一個梦,那個梦让他耿耿于怀至今,一個下午顾红旗都沒有好好工作,晚上下班后顾红旗去了林柔的小楼,林柔上的是早班,四点多的时候刚刚下班。
這会儿正在做饭,她的晚饭很简单,是凉拌沙拉和一杯青菜汁,顾红旗過来了,林柔一点反应都沒有。
這一年多的生活让林柔彻底地看清了人生,她是重新来過了,但她却并不是天道的宠儿,她上辈子過得不好,再重来一世她也照样過得不好,先知又怎样,沒有钱她依旧什么都干不了。
而且顾红旗也不会放手让她去干别的,她寄到香港的衣服样子每次都能给她一笔小钱,足够她的生活开销了。
以前林柔還会想着离开顾红旗,可试過几次不成功以后林柔就放弃了。上辈子網络上有句话怎么說的来着?有些人啊,他不爱你,但也不会放過你。
顾红旗就是這样,他不爱林柔,甚至憎恨林柔,但他却也不会放林柔离开,他可以在外面有无数個女人,但他却不允许林柔有别的男人。
林柔经历了两辈子,经历過了三個男人以后林柔已经看透了男人這种生物了,至于生理欲望顾红旗還是会過来给她解决的,這方面只要忍得住恶心就好。
林柔沒有這方面的洁癖,心裡会膈应,但也沒上升到恶心的地步,顾红旗现在還沒发福,高大又俊朗,她就当做叫了個不要钱的鸭子了。
她淡定地吃着沙拉喝着反人类的芹菜汁,顾红旗沒兴趣吃草,就這样坐在林柔面前呆呆地看着她,過了很久,顾红旗忽然道:“林柔,如果当初我沒和你搞在一起,而是和余潇潇结了婚,我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吧?”
林柔怔了一下,明白了顾红旗言语中的意思,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一边笑一边擦眼泪:“顾红旗,落得今天這样的下场你以为全部都是我的错嗎?是,我今天在你面前承认我当初确实有勾引你的那份心,也做了许多暧昧的事儿,但如果你正直,我勾引得了你嗎?”
“你以为你和余潇潇在一起了你就会過得好嗎?是,会好很多,你最起码還在部队,但你以为你真能和她一心一意到白头?放狗屁,有句话叫做狗改不了吃屎,你和余潇潇在一起后你哪天要是对她厌烦了你還是会出去外面找人的,你以为当初你真的是喜歡我嗎?喜歡是有的,但要是多喜歡不见得吧?你喜歡的不過是那种和我偷情给兄弟戴帽子的刺激罢了。如若不然早在我和你說我怀孕了的时候你就会跟我說让我离婚嫁给你了。那话至始至终你都沒有說過吧?”
窥一斑可见全豹,顾红旗的什么样的人她早就摸得透透的了,他对婚姻可沒有半点忠诚。且狗改不了吃屎這句话不止在說顾红旗,也在說她,重来一次,她還是会忍不住勾搭除了丈夫之外的男人。
上辈子何建国轻轻地放過了她和她那個男同学,重生以后她以为她能把两個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沒想到踢到铁板了,她翻车了。
让林柔离婚嫁给顾红旗的话顾红旗确实沒說過,但他却给林柔买了许多进口的奶粉化妆品等东西,以前林柔也沒有想和何建国离婚自然沒多想,现在一琢磨就什么都明白了,可笑她以前還以为自己很高明赢過了余潇潇了,可现在想来,她又何尝不是把余潇潇从苦海裡拯救出来了呢?
顾红旗沒有反驳也沒有气急败坏,等林柔平静下来了,他才道:“余潇潇和林琛结婚了。”
林柔這次是彻底的愣住了。
林琛她知道的啊,和顾红旗是一個大院出去的军官,北京军校的高材生,不到三十岁便是营级干部校级军衔,长得也很帅,不過浑身都在冒冷气,而且上辈子他是在出海巡逻的时候死了的。
算算日子,他不是应该死了一年多了嗎?怎么還会和余潇潇结婚呢?
难道是她重生带来的蝴蝶翅膀?林柔這么想着,心裡也就释然了,再次提起余潇潇,林柔還是会嫉妒,但她已经不敢再做坏事了,一来她现在已经沒有了依仗,二来她在北京生活了两年多了,对军区大院对权势的力量也有了充分的认知。
她现在惜命得很,以卵击石這种事她不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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