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借我個人 作者:未知 终于进入正题了! 方阳将茶碗放下,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与其与娄知县继续客套下去,来虚头巴脑的,不如直接开门见山,快刀斩乱麻,把事情给办妥。 他轻轻一笑:“不瞒娄知县,那些话不過是我为了来见你,诓骗邢捕头的,至于雌雄双煞,也确实已在同福客栈落網。” “那你這……” 娄知县闻言,一耸眉头,不解方阳为何要骗邢捕头来见自己,而不直接将雌雄双煞扭送衙门,他正待发问。 却见方阳毫不在乎的摆手打断了娄知县,继续道:“虽然雌雄双煞落網是事实,但我們随后发现,這所谓的雌雄双煞,其实不過就是两個涉世未深,瞎胡闹的小丫头而已,她们什么江湖经验都沒有,故此才会闹出這么大的误会! 而我今天之所以前来,也不過是想做個和事佬,希望娄知县高抬贵手,放過那两個丫头,别再追究此事。” 娄知县闻言,沒說话,而是皱着眉头,看着紧闭的大门,搭在八仙桌上的手,微微起伏,轻叩桌面,凝眉沉思。 過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开口:“确定那两個丫头沒什么恶意?只是无知所为?” “确定!” 方阳這两個字說的是掷地有声,郭芙蓉是個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過。 原本就对方阳有好感的娄知县,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方阳是個胸怀坦荡的正人君子,君子之言自然可信,现在听方阳說的這么斩钉截铁,娄知县是完全相信方阳。 但這事他也有自己的考虑,娄知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方阳,說道:“老夫是相信你的,但雌雄双煞之事闹的太凶,若老夫无缘无故就放她们一马,不再追究此事,到时候怕是要被那些受害的善人们戳脊梁骨啊!” 娄知县是個清官,而清官的通病是什么?那就是求名~! 他们不求富贵一生,但求青史留名,决不允许在自己身上留有任何污点,這要是沒個正当理由,就直接放了郭芙蓉两人,对娄知县来說,這就是他的污点,是会被百姓唾骂的。 方阳自然明白娄知县的担忧,他笑了笑:“娄知县放心,此事我已有定计,随后我便会着人陪着所谓的‘雌雄双煞’,也就是那两個小丫头,去向那些被害的善人道歉,請求他们原谅。 届时,我們再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宣扬一番,让百姓明白‘雌雄双煞’不過是两個无知小丫头后,想必就不会对娄知县你的官名、官声造成影响。 而且,百姓知道实情后,恐怕還会大赞你娄知县执法有度,导人向善,是個名不虚传的青天大老爷,這样岂不美哉!” 娄知县被方阳這么個后生看出他求名之心,還直接說了出来,就算他混迹官场多年,早就练出一副厚脸皮,此刻也是忍不住老脸略微一红。 但随着方阳的诉說,娄知县也是听得频频点头,等方阳說完,娄知县略微思索一番之后,也觉得方阳所言有理,所行之法甚妙。 如此一来,比直接抓了雌雄双煞,对自己的名声更有帮助,至于娄知县会怎么選擇,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方阳在說完之后,重新端起茶杯,抿上几口,似乎說這些话說的他口干舌燥,急需解渴一般,他也不急着要娄知县做出决定,只是看着茶水中漂浮的茶叶,静静等着。 娄知县的表情方阳都看在眼裡,他见娄知县颇为意动,自然认为娄知县会選擇揭過此事,那他也不用再使用另一手硬的对策,這样两全其美,皆大欢喜,是最好的结果。 哪知道,等娄知县开口后,原本不疾不徐,自信满满,以为這一手软策略已经成功的方阳,差点沒忍住,一口茶水喷出。 颇为意动的娄知县在权衡一番之后,满脸为难的对方阳道:“方先生所說之法,老夫也颇为意动,怎奈……” 說着,娄知县隐晦的抬手指了指屋顶,沒有明說。 “难道知府也知道此事了?” 方阳见此,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倒沒娄知县的小心谨慎,直接惊讶的說了出来,他這惊讶倒不是怕知府如何,而是此事能這么快传到知府耳裡,他有些不可置信。 接着方阳心中默算算,马上就发现了疑点。 七侠镇归广阳府统辖,从七侠镇出发到广阳府有数百裡之遥,此事不算加急要事,不能在沿途的驿站换马赶路。 马的耐力不行,且行個上百裡就要休整一番,如此算来,就算是骑着快马也要数個时辰才能赶到广阳府,若算上来回一趟的话,那至少要到天黑才能赶回七侠镇回信。 而雌雄双煞落網之事,是今天早上才被小米嚷嚷出去的,按照时辰算来,知府肯定還不知道此事,难道是這娄知县在诓骗自己?! 方阳想罢,赫然抬头! 既然這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啪~! 他将茶碗重重摔在桌上,双目如刀的直视着为难的娄知县,不紧不慢的缓缓开口:“娄知县你莫要诓我,按时辰算来,知府定然是不知道此事的!咱還是和和气气把此事办好的好,要不然到时候……” 正准备威胁娄知县的方阳,說到這裡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先是一愣,接着收回目光不再看娄知县,而是伸手将桌山溅出的几滴茶水拭去,轻笑一声:“娄知县,莫非你派老邢去同福客栈调查此事的时候,同时已经派人去广阳府通知知府了?” 见原本一脸和气的方阳,在自己暗示他已经通知知府后,突然变脸,犹如猛兽般盯着自己,一股无形的杀气自方阳身上发出,死死的锁定着娄知县,死亡的感觉在娄知县心中升起。 身为文人的娄知县哪受得了,他身冒虚汗,惊魂不定,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直到方阳展颜一笑,那死亡的感觉才骤然散去,给了他喘息之机。 娄知县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紊乱的气息,有些惊惧的看了眼方阳,暗道:沒想到看着挺和气的一個人,竟有如此可怕的一面,看来在对待這些江湖中人时,還是要小心为上! 娄知县清清喉咙,掩饰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落魄,小心道:“是的,老夫在知道此事后,第一時間就派人快马加鞭去广阳府报信了,此事太大,必须知会知府大人!此刻,邮役怕是快到十八裡铺了,要追的话,怕是来不及了。” 說完,娄知县观察着方阳的表情,结果见方阳仍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毫不在意此事。 知道方阳的目的是想‘捞出’雌雄双煞的娄知县见此,心头疑惑大起,他忍不住问道:“方先生不是想让那两個小丫头无事?老夫這裡好說,要是到了知府大人那裡,事情怕就沒那么简单了,怎的此刻竟還和无事人一般?還是尽早做好准备为上!” 方阳笑了笑,沒回答娄知县的疑问,而是继续端起茶碗喝茶,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娄知县见方阳這副样子,对他這种聪明人来說,這‘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事他做一次就算了,绝不会去做第二次,也就不再多问,跟着喝起茶来。 霎时,屋内变的一片静谧,只有两人‘滋溜’喝茶的声音。 過了好半晌,方阳才說道:“不知娄知县可否借我一人?” 娄知县见方阳开口第一句话不是說雌雄双煞之事,反而是借人,他虽疑惑,却也不问,而是笑了笑:“要借什么人方先生但說无妨,只要是我這衙门裡的,方先生只管带走就是!” 娄知县也想看看,方阳這葫芦裡到底卖的什么药。 故此,大方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