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危险的‘记忆’
宇宙之中，每一個原子之中，都蕴含一個新的宇宙。
而下一层的宇宙当中，又蕴含无数宇宙。
宇宙之外，则是更加广阔、无限的世界，上一层世界的‘宇宙’，在這裡不過是一個原子。
向上、向下，无数宇宙层层嵌套，沒有尽头，沒有极限。
這一條由无数宇宙构成的‘链條’，长度是‘无限’。
在同一层级的广度上，亦是有‘无限多’個宇宙并存。
而白夜的视线，却是落在這條无穷无尽的‘链條’之外，一片迷蒙的浑沌之中。
這裡的空间完全稳定，任何手段都无法令空间出现哪怕最细微的颤动。
這裡的時間犹如焦油一般沉重，即便是掌握了完整‘時間规则’的存在，在這裡也无法窥探過去、未来，更不要說在永无止境的時間轮回之中改变什么。
這是一個一切都已经达到最极致的平衡、什么都不会发生，什么都无法存在的世界。
不存在物质、能量、時間、空间，乃至于不存在任何法则、规则。
所有的一切，都是无法被任何生命理解的‘混沌’。
然而，就在這什么都无法存在的‘混沌’的一角，却有两台仿若鬼神一般的巨大机械生命体，在不断地战斗着。
它们并不依托于自身而存在，而是化身为某种白夜无法理解的形态，以白夜完全看不懂的手段持续战斗。
每一個瞬间，两台机甲都在不断地膨胀、变大，自身结构也在以比基本粒子更微小的单位不断重组着。
它们时而挥动数以亿万计的锋刃，时而发射足以覆盖整個天幕的无数光弹。
它们可以清楚地认知到彼此的一切最细微的动作，能轻易看透敌人每一次攻击由产生到命中的整個過程。
它们有时以普朗克時間为单位，以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加速碰撞。
有时又会耗费以‘永劫’为单位的漫长岁月，准备沉重的一击。
在气泡一样浮现，然后爆裂的空间之中。
在锁链一般环环相扣、无限轮回的時間之中。
无数和這两台机甲一模一样的身影在战斗着，或者曾经战斗着，或者未来即将爆发一场战斗。
它们是正在发生的‘现实’，已经发生的‘過去’，不曾发生的‘假设’，未来可能出现的‘可能’，未来不会出现的‘虚幻’。
无限的可能性分裂而出，构成无数個现实一般的世界，然后收束在一起。
這是以白夜的眼界，完全看不懂，也无法理解的战斗。
但从两台巨大机甲交手的余波，也能看出它们的可怕之处。
每一個瞬间，都有无数宇宙在双方交手的余波之下破灭、创造、改变。
時間、因果，也在它们交手的余波之下扭曲、逆转、消失。
就在白夜的注意力，完全被這两台机甲的战斗所吸引的时候，忽然，一個位于无比遥远的混沌深处的存在，吸引到了白夜全部的注意力。
那個‘存在’，沒有任何形体。
无论是现实，還是虚幻，都明明沒有任何‘存在’的痕迹，但却又无比清晰地立在那裡，宣告着自身的存在。
忽然，一道‘门’，从那莫可名状的存在体内打开。
一個奇特的混沌钟摆，被它给拨了回去。
刹那间，无数個世界、无限多的時間轮回之中，不断战斗的两台巨大机甲，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几乎无穷无尽等同于永劫的战斗歷史，在短短一瞬间被重新拨动了一遍。
時間倒流？
不，這是从根本上篡改了‘因果’！
在做完這一切之后，那莫可名状的存在，忽然将目光投向白夜。
虽然，在這個只属于‘记忆’的世界之中，白夜并不存在，只能以旁观者的视角去‘看’。
理论上来說，這裡的一切存在，都不可能发现白夜。
但白夜却敢肯定，那莫可名状的存在，目光确确实实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谁？”
一道难以形容的声音，在白夜意识深处响起。
一瞬间，白夜意识之中，立即充斥着无数凌乱、驳杂而庞大的信息，几乎要将白夜的意识撑爆。
這些并非毫无意义的信息碎片，而是深奥到了极致的‘知识’。
但它的层次太高了，哪怕只是一点零碎的片段，也不是白夜能够承受的。
一股温和的能量涌入，令白夜的意识平复下来。
那一股浩瀚无比，似乎蕴含了难以计数的庞大规则的信息，皆尽在系统的力量下被屏蔽，只留下了一個名字。
犹格·索托斯。
（注：根据《斩魔大圣》世界观改编，和原作并非完全一致。）
……
意识缓缓恢复，白夜强忍着灵魂深处的剧痛，睁开眼，眼底闪過一丝后怕。
若不是有系统的力量保护，就刚才的那一瞬间，白夜就会立即被充斥在意识深处的，来自高维的‘知识’所同化，变成那莫可名状的存在的一部分。
這，是白夜自从获得系统以来，离死亡最为接近的一次。
“這次，有点太危险了……”
上限达到‘传奇’层次的传承，对于现在的白夜而言，确实是有些過于危险。
好在，系统的力量還是很给力的。
白夜压抑住心中的恐惧，看向這次的收获。
【你经历了‘意志洗礼：终极混沌’，意志极大幅度提升。】
一行系统提示缓缓消散。
在白夜的意识之中，一本被灰色雾团笼罩、比《无尽深渊》、《毁灭之书》還要大一圈的书册漂浮在识海深处。
《混沌之门》。
【寄车无限】的传承，仅仅只带给白夜一项‘知识’，从数量上来看，似乎比其他顶级传承要少得多。
但，這一项知识，却是涉及到因果、命运、時間……等等，几乎一切的法则、规则。
同时，也包含了‘门’這一白夜暂时還无法理解的概念。
而最重要的是，這一项知识，本身，就是一种‘至高传承’的一部分。
【至高混沌：终极本源】。
不是所谓的‘前置传承’，而是它本身就是【至高混沌：终极本源】的一部分。
【寄车无限传承】当中有這样一行描述：‘集齐《混沌之门》（寄车无限、犹格·索托斯）、《原初混沌》（阿坐名初未、阿撒托斯）、《混沌噩梦》（鸣神千影、奈亚拉托提普）……等，可获得【传承：至高混沌：终极本源】。’
不過，‘至高混沌’暂且不谈。
单单只是《混沌之门》這一项‘知识’的门槛也极高。
单单只是入门的部分，白夜就根本看不懂。
哪怕在系统的帮助下，估计也要耗费极为漫长的岁月，才能勉强跨入一丝门槛。
這门传承，本就不该是‘宇宙之主’這一层次就涉及到的。
白夜估计，至少也得有永恒真神，甚至更高的实力，才能有资格接触這一传承。
不過，仅仅只是获取传承本身的過程，就让白夜有极大的收获。
“犹格·索托斯……那应该就是‘寄车无限’的本体了。外神的实力，确实惊人。”
白夜感叹了一句，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意识，逼迫自己不再去思考和‘犹格·索托斯’有关的事情。
之前在‘记忆’之中短暂的接触，让白夜对這個莫可名状的存在有着一丝阴影。
至少在实力提升到某個层次之前，白夜不打算继续触碰這一级别的‘记忆’。
這一次传承，让白夜意识到，‘记忆’本身，也是存在极大的危险的。
甚至于，《混沌之门》這项知识，短時間内，白夜都不打算去参悟。
不過……
“那两台机甲，不出意外的话，其中一台应该是‘斩魔大圣’的某种特殊形态。”
白夜回忆着之前看到的，那两台机甲战斗的场面。
整個战斗過程，大多数都是白夜无法理解的。
但能够提前看到远超自身层次的战斗场面，本身就是意义重大的事情。
和极度危险的犹格·索托斯，或者說‘寄车无限’不同，那两台机甲之间的战斗，虽然层次也高得可怕，但仅仅只是‘记忆’，倒也沒什么危险。
反而，不断的回忆，尝试将自己带入那场战斗之中，去思考整個战斗的過程，却是能够给白夜带来不小的收获的。
……
在白夜沉浸在【寄车无限传承】的‘记忆世界’之中的同时。
白夜不知道的是，這一方源世界，乃至于整個无限浑源空间，都因为自己开启【寄车无限传承】，而出现了巨大的动荡。
起源大陆之外，這一方源世界，被一道混沌般的迷雾所笼罩。
一道身影出现在混沌之外，看着被迷雾笼罩的起源大陆，不由皱起眉头。
他的外表是人类老者模样，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怪异衣服，仿佛一個乞丐，脚上還穿着露出脚趾的破烂拖鞋。
看上去有些丑陋，但這名老者，却是威震整個无限浑源空间的超级存在之一，浑源领主‘元’。
也是修行者一方的领袖。
在‘元’的培养之下，修行者一方，诞生了不少浑源层次的存在，甚至于其他浑源领主，大多也受到過‘元’的恩惠。
而起源大陆，正是‘元’的家乡源世界。
“家乡世界，和我的联系，被斩断了……”
‘元’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笼罩‘起源大陆’的那混沌雾气，连‘元’都看不透，更加不敢轻易尝试做什么。
实力越强，反而越明白這世界的浩瀚，面对自己看不透的东西，就更加不敢轻易出手。
忽然，空间波动。
一條体型比整個源世界還要庞大无数倍的巨大蛇类生命出现在起源大陆另一端，隔着整個起源大陆，和‘元’对峙。
来者，赫然是天生浑源生命一方的至强者，和‘元’的实力不相上下的浑源生命始祖之一，无限大蛇。
“元，你又在做什么？！”无限大蛇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引得周围无尽空间剧烈震颤。
然而，包裹着起源大陆的那淡淡的混沌之雾，却是沒有受到半点影响。
元并未回答对方的問題，而是淡淡道：“无限大蛇！這是我修行者一方的地盘，你来這，是想要开战嗎？！”
“哼，开战？我会怕你？！”
无限大蛇嘴上十分强硬，但也只是嘴硬了一句，就立即转移话题，质问道：“你這是在搞什么？！起源大陆，乃是无限浑源空间最重要的源世界之一，若是出现問題，整個无限浑源空间都会受到影响！”
一般的源世界，对于天生浑源生命来說只是‘食物’。
但一些特殊的源世界，却是例外。
有少数极为特殊的源世界，本身就和无限浑源空间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一旦源世界出现問題，整個无限浑源空间都会受到影响。
哪怕是以源世界为食的天生浑源生命，也是不会去碰這些源世界的。
起源大陆，就是其中之一。
能孕育出无限浑源空间第一位修行者浑源领主‘元’，本身就說明了起源大陆的特殊。
“我做事，沒必要向你们解释！”
元冷哼一声：“你若是不想开战，還是速速离去！否则，就做過一场！”
“元！”
一阵空间波动，接二连三的修行者身影出现在元身旁。
有浑源领主，也有实力弱一些的浑源级别存在。
短短片刻時間，就聚集了十几名修行者浑源存在。
无限大蛇见状，意识到自己孤身一人，绝对讨不了好处，干脆地丢下一句话，直接离开：“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否则我等不会坐视不理！”
无限大蛇离去，修行者一方的人却沒有散开，都是看向起源大陆。
“元，這是怎么回事？”一名手持长枪的浑源领主皱眉，问道：“這是你的家乡世界吧？外边包裹的這雾气，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元摇了摇头，面色凝重道：“起源大陆是无限浑源空间的‘支柱’之一，如今出了問題，我等必须要慎重对待。但這雾气有古怪，不要贸然接触，先研究清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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