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杀戮
山谷之中,吼声阵阵。
不是怒吼,而是绝望的悲鸣。
“哈哈!吼叫吧!绝望吧!!”而這中间却又夹杂着一個满是愉悦的女声。
很突兀,却又异常和谐。
女子的声音很好听,成熟间夹杂着微微的青涩,但此时听来却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這裡是一個山谷,位于一片密林中间,人迹罕至。
而之所以到這裡的人少的原因很简单——危险种,大批大批的群居危险种。
它们的级别普遍不高,但是却有着极强的攻击欲。别說走进森林的人,就连森林外小村子裡的人都常常遭受攻击,每年都有无数人丧命。
帝国也不时派出军队对其加以清剿,然而收效甚微。
留守军队战斗力先不提,关键是危险种所栖息的密林实在太大,军队无数次深入却从沒有找到這些破坏者的老巢,最多每次杀掉落单的几只,自己也损员几人后垂头丧气地撤退。
但现在,艾斯德斯轻易地就带着苏墨找到了让帝国/军队头疼了很久的危险种老巢。
——一個隐藏地很深很深的峡谷。
至少苏墨表示如果不开感应自己转一辈子估计都转不到這裡来。虽然如果不开感应,他能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转不出来就是了。
苏墨也问過艾斯德斯能這么简单地找到這裡是不是有什么诀窍,但她的回答却很简单:
“本能的感觉罢了,這裡有着一群弱者等着我的蹂躏啊!”
让人无语却又意外地有艾斯德斯风格的回答。
从山谷中有一條不小,但也大不到哪儿去的河流出,沒多远便流入了一個地下溶洞成为地下河。這也许就是军队多次搜捕都沒有找到危险种栖息地的原因了吧,毕竟按照常理来說,无论是什么生物,都会生活在靠近水源的地方,因此顺着河找危险种栖息地准沒错。
不過這裡的河变成了暗河流入地下,加上堪比原始森林的广袤丛林,想找到這裡的确很难。
但艾斯德斯就是找到了,不但找到了,而且杀得很开心。
那條小河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红的发艳。
這种危险种长相很奇怪,类似蜥蜴,但個头却有小牛犊子一般大,头顶长着犄角,黑色的角质皮肤坚硬而粗糙,每一片鳞甲周围都生着细细的暗红丝纹。口中长着一口排列凌乱但一看就十分锋利的牙齿,成群结队地挤在一起,蠕动着身子向艾斯德斯爬了過去。
苏墨不知道這东西的名字,因为艾斯德斯沒有說。而她沒有說又是因为這些家伙太弱,而且马上就会消失沒有說出来的必要。
“就是這個样子啊......”艾斯德斯手中拿着一把更像是用作装饰的长刀,刀刃已经不再闪着寒光,因为它已经是被浓稠的血浆涂抹了整整一层。
她的脚下,身旁,慢慢地堆积着已经数不清了的残缺尸首,有的身体某些部位甚至還在轻轻地抽搐,一片的猩红。
然而艾斯德斯身上却是一尘不染,依旧是黑领白底的紧身军装,依旧是晶莹似雪的白皙肌肤,甚至连那一头及臀的银蓝色华丽长发也依然在春末還不算火辣的阳光下微微闪烁,毫无瑕疵。
“艾斯德斯,這样太残忍了吧?”苏墨负手站在旁边一块高大的巨石上。
“有什么不对么?啊哈哈,弱者被强者蹂躏不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么?!這样才是最棒的啊!!”艾斯德斯笑得很狂气,接着又转身一刀一刀屠戮着眼前的一切。
苏墨并不喜歡這种杀戮,因为艾斯德斯从来沒有给過這些危险种任何一次痛快的死亡。
先削掉犄角,然后挑断筋脉,斩下四肢,慢慢割皮
每一只危险种在死前都饱受折磨。
“不過,小墨啊,就這么站在那裡真的好么?难得跟我一起出来狩猎,不杀個痛快嗎?!”突然,原本依旧杀地很开心的艾斯德斯似乎想到了什么,转過身向苏墨问道。
她的身边也带起了一圈血雨。
“是嗎......這样也好。”苏墨皱了皱眉,从巨石上纵身一跃,但身体落下的速度却并不算快,甚至能用‘飘’来形容。
“你的刀,借我用一下。”苏墨落在艾斯德斯身边,伸手拿過她的刀,然后,向旁边轻轻一甩。
“嗯?”艾斯德斯的目光紧紧凝在了苏墨身上,她似乎听见了一种微妙的声响。
就像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如割开纸片一般割开了空气,声音很利,却也很小,不知如何形容。
如果是其他人多半会认为自己听错了,然而艾斯德斯不会,她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更不会怀疑自己看到的眼前這把原本還被鲜血浸满现在却如同刚刚被打造完毕一样精光四射的长刀。
“很有意思呢,果然不愧是我所看中的人.....”
艾斯德斯的刀形态和其他的刀不甚相同。它的刀身是直的,从刀背望過去就是一條线。只不過在尖端刀刃处有着微微弧度,类似天朝古代的唐刀。
刀身并不宽,相反应该算得上很窄,甚至沒有九重莲宽。
苏墨不喜歡用刀,但艾斯德斯這把刀除外。
因为除了只有一面开刃之外,跟剑其实差别不算大。
“很舒服的手感。”苏墨的右手摩挲了一下剑柄把手,有着一种柔韧的摩擦感。而且這把刀和它单薄的外表不同,其出奇地有一种厚重的质感,拿在手裡很有感觉。
挥砍的感觉。
“是要为我表演么,你的剑术?”艾斯德斯脸上挂着微笑,不是之前斩杀危险种时的那种危险而享受的笑容,而是混合着期待与愉悦的样子。
“不是表演,剑术是用来杀人的,永远于表演无关。”苏墨微微蹲身,抬头凝眸看向那些悍不畏死向他冲過来的超大型蜥蜴样危险种。
右手放松,刀尖轻轻垂在地上,切断了地面昏暗的鲜血。
“我不像你,杀戮之时不会做出那么多多余的事情。”說着,长刀被缓缓抬起:“我只做一样,那就是,斩!”
于是苏墨横着挥出了一刀,接着站起身,习惯性地甩了甩什么都沒有沾上的刀刃,接着头也不会向艾斯德斯走去。
“抱歉,你已经沒有享受杀戮的机会了。”
“沒关系,因为我看见了更有趣的东西啊。”
說话间,两人竟径自离开,丝毫沒有管身后潮水般的危险种。
走着走着,艾斯德斯又一把抱住了苏墨的胳膊,脑袋轻轻靠向他,问道:“刚刚那一招,叫什么名字?”
“......沒有名字,只是在之前的一场战斗中我实在很想切断敌人所以领悟出来的而已。不過话說,你這样子我走路真的很困难诶!快给我放手啊!!”
“才不要呢!不過,這么厉害的一招,你那個什么敌人一定死的很惨吧?!”
“不,实际上是我被吊打了,它给我留下的伤口至今沒有痊愈。”
“什么?!快给我看看!!”
“喂!文明一点儿!!不要扒我的衣服啊你個女流氓!!”
近乎打闹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這個有着一條不大的河流流出的山谷。
而他们的身后
“咔......”這声音并不清脆,但很干脆,就像是有什么干脆利落地断掉了。
“噗!!!!”山谷中,鲜血直喷上了天空,染满了崖壁。
危险种,一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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