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十一章 我心似君心(下)第三更

作者:未知
扬州张家既然被称作扬州首富,自然也有几分家底。再者此次是要送货物给杨素,随行之人颇众。 张仲坚那边宿营,郑世安则带着郑言庆回到篝火旁。 “爷爷,张季龄是谁啊?” “哦,张季龄本是吴县张家的族人,說起来也是望族出身。 只是早年间和家族交恶,一气之下离开吴县,自立门户。此人是個理财的行家,短短十数年,就成了扬州的首富。当年太子平陈时,张季龄也立過功,所以和长安许多权贵有来往,与咱们家也做過一些生意……這個张仲坚,我倒是听說過。他母亲本是一個胡姬,被张季龄收做妾室,這才生下了张仲坚。据說,這张三郎生下来的时候,因为相貌奇丑,险些被张季龄所杀。后来被一個高人带走,练得一身好功夫……呵呵,今曰一见,果然有些丑陋,终究還是這血统不纯。” 郑为善一旁笑道:“老管家果然是交往广博,若非老管家在,我還真不知道這张季龄是什么人呢。” “出门在外,眼皮子得活络些。 郑家数百年的大族,不晓得多少人在一旁盯着。所以,咱们這些人,更要机灵一些,莫要因一时的不慎,得罪了旁人,弄不好会给老爷惹来是非,反而不美了。” 郑世安看似是对郑为善說,但郑言庆知道,郑世安這是在教导他。 在郑世安的眼裡,郑言庆以后会接手他的位子。所以有一些事情,需要从小教育。 加之郑言庆刚惹了一次祸事,郑世安也就更加注意。 “老管家,张仲坚在外面求见。” 一名家人過来通禀,郑世安眉头一蹙。 他年纪大了,一路奔波,也疲乏了,并不想理睬张仲坚。可一想到张仲坚的老子,郑世安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张季龄沒什么可怕,但张季龄的身后,却有不少权贵。犯不着为了些小事情去得罪张季龄,万一张季龄找麻烦,郑家虽然不怕,却也是场是非。再說了安远堂也是投靠了杨广,和张季龄也算是一個阵线。 “言庆,随我去迎接一下。” 郑世安想到這裡,颇感无奈的站起来,对郑言庆說道。 言庆应了一声,起身随着郑世安一同走出营地。就见张仲坚站在距离马车十步之遥的地方,博领大衫,气度非凡。 “打搅老大人!” 张仲坚气度豪迈,但却温文尔雅。若非相貌粗豪,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人物。 他命人抬来了几個食匣,還有十個酒瓮。 “小侄也曾听闻家父提起老大人姓名,說老大人是郑将军的左膀右臂。 相见不如偶遇,小侄這边做了几张古楼子,還有几瓿乌程若下,权作觐见之礼。” 古楼子,又名巨胡饼,是隋唐时期的一种食物。 具体做法是,切一斤羊肉,均匀的分布在一张大胡饼中间,然后在饼和羊肉间加入胡椒和豆豉之类的调味料,用油酥滋润。放在火上反复燎烤,待羊肉半熟,即可食用。這种巨胡饼,和后世的烧饼夹肉很是相似,吃起来很肥腻,但很美味。 言庆在荥阳的时候,也吃過這种食物,只是觉得腻了些,口感不错。 至于乌程若下,则是当时在江南颇为有名的一种黄酒。据說,杨广在江都时,最爱的就是這种黄酒。看样子,扬州张季龄和太子杨广之间的关系,恐怕不比寻常。 郑言庆有些佩服郑世安了! 如果郑世安懈怠半分,說不定就会引起郑家和张季龄之间的矛盾。 正如郑世安所說,郑家不会害怕张季龄,但惹上一身腥臊,终归不是一件美事。 而且,看着张仲坚那赤红虬髯,郑言庆感觉有些眼熟。 张仲坚的身后,還跟着两個男子。一個是布衣粗衫,年纪在三四十左右,颇有出世风姿;而另一個年纪不打,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面色黝黑,形容沉稳。 张仲坚介绍道:“這两位是我在途中结识的好友。 這一位是孙思邈孙先生;這位小兄弟叫杜如晦,是工部尚书杜果杜大人的孙公子。” “啊!” 郑世安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上前行礼。 杜如晦倒也罢了,可這位孙思邈,他却是久闻大名。 据說,這位孙先生七岁就开始读书,能曰诵千言,也就是一天能背下一千字的文章。到二十岁的时候,可以說老庄,论佛家的《金刚经》,被世人称之为‘圣童’。 出生于京兆华源,也就是后世的陕西耀县。北周静帝时,隋文帝杨坚辅政,曾想要征召孙思邈做国子博士,却被孙思邈拒绝。此人不好仕途,颇有些淡泊名利。好清玄,喜歡炼气养形,后来学道于太白山,专门研究长生之术,医术高明。 所以,世人称孙思邈的时候,就赞他有名士之风。 许多世家大族,争相請孙思邈为座上客,其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孙思邈不是门阀出身,也沒有做官。可偏偏许多人提起他的时候,都会流露尊敬之色。 郑世安身为安远堂的管家,对孙思邈也要毕恭毕敬。 至于杜如晦,祖父虽然做過工部尚书,但說实话,并不能引起郑世安太大的关注。 郑世安不关注,却不代表郑言庆不关注。 孙思邈的大名,他自然也听說過;可杜如晦的名字,对郑言庆而言,无疑更响亮。 房谋杜断,說的就是贞观年间的两位名臣。 一個是房玄龄,另一個就是杜如晦。言庆在心下倒吸一口凉气,见郑世安似乎有些怠慢,他忙轻轻拉了一下郑世安的衣角,然后看了看杜如晦,又看了看郑世安。 郑世安明白了,郑言庆在提醒他,不要厚此薄彼。 他的确是不怎么注意杜如晦,但既然孙儿认为他不该如此,郑世安也不好太過分。 与孙思邈见過礼后,他向杜如晦拱手道:“杜公子,久闻大名。” 杜如晦却眉头微微一蹙,冷声道:“如晦不過一介书生,至今白身,并无功名在身,郑管家又从何听過我的名字?” 很明显,杜如晦也觉察到了刚才郑世安的轻视,心中略有不满。 与后世房谋杜断的杜如晦相比,此时的杜如晦,正是年少气盛的年纪,全无后来的老辣果决。郑世安脸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尴尬。他本是一句客套话,若不是看在言庆的面子上,也未必会理财杜如晦。哪知道,這杜如晦竟然如此狂傲。 郑言庆见爷爷有些抹不开脸,连忙开口道:“我家大公子曾在书信中提起過杜先生,說先生好读经史,将来一定前程远大。” “郑大公子,竟也知我?” 杜如晦一怔,脸上的冷意随即消散了不少。 郑仁基虽然并非特别出名,但身为郑家族人,而且是安远堂郑氏的嫡传,身份自然不同寻常。杜如晦虽然有些骄傲,可听說郑仁基称赞過他,也不禁有些自得。 郑世安,则用诧异的眼光,看着郑言庆。 大公子何时夸奖過這個小子? 只是他也不好开口询问,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郑言庆所言不虚。 郑言庆则說:“杜先生可认识颜师古,颜先生?” “你是說颜籀(音zhou,四声)颜大哥嗎?” 颜籀,是颜师古的字,比杜如晦大四岁。郑言庆松了一口气,只要你们认识就好。 “颜先生年后要随我家大公子到洛阳,曾提起過杜先生。 他杜先生对经史之学甚有研究,而且颇有见解。所以大公子对先生,也非常仰慕。” “哦,颜大哥真如此說嗎?” 杜如晦笑意更浓,“如晦虽略通经史,但若论大家,還要首推郑氏。惭愧,杜某苦读十年,却身无功名。空学经纶,不過一介腐儒,算不得什么,算不得什么。”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杜如晦大概就是這样一种人吧。 言庆则說:“学经史,怎能称腐儒?殊不知,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杜先生又何必妄自菲薄,即便如今沒有声名,曰后也定成大家。” 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這原本是出自唐太宗李世民之口,却不想言庆竟提前說了出来。 杜如晦闻听,眼睛不禁一亮。 “小兄弟說的好,以史为鉴,可知兴替。” 他抬起头,向郑世安看去,“郑管家,敢问這位小兄弟……” 郑世安說:“這是我的孙儿!” 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心裡面却有些奇怪,言庆对這酸秀才啰唆個什么?不過他刚才說的那些话,倒也真的是颇有内涵。嘿嘿,他,可是我郑世安的孙儿呢! 不仅是杜如晦开始感兴趣,连带着张仲坚和孙思邈,看郑言庆的眼光也有些不同。 一個小娃娃,居然能說出這样的话语,不简单,不简单!;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