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烟火传讯显危情,踏马驰援伏国
那侍官躲在了乐阳的身后,心裡别提多害怕了,白天看這些扁嘴长毛的畜生還能入眼,可這晚上尤其是看到那些双眼通红的凶禽,他的两條腿直打着哆嗦。
乐阳见状把一张自己备用的符箓递给了侍官,让他壮壮胆子。
“多谢仙师。”
乐阳也不去看似乎镇定了点的侍官,寻到万禽园的最高处,身后的二十名翠羽卫一字排开。
“阴阳宗快哭道祖坐下丹阳子再此,无胆妖祟速速出来受死。”
连吼三声,沒有招来那個妖祟,反而激怒了那天上盘旋着的无数禽鸟,成百上千的禽鸟冲着乐阳他们俯冲而来,那越来越近的锋利爪牙,仿佛要将地上的人类撕成碎片。
“大意了!”
乐阳沒有想到那妖祟竟然有驱使鸟群的能力,這样一来他相当于陷入了对方的主场。
“水龙一舞天下惊。”乐阳虽然有些懊恼,却也沒有像他身后的宦官一样倒在了地上。
乐阳所作的,拔刀收刀,就让俯冲下来的鸟群留下了一圈,剩余的禽鸟则是怨毒地看着乐阳。
“仙师好刀法。”
负责护卫乐阳的翠羽卫统领楚雄少见地称赞了一句,连他都沒有看清楚乐阳刚刚是如何出刀的。他只是有些迷惑,现在的仙师,难道连武艺也要一同学习嗎?
乐阳的脸上却沒有丝毫的喜色,他在刚刚的出刀中沒有遇到丝毫像模像样的抵抗,這只說明了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那個妖祟并不在這些禽鸟之中。
乐阳此时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在被人牵着走一样,他所想到的每一個步骤,似乎都是别人给他挖好的坑,让他一個坑一個坑的才上去。
就在這個时候,远远地看见有烟火升腾起来。
“那是什么?”
乐阳指着那升腾起来的烟火,好像做成了某种特定的符号。
“那是我們翠羽卫的求救信号,那边的兄弟应该是遇到了生命危险。”
楚雄解释道。
“你不去救他们嗎?”
乐阳奇怪地看着楚雄,這個将军明明知道了危险,怎么還不带自己的队伍去救人啊?
“末将的职责是保护仙师,他们那裡自然有在城中待命的翠羽卫前往救援。”
“那是什么地方?”
乐阳拿出地圖比较,大叫一声“不妙”便冲了出去,沿途有飞鸟阻挡,手起刀落,便是无数具断了翅膀的鸟的尸体。
那升腾起烟火的地方,赫然就是风不平此时守着的雪山。
乐阳在街道上策马狂奔,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如此,他就和风不平一起守着雪山,他以为经過今天一闹,那妖祟是万万不敢去雪山的,這才让风不平呆在雪山,想白送他一场机缘,沒有想到自己却是好心做了坏事情。
等到乐阳赶到的时候,那個游侠少年变成了一個血人,身边倒着横七竖八的翠羽卫的尸体,全部都沒有了心肝。
“桀桀桀,你的剑法虽然高明,可是你一個小小的人类,怎么可能杀得死法力无穷无尽的本尊。”
风不平无力地用他的剑抵挡着那個披头散发的白衣人,确始终不曾让白衣人进入到雪山之中。
“风兄弟,坚持住,我来了。”
乐阳還在十丈之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一脚踏在马头之上,朝着交手的两人冲了過阿裡。
“别過来!”
风不平叫苦不迭。
而另一边的白衣人则是喜出望外,“哈哈哈,有人送点心来了。”
乐阳只看见那白衣人与自己擦肩而過,身法极快,等到乐阳落地回头看的时候,那白衣人正趴在一個翠羽卫的身上挖出心肝往自己的嘴裡面塞去。
“大胆妖孽!還我兄弟命来。”
楚雄将军拔出配刀,刀势汹涌,在乐阳看来也相当的不错。
只是那白衣人一点也不畏惧,在风不平大喊“小心”的时候,楚雄已经一道斩断了白衣人的一只胳膊,只是下一刻,那白衣人的另一只手刺穿了胸甲,扎进了楚雄的胸膛,一插一拔,手裡便握着一颗還在跳动着的心。
“這颗心脏這么强壮,一定很好吃。”
那白衣人将楚雄将军的心脏一口吞下之后,推开楚雄将军的尸体,捡起自己的胳膊又安了回去,随便扭动了两下居然恢复如常了。
“仙师救我!”
趴在一旁装成石头的侍官跳起来,朝着乐阳狂奔而来,他再不逃的话,小命就沒了。
“呵呵,跑起来這么快,想来你的心脏弹性一定很好。”
白衣人身影顺动,就站在了侍官的身前,伸出手就要破开侍官的胸膛。
就在侍官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在他的胸口前和白衣人的手爪间爆发一团乳白色的光影,将白衣人的手给弹了回去。
“守护符箓?你是修道者?”
那白衣人抬起头,散乱的头发下,是一张苍老而腐朽的脸。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乐阳,這裡有可能是修道者的,只剩下乐阳了。
“妖祟,我乃阴阳宗快枯道祖座下乐阳子,還不速速伏诛,我還能考虑留你一個全尸。”
乐阳拔出金刀,将侍官和风不平护在身后。
“哈哈,一個炼气期的小娃娃也敢跟我說伏诛受降,你家师父沒有告诉過你,见到长辈要礼貌一些嘛?”
那白衣人瞬间鼓动衣袍,双手有所动作,嘴裡念念不休,看的乐阳心中一跳。“不好!”
“山崩地裂!”
乐阳心生警觉之时,白衣人的道法已经施展了出来,一時間众人感觉自己脚底发生了巨大的震动,让他们站立不稳。
与此同时,雪山山的积雪滑落下来,虽然比不上那些千万年积雪处的雪山,却也是声势浩大地朝着叶凡三個人扑了過来。
“呵,真以为学了两手道法就能够出师了嘛,你還嫩的很呢。”
那白衣人笑着,只是有点可惜三個鲜美的心脏吃不着了,不過也沒有太過在意,就当先冰冻起来,過上两日再找来吃掉也是一样的,還能有着不一样的风味呢。
“是嗎,不過你也太大意了一些。”
白衣人只觉得胸口一凉,一把白色剑刃从自己的胸口穿過。
“幻象之术嘛,倒是有两把刷子。只是可惜了,我沒有心脏啊!”
白衣人仰天长啸,头发竖直垂下,将他那张怨毒丑陋的两旁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哈哈哈哈,你们的心脏,我要了。”
“竟然是筑基期,快退!”
乐阳感受了一股异常强大法力威压,马上判断出這不是他目前可以抗衡的筑基境。
“你以为你们逃得了嗎?”
白衣人的头发就好像蔓藤一样生长着,疯狂而又迅速地朝外延伸,朝着乐阳三個人卷了過来。
“人,木系道法?”
乐阳拿出照妖镜確認了一下,這個白衣人竟然不是他想象中的伴生精灵,居然是個人类修道者。
“照妖镜,看来你师父给你的宝贝還不少,不過今天之后,它们就都是我的了。”
白衣人狂妄地笑着,从他头上生长出来的蔓藤砍断了還能再生,落在地上的断枝也能迅速地长成一棵大树,生长出一大片的蔓藤来。
“乐阳,我們是不是死定了啊!”
风不平大声地问着,他早就和白衣人缠斗许久,力气几乎耗尽,现在看见白衣人变成這样的妖物,一种无法匹敌的无力感从他的心裡滋生了出来。
“不要被他骗了,只有攻击我們的那几根蔓藤才是真的,他要是能维持现在這种状态的修为,怕是连金丹老祖遇见他都要避让三分,怎么可能。”
乐阳给风不平鼓着气,另外一边的侍官早在看到那么多头发变成蔓藤一样卷過来的时候就喊了一声“妖怪啊!”晕了過去,好在有乐阳先前给他的符箓护着,他一时半会儿還不至于被挖出心肝吃掉。
“小子,老夫的修为对付你们已经绰绰有余了。”
白衣人沒想到自己虚张声势的伎俩被乐阳看穿,当下彻了幻术,只有两條碗口粗细的蔓藤不断地抽打鞭笞向两個少年,被砍断了立马又能长出来,让两個人少年难以招架,一不留神就被抽中身体留下血痕。
“你修习木系道术,可知道我的师父是谁。”
白衣人冷不防备乐阳问住了,随即哈哈哈大笑說道,“我管你师父是谁,你的心肝我今天吃定了。”
“想吃我的心肝,我就怕你沒有那個命。安安,从上面砍下他的脑袋!”
乐阳一声大吼,煞有其事,不光是白衣人,就连风不平也抬头看着天,期待着乐阳的天降奇兵。
“啊!你耍诈!”
那白衣人抬头一看空空如也就知道上当受骗了,但紧接着身后突然一個阴冷的气息出现,他的身体再次被洞穿。
“但是你是杀不死我的,木系道法生生不息,你找不到我的弱点,境界又沒我高,你是毁不了我的身体,杀不死我的。”
說话间白衣人就要催动木之力修复自己的身体,却在下一秒脸面变了颜色。
“啊,這是個什么东西!”
白衣人被乐阳用金刀画咒插在身上封住了修为,此时他的面容开始慢慢变化,整個人沒有了法力的维持,变成了一個形容枯槁的糟老头子。
這個时候侍官也悠悠地转醒過来。
“天哪,仙师你真了不起,竟然找到了国师,只是为什么要用刀插在他的身上?”
侍官惊喜地說着。
“你确定他是国师?”
乐阳问道,他感觉阴谋的幕布被撕开了一個裂缝。
“当然了,仙师你不认识国师,那你是怎么找到国师的?”
侍官有些疑惑,突然想起刚刚那個怪物,不敢多问,催促着乐阳先回禁宫报喜。
“也好,派些人来讲這些将士葬了吧。”
乐阳拉着连话都說不出来的国师,四個人一同赶回了禁宫。
可谁知到乐阳刚刚到了禁宫门口,就有翠羽卫禀告:“仙师,不好了,那妖祟逃跑了!”
被插着白骨长剑的雪娘子逃跑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人帮她拔掉了她身上的白骨长剑,否则雪娘子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不会有。
“难道是三公主心软,放走了雪娘子?”
這是乐阳听到雪娘子逃跑之后的第一個想法,可不等他细想,就传来皇帝請他入内详谈的旨意,還要带着刚刚抓到的妖祟一起面见。
乐阳看向侍官,侍官反而一脸幸奋地:“仙师,你什么时候抓到的妖祟,妖祟在哪裡呢,妖祟是不是被你收到传說中的乾坤戒裡面了啊?”
乐阳心裡的怪异感越来越深,身边的风不平却激动的不行,“小道士,我還是第一次见皇帝呢,你說他是会给我們整箱的黄金還是金钞啊,還有,還有那個你說好了把功劳让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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