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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鸡蛋风波

作者:霜晨
李兴蓉說到這個就来气:“都怪她家那個不要脸的姑姑,害得咱们庄好多年都不請戏班子唱戏了。” 王氏喝道:“小妮子成天地念叨着戏班子成何体统,人家不知道的還以为你学那门风不好的贱人,就想着跟戏子好!” 李兴蓉一听這话气坏了,梗着脖子冲王氏嚷道:“谁想跟戏子好了,我就是想看戏,戏裡演的故事多叫人牵肠挂肚。前年在外祖母家人家想看完最后那几场,你偏拉着人家回来了!” 王氏不再搭理女儿,只管大力扯着猪草,李兴蓉也气鼓鼓地胡乱扯着,母女两個相互怄气,谁也不搭理谁。 田氏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兴蓉对两年前戏沒看完就被王氏硬拉回来一事耿耿于怀,母女两個一說到這事就呛声。田氏无奈只好想办法只好岔开话题道:“至于那個李兴月,一味地歪缠着侯三那孩子,她那点心思,全庄的人都明白。這個蓉娘最清楚,你让她說给你听。” 被田氏点了名,李兴蓉不好再生气,滔滔不绝地說了一通。原来三猴子之所以得此诨名,除了他在家中排行老三,人又精瘦之外,還因为他本姓侯。 他本是李家庄的外孙。他娘长得有几分姿色,因为当年三猴子的外祖父和舅舅一起生病,家中无钱医治,她娘就找了牙婆,自卖到城裡一户人家做丫头。那家的老爷看上了她,将她收了房生下了三猴子。 三猴子的父亲是礼部一個郎中外室生的儿子,郎中嫡妻先是一直生不出儿子,后来好不容易生了一個沒成年又死了。那女人沒办法,只好同意三猴子的父亲认祖归宗。 可是那女人唆使三猴子嫡母害死三猴子母亲,三猴子父亲担心三猴子也遭遇不测,回京的时候便不带這個儿子,而是让他留在外祖父家。承诺等自己在府中站稳了脚跟,再来接三猴子。 不料他父亲一去七年沒音信,三猴子外祖父认定人家不要自己外孙了,便做主让三猴子随了李家的姓,当做孙子养。 沒想到两年前三猴子父亲来信了,說三猴子的祖父升了礼部右侍郎。因为祖父在官场還要仰仗那位嫡祖母娘家,自己還不好接儿子回去。三猴子嫡母只生了一個儿子,其父亲另外一個姨娘则沒有生养,所以三猴子那個礼部右侍郎的祖父膝下等于只有两個孙子。 故而对于三猴子這個孙子,那位祖父還是在乎地。他悄悄地给了三猴子父亲一笔银子,让他在启汶城买了所宅子,让三猴子外祖母带着三猴子住进去,并承诺会每年给银子的。可三猴子不愿去城裡住,外祖母也拿他沒办法。 无论三猴子父亲来不来接他,他往后肯定不用为生计发愁,嫁给他就等于嫁给荣华富贵,甚至有可能去京城生活。京城啊,天子脚下。“京城”两個字在李家庄人的眼中那可是冒着金光的。 何况三猴子父亲在信中說礼部右侍郎是正三品的大官,正三品是多大的官李家庄人不知道,但他们听說威风凛凛的县太爷只是個七品官。這要是嫁给三猴子跟他进了京,凭着他祖父那么大的官,說不定還有机会见到万岁爷呢。 因为三猴子父亲的信,三猴子又改姓回了侯,也就是說他完全可以娶李家庄的闺女。于是三猴子在李家庄立马变得炙手可热,风头无两起来。那些小姑娘们或者是自发或者是得到自家长辈的默许,整日围着他献殷勤。 三猴子父亲来信之前,三猴子在李家庄人的眼中那就是臭狗屎一坨,受尽白眼。這猛不丁地来個大逆转,不知道這孩子是基于报复還是本性风流,对那些女孩儿的各种讨好那是照单全收,对谁都好却对谁也不特别好,有时候還成心让她们出丑。 比如李兴月精心绣了個荷包给他,他接受了然后又丢弃,大张旗鼓地闹得满庄子都知道。待李兴月眼泪汪汪地来质问他,他又說是自己不小心丢了荷包,甜言蜜语地哄得李兴月转悲为喜。 李氏觉得這孩子油嘴滑舌地不学好,严令李兴蓉无事不得与三猴子来往,李兴初更是看不惯這小子的做派,三天两头地找人家麻烦,两個人经常发生口角,偶尔還会动手。虽然三猴子大李兴初好几個月,但他比李兴初還瘦,两人动手谁也捞不着好处。 李兴蓉吧啦吧啦說完提醒姚舜英道:“這下你知道那天李兴月为什么說你‘长得也不過如此’了吧,她们這是把你当成了跟她们抢男人的对头了。你看着吧,三猴子要是像今日一般对你献殷勤,咱们庄子裡嫉恨你的姑娘只会更多。” 姚舜英瞬间满头黑线,大姐,我這具身子满十二岁都還差着月份,搁二十一世纪那還是儿童,您就张口闭口献殷勤抢男人的。而且您自己也才十四岁,這古人未免也太早熟了吧。 更叫人受不了的是田氏显然也赞同李兴蓉的观点,郑重告诫道:“不管那三猴子的父亲来不来接,不管他将来如何富贵。反正咱家的闺女不稀罕,英娘往后少搭理他,咱不趟這浑水。” “嗯,知道,侄女往后一定离他远远地。”姚舜英重重点头。 她们這边和李兴月一家发生了口角,那边家裡李氏因为几個鸡蛋和李兴月祖母也正吵得凶。屙野蛋的母鸡终于知道是谁家的了,竟然好死不死恰好是李兴月家的。 菊娘的口水兜兜带子松了,李氏想趁着她睡着了重新缝一下。正在屋内翻检着针线,却听到自家院子裡的鸡尖声大叫。自家院子门是敞开着的,莫非进了黄鼠狼,大白天的不可能吧。 跟着又听到大声咒骂的声音,李氏赶紧跑出去察看。却见李兴月的祖母贾氏一边在自家鸡窝裡扒拉着,一边伸腿踢得自家的鸡乱叫乱飞。李氏气坏了,厉声道:“贾氏你干什么?青天白日地竟然做起贼来了,你還真够不要脸的!” 贾氏冷笑道:“不知道是谁不要脸,偷拿我家的鸡蛋那么多天了。想占我家的便宜,沒门儿。告诉你,老娘今日全都要拿回去!” 对于這個臭婆娘,李氏本来就极为厌恶,自然不会对她好言好语,张嘴就骂:“贾氏你嘴巴糊屎了!偷拿你家的鸡蛋,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上你家偷拿了?” “我家的母鸡屙野蛋在你家那么多天,你家都不做声,偷偷地将鸡蛋捡了,那跟偷我家的鸡蛋有什么两样!” 好啊,你也有今天!想要回鸡蛋,臭婆娘你做梦!得知這么些天在自家鸡窝屙野蛋的是贾氏家的母鸡,李氏反倒不想退還了。因为两年前自家的母鸡屙野蛋在她家几天,那是一個也沒要回来的。不光自己家沒要回来,其他临近几户人家也有過类似遭遇。 贾氏的理由是屙到她家鸡窝裡的蛋,那就得归她家所有,她又沒喊着逼着别人家的母鸡去自家鸡窝下蛋。要是人家搬出全庄人默认的规则,那就是屙的野蛋该物归原主,她就胡搅蛮缠說谁看到那母鸡屙蛋在自家鸡窝了,反正打死也不归還鸡蛋。 如果不幸正好被人家看到那只母鸡蹲在她家鸡窝,她就說只是今天才到她家屙,還给人家一個鸡蛋了事,以往的一概不承认。临近几户人家为此恨得牙痒痒,可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将自家那只屙野蛋的母鸡天天罩着,屙了蛋才放出来。 李氏当初因为母鸡屙野蛋被贾氏气着了,第二日将那只吃裡扒外的母鸡斩杀炖着吃了,那也是李氏第一次在不是节日不是儿媳妇坐月子的时候杀鸡。 别人的鸡蛋死活不還,她家的就要拿全回去,而且大摇大摆地来自家院子裡亲自动手拿,问都不问自己這個主人家一声,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李氏简直是怒火万丈。当下指着对方怒道:“贾氏你给我放下,那是我家鸡窝裡的蛋,想拿走你做梦!” 贾氏尖声道:“明明是我家的,我家母鸡在外头屙了五六天了,我就得拿走五六個!” “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家母鸡屙在我家鸡窝了?說不定屙在别人家呢?”李氏搬出贾氏的神逻辑来塞贾氏的嘴。 “哼,老娘明明看到我家那只屙野蛋的母鸡从你家院子裡跑出去。” “笑话,从我家院子裡跑出去就是在我家鸡窝屙蛋,我家的母鸡天天都会跑到临近三家的院子裡头,那我岂不是天天要去人家家裡去要鸡蛋啊!” 贾氏语无伦次地道:“你,你不讲道理!你家那又不是屙野蛋的母鸡,能一样嗎?” 李氏冷笑道:“屙不屙野蛋,還不是你說了算,别人又不知道。再說了,就算你家的母鸡真的屙野蛋到我家鸡窝又怎么样呢,你不是一向都說,蛋屙到谁家就该归谁家嗎?” 贾氏气结,嘴上說不赢,干脆不說了,直接准备动手拿走鸡蛋。李氏大怒,掳袖子冲過去将贾氏一把推开。贾氏不提防,差点被李氏推倒在地。贾氏哪裡是吃得了亏的主,立刻嗷嗷着扑過来抓打李氏。李氏岂能让她打,于是两個老婆子在李家院子裡厮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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