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两相亲昵一桶醋
等她一抬眼,就瞟见了站在门口,脸色已然煞白的宜安公主。
“公主!”
秦妙慌乱地从谢玘的怀抱裡挣扎出来,又推了一把,将谢玘直接赶下了床。自己则赶紧窝在被子裡,将衣衫草草地穿上。
這本是二人的闺房,谁能曾想到会有人突然就闯进来。秦妙从不怪罪下人,可這次心裡是真的生气,怎么也沒人通报一声呢。這可成何体统!
再是不拘礼节的秦妙,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子弟,又做了這些年的夫人。一想到自己与丈夫亲昵的模样被外人瞧见,還是位未出阁的公主。這不明就裡的人知道了,指不定该怎么编排他们夫妻俩呢。
說好点是恩爱有加,說难听点就是白日宣淫。况且自己還是在月子裡,根本不能怎么亲密的才是!
哎,真是……這紫萱是怎么搞的!
反观于秦妙的忐忑惶恐,這边谢玘则自然了许多。
被赶下床后,轻咳一声,稍稍收拾了自己的衣袍,对着公主恭敬地拱手,不卑不吭地說道:“见過殿下。”
他又撇了一眼還在被子裡慌忙穿衣的秦妙,嘴角不自觉地荡起一抹好笑。
“内人因刚起,還来不及收拾自己。若公主有何示下,不如随臣到厅内。”
說完便抬起双脚,也沒有给公主留更多的余地思考,直接带着人出了闺房。
秦妙這才从被窝裡钻出来,小脸通红,连身子都红透了。但即便心裡再是有忐忑不安,也赶紧吩咐下人进来替她收拾。
宜安原還生气于自己撞见了谢玘与秦妙的亲密无间,当下谢玘又客气热情地领着自己到厅中喝茶,言语间也比之前见面要亲切许多。原本汹涌难挡的怄气总算稍微消下去了些。
难怪她,這般与谢玘单独相处,又能融洽說话的時間可真真地难能可贵。她暂且将那個不得体又狐媚的秦妙按下不放,专心于谢玘說话。
“前些日子与薇姐姐去了好些地方,城裡好玩的地方可真是不少!”
谢玘接過一盏茶水,又示意下人送些女子爱吃的可口点心上来。一听這话,宜安的心情又是美上了好几分。
“哦,殿下与阿薇倒是谈得来。也是,你们二人年岁相仿,又尚在闺中,难得意趣相同。”
不久下人们就从北苑小厨房裡折腾出了几种小点心,樱桃酥,梅子饼,糯米冻。果然都是女孩子還吃的。宜安素手纤纤,从精致的白瓷碟中挑了几個尝尝,直言好吃。
“這府裡的厨子手艺可真好,各类膳食都是尽善尽美,我都有些舍不得回宫了呢。宫裡的御厨,也不過如此。”
闻及此言,谢玘心头也是一乐。
這還真得益于自家娘子的吃货本色。爱吃,也爱张罗吃的。
府裡的人口味都很杂,为了顾及大家的偏好,据說厨子都是她一個一個试吃挑出来的。
比如,他偏爱清淡,不喜辛辣。秦妙就专门让人請了個擅做素斋的老师傅,但凡他在府裡用饭,都让老师傅做上几道清淡的雅菜。
“多谢殿下称赞。這些都是本府该做的。内人对于厨房的要求一向颇高,从来都是亲力亲为。”
這谢玘夸起自己媳妇的话,可真是和老太君如出一辙。好像秦妙就是個完人,沒什么错处,哪裡都是闪光点。
此前自己那番言语,无非是想让谢玘知道,自己很满意在谢府的款待。這谢府裡,谢玘你是大当家,自然话也是冲着你去的。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了捧高秦妙的由头了。
宜安咽下嘴裡的小半個梅子饼后,就再沒有去碰糕点的心思了。好似碰了之后,又是在给秦妙长脸。這让她很不舒服。
于是她又转了個话题。
“之前都是在城裡逛,但来之前早就听闻浔阳山麓俊美,佛寺林立。宜安想着,若是能去城外的孤山上看看就好了。”說完她很是期待地看着谢玘。
谢玘自然是不明白她的期待,只以为公主在城裡逛得闷了,想去城外透透气。但一想到這皇家公主到山郊野外,总是很不太平。
“公主若想去,也不是不可。只是得多带些侍卫才好。這样吧,我让承影多点一些府裡的侍卫。您放心,微臣手下的侍卫都是从军营裡择选出来的,武艺不俗。”
“当然了,咳咳……比不過您身边的大内高手。不過多些人总是安全些。另外微臣也会事先与府台大人說一声,让他提前与佛寺知会一声,顺便再勘探下沿途的路况。”
他的确是很关心宜安的安慰,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到时候让谢薇一同陪着去,這样也好有個伴。
只可惜,他如此周全的安排,却沒有让宜安开心起来。因为她根本就沒期待他的這些安排,而是在期待些别的,特别的,只有他能做到的安排。
正当她局促着该怎么說出自己的意图时,秦妙已从裡面收拾了出来。
“臣妇见過殿下,方才实在是失态,望殿下见谅!”
一想起方才的一幕,她心头還似打了擂鼓一般。這位公主对府裡别人都還好說,可她对自己总有些带刺的感觉,却又不是特别显山露水。
其实宜安迄今为止对于秦妙,并沒有出手很厉害,故而不是很明显,除了生产之日叫走全部大夫之外。
可這件事,只有老太君与谢嬷嬷心裡有些狐疑不安,却也沒在秦妙面前提起過,故而秦妙更只是自我感觉罢了。
但只是這样的微妙感觉,就让她不敢在看似稚嫩天真的公主面前失了分寸。
所以她很诚心恭敬地向宜安公主行了跪礼。
即便是如今的暖热天气,屋内的青石转還是有些凉意的。她這一跪,宜安受得心安理得,可让谢玘却心疼不已。赶紧从自己的位置上起来,将秦妙一把给扶起来。
這人還在坐月子呢,怎么這么不知道轻重。受了凉,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秦妙见谢玘已将自己搀扶起来,怪不好意思地冲公主笑笑,颇为尴尬。
而宜安一见谢玘這般在乎,秦妙又对自己笑,心裡头就像是被车轮碾压過一般地难受。還沒将火气发出来,就听到谢玘主动开口为那女人开罪。
“殿下见谅,内子還在坐月子,受不了凉。”
人已经被按在了椅子裡,他则上前向宜安公主拱手致歉。
這两夫妻一個扮柔弱,一個扮深情,真是把宜安给气個半死。当下脸色就有点不好起来,于是說起话来也就少了客气,多了命令。
“方才說到哪儿了?哦~說到本宫想去城外走走。既然侯爷担心沿途安全,不如就亲自为本宫护驾吧。”
說完扬手找来宫人,摆足了宫裡的范儿,搭手起身,浩浩荡荡地带着人回了自己的宜安居。
只留下两夫妻面面相觑,尤其是秦妙。
“都是你,大白天的,搂着我做什么嘛。這下好了,让一個未出阁的公主瞧见了,指不定该怎么想了!”
谢玘则并未觉得方才的亲密有何不妥。毕竟那是侯爷和夫人的闺房,是個有眼色的人,都不会胡乱闯入的。
更何况是在宫裡长大的公主,规矩大着呢,怎会如此……怎么說呢,谢玘只能想到四個字---沒有规矩。
可公主還是闯进来了。
而眼下又让他陪着去城外游玩,他又不能不答应。不知为何,谢玘总觉得有种被人套住了感觉……
不得不說,谢侯爷一直是個对男女之事比较后知后觉的,而這次却能提前感应到一点,很是难得。
不過,光能感应有何用,到头来该栽的還得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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