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妙阿暖金蝉脱壳
自那日自己情不自禁后,他就一直躲着秦妙。即便每晚留在朝露院,只是都歇在外间的榻上。而秦妙再也沒像那晚,提着個干巾主动为他擦头发。
破风看自家主子近日颇为魂不守舍,好几次近身回禀来自南边的秘事,都神情恹恹。
反倒雨酥阁的沁香来得越发勤快,每次都是精心打扮,顾盼生姿。一开始主子還找些理由让杏枝把人劝回去,后来直接就回绝了,也不给理由。
杏枝是個好样的,尤其是得了主子的吩咐,腰板更为硬气。每次都能把沁香怼得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当场发作。其实私底下的杏枝,性子有些憨厚,嘴皮子不算利索,可每每碰上一脸阴媚而来的沁香,总能激起她无尽的战斗欲,說话一套一套的,愣是让破风刮目相看。
沁香实在沒想到,自己竟绕不過一個小婢女,阴阴侯爷就在隔了一扇门的书房内,却无法得已相见。经過多次的受挫,饶是心思深沉的沁香,也终于忍无可忍了。
“杏枝姑娘,侯爷是我的恩人。我给他送些吃食,也算报恩。你就别拦了。”
杏枝得了主子的嘱咐,横着拦在门口,丝毫沒有想让开的意思。
“姑娘,侯爷吩咐了,他有重要公务要办,闲人不得打扰。您請回吧。”语句颇为严厉,一点都不想给情面。
沁香原本白皙嫩滑的脸,被她如此一說,倒是闹了個大红脸。眼前的杏枝,不就是個伺候人的丫鬟们,說难听点還是個卖了身的家养奴婢,竟也冲着自己下逐客令。還称自己为闲人
自从被谢玘带回府,又被客气地安排在独立的院落,一切吃穿用度都按府裡的小姐来办,怎么也是半個主子。有了這样的自我认知,沁香才觉得此刻真真是被下人冒犯了,对杏枝摆起来主子的谱来。
“侯爷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你不让我见,怕是你自己的意思吧。”沁香一脸轻蔑地撇了杏枝一眼,阴裡暗裡地瞧不起。“你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這么大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居然敢拦着我!”
說完之时,一气之下就要甩开杏枝往裡头闯。可杏枝也不是個吃素的,虽說是侯爷吩咐的,可說开了也是存了点私心。侯爷這么好的人,怎么就带了這么個狐媚子回来。心有不甘的杏枝死活不肯挪步。
二人你推我搡,完全忘了院裡還有其他人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踌躇无奈,也不敢掺和两個上了火的女人之事。
這时听雨斋的房门被人打开,谢玘一脸阴郁地走出来,两道犀利的目光火辣辣地盯住仍在推搡的二人。
“還有沒有规矩了!胡闹什么!”
沁香一见是谢玘,原本還想再回击几句的心思,瞬间歇了菜,如同那夏日裡的暴雨說来就来,說走就走,一下子恢复如常。变脸如此之快,看得杏枝讶异非常,好一阵子沒缓過劲来。
只见沁香暖暖酥酥地开腔,向思念已久的谢玘靠近:“侯爷~~”惹得跟在谢玘身后一同出来的破风,冷不丁打了個寒颤。
可殊不知谢玘本就在书房内烦闷着,一听到沁香阴阳怪气地唤自己,心情越发往下沉。“回去!”
沁香的一颗七窍玲珑心早已洞察了谢玘眼中浓浓的不悦,可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哪会那么容易放弃。于是不甘心地說道:“侯爷?~~我做了……”
你爱吃的糕点這几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谢玘的话给盖過了:“這裡沒你的事,回去!”且语气坚决,不容人质疑和反驳。
杏枝很少看自家主子在下人面前动怒或者不悦,往常最多是对人不理不睬,而今却一再逼人将话吞回去,拿气势压人,真属少见。
沁香跟了谢玘那么多年,当然也知道他的脾气,這是动大怒的前兆。即便心裡再不甘,也只能灰溜溜地拎着食盒回了雨酥阁,走之前還一步三回头,若是不知情的旁人见了,怪我见犹怜的。
话說沁香回到雨酥阁后,又是一通摔东西发泄。自从几次在听雨斋门口碰壁,雨酥阁已经换了好几套杯子了。
廖嬷嬷瞧她這副败兴而归的样子,就知道今日又是出师不利。
“姑娘還是少动怒为好,院子裡难免人多眼杂,让有心的人听了去,還不知道得编排成什么样儿呢。”
這還真让廖嚒嚒說对了,沁香初来乍到,又是個不速之客,府裡本就安逸,沒甚八卦。如今沁香频频摔杯砸碗,下人们你传来我传去的,都說雨酥阁的這位气性大,怕是不好相与。
此刻的沁香那管的了這些,心裡憋屈了這么久,不发泄发泄,真是活活要把人给憋死了。
“嬷嬷,我怎的那么命苦,寄人篱下,居然還要看一個奴婢的脸色過活!”
廖嬷嬷知道自家姑娘心大,一直想在侯府有個名分,故而见侯爷迟迟不来看她,便寻着心思自己找上门去。可世事哪有這般容易,她也只好免不了一通安慰。
再說回朝露院。秦妙近日也是在茫然和不安中度過,时不时想起那日夜裡的旖旎春光,迄今都无法相信一向对自己心如止水的谢玘会那般情不自禁。如此巨大的反差,难怪秦妙当日在惊惧中落荒而逃。
难不成,他真对自己上心了
這一日秦妙对完了所有的账本,一时无聊得想找本书看。随手便翻到了之前被自己丢在一边的“阿暖追夫计划“,正琢磨着该不该将那日之事记录下来,毕竟這也算很大的突破不是。
她盯着计划中已勾掉的完成事项,下一件该做的便是四個字“肌肤之亲”。那日二人差点要坦诚相见了,应该算肌肤之亲了吧。
她咬着笔端想了很久,觉得還是要尊重客观现实,郑重地在“肌肤之亲”四個字上打了個勾。再瞅瞅计划的最后一项了,“鱼水之欢”。
她不太敢去细想這四個字,太香艳,太难以启齿。纵然厚脸皮如秦妙,一想起這四個背后的意思,就免不了心裡发虚。
不過小丫头玉露沒让她沉浸于此多久,哧哧呼呼地从外头跑进来。
“夫人,那女人……那女人来了!”
玉露如临大敌般地喘气說道。
秦妙不由皱眉:“好好說话,别大惊小怪的。到底哪個女人来了?”
“那個……雨酥阁的那個!”
她来干什么?今儿谢玘又不在自己這裡,沒事跑来做什么。
“让她回去,就說我沒空!”不管她来干什么,自己绝对沒好脸色去见人。见一次,气一次。她是打算给谢玘机会,希望谢玘对那個沁香是无意的。而且听府裡下人回报,谢玘最近沒怎么做過分的事儿。
但她秦妙是绝对不相信那個女人对谢侯爷沒心思,那赤裸裸的眼神,再无知的女人都感应地出来。更别說隔三差五动不动去听雨斋花枝招展了。
不過秦妙是小看了沁香的狠劲,一见她始终不出来见自己。沁香便日日都来朝露院“請安”,一来就是一两個时辰,反倒让秦妙不好发作。下人们都又传开了,只是這次的风向偏到了雨酥阁,說是侯夫人有意给雨酥阁下马威。
秦妙一听就来气,什么意思,给我整舆论压力,還偏不信了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在沁香自以为能无声胜有声地给秦妙施压时,秦妙干脆来了個金蝉脱壳。每日早上见完该见的管事后,干脆带着人出府溜达,留下李嬷嬷应付府裡杂务。
而這一日,正好和秦朗约好,找回老本行,逛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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