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裡是天堂,這裡也是地狱
宝成实业的股价,直接跌到了一块一的价格。
一天内,一支股票价格跌了一半。
這他妈有谁见過?
港岛无数富商瞠目结舌。
媒体更是感觉到不可置信。
明明前几天還炙手可热的宝成实业,怎么现在就无人问津了?
不是說有幕后黑手要收购宝成实业嗎?
幕后黑手人呢?
怎么从头到尾都沒有见到身影。
而且
怎么有這么多宝成实业的股票抛售出来?
到底是谁在持有這么多宝成实业啊?
很快,有聪明人就想到了。
尼玛!
除了黄子澄,還有谁能持有這么多宝成实业的股票。
明白了,全部都明白了。
合着,从头到尾都是你黄子澄在這裡自导自演。
根本就沒有什么神秘的收购者。
星岛日报那篇报道說的都是真的。
黄子澄,他是真要跑啊!
敏锐的记者,立刻就跑到了宝成实业大厦门口,想要采访黄子澄寻求真相。
而那些失去理智,因为宝成实业倾家荡产的股民散户们,更是面露绝望。
韭菜,他们全部都成了韭菜。
几天之间,风云突转。
這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黄子澄懵了。
黄闯保懵了,黄闯山也懵了。
所有黄家人都懵了。
他们其实比谁都迷糊。
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电话声,沒有任何人去接。
听着烦了,最后還是黄闯保站起了身,干脆将电话线都拔了。
拔完电话线之后,黄闯保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老爹问道:“爸,难道真的沒有什么幕后者要收购我們宝成实业?”
要收购他们宝成实业,为什么不去买入股票?
反而在這裡一直抛售。
而且看這個抛售的量,持有的总额都已经超過了他们黄家的持有股份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抛售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黄子澄此时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一碰就炸。
“在背后绝对有一双黑手。”
黄闯山听着大哥的话,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看向黄子澄试探道:“爸,他们会不会是在做空我們。”
“根本就不是想收购宝成实业。”
“什么是做空?”黄子澄有些不明白這個字眼的意思。
黄闯山也是听金融圈的朋友提過這么一個名词,他還特地請教過。
随即,黄闯山将做空的意思详细解释给黄子澄听。
黄子澄听完后,瞪大了双眼,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随即他就想明白了一切,咬牙切齿:
“這绝对是做空!!!”
“我們全部都上当了!!!”
周二,证券所一开门,一大群人就都冲了进去。
這些人,抬头看的第一眼,就是宝成实业的股票。
开盘价格還是和昨天收盘价格一样,但是跌幅的速度却是更快。
沒救了,彻底沒救了。
這是所有人的心声。
不补仓就爆仓,卖出去又沒人接盘。
沒人接盘,股价就狂跌。
卖不出去,就成废纸。
死局。
无数散户盯着眼前不断下落的股价,面如死灰。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道声音。
“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听见這话,大厅内瞬间死寂。
有人冲出去看,有人继续留在大厅,希望奇迹降临。
西装男就在人群之中。
他盯着行情板,双眼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眼神呆滞,口中不断地呢喃:
“完了,全都完了。”
他知道,自己這一把赌输了!
他沒有翻身,反而因此,跌入了万丈深渊。
過去半個月,随着宝成实业的看涨,他将家裡所有的积蓄全都取了出来,投入到股市当中。
這些钱,都是他们一家老小准备买房子的钱。
甚至为了能够补仓,他還借了一笔高利贷。
可是现在
“沒了,什么希望都沒了。”
他们一家還得继续租房住,還得挤在那四十平方的出租屋。
而他,将家裡摆脱這一切的希望都给赌输了。
想到這裡
想到妻子、儿女,老母亲,他整個人都摇摇欲坠。
他不敢再面对他们。
不知觉的,慢悠悠的。
他一步一步,如同行尸走肉,走到了证券公司顶层。
站上了围墙,大风呼呼地刮在他的脸上。
他的身体在随风摇摆。
仿佛是清醒了片刻一般。
看向远方,整個港岛仿佛就在他的脚下。
车水马龙,繁华如初。
可是,這一切都和他无关。
這裡是天堂,可這裡也是地狱!
左脚向前挪了一步,看着底下犹如蚂蚁一般的人群,西装男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仿佛停跳了一拍。
突然,他瞥到不远处,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竟然有些熟悉。
西装男看着他,那人也在看着西装男。
他苦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沒說。
一样的绝望,一样的了无生机。
随后头一栽,直接掉了下去。
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
西装男仿佛是本能一般,立刻看去。
“啪!”
鲜血四溅,肉沫横飞,胸腔的骨头将整個人扎穿。
楼下传来尖叫。
西装男只看到一片殷红,逐渐散开。
他仿佛看到了那人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在等着自己下去。
西装男自己都被這個想法吓了一跳,立刻收回了脚,摇晃了几下,逐渐站稳。
他慌得蹲下身子,心脏犹如敲击的鼓声。
砰砰砰,震耳欲聋。
他记起這個人是谁了。
這人是自己在早茶店遇到的那個。
是和自己在同一天,买入宝成实业股票的那個人。
“死了,死了.......”
西装男吓得瘫软在地。
他的脑子裡一瞬间,闪過那人的死状。
闪過妻子儿女,老母亲接到自己死讯的痛哭的样子。
闪過,他们被高利贷,逼得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样子。
他......不能死!
缓缓,他逐渐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
黄子澄在家裡,面露苦笑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身影。
眼中既有惊讶,也有一丝希冀。
太年轻了。
二十出头的年纪,俊眉星目,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增添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
這不像是一個老谋深算的阴谋家。
反而更像是一個游戏人间的富家公子。
如果這人真是他想的那個人的话,此时他来到這裡,那一切就都有的谈了。
他怕的就是這個背后者,根本连面都不露。
看着眼前之人,他多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一個像這人一样的才能。
不,哪怕是只有十分之一的才能,他都能笑着闭眼了。
“你终于来了。”黄子澄苦笑道:“所以,這一切的背后,都是你在操控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