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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作者:咬枝绿
那天在奶茶店门口,顾罕问一句怎么了,倪乔就跟清醒似的把人推开,从表面看,并无异样,就像女生忽然恢复矜持。

  顾罕只当是彼此关系拉进了,而倪乔有点不适应。

  她以前也這样,看着胆子大,梗着脖子理直气壮說我是你女朋友跟你睡觉怎么了。

  不過两分钟,又能抱着枕头弱兮兮地讲,你不许乱来啊,我還小呢。

  只有倪乔自己知道自己心裡的這些鬼心思有多可怕,她看小說最讨厌的就是替身梗,平白无故把感情转移到另一個人身上,简直莫名奇妙。

  亲身经历,她现在倒能說出点缘由了。

  有无数瞬间,你会觉得就是那個人站在你眼前,连心动都乱了,分不清是因为顾罕像前男友她才心潮暗涌,還是因为顾罕已经将前男友完全取代。

  想清這些事之前,倪乔都沒有再跟顾罕见面。

  刚好倪天成回来了。

  倪乔以为破产后出一趟国,她爹应该憔悴不少,她甚至在机场等人的功夫都脑补倪天成风霜满鬓的样子。

  沒想到,她爹除了黑了一圈,人瞧着倒精神不少。

  甚至对未来還有详细打算,倪乔老家在苏市郊区,老房子一栋,几片荒田。

  “你认真的?”

  倪天成再认真不過,拉着倪乔的手,眼底濛出点湿意,“就是你一個人留在這边我有点不放心,乔乔,你怪不怪爸爸?”

  破产都已经過去半年了,最开始說不怪不可能,她不懂公司的运营,苦闷时只会想再不济少赚点不就行了,何至于弄成破产负债的地步。

  這半年,她也算是真真体会了生活。

  卖煎饼的大妈都会因为城管那边打严,营业额骤降。

  天灾人祸,命裡有无,都是强求不来的事。

  “沒怪,能让我過好日子是爸爸有本事,過不上好日子也不是爸爸的错,”倪乔說着,揪出一個点,必须提一提,“就是韩光磊那事,你把我恶心坏了,你怎么能逼我嫁给那样的人。”

  男女思维方式不同,倪天成有倪天成的考量。

  “那小子虽算不上端方,但商场裡哪有什么两袖清风的人,他喜歡你不假,总归是個不错归宿,爸爸怕因为這次破产,你以后沒了门户,嫁不了好人家。”

  倪乔现在也听不得韩光磊半点好话,算不上恨之入骨,就是单纯厌烦這個人。

  “谁說他是不错的归宿,他才不好,有的是比他厉害比他端方比他更不错的男人!”

  倪天成:“那哪個男人呢?”

  顾罕的名字到嘴边又被咽下去,现在還不是跟倪天成說這些事的时候。

  她敷衍道:“嗯……总会遇到的。”

  “乔乔,你什么时候遇到爸爸都不管你,”倪天成忽然语重心长,“你别那么死心眼,你那個前男友,要什么沒什么,谈個恋爱還藏着掖着,不是什么值得惦记的人,早忘了吧。”

  倪天成在市裡待了两天,就回老家打理旧屋子去了。

  倪乔身上還有点钱,划了一半给倪天成。

  她活了二十多年,之前一直拿倪天成的钱当纸花,還是第一次拿钱养爹。

  她自己挺开心的。

  怕倪天成不收,倪乔還故意粗着嗓子說:“我這钱可不是给你的啊,你回去给我收拾出一间好看的屋子,我過年也要回去住的,不好看我可不去陪你啊。”

  期间顾罕打過一個电话来。

  每到年底,娱乐圈的盛典活动一個接一個扎堆来,邀請函在金主爸爸的办公桌上堆得有小山高。

  其中有一场时尚杂志慈善夜,不仅大咖云集,知名度高。

  倪乔還跟卫助理說過,几乎每年這档慈善夜女明星争奇斗艳都会出幺蛾子,她好想去现场看热闹。

  卫助理看到這张邀請函后,立马跟自家老板汇报了倪小姐想去现场看热闹的想法。

  顾罕修长手指扣在一只小小的丝绒珠宝盒上,裡头躺着一枚鸽子蛋,上周刚托人从国外拍卖会拍回来的。

  东西到了海关,他本人沒空,還是赵重舟去取的。

  赵重舟回来像不认识顾罕似的。

  “這就到求婚了?不至于吧。”

  顾罕打开看了,很满意。

  也沒什么赏头,无非倪乔故意叽歪的那句,“鸽子蛋当然要够大闪花眼喽”。

  绒盒在一声低沉闷响中扣合,顾罕淡淡說:“不至于,一個小玩意儿而已。”

  去海关那儿取东西的时候,鉴定证书产地卡什么的,赵重舟看得一清二楚,一串零。

  顾罕說小玩意?他是真不拿钱当钱。

  顾罕打算就借慈善夜的契机,把這個小玩意送给倪乔,电话打過去,倪乔支支吾吾,最后来了一句。

  “我……我去不了,我姨妈很痛。”

  顾罕问:“你姨妈在哪個医院?我找人過去照顾,为什么不早說?”

  倪乔:“……”

  你他妈真是体贴得让人汗毛倒竖。

  “是例假。”

  倪乔又說:“月经总懂了吧,我痛经了,不方便出门,就不跟你去,你去玩得开心啊。”

  顾罕:“……”

  戒指沒送出去。

  倪乔也有了报应,她当时胡扯痛经,例假還沒来,而且她不痛经的,估计是說谎造雷了,三天后她不仅姨妈提前,還痛得死去活来。

  這天顾罕又给她打电话了。

  某個倪乔很喜歡的顶奢品牌在华檀汇展中心开了旗舰店,一场线下活动星光璀璨办得比红毯還风光。

  卫助理說:“倪小姐之前破产把這個牌子的包包都卖了,至今還想念她的包包们。”

  房间裡窗帘紧密合着,倪乔从早上痛到现在,连時間都不记得了,一片黑灯瞎火裡,摸到震铃的手机。

  “下午三点,华檀汇展中心,h牌的旗舰店开业,带你去买包。”

  之前是說谎痛经,现在是真痛经出不了门了。

  “我姨妈很痛。”

  半晌,顾罕說了一句,“你姨妈真烦。”

  是了,高高在上的霸总怎么会受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呢,优秀小雀就应该是随叫随到,陪着霸总寻欢作乐的那种。

  他烦了,他厌了。

  倪乔看透了男人的本质。

  倪乔好想发脾气,姨妈期的女人本来就心情抑郁,但她不敢,最后只半茶不茶,又委屈又生气地說:“反正又不关你的事,女生的姨妈痛你又不能理解,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关心女生,你也根本不关心我,那你连我一起烦好了。”

  挂完电话,倪乔就有点后悔,脾气好像发错了对象。

  她头发三天沒洗了,脸色失血一样惨白,刚下床那会儿头還晕。

  拉开窗帘,晒了一会儿阳光,倪乔感觉自己要吃午饭了。

  很想吃的一家老字号店铺,這家店丝毫沒有与时俱进的思想,竟然不开通外卖。

  但倪乔实在想吃,放往常,沒准可以去麻烦卫助理。

  倪乔怀疑卫助理手下管着一帮跑腿的,每次她无论在哪儿提什么要求,卫助理总能办得妥妥的。

  好羡慕顾罕,沒有姨妈痛,還有卫助理這样的得力干将。

  倪乔愁怅了一会儿,把电话打给自己的“得力干将”。

  “孟尘,你能不能来给我送個饭?”

  为了让闺蜜跑腿的兴趣大增,倪乔分享了一些自己的不幸和惨料。

  “我姨妈来了,痛得要死,我估计跟顾罕也要掰了,他竟然說我的姨妈烦,我怼了他,他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孟尘果然有了兴趣,“也许从来沒有人怼過他,顾总說不准被你惊艳到了要消化消化,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孟尘又编玛丽苏剧本了。

  這次倪乔沒有戳破肥皂泡,挺伤感地应着,“再說点好听的给我听听。”

  “也许他正在悄悄翻百度,怎么哄姨妈期的小女人,百亿项目都搁置在一旁,他不管,他心裡都是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倪乔按着肚子,有气无力,“谢谢,有被安慰到。”

  “孟尘,我饿。”

  孟尘爽快答应,“等着,等我撕完我們公司這個小碧池就来给你投喂!”

  “撕人?怎么了?”

  孟尘冷笑一声:“见不着我好呗,之前我那個好大哥不是消失了一段時間嗎?四处說我失宠什么的,现在我大哥又回来,還拿钱教训那個小碧池,她又作妖,到处叭叭說我肯定是空降,老娘撕烂她的嘴!”

  倪乔听孟尘說過,空降是对女主播最恶心的侮辱,暗指主播私下干了一些卖肉的勾当。

  孟尘虽然是颜值区的,但实打实是個连黑丝都不穿的游戏主播。

  “你這個大哥对你是真好。”

  孟尘心裡美滋滋,“是吧,我跟他连個微信都沒加,现在說我空降,還說我大哥是糟老头子,就因为他除了我之外,关注的都是些户外钓鱼高尔夫的主播,這些贱人,真是有嘴就能說!”

  倪乔对闺蜜的战斗力是放心的,爬起来冲了一杯红糖水,又窝进沙发裡一边刷社交软件一边等。

  小腹一阵阵的疼。

  一個小时后,孟尘拎着打包袋进来,倪乔转头看看,又转回来。

  刚刚看到一篇星座分析,說她下個月情感不顺。

  “乔乔你還疼嗎?我给你带了止疼药。”

  倪乔搔了搔头发,“就一阵阵的,虽不致死,但异常难受。”

  孟尘打开外卖盒,简直沒眼看她,从皱巴巴睡衣扫到鸡窝头,目光难掩嫌弃,“你确定顾罕跟你掰,是因为你怼他,他不是看到你這幅样子了?怎么跟逃难似的。”

  倪乔坐到桌子前,“痛死了,沒法洗头。”

  吃完饭,孟尘死活拉着倪乔下楼好好收拾自己,本来就打算去楼下洗個头,孟尘忽然挑剔起倪乔来。

  倪乔之前染的浅栗色现在褪得差不多了,前阵子在剧组天天做烫发,也缺乏保养,下午阳光一照,头发如一把枯草。

  孟尘一脚油门开去了望春路。

  這裡有一家相当有名的美发沙龙,小哥哥们個個盘靓條顺,放下吹风机就能去搞男团选秀。

  孟尘给倪乔点了一個最帅的。

  “是不是有点像你前男友?”

  哪壶不开提哪壶,倪乔撇撇嘴,透過镜子看到一抹熟悉的白金色,长度也类似,发梢落在眉眼间。

  只是颜值气质那是差远了。

  她前男友,用表姐的话来說,帅得不像凡人,哪怕站在烟熏火燎的烧烤摊前等炒饭,小姑娘都不敢轻易搭讪。

  头发丝裡都充斥着“难泡”這两個字。

  哪像這些洗剪吹,热情殷勤,就差說快来泡我吧。

  這家店空间大,装修风格也时髦,孟尘给她挑新发色的时候,倪乔望着四周走神了。

  那会儿前男友昼伏夜出,沒有工作,倪乔也是操過心的。

  她想男朋友估计高中肄业,学历不行,听說学挖掘机是個好行业,就是有点累,又听說长得帅的男生干洗剪吹有前途,倪乔就数着兜裡的钱,打算给他盘個铺子。

  他带着麦打游戏,久不见阳光,侧脸精致,有种晦涩又诱人的冷白。

  倪乔下了课,打印出了计划表就過来找人。

  她那会脸皮够厚,钻他怀裡,往他腿上坐,扭来扭去大概害他操作失误了,麦裡有人說配合不对。

  倪乔听他轻啧了一声,然后脸被他捏了一下。

  她知道他不会生气。

  倪乔把手裡的单子打开来给前男友看,娇娇地搂着他的脖子问:“阿九,你喜歡哪個?如果你喜歡挖掘机,我爸爸认识一個培训学校的老总,保准你出来就是高级工,你要是想开理发店,我過一阵子问我爸再要一点钱,在望春路给你盘個铺子好不好?”

  如果那时候理发店开了,规模应该不比這家美发沙龙小。

  可惜,前男友当时脸色很奇怪,默了半晌很为难地說:“一定要选一個嗎?”

  倪乔怎么舍得为难他,声音越說越小,“也不是,我只是不想你一直這样生活下去,有点不健康……”

  之后不久,一個繁星朗照的夜,前男友抱着倪乔,声音低低柔柔的,似乎不太方便讲明,只跟倪乔說,“会工作的,会和现在很不一样,会给你很好很好的生活,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小女生最喜歡听情话了,那還是他第一次說。

  倪乔开心得不行,转過身,满眼笑意问:“那要星星呢?”

  他亲亲倪乔的额,无比虔诚认真,“给你摘。”

  作者有话要說:感谢在2021-05-2822:50:30~2021-05-3017:48: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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