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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作者:穹烈
第24章

  北京路途遥远,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得有半月之久。

  林清后面跟了一百多個天禄卫,接连赶了五日的路程,众人隐隐都有些疲惫。

  眼瞧着夕阳西落,前方不见炊烟,左右两侧杂草成片,再往后便是成片不见底的林子。

  林清不得不慢下来。

  孟杰驱着马来到她身边,“头儿,天快黑了,今日怕是赶不到村镇歇脚了。”

  “罢了。”林清叹了口气,回头瞧了眼兄弟们疲惫的眼神,“寻個合适的地方扎营,這地方怕是有狼,兄弟们辛苦些组成两個巡逻队交换休息,待明日进城,再好好歇息一日。”

  林清交代下去,天禄卫们也就迅速行动起来,要寻個好扎营的地方也不容易。

  好在天黑之前,他们总算在一处溪水边寻到块地方。

  莹莹如碧的溪水自前方林中淌過,穿過娇嫩矮小的青草地,流向远方不知的天地。

  這片草地很大,又临近水源,是個好地方,只可惜已有一队人在那歇息。

  两处火堆,约有十来個人,带头的人一身白衣,身材修长,腰带收紧,露出劲瘦的腰肢,那双正用木棍扒拉火堆的手嫩的跟水豆腐似的。

  在往上看,如墨般的长发,狭长微挑的狐狸眼,红裡透光的唇瓣。

  林清眼裡微微闪着带颜色的光,呦呵,熟人啊,穆晚唐。

  穆晚唐任凭被林清的目光打量,手指微动,示意他的人不要轻举妄动,而后对林清凉凉一笑,“林大人,穆某好看嗎?”

  “好看啊。”林清笑嘻嘻的回他,“穆公子有一种让人恨不得把面皮剥下来收藏的美。”

  這话让穆晚唐那批人眼裡的怒气转化成了杀意。

  林清却不在意。

  孟杰小声道:“可要换個地方。”

  “不必,穆公子一向大方,必然不介意将這地方分咱们一些。”林清眸光淡淡,声音清脆又透着丝丝冷清。

  夕阳已落,只在天边留下一丝浅红,再找地方已经来不及了。

  有林清的话,天禄卫分成几個小队,有清理地方的,有去拾柴的,有去打猎的。

  穆晚唐挥挥手,他旁边的人都去了另一处火堆,這边偌大一個火堆就只剩下他自己,“虽已入夏,這深山老林的,夜裡還是颇为寒凉,林大人若不介意,便過来喝上一碗热汤吧。”

  林清有些纳闷這穆晚唐葫芦裡卖的是什么药,干脆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穆晚唐将火堆上架着的小铁锅打开,锅裡加了精米,白如牛奶,不如粥水粘稠,散发着阵阵米香。

  穆晚唐从身旁拿了一個碗,盛上一碗米汤递给林清,“這碗是我的,今日還沒用過,想必林大人不会介意。”

  “我是男人,又不是谁家的小姑娘,有什么好介意的。”林清接過来吹了吹热气,轻抿一口,骑了一天的马,胃裡早就不舒服了,能喝上一口热的,胃裡似乎也暖和過来。

  穆晚唐看着她一点点将碗裡的米汤喝完,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挑,带着几分兴致,“林大人就不怕穆某下毒嗎?”

  林清咧嘴一笑,笑话,就她的鼻子,若真有毒還能进她的嘴,“穆公子沒有理由害我。”

  穆晚唐勾起唇,“谁說沒有理由,瑞王府裡,林大人可是让穆某吃了好大一個亏啊。”

  林清疑惑的问:“你沒拿到东西?”

  穆晚唐笑容一僵,拿到了……

  “既然拿到了,怎么就让你吃亏了。”林清浑不在意,将碗洗刷干净放在穆晚唐旁边,弯下腰的时候,正好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穆公子应该知晓,若沒我点头,你那些人怕是连一根针都带不出瑞王府。”

  穆晚唐只觉清风拂過耳畔,温柔的话语却如利刃一般让他的身体惊起一片疙瘩。

  林清重新坐在他的身旁,目光莹莹的看着他,“我帮助穆公子得到了想要的,可穆公子又帮我得到了什么?”

  穆晚唐:“……”

  林清:“什么都沒有,所以說,明明是穆公子欠我一個人情。”

  穆晚唐神色微变,沉默半晌,像是终于想通了一般,“一声声穆公子便要走穆某一個人情,相比之下,倒是林大人那一声穆狐狸让穆某心裡舒坦。”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上赶着当狐狸精,好啊,本官成全你。”林清這回是真笑了,“穆狐狸,不妨說說,你不回南边的渝州,为何要往北边走?”

  穆晚唐并未直接回话,只是注视着她的眸子,“這回是合作,還是還人情?”

  林清丝毫不介意,左手抵着下巴,欣赏着穆晚唐的美色,右手抚摸着剑柄,“那就要看某些人的诚意了。”

  诚意足了,她当然不介意来一场随时都会互相拆台的合作关系。

  若沒有诚意,她便将穆晚唐的命留在這裡。

  林清的笑容更甜了,清秀的脸蛋如今像是掺了蜜的砒霜。

  穆晚唐如何能看不出林清眼裡暗含的杀意,他也不在意,取出一张帖子交给林清。

  大红色的帖子,上面画着一朵硕大的牡丹花,打开一看,這是一张邀請人参加拍卖的請帖,時間是两月之后,地点在魏城旁的陆家庄。

  陆家庄!

  林清压抑下眼裡的惊色,魏城旁的陆家庄便是天禄司暗部隐藏在北境的据点,亦是最重要的一個。

  若陆家庄還在他们自己人手裡,隐藏還来不及,怎么会办什么拍卖会。

  果然出事了,而且這是在挑衅天禄司嗎……

  再多风雨也在林清抬头时收敛的一干二净,不在意的将請帖踹进自己怀裡,“不過是一场拍卖会罢了,能让你這么在意,有什么意义?”

  穆晚唐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微微抽了抽,却也沒把請帖要回来,“這是一场地下拍卖,只有拥有請帖之人方能进入,听闻裡面有關於前朝宝藏之地的线索。”

  如今天下三分,渊、盛、朔成三足鼎立,其他小国依附三国生存,可在百年之前,三处国土本是一体,国名为齐。

  所谓前朝,指的便是齐国仅存的那些遗民。

  传闻大齐灭亡之前,国君曾将国库大半藏于某处,绘成宝图,又将图纸分成四份,交于四位对大齐忠心耿耿的臣子手中。

  這四位臣子随之消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林清自然也是听過這個传說的,不過她对這种事向来嗤之以鼻,费劲心裡寻那些虚无缥缈的宝藏,倒不如脚踏实地发展手裡本来就拥有的财富。

  這就跟穿越前在现代买彩票似的,哪有那么容易。

  穆晚唐对此也很是讽刺,“总有些人做着不合时宜的梦,不闻,不听,不看,明明是连你都能看明白的道理。”

  “什么叫连我都能看明白。”林清不满意了,“我這叫人间清醒。”

  “好一個人间清醒。”穆晚唐笑了笑,看着林清的目光柔和了两分,“若是旁人都能清醒就好了。”

  林清:“不要试图叫醒装睡的人,除非是撕心裂肺剥皮挖骨一样的疼。”

  “也是。”穆晚唐低下头,只說了两個字,似乎就陷入自己的思绪裡。

  天已经黑透了,天禄卫们吃過饭后分别围着几個火堆轮换着休息。

  四周逐渐安静下来,只剩虫鸣与溪水潺潺流過的清脆。

  林清躺在火堆旁,看够了天上的繁星,缓缓闭上眼,偏在這时,耳边捕捉到一抹细微的,像是什么东西擦過枝叶发出声音。

  她猛地睁开眼,右手已经抓住一旁的长剑,只需稍稍用力,便能将长剑拔出,左手迅速朝巡逻的天禄卫打了几個手势。

  敌袭,危险。

  那些天禄卫立即明白過来,悄声分散,将熟睡的天禄卫们悄悄推醒,拿起武器。

  穆晚唐也听到了动静,用暗语与属下沟通好,纷纷拿起武器。

  也不知是谁踩断了树枝,一声脆响,所有人都动了。

  数十名白衣人从天而降,手握长刀,见人便砍。

  這些人的衣裳像是一块围在身上的白布,松松垮垮,脸上皆带着一副白色面具,额头处用黑色勾勒出一朵小小的莲花,在這深夜,脚落无声,如鬼魅一般。

  林清的长剑骤然出鞘,发出一声剑鸣,出鞘之时,便是一條血线,眼前的白衣人头颅已经飞离身体。

  她脚下一转,举剑劈下,蓬勃的内裡附于剑刃,在半空留下一道淡淡的银色弧光,将眼前的敌人一分为二。

  林清的剑凌厉,刚硬,又带着一股說不出的疯狂,明明看起来是個半大的孩子,但动起来,就像是冲进敌人中的头狼,便是死也要从敌人的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白衣人数量虽多,却不及天禄卫多,這次林清带的又都是好手,渐渐地,白衣人越来越少,天禄卫占了上风。

  但林清的心裡并不轻松,這些行踪诡异的白衣人应该就是莲花教的,可炼人雨還沒出现,還有那头让诸葛绪都吃亏的白虎。

  林清纵身飞上树顶,放眼望去,只见一片片的树影连绵,直至远处的高山之中。

  突然,她的鼻间捕捉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来了!

  她顺着夜风吹来的风向望去,一抹洁白在远处的林间快速穿梭,与此同时,炼人雨带着那似哭似笑的鬼面也从远处踏风而来,手中兵器则是一柄软剑,眨眼的功夫就已到了眼前。

  林清深知炼人雨的厉害,哪敢放炼人雨去对付其他天禄卫,咬着牙丛树顶飞身迎上,手中长剑翻飞,留下道道银光,挡住了炼人雨的攻势。

  炼人雨顺势手剑出掌,林清闪躲不急,只得提气对轰,只一掌,她便感觉五脏六腑被打了一棍似的生疼。

  這人明明受了她师父一掌,内力竟還恐怖如斯。

  简直人比人,气死人。

  林清顺势后退到赶過来的孟杰身边,又是几個手势暗语。

  敌人太强,先撤,我殿后。

  這时,突然响起一声虎啸。

  “快走!”林清不敢再耽搁,将孟杰推到一边。

  孟杰双目通红,转身就跑,将命令用暗语通知下顺便的天禄卫,不過片刻,所有天禄卫便迅速掩护撤离,跑进深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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