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黑旗代表恐怖
带着這股越发膨胀的兴奋感,李承善和李承文两人在第二日凌晨天還沒亮就把农奴们抽了起来,让他们起来运货。
說是运货。
其实也就是盯着牛车驴车上的货物還有道路状况而已。
因为车队带来的粮秣留了一小部分在黑旗堡,农奴们還能蹭着货车坐一下。
但兄弟俩自然是看不惯這個的,所以只能趁着李承善和李承文两人在前头和锦衣卫搭话时悄悄坐着歇息一下。
他们俩人从本就是要被发卖的军械之中翻出两套青色棉袍,裹布绑臂什么的穿在身,腰挎刀弓。
坐在马上一副时刻准备作战的样子。
让裴伍颇有些无语。
“别绷着了,這地方沒有建奴,這么想见着建奴,等去了宁古塔我给你们找一個,你们俩跟建奴练练?”
這话說的兄弟俩讪笑两声。
“這”
“如果不用刀兵,也不是不可以”
裴伍一個白眼:“到了再說吧!不知道不知道将军下一步如何安排,說不定等到了宁古塔,裡头的俘虏都被拉去当炮灰了也說不定。”
此言一出,两人眼前又是一亮。
反攻清虏就算了,還有俘虏,還多到能拉去做炮灰?
也就是正在赶路,且边上有许多胡骑和锦衣卫在,两人恨不得击掌庆贺,直呼大明天下无敌。
而也就是现在的宁古塔。
朱由检本以为要再等個一两天羯拉玛才会回来,沒想到這中午就看到他的劫掠队出现在宁古塔边上。
迎进来后一问。
原来是遇着了和博多克什类似的事情。
带路的俘虏路沒有带错,但在路上劫掠队遭遇了约莫有百人的建奴队伍。
袭击過后一问俘虏才知道,因为宁古塔陷落,两個牛录遭殃,附近的建奴聚落不是在路上,就是在紧张筹备的准备跑路了。
之所以這百人队能撞上劫掠队。
就是因为他们想绕一绕,毕竟再往南就进朝鲜了,绕過宁古塔往北方走,就能去到纳林河和摩琳河一代,两处河流沿岸有堡垒可以提供庇护。
其中一处被当地牛录占据并扩建,俨然成了一座小镇。
得了這消息后,羯拉玛知道他预定的目标怕是已经跑了。
所以干脆就带队回来了。
因为他知道兀儿特一定有办法。
“既然不需要休息,那今晚把你军中的榆木大炮晒一晒烤一烤,用干草包了装车,咱们明天就走。”
“哦!”
羯拉玛咧嘴一笑。
這一回来,别說办法了,兀儿特把啥都安排妥了。
這以后要是结了亲,兀儿特的儿女应该也和兀儿特差不多吧。
走出衙门前回头瞥一眼正在和几名锦衣卫說话的朱由检。
嗯。
差一点也行。
那样孩子說的话咱们应该能听懂许多,很多事情也能理解。
虽然兀儿特领着黑旗军一直胜利,可咱们心头沒個章程,沒有拼尽全力的感觉,总有些躺赢的意思。
当然,如果让朱由检知道了羯拉玛等人的心思。
估计会忍不住喟叹一声。
建奴抢伱们抢了几十年,国内的女真满八旗在顺治五年时编审男丁册载,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满洲八旗有男丁五万五千左右。
這可不是旗丁人数啊,這是在顺治八年的全人口编审之前单独对满八旗做的编审。
所有十六以上的满人成年男性都计入其中。
而后以一丁带五口粗略计算,最终得出清初女真满人全族总人口约莫在三十万以下。
那眼下你们這被抢了几十年人口的野人女真,即便再把黑龙江北部直至大兴安岭之外的野人女真部落团结起来,最终能拉出来可投入战斗的成年男丁能有一万朱由检就谢天谢地了。
拼尽全力的认真和建奴碰一碰?
那這次碰撞如果不能给建奴打出需要五年以上時間才能恢复一些的重伤,那朱由检就会觉得這是血亏。
所以,宁古塔的俘虏与其中的男奴再次被利用了起来。
兵器入手,瓜尔佳·兴佳很光荣的成为了正黑旗披甲人名义上头领,因此殊荣,他享受到了不佩戴军械跟随在朱由检身边的待遇。
感觉到這位野人固山额真的白虾(披甲亲卫)正死死盯着自己,兴佳自然苦笑。
别开玩笑了。
人能身穿重甲扛着一堵墙冲阵。
你们這些白虾還护卫個什么劲呢
随即兴佳又撇了一眼朱由检,心头不得不感叹,這位身上沒有半点野人气质,反倒一副雄主模样的野人固山。
這几日他虽然被关在地牢裡,可朱由检会时不时把他拉出来作为地形参考。
毕竟大明的辽东舆图是几十年前的东西,有個地头蛇做参谋是很要必要的,有虎视眈眈的赵柏在,還有被分批关押充作劳役的俘虏做对照,兴佳也不敢說谎。
如今兴佳被带在身边也是如此,地头蛇嘛,遇着麻烦了问一问,兴许能问出有效的信息。
所以他与朱由检多有交流。
也在這几天内对黑旗军有了很多了解。
如此,再了解到這自称正黑旗的队伍,早在几個月之前還都是老林子裡的分散各地部落野人时,兴佳整個人都懵了。
老林子裡還能蹦出来這种奇才啊。
把我大清的旗人旗丁什么的照搬,然后居然在沒有动用武力的情况下,只利用野人女真对大清的排斥与仇恨,就拉起了這正黑旗。
更是趁着我大清南下之时突袭大清后方!
這真啊。
人到位了,时局也到位了,可不就出英雄嗎?
三国老粉的兴佳一顿感慨,暗道是這位在后世估计也是個能在史书传记上留名的人物了吧。
就是不知道這個名头到底能有多大了。
正想着,兴佳只听得周遭马蹄声脚步声隆隆响,转眼间黑旗军中劫掠队轰然分开,化作六個牛录,而后在大片游走的哨探游骑包裹下分散开来。
兀儿特有令。
让劫掠队在北上的道路上散开并大肆搜寻劫掠,一旦发现目标,各個牛录以响箭或游骑为系,不得断开半個时辰以上,若断开,则需立刻返回。
這一幕让兴佳有些疑惑。
毕竟能跑的都在跑,這么搜虽然可能会有搜获,可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可片刻之后,兴佳身子一抖,意识到了什么。
看向朱由检,果然见到他嘴角挑起一丝狞笑。
這,這是要散播恐惧?
他就真有自信能打败我大清的军队?
也怪啊?
之前数個牛录被劫掠,一名甲喇额真也被逼退,這般威胁,为何我大清沒有出兵讨伐?
虽然南下了,但也不至于
想到這裡兴佳思维一滞,终是察觉到了什么,趁着众牛录沒有散开,粗略点了一遍黑旗军内所有的铁甲。
随后,他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這個披甲的数量,绝不是抢了几個牛录能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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