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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作者:山野行月
“系统,系统你出来,我們单挑!你不是人工智能嗎,高位面最前沿的科技成果,那你去找找男主啊!”

  系统压根不搭理她。

  虞知聆在榻上来回翻滚,气得对着空气挥了一套五体拳。

  在醉汀阁跌下二楼后,墨烛像是忽然受了什么刺激,推开她便出了醉汀阁,虞知聆反应過来的时候他早已沒了身影,她追回了客栈,却发现他根本沒回来。

  而弟子玉契被他单方面掐诀隔断,虞知聆如今压根找不到墨烛,又或者說是他不想让她找到。

  外面风声急促,刮动树叶发出簌簌声,撞击到单薄的轩窗之上,又似恶鬼嚎哭。

  虞知聆蹙眉,又从榻上翻身坐起来,瘪嘴嘟囔道:“马上要下雨了,谁要管你,反正仙木芽拿到了,明日我自己去钟离家取。”

  外面风声又大了许多,漆黑的夜幕中轰然炸起一道雷,随后雨水瓢泼落下。

  滴滴答答,打在轩窗上,声响剧烈,让人惶恐。

  虞知聆捏紧了拳头,柳眉紧紧拧起。

  她才不去找他,反正他自己会掐避水诀。

  可雨势越来越大。

  虞知聆皱起的眉头更紧了些。

  万一……万一他這犟种就是不掐诀呢,他今日都能做出给她当垫背的举止了,墨烛一看就是個不惜命的死脑筋,這個年纪的孩子若是中二期還沒過去,觉得淋雨很酷呢?

  一刻钟后。

  “……烦死了,你這小崽子,一点不让师尊省心!”

  虞知聆起身就往外走。

  刚拉开门,对上一双冷淡的眼睛。

  整個第十层只有他们两人居住,墨烛长身玉立站在走廊上,也不知站了多久。

  虞知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张超绝棺材脸,第二眼则落在了他的衣裳上。

  她一步上前去摸他的肩膀,嘴裡還嘟囔着:“你回来得早吧,沒淋着雨吧,外面雨太大了,傻小子跑什么啊,吓得我還得去寻你。”

  他的衣服是干燥的,虞知聆松了口气:“沒淋着就好。”

  她的着急不是假的,起码在墨烛看来不是。

  明明房间就在隔壁,他却并未进屋,鬼使神差在她的门前停了下来,透過窗纱瞧见裡面朦胧绰约的烛火。

  如今看来,她沒有睡。

  因为他還沒回来。

  墨烛垂眸,而虞知聆就在他身前,伸手替他拍去肩上的树叶,那是他方才去林郊之时沾上的。

  “师尊。”

  “嗯?”虞知聆抬眸,“怎么了?”

  墨烛喊了她,可对上她懵懂的眼,却又不知道该說什么。

  他看了她许久许久。

  久到虞知聆蹙眉,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病了嗎?怎么了?”

  墨烛這才回過神,别开眼摇了摇头:“无事,您休息吧,明日需要主持灵乐宴的开席仪式。”

  他說完便绕开虞知聆,打开隔壁的房门进去,屋门关上,虞知聆看着紧闭的房门一脸麻木。

  這臭小子!怎么总是丢下她!

  她就不该好心肠,還准备起身去寻他,就该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爱去哪裡去哪裡!

  虞知聆气呼呼冲回屋,决定倒头就睡,再也不管這小崽子了!

  一墙之隔,墨烛站在黑暗的屋内,身侧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

  他无法冷静,他清楚感受到自己对于虞知聆的杀意越来越少,自打再次见面的這一月来,他与她日日相处,她像极了他幼时仰慕的那人。

  他无法否认自己少时对那人的仰慕,对她的崇敬,若不是虞知聆从四杀境回来便大变,他会一直追随她,誓死忠诚她,永远做她听话乖巧的小徒弟。

  如今面对這样的虞知聆,他越来越下不了手。

  墨烛面无表情坐下,半开的轩窗中洒下一抹月光,是這间昏暗的屋内唯一的光亮。

  银光落在少年的侧脸,为他冷淡的面容披上一层寒霜,更显疏远森寒。

  他坐了一晚。

  隔壁早已沒有动静,她睡得很快。

  翌日。

  虞知聆醒来便听到外面的声音。

  有些吵,吵得她根本睡不着,一脸痛苦坐起来,虞知聆抓了抓头发,窝窝囊囊问了句:“谁啊?”

  屋外安静了瞬,接着是少年清冽低沉的声音:“师尊,钟离家的人。”

  虞知聆:“……我记得灵乐宴在正午吧,现在天還沒亮呢。”

  墨烛静了瞬,又道:“不是,他们是来找弟子的。”

  虞知聆迷茫的大脑瞬间清醒,“你先等我一会儿。”

  她飞快起身收拾好打开了房门,墨烛穿戴整齐,就站在走廊上,身旁是几個穿着钟离家宗服的人,见到她出来后齐齐行礼。

  “见過濯玉仙尊。”

  虞知聆来到墨烛身边,微微拧眉:“起身,你们找我徒弟作甚?”

  钟离家的人连忙解释:“是家主有事相求,請墨公子帮個忙。”

  虞知聆一听就乐了:“他有求于我颖山宗弟子?”

  钟离家的人尴尬一笑:“是……是這样。”

  能让钟离家的人来請墨烛帮忙,应当是钟离泱纠结一晚上才做出的决定,虞知聆一想到便觉得想笑。

  “說,什么事情?”

  一人拱手恭敬回答:“潋花墟镇压的魔兽如今沉睡,弟子们需在灵乐宴开启前检查阵法,但……但往常都是常师兄带领弟子们前去,他是半妖之身,可以孤身入三瞳蟒镇压深处,可常师兄昨夜忽然晕厥,我們……”

  虞知聆听明白了。

  灵乐宴是钟离家十年一度的宴会,虞知聆来之前也听燕山青說過大致是怎么一回事。

  六百年前中州战乱之时,南都便是其中的一個主战场,当时魔族有三位护法,其中一位护法来了南都,而南都钟离家为护百姓,死了将近七成的人。

  钟离家几位家主修为高深,重挫钟离家的并非那位魔族护法和那几万魔将,而是一只大乘初境的魔兽。

  那魔兽名唤三瞳蟒,原身似乎是只妖兽,后来因其血脉天赋强大,被魔族掳走驯化成了魔兽,是那位魔界护法的坐骑,皮肉坚硬到天级法器也难以伤它,至今未曾斩杀,而是由大能们齐力镇压于南都城外潋花墟内。

  钟离家主修乐道,潋花墟内有能催眠三瞳蟒的乐阵,灵乐宴会宴請中州修乐道的琴师们,一面是为了祭奠過去因那场大战战死的钟离家人,另一面则是为了加强潋花墟的阵法,以防三瞳蟒醒来。

  每次灵乐宴前都需检查潋花墟的阵法,但三瞳蟒即使沉睡也有微弱感知,能闻出人修的气息,但却对妖修和魔修友好,如今中州无魔,大部分妖族也隐世,钟离家只有一個弟子名唤常循是妖修,往年检查潋花墟的阵法之时都是他去。

  常循昨夜忽然晕厥,如今要寻一個妖修进入潋花墟检查阵法,還得是一個可靠的妖修。

  虞知聆恼了:“你们要我徒弟去?”

  钟离家弟子讷讷回应:“……是。”

  虞知聆果断拒绝:“不行,那潋花墟裡关押的是三瞳蟒,那是大乘境的魔兽,墨烛不過是個金丹期,若他在裡面受伤了怎么办?”

  她挡在墨烛身前,俨然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声音也比平时高了几分。

  墨烛神情一怔。

  她……在维护他?

  虞知聆拉住墨烛的手腕便准备进屋,可身后的少年却忽然顿住不动。

  “师尊。”

  虞知聆回眸:“放心,我不会让你去的。”

  墨烛却挣脱了她的手腕:“师尊,弟子愿意去。”

  钟离家弟子一喜:“多谢墨公子,您可真是個好人啊!”

  虞知聆气呼呼瞪了他一眼:“怎么了,你的意思我不是個好人呗!”

  弟子:“……仙尊更是大好人!”

  虞知聆皱眉:“墨烛,你可知那三瞳蟒的境界,那是大乘境魔兽,当初钟离家战死的人超一半都是因为它,若它——”

  “不会的。”墨烛打断她的话,瞧见她拧紧的眉头,声音不知为何越来越轻:“不会的,师尊,三瞳蟒被镇压百年,弟子只是进去检查阵法。”

  “可是墨烛——”

  “师尊,弟子是您的徒弟,若阵法不牢固,中州也会因此受到威胁,弟子有责任去。”

  墨烛再次轻飘飘打断了她。

  虞知聆愣了:“你……”

  墨团子……思想觉悟這么高?

  高觉悟的墨团子凭一句话就将师尊忽悠住了。

  “师尊,您觉得呢?”

  他都說出這么有正能量的话了,虞知聆但凡是個好人也沒道理阻拦啊,犹豫了瞬,最终点了点头。

  “那你……小心行事,尽快出来。”

  墨烛颔首行礼:“师尊,弟子告退。”

  “先等等。”

  墨烛抬眸,虞知聆一步上前。

  猝然间两人的距离拉近。

  墨烛愣神之际,虞知聆已经将玉牌挂在了他的腰间。

  “你要带好它,這样你若是有危险,我可以第一時間找到你的位置,墨烛,不要让师尊担心。”

  腰间的玉牌上有她留下的玉契,不管他在哪裡,她都能找到他。

  墨烛薄唇微抿,神情复杂,在虞知聆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好。”

  送完墨烛后,虞知聆便跟随随从去了钟离家,钟离家的人在前方带路,虞知聆一路走来倒是见了不少乐修。

  钟离家当真是有钱,亭台如云,楼阁飞檐,一路下去可算是让虞知聆开了眼。

  穿過长廊,在侍从的带领下一路去了最深处,侍从拨开珠帘。

  “家主,濯玉仙尊到了。”

  虞知聆抬头便与钟离泱对视。

  他坐在高台的主座中,依旧是象征钟离家身份的鎏金紫衣,板着那张平等看不起所有人的脸,瞧见虞知聆来了后也只是哼了一声,右侧不远处空了個位置。

  虞知聆自觉往那处坐下,将跟钟离泱客气打招呼的仪式自行省略,顺手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又磕起来了。

  钟离泱一阵头大,“濯玉仙尊大乘仙人,竟也喜歡吃這些俗物嗎?”

  虞知聆看他跟看神经病一样:“你摆這裡不就是让人吃的嗎?”

  钟离泱:“……”

  钟离泱气呼呼转過了头:“若非朔寒仙尊和凌霄仙尊先后推了灵乐宴开席,钟离家是绝对不会請濯玉仙尊来的,仙尊应当也知晓。”

  虞知聆:“昂,咋了?”

  钟离泱:“……就凭几百年前你们颖山宗干的那件事,我們钟离家這辈子也忘不了,仙尊也不必想我给你什么面子。”

  虞知聆:“……哦,不给就不给呗。”

  她一脸风轻云淡打断输出的样子,钟离泱又气炸了,狠狠瞪了她一眼。

  “仙木芽等灵乐宴结束便会赠给仙尊,到时候仙尊便拿着仙木芽离开,我們南都不做挽留。”

  “……哦。”

  钟离泱再次被她轻飘的态度气炸。

  虞知聆抱着瓜子缩了缩。

  颖山宗和钟离家的事情她又不知道,但似乎有些丢面子,所以燕山青也沒過多說,只叮嘱虞知聆来坐镇灵乐宴开席,拿到仙木芽就可启程回去,若钟离家给了委屈也不必忍着,该骂骂该打打。

  反正濯玉武力值横行中州,沒人能打得過她,只有她掀了钟离家的份。

  两人這边斗嘴,无论钟离泱說什么,虞知聆都是一副轻飘飘的样子,甚至還有空给自己剥了個橘子。

  只是余光瞥到左下侧的空位之时,嘴裡的橘子好似都酸了起来,她总算是体会到何为徒行千裡师担忧的感觉了。

  钟离泱跟她拌嘴一时沒得到回应,不解看去,這才发现她盯着左下方的空位发呆,那是给墨烛留的位子。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請了人家帮忙,心裡多少有些愧疚,钟离泱那点子因吵架带起的怒火也消了下去,别别扭扭解释道:“三瞳蟒一直沉睡,钟离家每十年都有加固阵法,他只是去检查一下阵法,不会有事的。”

  虞知聆点点头:“……嗯。”

  在原著的這段剧情裡,墨烛也刚好在南都附近,钟离泱满南都搜寻那杀了钟离浔的邪祟,沒有写過有三瞳蟒作乱。

  等到下午,她便能见到墨烛了。

  潋花墟外云雾袅袅,参天古木茂密旺盛,不同于四杀境的幽暗,這裡的日光可以穿透林叶落下,随处可见嶙峋怪石,风吹而過,带起此起彼伏的哭嚎。

  随行的钟离家弟子向他解释:“這些怪石都是阵眼,发出的声音也是用来加固结界的。”

  墨烛淡淡点头:“嗯,我知晓了。”

  领头的弟子名唤游沉,笑着說道:“道友放心,我們只是例行检查阵法,這三瞳蟒从未出過事情,安分得很。”

  墨烛边往裡走边问:“過去百年接触三瞳蟒的便只有你们嗎?可有人见過它到底长什么样子?”

  “這……只有几位家主和常师兄见過,我們从未接触過三瞳蟒。”

  墨烛不再說话,继续往裡走。

  游沉絮絮叨叨說话:“不過說起三瞳蟒,倒是听师兄說過一些,那三瞳蟒似乎与早已灭族的腾蛇有关,它的主人……也就是那魔界护法,好像是一條腾蛇。”

  墨烛脚步一顿,拳头骤然捏紧。

  游沉察觉到他不对劲,犹豫了瞬,小声问道:“墨道友,你怎么了?”

  墨烛的情绪收得很快,抬脚继续向前走。

  “无事,只是有些感兴趣,道友可知道当年操纵三瞳蟒的那位魔族护法?”

  对三瞳蟒感兴趣的人不少,游沉见多了,笑了笑道:“我知道的也不多,那位护法修为乃大乘初境,是被拂春仙尊斩杀的,也就是濯玉仙尊的师尊,小道友你的师祖。”

  墨烛的脚步又是一顿。

  少年声音低沉:“他……死了?”

  游沉挠挠头,小声說道:“对啊,中州這边传的是被赶去魔渊了,其实那些都是民间的百姓传的。”

  說到這裡,游沉嗓音压得更低,朝墨烛凑近了些:“那位护法作孽這么多,怎么可能会放他回魔渊,拂春仙尊一人与他打了半月,用了风霜斩才将其斩杀。”

  “风霜斩?”

  “对,听說用完那一招之后,拂春仙尊昏了整整三月呢。”

  墨烛话不多,只偶尔說几句话,但游沉是個话痨,絮絮叨叨說了不少话,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墨烛。

  两人越走越靠近裡侧,直到走近一片幽暗的森林,游沉率先停了下来。

  “墨烛,到了,前面便是三瞳蟒的地带,我們便不进了,你进去后尽快检查阵法是否完好,无事便赶紧出来。”

  墨烛颔首,径直朝裡走去。

  越往深走便越是阴冷,日光也越来越少,身边清脆的乐声似是安睡的阵法,每走一步,那阵乐声便越是昂扬,到靠近一处洞穴之时,墨烛耳畔的乐音已经到了激烈的地步。

  少年恍若未闻,径直走了进去。

  在迈入洞穴的刹那,五月的天变为寒冬腊月,冰室之内霜雪森寒,常年不融的积雪密布整個洞穴,伴随着乐声,与之一同而来的還有震耳欲聋的梦呓之声。

  在這处宽敞约百裡的洞穴内,硕大的铁链从上方垂下,将酣睡在阵法中央的魔兽捆住,穿過它的肩胛和尾端,洞穴内由钟离家布下的禁锢阵法发出阵阵悠扬的乐声。

  在看到那魔兽的刹那,墨烛垂在身侧的手陡然攥紧。

  ……不是它。

  找了這么久了,還是沒找到。

  又找错了,又找错了。

  墨烛闭上眼,一阵气血上涌,忽然别過头闷声咳嗽起来。

  马尾一颤一颤,好似要将心头血咳出来般,冷白如玉的下颌上沾染了血迹,鬓边散落的碎发也随之一摇一晃,漂亮的眼尾洇红,他狠狠看向远处被束缚的三瞳蟒,可眼泪却又沿着眼角滑落。

  怎么总是找错,为什么总是找错!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少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咳到心肺濒临破碎,毫无過去的一丝风采,原先清雅的面容在此刻也显得狼狈颓丧。

  腰间的玉牌响起,墨烛压住喉口的血,抖着手接通了玉牌。

  游沉的声音传来:“墨道友,你可检查好阵法了?”

  墨烛闭上眼,平稳呼吸過后闷声回应:“……這就开始。”

  游沉叮嘱:“尽快出来,我們在外侧检查。”

  墨烛挂断玉牌,擦去唇角和下颌的血,撑着手摇摇晃晃站起身。

  结界外侧,游沉巡视完一角的阵法。

  潋花墟中的乐阵听得人心裡烦躁,他抬头看了眼天,如今已经過去半刻钟了,這裡面不能待太久。

  游沉皱眉长呼口气,抖了抖有些紧的衣领,总觉得心裡闷燥难受。

  奇怪,以前来潋花墟的时候沒這种感受啊。

  他越发沉不住心,正准备再次取出玉牌询问墨烛进度。

  “李师兄,你干什么!”

  斜对面的弟子捂住胳膊后退,在游沉看過去的时候,那弟子的胳膊上早已满是鲜血。

  而伤他的人,正是与他们一起进来的钟离家弟子。

  游沉一個箭步上前,“李师弟!”

  姓李的弟子晃了晃脑袋,眼底的血红瞬间褪去,“师兄……我……我方才怎么了?”

  還不等游沉說话,他便瞧见了自己手上染血的长剑,以及游沉身后捂住胳膊的弟子。

  “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好烦躁好烦躁,忽然就——”

  他一把扔了手上的剑,捂着脑袋后退。

  耳畔的乐声越来越激昂,游沉心裡越发燥闷,忽然反应過来。

  “不……不对,這不是安神乐阵,這……這阵法被人改了!”

  曾经安神催眠的乐谱被改成了催人发狂烦躁的谱子!

  几個弟子目光相撞,从彼此眼裡看到了惊恐。

  這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改了,如果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提前被改過,那……

  三瞳蟒听了多久?

  游沉一把拽下腰间的玉牌。

  那边接得很快,少年清冷的声音传来:“游道友,我已检查好阵法。”

  游沉声嘶力竭:“墨烛,快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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