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是她
在搜魂之时用记忆石,可以将她的记忆保存下来,不過大乾对记忆石的管控比较严格,寻常人根本拿不到手,除却官府,便是各大组织当中有了。
宋离手上的這一块還是临时借来的。
蓝艾的记忆播放了从她记事起发生的一切,但這些只有对她进行搜魂的潘牙可以看到,宋离和萧云寒若想看的话,可以在结束后查看记忆石。
在此期间,蓝艾时时刻刻都忍受着魂魄被强行抽离一般的剧痛,整個牢房内都是刺耳的惨叫声。
伴随着对其记忆的探寻,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身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眼白被血丝占据。
突然之间,她的惨叫声一止,整個人就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宋离立即看了過去,這不该是被搜魂时的状态。
而就在下一刻,宋离的脸色彻底变了。
“生机,突然消失了。”
似乎就是为了印证宋离的這一句话,蓝艾双瞳涣散,七窍流血,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潘牙也突然睁开了眼睛,眉头一皱:“她的体内并未被人种下禁制,又有着元婴期大圆满的修为,怎么可能会在被搜魂的過程当中突然暴毙!”
宋离静默片刻,而后立即问道:“记忆可有收集完整?”
“并未,”潘牙摇了摇头:“停在了她收到一只传信纸鹤的时候。”
“是那個人……”
“不過她也是在来到嘉和郡后才收到的那只纸鹤,再加上蓝姑娘的供词,也能连贯起来,有關於厌媚女妖的线索应该是全都收集到了。”
闻言,宋离便朝着潘牙拿着的那块记忆石伸出手:“我分析一下。”
“啊哈,你要看嗎,”潘牙的眼神很快就飘走了,挠着头尴尬笑道:“得提前做個心理准备哈,毕竟是厌媚女妖,那种不清净的事情做得還是挺多的哈……”
宋离:“……”
潘牙還是将记忆石交给了宋离。
蓝艾的记忆,前半部分与蓝馨交代的对上了,因为闯祸后总是有家人给她收拾烂摊子,所以做事不计后果,加入了厌媚女妖之后,也是到处得罪人。
后来双胞胎姐姐蓝馨被认成了她惨死,蓝艾在得知了這件事情后便被吓得逃出组织了,好几天都沒敢回去。
也正是因此,她躲過了那场朝廷的围剿。
但那天晚上,她是回去過的,在看到朝廷的人后便不敢继续往前走了,她记得当时的掌权者被朝廷派出的军队就地斩杀,但還是有几位位高权重的长老逃了出来,這当中便有萧云寒的杀父仇人。
至于她们逃出后的信息,蓝艾便不知道了,以她在组织当中的地位還不够跟那几位长老交流,這之后的日子也再沒遇见過。
宋离能够想到,蓝馨被杀后,厌媚女妖组织当中的人可能认为蓝艾已经死了,所以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女魔修,也不太可能主动联系她。
看完之后,宋离将记忆石交给了萧云寒,然后走上前去查看蓝艾尸体的情况。
“体内并无禁制,也无疾病,灵气顺畅丹田完好,却突然暴毙,”宋离皱起了眉头,“究竟是因为什么……”
现如今脑中唯一空白的一处,便是那只传信纸鹤的主人。
一個一直在暗中与蓝艾联系的人。
宋离往外面走去,她准备再回一趟那蓝姑娘的修容馆,在那周边的地带搜查一番。
夜已经深了,天上下着雨,宋离独自走在无人的街道上,脑中還在一遍遍捋着线索。
忽然间她的脚步一顿。
“头发。”
她翻手取出从修容馆的暗室中找到的那一盒参差不齐的头发。
蓝馨自然是不会收集客人头发的,所以做這些的人是蓝艾。
而在蓝艾已有的记忆当中,并无她收集头发的记录,所以這件事是她在收到那只传信纸鹤后做的。
她的目的是提升修为,所以只需要采补男子就够了,那她收集的這些头发,是给谁的?
“突然暴毙,隔空施法。”
因为時間過得有些久了,所以在地牢中的时候宋离沒有立即想起来,但仔细回想,這种事情,她曾经遇到過的。
就在当初的古遗迹中,各大宗派的弟子裡,有人突然暴毙。
“阎真儿。”
江道尘曾同她說過,阎真儿便是出身于厌媚女妖,還是旧掌权者的女儿,后来新的掌权者篡位,组织内部混乱的时候她趁机逃了出来。
连上了。
但紧接着宋离的脸色就是一变:“徐妙妍。”
她迅速转身,朝着徐妙妍和仇灵暂居的地方飞去。
宋离這次特意将徐妙妍叫到散盟来,就是为了让她错過那场去南方的任务,有望仙宗的魔修在那一带活动,徐妙妍去了就会被抓走,然后是长达数十年的囚禁。
但看這能够及时发现蓝艾落網,并且以头发施术打断搜魂术的情况,现在的阎真儿很明显就在這附近一带活动。
虽然不知道那在暗处的阎真儿是否注意到了徐妙妍,又敢不敢在风筝郡对她下手,但宋离一贯喜歡做最坏的打算。
当来到她们的院子时,果然沒找到人,两個人都不见了,被雨浇湿的地上還留有脚印,人刚走不久,现在追上去的话說不准還能将人追回来,假若让她们离开了风筝郡的话,那就真是希望渺茫了。
宋离沒有犹豫,立即朝着脚印指引的方向追去。
……
仇灵被捆在一個疾行的稻草人身上,目光看向一侧那身穿点缀着血红梅花的黑衣女人身上。
這個女人,她可太熟悉了,当初在古遗迹中,這可是個让道修们睡觉都睡不安生的女魔头。
而且当初大家千辛万苦擒住了她杀死,到最后才发现那不過是一個稻草人替身,真正的阎真儿早已进入了金丹期,就在古遗迹之外操控着一切。
“阎真儿,你若是敢动我的话,长明宗是绝对不会放過你的!”仇灵虽然說得硬气,但目光中却是难以掩饰的害怕。
阎真儿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然的笑:“是么?我真的好害怕呀,长明宗的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