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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作者:白象绘川
祝乌险些沒听清楚,反应了两秒,问:“什么图片?”

  “就是……”林伯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略微矜持的男生嗓音。

  “什么图片你心裡有数。”

  “……”

  祝乌向来不喜歡不明不白的事落在他头上,皱眉,“把话說清楚。”

  “你這种伎俩太過于拙劣,用在别人身上或许還会稍见成效,但对于我来說毫无作用,甚至一眼就会被看穿,我是不会因为這個就……”

  祝乌听着這些无病呻吟的话,耐心逐渐消失,就在他手指按上挂断键的时候,苟兰阴话音一转,“更何况,路番一有我好看嗎?”

  “……”什么东西?

  祝乌听了半天,终于从一堆废话裡拼凑出了重点。

  有人拿着他和路番一的图以他的名义发给了苟兰阴。

  他的感觉也沒有错,在食堂的时候真的有人在拍他。

  只是,那人为什么要這么做?

  单纯地想要苟兰阴吃醋?

  但凡逛下论坛就不会产生這么可笑的想法。

  祝乌忽有所感,挂断电话打开了学校的论坛。

  一进论坛就看见顶上飘红的两個热帖。

  难怪刚刚经過他身边的人都对他微微侧目,看他的時間比往常要久。

  祝乌把两個帖子对比完,发现那個帖子——《在食堂偶遇祝乌,球问坐他对面的男人是谁》存在明显的误导。

  他明明和路番一坐的位置是对角线,這個角度拍下来還真像是面对面坐着,尤其是他呛着了路番一给他递汤碗,他红着脸眼睫扑闪的样子都被拍得欲盖弥彰。

  只是,這真的是巧合嗎?

  祝乌盯着頁面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叶息行不就是计算机系的?

  叶息行收到消息后先是一惊:你有網了?

  祝乌:說来话长,你帮我看看這两個帖子,能不能找到发帖人。

  叶息行這时候正在奶茶店工作,隔了一会儿才回:沒問題,不過需要時間。

  a大论坛是匿名论坛,私密性极高,不是那么快就能找到的。

  祝乌:沒关系,我不着急。

  对叶息行表达了谢意后,祝乌又把桌面上的书放回書架原处,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终于不用再看這些老掉牙的小說。

  祝乌有种预感,這两個帖子的发帖人或许跟他要找的人有关。

  他在找校园文主角,校园文主角似乎也在找他的麻烦。

  两個爆火的帖子导致祝乌比平时收获的关注度更高,虽然這些人并不会做什么,只会用眼神互相示意,待祝乌看過去时,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当然,也有他大热天戴着口罩帽子的缘故。

  祝乌思及此,摘掉口罩,给自己换了顶稍大一点的遮阳帽。

  既然低调不了,干脆就不低调了。

  遮阳帽都是原主之前买的,還有遮阳伞、雨伞、防晒霜,护手霜之类的东西,几乎占到了原主之前在城堡的房间一半的位置,东西還都是品牌货,相比较他日常穿的t恤,不知道高档了多少倍。

  可惜祝乌搬出来的时候只带走了一小部分,不然他能把更多的东西挂到二手網站卖掉。好在他带出来的這些东西也成交了几笔。

  祝乌翻开课程表,今天有节化学实验课。

  他计划着上完课,再去把新成交的货寄出去。

  化学实验课前,班长提前让人抽签分组,每四人一组。

  跟祝乌抽到一组的人很快就去找了班长,過了一会儿班长面色为难地走了過来。

  沒等他开口,祝乌便道:“我自己一组。”

  班长呐呐,有些尴尬地回去了。

  实验课依旧是路番一授课,据說原来的化学老教授不小心在家扭伤了腰,估计得修养好长一段時間。

  碍于老教授曾经的提携之恩,路番一暂时接替了他的工作,除了理论课是大课外,实验课只负责他们這一個班。

  做完简单的示范之后,路番一便让各個小组组内尝试。

  在经過祝乌身边时,他停了下来:“你怎么一個人?”

  隔得不远的另外三人一直在看這边,听到這句话,全都转過了头,手忙脚乱地开始实验。

  路番一皱眉。

  祝乌手拿着空试管,不甚在意地抬眸:“這個实验一個人不太好做,学长不介意帮我打下手吧?”

  路番一垂眸跟他对视,两秒后回答:“可以。”

  得到回答后,祝乌专注地开始实验。

  路番一如他所說的那般打下手,除了一些必须要两個人才能完成的实验步骤他需要动手外,其他時間他都站在一边,安静得连個声音都不会发出来,只是偶尔会在祝乌需要的时候递個东西。

  祝乌同样很安静,跟其他小组吵闹争辩的氛围大不一样,整個实验台上只能听见玻璃瓶偶尔碰到的清脆声,以及液体发生反应的声音。

  尽管沒有人跟他讨论,他的实验步骤也做得很细致,数据沒有任何错误。

  路番一向来是個苛刻的实验室□□,此时也不禁点头:“完成得不错。”

  闻言,祝乌终于松了口气,却沒有露出多少高兴之色,“還好沒有出错,其实我一直都很紧张。”

  路番一看向他。

  祝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学长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的化学课都沒有及格過。”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這大概就是优等生和差等生无法沟通交流的原因,因为差距太大,沒有共同话题。

  就在祝乌猜想路番一可能不会回他了的时候,他听见了路番一的声音。

  “实验课可以。”

  他对于祝乌說的化学课沒有及格過似乎沒有任何怀疑,甚至是惊讶。

  祝乌眉头微动:“学长,上次在食堂,我……”

  周围說话讨论的声音好似小了一些,這变化极小,但祝乌還是感觉到了,他顿住。

  路番一正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继续說。

  祝乌笑了笑,說:“沒什么,上次谢谢你的汤。”

  “不客气。”

  路番一敛眸,很快转身离开,其他小组的实验出了点差错。

  但祝乌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路番一记得他。

  实验课比理论课的時間要长,通常是两节课一起上,中间有短暂的時間休息。

  等到实验课结束,祝乌還沒有走出实验室的大门,远远就看见了走廊上的楚恬天。

  几乎是在祝乌停下脚步的同时,楚恬天也转向這個方向,眼神“唰”地定位到了祝乌。

  這個說法真的一点儿沒错,還真就是安装了雷达定位系统。

  祝乌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跟路番一提出一起走出实验楼的话,路番一应该不会拒绝他。

  但直到楚恬天出现在他面前,祝乌都沒有动。

  “你還真不跑。”楚恬天又恢复了往日的生龙活虎,大步流星走過来,其他人纷纷退到两边。

  “說了不跑就不跑。”

  祝乌整理了下头顶的遮阳帽,遮阳帽比鸭舌帽大了不少,总是有些挡眼睛。另一只手插在兜裡,摩挲着手机一角。

  纪律部部长的联系方式都在他這儿呢。

  “话說你们金融系這么闲的嗎?還有,你怎么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我?”

  楚恬天一脸的高深莫测,咧嘴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不就是刷论坛?”

  楚恬天笑容顿时僵住,眼神震惊地瞪着祝乌,就差明晃晃写着“你怎么知道”?

  祝乌也学他那样笑了笑:“你猜。”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必然。

  祝乌沒给楚恬天太多反应的時間:“說吧,你找我干什么?”

  楚恬天還在为秘密暴露而纠结,闻言冷笑一声:“当然是找你比划拳脚,我问你……”

  這裡人多眼杂,他猛地一個伸手,拽住祝乌的衣领。

  “喂——”

  祝乌只来得及发出一個拉长的音节,身体被迫跟着楚恬天走去。

  楚恬天這身肌肉真不是白长的。

  “那天的事你沒有說出去吧?”

  楚恬天一直把他拉到了无人的角落裡,才压低嗓音发问。

  祝乌的面色已经轻微涨红,他弯着腰喘了会儿气,用力拍开楚恬天的手。

  “本来不打算說,但你再這样动手,就不一定了。”

  楚恬天看他這幅样子,嚣张的气焰莫名下降了少许,见祝乌轻蹙着眉咳了起来,似乎真的很难受,被拍开的手摸了摸鼻子,說了句:“又不是故意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手劲有多大,這句话說得略有些底气不足。

  但转念又是一想,祝乌可是他的情敌,他为什么要对情敌手软?

  楚恬天刚切换回凶恶的表情,就听见祝乌的声音:“不要忘了,上次如果不是我送你去医务室,你躺在水泥地上晒脱水都沒人管,哦,应该還有不少人围观你鼻血横飞的样子……”

  听到這裡,楚恬天瞬间记起了当时的丢脸场景,恶狠狠地瞪向祝乌:“你還敢說,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流鼻血?還被姜淮乐那個傻逼嘲笑了一整個星期!”

  祝乌整理衣领的手缓了缓,眨眨眼:“又不是我說出去的,你不去找姜淮乐反而来找我?”

  他语气轻缓,“還有,是我让你站在太阳底下等我的嗎?沒有吧,我分明很贴心地建议你要站在教学楼裡,而你当时是来找我做什么?哦,比划拳脚……”

  一番话听下来,楚恬天脸色越来越难看,越发开始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无理取闹、不论是非,還……忘恩负义。

  “我們来一场公平的对决。”

  纠结過后,楚恬天决定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問題,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祝乌,“我也不欺负你,我們只比试三招,如果你接不住我三招,或者中途反悔,你以后就不能再出现在苟兰阴的面前……”

  祝乌打断他:“如果做到了,是不是你就不再找我麻烦?”

  “……是。”

  “可以。”

  祝乌点头,几乎沒有犹豫,就在楚恬天磨掌嚯嚯的时候,他又道,“但我现在状态不太好,你也說了要公平,這样吧,为了弥补你刚才对我造成的不愉快体验,請我吃顿饭不過分吧?”

  楚恬天:“……”哈?

  最终,祝乌選擇了学校裡面的一家快餐店,点了份套餐、拼盘水果,還有一小份薯條。

  楚恬天坐在他对面,表情很是复杂。

  显然跟情敌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别扭到了极点。

  看了会儿,他实在沒有忍住:“你怎么吃饭還戴着這破帽子?”

  祝乌抬起头,回道:“個人爱好。”

  “……”

  “才怪。”祝乌說,“我不戴個帽子,你就会跟我一起出现在论坛。”

  “谁敢议论我?”楚恬天从鼻腔裡哼出一声,颇有几分趾高气扬,同时不信邪地拿出手机一看。

  半分钟過后,他沉默了,“你人缘真差。”

  祝乌纠正:“你也同样!”

  楚恬天看着论坛上的帖子,越看越上火,就這会儿的功夫,就有写他的帖子,写他就算了,居然写他跟祝乌有一腿儿,瞎了狗眼了。

  還說他俩干脆互相祸害,为a大造福。

  祝乌忽然发出一道嘶声。

  楚恬天怒气冲冲地看過去,却愣住:“你怎么了?”

  祝乌的食指尖冒着一小块鲜红的血渍。

  “不小心被水果上的竹签扎到了。”

  說着,他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不是不太能看到這個,要不……”

  “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我自己的血。”

  楚恬天满不在乎地說,說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嘴快了。

  可祝乌已经听见了,還听得很清楚。

  再回忆起上次的事,不难得出结论:楚恬天是晕血,但只是会晕自己的血。

  祝乌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掉了手指上的番茄酱。

  就在這时,兜裡的手机传来了震动。

  祝乌拿出来一看,是叶息行。

  他上次請叶息行帮他查的事,应该有消息了。

  碍于楚恬天在场,祝乌只好先把电话挂掉,然后让叶息行用文字发给他。

  见他时不时低头打字,楚恬天的注意力也从论坛上收回,狐疑道,“你不会是想要請外援吧?”

  “請什么外援。”

  祝乌从座位上站起,“今天就到這裡吧,感谢你請的午餐。”

  “?”

  楚恬天不善地眯起眼,“你是要反悔?”

  祝乌一脸坦然:“对决不急于這一时,何况我手指受伤了,就算你赢了你也胜之不武是不是?”

  “……這倒也是。”楚恬天想想還是不爽,扒拉了下刚染的寸头,“你真娇弱,竹签都能把你手扎破。”

  祝乌不置可否,心說论起娇弱,某人可是一绝前尘,只是你晕得快沒见到。

  “走了,下次见。”

  系统:“你不怀疑楚恬天了?”

  祝乌只是用番茄酱试探,楚恬天对别人的血沒感觉,所以姜淮乐不知道他晕血,這很正常。

  “据我所知,楚恬天是以特长生的身份招进a大的。”

  祝乌說了句跟問題毫不相关的话,“而且,他每学期的文化课都刚好达到及格线,我怀疑是他们系的专业老师看在楚家每年给a大捐了一大笔钱的份上,大发慈悲放過了他。”

  系统:“……所以呢?”

  這跟我們的目标有关系嗎?

  祝乌抬抬眼皮,用词稍显委婉:“所以我有理由猜测,楚恬天沒有做校园文主角的智商。”

  系统:“……”你看待問題的角度很清奇。

  這只是很小一部分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楚恬天如果真的是那個在论坛发帖子带节奏针对他的人,那他就是真的蠢。

  那帖子的目的很明显,除了让祝乌本就糟糕的名声更加雪上加霜外,還能让祝乌一有风吹草动,楚恬天就能精准找到他。

  a大所有学生都可以是发帖人的眼睛。

  离开快餐店后,祝乌打开了叶息行发来的消息。

  然而,让他感到遗憾的是,叶息行并沒有查到那两個发帖人的身份信息,发帖人很谨慎,叶息行只能根据地址確認是同一個人,更多的就沒有了。

  但這也在祝乌的意料之中,要是校园文主角這么快就暴露的话,祝乌反而会失望。

  “不過……”叶息行又发来消息,“我在那两個帖子裡找到了几個出现得频率极高的賬號,這些人的信息大部分沒有隐藏,你可以看一下有沒有认识的。”

  那几個賬號祝乌当时也有留意到,乍然看到名字,祝乌也不能把名字对上脸,不過這其中有一人是個例外。

  因为這人跟他一個班,上次上化学课坐他旁边,祝乌无意间看到了這人化学书上的名字,他记忆力向来不错。

  原主有個备忘录,专门用来记录苟兰阴的课表,以及他经常出入的场所,時間和地点对应得清清楚楚。

  祝乌是第二次打开這個备忘录,第一次是因为系统發佈了支线任务。

  平时不打开的原因一是沒有必要,二是,這样祝乌会感觉自己特别像個在窥探别人生活的变态。

  原主的人设确实又舔又疯狂。

  按照备忘录记载,苟兰阴這时候应该在击剑馆。

  击剑是苟兰阴每周都要进行两次的运动。

  他的時間安排也很规律,不止是原主会记录下来,他的其他追求者也很清楚這点。

  下午气温更是闷热,虽然击剑馆内开了冷气,但依旧降不下热烈的气氛。

  相比较而言,击剑算是偏冷门的运动,但看台這边的人依旧屏住了呼吸,不错過场上的男生任何一個动作,然后在男生跟教练对战时取得优势时,开始激烈的欢呼和鼓掌。

  邹扬便是其中之一。

  他今天穿的是亚麻色的上衣,配了條黑色七分裤,因为個子比较高,声音响亮,在一群女生中格外显眼。

  邹扬以前并不喜歡击剑這项运动,但他喜歡热爱這项运动的人。

  优雅,高贵,高不可攀。

  只有這样的词汇才能用来形容苟兰阴。

  而现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跳梁小丑也妄图将這样的高贵占为己有,简直可笑。

  邹扬对此嗤之以鼻。

  “說来奇怪,祝乌大概有一周沒出现在我們面前了。”他前排忽然有人好奇发问。

  “你沒看论坛嗎?”旁边的人比她更惊讶,“他现在已经改追求别人了。”

  女生不信:“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邹扬插话道,“我亲眼所见。”

  女生转過头,目光在接触到邹扬身后时,微微睁大了眼。

  邹扬以为她過于震惊,沒看到对方使的眼色,自顾自冷哼道,“算他還有点廉耻心,知道自己沒法出来见人,总算会找個地方躲着点……你眼睛怎么了?”

  女生:“……沒怎么,看比赛吧。”

  邹扬想想点头:“也是,沒有祝乌在,看比赛都赏心悦目。”

  然后,他转头,看到了在他旁边坐下来的祝乌。

  “……”

  气氛死一般的沉寂。

  祝乌如同之前那般跟他打招呼:“好巧。”

  邹扬依旧沉默,明明這次他事先观察過這裡所有戴帽子口罩的人,确定祝乌不在的。

  這究竟是怎么样的魔咒?

  祝乌似乎并沒有打算等他回应,仿佛真的只是对一個有過几面之缘的人打個招呼而已。

  他很快将目光放到了场内,比试已经开始了新的回合。

  他们的位置比较偏后排,前面的人正在专注地尖叫,根本沒有注意到祝乌的到来。

  也许是這一周以来,祝乌都沒有出现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又或许是跟邹扬的想法一样,认为祝乌不敢再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其他人都這样想,那校园文主角呢?

  祝乌不自觉眯起眸子,开始期待起来。

  這次的比试在规定的時間内出现了平局,需要加时赛。

  看台上一片哗然。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跟苟兰阴打平。”

  “对面是谁啊?”

  “沒注意看,换人了嗎?”

  面罩将场上那人的面容完全遮住,但依旧不难从防护服下窥探出他优越的身形。

  一分钟的加时赛,由苟兰阴胜出。

  這次,看台這边除了欢呼,還有好奇,一個個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能跟苟兰阴打成平局的人是谁。

  不得不說,這一出欲擒故纵玩得真好。

  先是以平局吸引全场的注意力,同时激起对手的好胜心,再以细微的差距输出去,以获取对手的好感。

  祝乌津津有味地看到這裡,忽然反应過来,好像用欲擒故纵来形容不太对,该用個什么词比较好呢?

  思来想去,祝乌也沒有想到一個更恰当的形容词,他轻轻蹙了下眉。

  都怪苟兰阴,把他的思想都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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